瓣飞洒的悬崖下,问古羽潇道:“你说会不会在悬崖下面?”
古羽潇走到她身边往悬崖下看了看,思考了一番,“有可能!”
可是此时望下去,除了一片云雾缭绕,什么也望不见,悬崖看起来如此之高,他们如何才能下去?
古羽潇望了望天,对龙非玉说道:“可未时快近了,我们若是不快点出去,大雾一起,恐怕要等到明日才能出去了。”古羽潇想了想,“不如我们回府再去看看西墙上的画,明日再来查看?”
“也只好如此了!”龙非玉侧头望着古羽潇一笑,拉着他的手道:“那我们回吧!”
古羽潇抬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轻笑一声,与她一道向来时的路走去。只是他们走了不多时,又一个娇俏的女儿身影走到了树下,望着古羽潇与龙非玉离开的方向,勾起朱唇,抬手一挥,一根树枝如同被刀削一般断落在地。
今日午膳,古羽潇与龙非玉一同在锁香阁里用,所以锁香阁里的丫环伙计们都规规矩矩地立于门外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敢有丝毫怠惰。
“喂,问你件事!”龙非玉停下筷子看向正优雅进食的古羽潇,“流云你是怎么安排的?”
古羽潇挑挑眉,“作为本王的门客暂时住在府上。”古羽潇想了想说,“此人狡猾多才,为可用之人,他日定有大用。”
“那你知不知道他口中所言的高人究竟为何人?”
古羽潇摇摇头,“这流云口风极紧,他不肯说本王也套不出来,但他的目的···”他看向龙非玉,顿了顿,“是扶持本王。本王不妨且走且看。”
龙非玉愣了愣,“又是那个什么千古帝王的传说?”
古羽潇勾嘴一笑,“麒麟石,红根草我们都已经见过,千古帝王不仅仅只是传说。而且本王总觉得白瑞寻找母妃的陵墓正与此传说有关,你口中所描绘的玖凤阁画上的大片坟墓也定与此事关系甚密,而打开这所有谜团的钥匙,就在玖凤阁西墙的那幅画里!”
“那···冥棋是什么?一盘棋而已,为什么得到它就能得天下?”龙非玉好奇,得冥棋者得天下,这是什么逻辑?难不成这冥棋里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能挡千军万马?
“听闻冥棋里藏的是千古帝王的命盘,其余的,本王就不知道了。冥棋一旦现世,必定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的明争暗斗!届时各国纷争无数,江湖群雄厮杀拼抢。”古羽潇叹了口气,“受灾的是大片的百姓!所以本王要早日找到冥棋,并毁了它!”
龙非玉吃惊地看着他,“你说你要毁了它?不是说得冥棋者得天下?你得到了不就是你的了?你就不想做那什么千古帝王吗?”她一口气问上这么多,惹得古羽潇斜眼看她,“本王若是没有这千古帝王的命,得到这冥棋又就能安生吗?到时那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人人觊觎!”
“呵呵!”龙非玉转了转眼珠子,将椅子朝他身边挪了挪,小声道:“既然是烫手山芋,那就把它扔出去,像抛绣球那样,让其它的国家轮番抢!”
古羽潇轻弹她的额头一笑,“正是本王所想。”
“好,那我帮你!”一说到这里,龙非玉一阵兴奋。
“你帮我?”古羽潇俯下头挨近她的脸,一副悉心聆听的样子,“你打算怎么帮我?”
龙非玉发现他挨得太近,眨了眨眼翘起头看向他的侧脸,“还没想到啦!”然后她看了看他倾过来的身子,“过去!你挤着我了!”
古羽潇闻言,顺势就斜倚在了她身上,压得她身子趴在桌沿上都直不起来了,“喂喂喂!你很重嘞!”
“唉!怪不得本王,是你自己先凑过来的!”
“吃饭!吃饭啦!我还没吃饱呢!”龙非玉晃着脑袋挣扎了一番,这才被古羽潇乐着放开。
快到酉时之时,龙非玉古羽潇再次来到了玖凤阁。古羽潇打开西墙上的那幅画,再看看天色,酉时已至。龙非玉盯着画上的仕女,可是画上一点变化也无,“我们等等,可能还没那么快。”
古羽潇点点头,背起手来。
他们静静地立于画前,等待的时间总是十分的漫长,龙非玉看看古羽潇,“是不是我们错过了时间?”
