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坑人么?”四公主顿时兴奋了!
“嘴上说要孝顺忠心,不做出点子事儿来,也不过是嘴皮子顺溜。”夷安哼笑道,“当人傻子呢?”
“待她做成,我便再赐嘉奖与她,叫她在诸皇子妃中做头一份儿的风光。”薛皇后温声道。
至于四皇子妃能不能受住这样大的福气,就不是薛皇后心上的事儿了。
“这一次,一定不能叫坑害小七的那个东西跑了!”薛皇后目中露出一丝杀气,见众人皆颔首,这才看着七皇子轻声说道,“小七,这段时候很用功,也是因为这个,方才没有……”她不愿说这万一,只淡淡地继续道,“若只是从前那样天真懵懂,只怕这一次,难逃这暗算。”
夷安突然动了动眼角,觉得有什么仿佛有些违和。
难逃暗算……
不知为何,她就想到韦欢那古怪的语气来。
这一次七皇子出事,她除了动怒,心底却有一种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的轻松与释然,实在叫人疑惑。
“怎么了?”萧翎见她脸色不对,急忙关切地问道。
“没有什么。”那种说不出的古怪叫萧翎打破,夷安怔了怔,觉得自己大概是敏感了,便含笑摇头。
萧翎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见她目光含笑,这才放心。
“瞧瞧这两个孩子,臣妾就觉得心里敞亮了。”淑妃见萧翎珍重夷安的模样,就与薛皇后笑道。
“难道母妃见了我与表哥不敞亮?”四公主恐夷安羞臊,急忙扑进淑妃的怀里笑道。
长安县主是个难得的厚脸皮,一点儿都不害臊的,还在与薛皇后笑道,“我与阿翎就要成亲,姑祖母是不是也很欢喜?”
“你们过的好,我就欢喜,只是别院那事,太过荒唐!”薛皇后看着无辜地看着自己的萧翎,想到大太太进宫炫耀这小子竟然买了平阳侯府隔壁的宅子,简直哭笑不得,指着萧翎笑道,“你是宗室,是郡王!瞧瞧你像什么样子?闹得满城风雨,宗室里往我面前告你的不是一个两个!”
萧翎简直丢尽了宗室的脸,有人各扫门前雪觉得无所谓,自然就有人觉得,实在给祖宗丢人!
“哦。”萧翎老实地应了,一脸的不知悔改。
“就是说说,咱们不做出格的事儿。”夷安也在一旁甜言蜜语起来。
见她这样狗腿儿,却是在为了萧翎说话。薛皇后如今也不知是萧翎叫她拿捏住,还是这个女孩儿叫萧翎拿捏住了,这里头的官司理不清,不由无奈地笑叹道,“罢了。”
到底一笑置之。
宫中变得和睦之时,新城郡主的面前,此时看着一个俊朗的中年在自己的面前振振有词,不由生出了一丝冷笑来。
“你说!从前是不是阿瑾与平阳侯府那丫头有什么首尾?!”罗大人立在妻子的面前,见她冷淡不开口,却只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记得清楚的很,这丫头在山东时,叫你请来家中,仿佛是与阿瑾极亲近的,你那时还口口声声要做婚!”
“你我夫妻这么多年,别的话你都记不得,竟只记得这个?”新城郡主冷笑了一声。
她如今确实与夷安生出嫌隙,然而却也没有想过要败坏夷安的名声!
一则她不是这样无耻的人,二则闺女儿子的前程还掐在薛皇后的手中,薛皇后的一句话能定生死的,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得罪薛皇后最疼爱的晚辈!
那是坑自己,坑自己的儿女!
只是眼前这么个非要与人结怨的蠢货……新城郡主只是冷笑了一声。
“你!”罗大人最不喜欢新城郡主与自己咄咄逼人的模样,脸色有些难看,只是想到偶然听人说起的旧事,心中就振奋了一下。
他两个爱女死在了东宫,这其中与两个公主及长安县主脱不开关系,据说爱女落水,这几个毒妇竟不许人救,眼看着爱女溺死。若不能报仇,他如何为人父?
“若你真的要计较,阿瑾的名声也完了,有长安县主的名头,谁敢将闺女嫁给阿瑾?”新城郡主平静了起来,淡淡地说道。
“他一个男子,要名声有什么用。”罗大人不以为然地说道。
新城郡主听到这样无情无义的话,目中微微一缩,不可思议地看了这男人许久,见他竟真的不是在与自己玩笑,竟突然忍不住笑了。
“当年,我怎么会看上了你?!”她起身慢慢地走到这个自己真心喜爱过的男子的面前,笑了笑,突然抬手一个耳光劈头抽在了罗大人的脸上!见他叫自己抽得一歪,一口唾在他的脸上,骂道,“贱人!和离!本郡主,不侍候了!”
第169章
罗大人叫这一个耳光‘抽’得眼‘花’缭‘乱’,再听到这个,顿时惊呆了。。访问:。 。
和离对与‘女’子,不过是名分上好听些,可是到底与名声不好,说到底就是弃‘妇’,这闲着没事儿,谁愿意和离呢?
难道是男人吃亏?
因这个,因此哪怕是新城郡主是宗室‘女’,然而罗大人却一直在外头软‘玉’温香有恃无恐,就是这个道理了。
哪怕有再多的‘女’人,他也知道,新城郡主就算是为了自己的体面,也得把苦水吞进肚子里,什么都不会在外头说。
况男子三妻四妾,多平常的呢?若是拦着夫君不叫纳妾的,才叫人诟病,那就是妒‘妇’!
“你再说一遍!”捂住自己的脸,罗大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冷笑连连的新城郡主,大声道,“和离?!为了一个长安县主,你要跟我和离?!”
“我为了的,是你这无情无义的父亲!”新城郡主又唾了他一口,见争执起来,外头罗婉与罗瑾都冲进来,看了看被打的父亲,之后毫不犹豫地都护在了自己的面前,心里方才安慰了许多,顾不得匆匆而来的罗家老夫人,指着罗大人冷笑道,“你个贱人!本郡主忍够了你!既然你这么喜欢外头那几个,本郡主成全你,今日退位让贤,我倒是要瞧瞧,你跟着那几个能有个什么好下场!”
她忍了这么多年,都是为了一双儿‘女’的名声好听,如今做父亲的要毁儿子的名声,她还忍什么?
罗家,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是在做什么?”罗老夫人扶着丫头颤巍巍进来,也不知争执的起末,然而看见儿子被打,到底有些不快。
宗室郡主确实尊贵,可是这脾气也太大了些。
怎么也不好往脸上打不是?
“他不好,我替你说他,只是也不该就这样闹起来,这家里也得有点儿消停日子不是?”从前新城郡主不跟大伙儿住也就罢了,这些时候因罗婉要出嫁,因此一家人搬回府中,日日吵闹,再多对新城郡主的愧疚如今也都没有了。
罗老夫人在一旁头疼的厉害,见罗婉在一旁抿着嘴角扶住新城郡主,罗瑾眉目似画的脸上却带着几分与素日不同的冰冷,想到这个孙子如今中了举,又有同安王府做靠山,前程就在眼前,便弱了声音,与罗大人呵斥道,“做什么又招你媳‘妇’儿生气?还不赔罪?!”
“母亲,这妒‘妇’说什么你没有听见?”罗大人不可思议。他在家中素来得宠,在外为官也都说上句关了的,顺风顺水一辈子,哪里吃过委屈?见罗老夫人仿佛是为新城郡主说话,顿时不干了。
看着气得浑身‘乱’抖的母亲,罗大人便与她大声分辨道,“不管如何,外头那几个都是我的儿‘女’,她不叫进‘门’,行!我都依了!这还不够?芳姐儿莲姐儿怎么没的?我是她们的父亲,想要报仇有什么不对?况,”他顿了顿,有些得意地看住了敛目不语的罗瑾,含笑说道,“您知道的,鸿哥儿入了东宫,如今是太子面前的红人,就这一个,抵不上旁人不成?”
这其中的旁人,自然是意有所指。
罗老夫人听了,果然踌躇了起来。
儿子的那个外室子得了三公主的相助,入了东宫,如今很得太子看重,又有从前的罗侧妃的情分在,因此一直‘侍’奉在太子的眼前,说一句在东宫要风得风也不为过。
太子,可是下一任的帝王,虽储位不稳,可是宫里头薛皇后可是还没死呢!
只要皇后不倒,谁都别为太子担心。
“不过是拌几句嘴,就这么着了,都少说两句。”罗老夫人顿了顿手中的龙头拐杖,也觉得夹在这夫妻两个之间有些不耐,见新城郡主只是冷笑,到底觉得她仗着出身架子大,为免不快,便皱眉看着罗大人问道,“方才,究竟是在吵什么?!”
“长安县主害了芳姐儿莲姐儿,我想要报仇。”罗大人理直气壮地说道。
新城郡主见罗老夫人一脸要厥过去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然而方才她那样严厉,却并不是护着自己,反而是对自己生出了厌烦,也觉得失望,看了看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与闺‘女’,突然笑了一声,‘摸’了‘摸’这两个的脸,柔声问道,“怕不怕?”