古羽潇蹙蹙眉,“不可能的,我记得每次你能看到画里发生变化的时间都是酉时之后······”
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也就是说他们在画前已经呆呆等了一个小时!龙非玉脚早就已经站痛了,她朝屋子里东瞧瞧西瞧瞧,看哪里能挪把椅子过来,但想到这屋子里的椅子都是木皇妃生前坐过的,不免又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向古羽潇提议道:“不如···我们坐下等吧?”
古羽潇看了看她,心想是不是如她所言,他们真的是错过了时间?想着就对龙非玉道:“不如我们明日再来吧?”
龙非玉抿嘴一笑,“这样也行!不过就得等到明晚了!”
“那就明晚再来!”古羽潇说着就伸手去拿着画轴卷起来,龙非玉却突然叫起来了,“别动!它动了!”龙非玉首先听到的是琴声。
古羽潇闻言忙放下手,静静地等着龙非玉为他描述。
画里出现的已经没有了那日所见的坟墓,而是陡峭的山壁脚下,一堵宽大的石门,石门上方用黑沉的大字刻着,“羲和冢”。然后,出现了一名女子轻纱的一角,“好美的女子!”龙非玉边描述边轻呼道:“她在羲和的冢前弹着琴,曲子正是我说要请教贾先生的那首!”
女子的眼中溢满的是因爱而成的忧伤,她低下头,一滴晶莹的泪落在了琴弦上,她忽然仰头痛苦地尖叫了一声,吓得龙非玉一哆嗦!然后从她的身体里,竟渐渐生出一根根绿色的藤蔓!藤蔓密密麻麻地从她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里钻出来,从她的口鼻,眼睛,头发里。藤蔓绕过古琴,向峭壁下的那道石门延伸去,沿着峭壁一道道攀爬,密布。直到将石门围得水泄不通!
那女子,从藤蔓中只能看见她依稀的白纱,她痛苦的尖叫声早已不闻,只留琴弦在风吹藤蔓的扫动下,拨出一些断断续续的调子。
“羲和成魔,筑尸为冢,内藏冥棋,溺命其中。汐子之情,妾女之心,以身设咒,止千年之劫。然千年一醒,劫千年一现,醒而再止,轮回复始。”龙非玉盯着画上出现的字轻轻念着,古羽潇则在一旁脸色变了又变。只是龙非玉刚念完,这画却在两人的眼皮子底下无缘无故地燃烧起来,直至烧成灰烬!龙非玉与古羽潇相视甚惊,哑口无言。
龙非玉由这几句话想到了那日在画中见到的大片坟冢,“那几句话的意思好像是说···羲和成了魔,并用尸体铸成坟冢,将冥棋藏在他的坟冢里。溺命其中?是指他将命葬送在了冥棋里吗?”
古羽潇凝眉,“你所看到的那名女子一定就是汐子。画里,她化为藤蔓,封起了羲和冢,后面一句话里提到了‘情’字与‘妾’字,也就是说她就是这个羲和的妻子,她用自身来做了诅咒,化成藤蔓。传说汐子是冥棋的守护者,但依此画,本王觉得她守护的不是冥棋,而是羲和。”
“可其中说到了劫,还是千年一次的劫!汐子的守护更像是为了阻止什么从羲和冢里跑出来。”龙非玉有些担心,“我想这冥棋必定不是得天下如此简单,我看是毁天下!”
古羽潇神情凝重,“可世人不会相信。”
第六十章 古羽潇失踪了
更新时间2013…3…21 18:37:31 字数:2535
这一夜,龙非玉辗转难眠。忽然想起了那几次耳边的低诉:千年乃见一面,千年重复一段缘,我将灵魂紧锁在腐烂的躯壳,守着你万年的冢,不舍离开,等待万年只为寻你,再见你轮回后的容颜,至此之时,冢上花开。
那样的低诉声会是汐子的吗?然画上所说的“千年一醒”指的是汐子醒来吗?也就是汐子复活?龙非玉一惊,复活二字让她极为骇然!还记得那日她与秀儿男装出府,在街道上有位老者拉住她,说了一句“你来,她的复活。她复活,腥风血雨,腥风血雨啊!”那老者所指将要复活的人,难道是汐子?!
汐子啊汐子,你与羲和究竟发生过什么?
夜幕之上,一轮被滚滚黑云掩去一半的弯月,几颗稀疏黯淡的星。煜王府的后山,一只白鸽展翅而起。
次日上午,龙非玉醒来之时已到巳时,她掀开被子起身,搓了搓手臂,好像今日的温度较昨日要冷了许多,即使屋子里生了炉火,还是有点儿冷。
“秀儿,玉锦,云诗!”她重新将被子抱在身上,朝门外叫道。
外面的秀儿听到叫声,忙推门进来,“王妃您醒了!秀儿为您更衣!”秀儿刚走进里间,后面的玉锦与云诗,叶香都跟了进来,一个端水,一个抱碳,还有一个端着准备好了的早点。
龙非玉下了床,任秀儿为她套上一层层衣衫,边为自己系扣边问道:“秀儿,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王妃,今日是十二月初一,再过十八日王妃与王爷就是名副其实名正言顺的夫妻了!”秀儿边笑边说着。龙非玉抿嘴一笑,挺直身子让秀儿为她套上雪白的兽毛领,“王爷下早朝了吧?”
秀儿摇摇头,“想必快了吧!今日王爷回得较晚。”
龙非玉点点头,接过玉锦递来的浸泡过的柳枝,蘸了一点膏状的药物,龇牙涂在牙齿上小心翼翼地擦起来。每次漱口,龙非玉都感觉难受至极,这类似牙膏的玩意儿味道真是怪怪的!
漱完口,接过玉锦递来的热毛巾仔细地擦了擦脸后递回去,玉锦将毛巾在热水中清洗一番又递给她。
梳妆台前,一番简单的梳理后,几个丫鬟开始屋内屋外打理,龙非玉则坐向放置着早点的桌旁,灌了几口让秀儿他们每日早点必须准备的白开水,伸手拿了一块儿小小的灌汤包放进嘴里,不由赞叹道:“冯姨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才教她没几天竟然就做得如此像模像样!”
已经未时一刻,派去问的丫鬟说古羽潇却还未回府,龙非玉不禁有些奇怪,也没见电视里头上早朝要上一上午的啊!不是说好了今日还要去后山的么?
龙非玉在自己的院子里徘徊了一番,走了出去。
“王妃,您要去哪儿?”秀儿从院子里追出来,搓了搓手问道。
“王爷还未回府,我得去问问。”
“那秀儿陪您!”
龙非玉有些惶惶不安,古羽潇该不会有事吧?想到这里,她又加快了脚步。
“半亩芙蕖半亩枯,白栏横卧雾霭薄。弱柳自怜东风冷,轻枝戏水几婀娜。”
刚走到湖边的道上就闻有人作诗,龙非玉扭过头,原来是流云,“流云?!”龙非玉下了道走过去,流云转身,见是她,赶紧收起那把用来自命风流的折扇,弯腰作揖道:“王妃!”
“住在王府里可还习惯?”
流云又是一作揖,“回王妃,一切尚算习惯。多谢王妃关心!”
“那···”龙非玉勾勾嘴,“高人可有再指点你些什么?”
流云眨了眨眼,“高人说,王爷不日便有一场大难。”
龙非玉拧眉,“瞎说!”她斥了流云一句转身就走,正在此时,府中一家丁匆匆忙忙地跑过来朝龙非玉急急行礼道:“王妃,韦伯让小的来通知王妃,王爷失踪了!”
龙非玉心顿时跳漏一拍,“什么?!什么叫失踪了?他不是去上早朝了吗?!”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
“韦伯在哪里?!”
“韦伯正与吴主管在乾风堂吩咐人去寻!”
龙非玉闻言,朝流云叫道:“你,跟我走!”接着急急迈开步子前往乾风堂,紧跟在后面的秀儿也是一脸着急,心想,此事定然与爹爹脱不了干系!
乾风堂外,吴瑾正将府里的侍卫全召集在此,吩咐相关事宜。龙非玉快步走到韦伯身边问道:“韦伯,究竟是发生何事了?王爷为何会失踪?!”
韦伯一脸愁眉不展,叹了口气,“吴主管说,王爷下了早朝后说要去西城郊区祭拜宣王爷,可出了城门没多久就遇上了贼匪,结果在西郊的林子里,王爷失踪了!”
“宣王爷?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龙非玉好奇,怎么从未听人提过有宣王爷这号人物?
“宣王爷,是王爷的亲弟,与王爷一母同胎,都是木皇妃所出,十二年前在西城郊区的山林里失踪了,当时大鑫已故的先皇祖派人去寻,除了满地的血迹,就只有宣王爷落下的一只鞋。”韦伯又叹了口气。
龙非玉蹙蹙眉,“我要去找王爷!”
韦伯听后果断拒绝,“不行!王妃,这不安全!王爷也不会允许的。”龙非玉闻话却一脸执意,深吸口气,“韦伯,我一定要去。”她将目光投向吴瑾,“吴瑾大哥!”
吴瑾见她如此焦急,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并吩咐了几人随时保护她。
西城郊区的树林比东城外的大多了,车外的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不断,当见到一大队侍卫神色匆匆地出城市,不免纷纷让道。龙非玉快步催促着身后的流云快步跟上,接而又问身旁的吴瑾道:“吴瑾大哥可有通知五王六王加多人手一同寻找?”
吴瑾似是一怔,脚上的步子微顿,迟疑片刻转头答道:“有。”
“那就好!”龙非玉神色焦急地望向那片林子,什么样的人竟敢劫害古羽潇?莫不是他的政敌?
入山的路口,吴瑾将侍卫分成三队从三个方向着手寻找,自己则贴身保护龙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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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失踪了?竟然有人如此大胆!天助我也!”二王古弈天刚走进白左相府上的前厅就听有下人来报,一脸惊疑的同时也不免庆喜。
“且慢!”白左相起身走了两步,思索道:“煜王性谨慎,这些年来他做摄政王,得朝中多臣拥赞,可见他城府颇深。此次意外失踪,恐防有诈。”
“左相此言何意?”
“王爷,昨夜本相收到岚儿的飞鸽传书,说是煜王府里的玖凤阁中有一幅画,可能就是找到木皇妃陵墓的关键,今日煜王爷就突然失踪,不正是让我们有机可趁?此事是否来得太巧?”白左相伸手递给二王一张字条,二王接过来一看,“这是岚儿的笔迹。”
白左相点点头,“是岚儿的笔迹没错。”
“那左相还怀疑什么?还怕岚儿骗了我们不成?”二王继续道,“此次正是进煜王府一探究竟的大好机会!”
白左相眼中的锋芒一闪而过,对来报的下人命令道:“去再次查探核实,看煜王失踪一事是否属实?”
“是!”那下人一接到命令便连忙跑了出去。白左相转头看向二王,“只要煜王真的是失踪了,我们今晚就能有所行动,得到玖凤阁那幅画,木皇妃的陵墓···”白左相袖子里的手暗中攒了攒拳,“就有眉目了!”
第六十一章 冤家路窄又相逢
更新时间2013…3…22 19:52:56 字数:2997
侍卫们的呼喊声在西郊的山林里此起彼伏,吴瑾望了望龙非玉惴惴不安的神色,开口道:“王妃,您还未用午膳,不如您先回去,我们一找到王爷就立刻回府。”
龙非玉的眉头怎么也无法舒展开来,她边匆匆往前走边转头道:“我不饿。不找到他,我没有胃口。”吴瑾闻言,只好作罢。而跟在后面的流云肚子却饿得有些咕咕叫了!他多想对吴瑾说不如让他回去吃饭吧!
流云遇事冷静,与龙非玉此刻的张惶对比鲜明,不仅仅是因为所处的角色位置不同,这是生性所定。他只知道煜王爷不日会有大事发生,却不知道今日会有何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