“不怕。”罗婉仿佛是知道母亲要说什么,用力地摇头。
看起来,母亲今日是真的要与父亲和离了。
若是和离,她还未嫁,罗瑾未娶,日后难免会叫母亲连累,可是看着罗大人这样六亲不认的模样,她却不想再叫母亲吃委屈了。
一个宗室‘女’,活着就不是为了叫人糟蹋的。
“‘女’儿是赐婚,嫁的又是表哥,您担心什么呢?”罗婉偏头乖顺地笑道,“至于哥哥,如今都是举人,日后前程似锦,终身自然不怕母亲担心。”
罗瑾在一旁,‘露’出了一个秀美宁静的笑容来。
“既然如此,今日,咱们就做个了断。”姓罗的不是个东西,可是却给了自己一双好儿‘女’。
新城郡主抹了一把脸,竟发现手上全是眼泪,强笑了一声,顿了顿,这才上前在罗老夫人有些不满的目光里,客气地说道,“今日,我并不是在吵闹。我与罗家的情分尽了!”见罗大人与罗老夫人都怔住了,她也爽快,命人端上纸笔,写了和离书摔到了罗大人的脸上,讥讽地说道,“和离,赶紧的!”
“和离就和离!”罗大人再三叫新城郡主这样争吵,也觉得没脸,顿时上前,拂开了母亲的手,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我自嫁入罗家,无有不好。”听见罗大人在一旁冷笑,新城郡主看着热腾腾出炉的和离书只觉得心满意足,急忙袖在手中,也不叫人拿着,看着连声叹气却并未制止的罗老夫人,多少就知道婆婆的心意,淡淡地说道,“在京中几年,我是如何‘侍’奉母亲?您还接了那两个来打我的脸!”
婆婆有自己的小心眼儿,她都知道,不过是为了旧日的情分忍着罢了,如今失望,新城郡主便淡淡地说道,“到底多年夫妻,我也不叫大人没脸,只带了从前的嫁妆,咱们再也别见。罗氏,也与我再无瓜葛!”
“婉姐儿与阿瑾不能走!”见罗婉流着眼泪扶着新城郡主往外走,罗大人急忙说道。
“你都要卖儿子,还想叫他认你?!”新城郡主回身又是一个耳光,声音响亮,见罗大人呆呆地看住自己,冷笑了一声,威胁道,“日后,少见婉姐儿与阿瑾,不然……”她见罗老夫人心疼地过去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字一顿地从牙齿地蹦字道,“同安王府,可不是好惹的!”
她带着儿子与闺‘女’往外头,就听见里头罗大人不可思议的声音叫道,“她竟然拿王府威胁我们?!”
“母亲……”罗婉只心疼新城郡主这些年的委屈,如今见她脸‘色’平静,带着些释然,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
“日后就好了。”新城郡主疲惫地坐在车上,紧绷的强硬散去,顿时软了下来,叫罗婉扶住了,这才苦笑道,“可算离了他们家了,日后,你们两个远着他些,我瞧着罗家要不好,莫要坏了事牵连了你们。”
“不好?”罗瑾微微皱眉地问道。
“再想要和离,难道我等不得你妹妹嫁人?实在是贱人自己找死,不定哪天害死全家。”新城郡主后背全是逃出生天冷汗,叹了一声,喃喃地说道,“夷安那小丫头,后头站着的都是谁?是那么好坑害的?一个不好,这就是倾‘门’之祸!”
罗大人上杆子找死,咬死了平阳侯府,新城郡主看得明白,这是不知叫谁挑唆了,只是枪打出头鸟,罗大人但凡敢污蔑那丫头一句,不说平阳侯府,就清河郡王都不会放过他!
手掌一军的郡王,与一个糊涂的蠢货,想必薛皇后知道该如何选择。
“传我的话儿与平阳侯府。”新城郡主想到这里,便挑起帘子与车外头的丫头吩咐道,“罗家要起幺蛾子,拿县主的名声作祟,叫县主早做定夺。”
见那丫头领命跳下车去了,她这才回头与罗婉笑道,“叫那丫头承咱们一个人情,我瞧着日后必然有所图报。”
“就看在夷安与咱们的情分,我们也该告诉她的。”罗婉到底对母亲有些功利为难,便喃喃地说道。
“这不是告诉她了?”新城郡主知道闺‘女’儿子良善天真,笑了笑,这才安慰地说道,“咱们也没有害她,总是要好的。只是你哥哥……”
她的目光落在一旁不说话的罗瑾的脸上,沉默了片刻,便试探地说道,“你父亲要拿你们俩从前的旧事说话,我想只怕你不定亲,也得叫你父亲说一句不能忘情,那丫头的名声就算完了。若是你舍不得,咱们就赶紧定一‘门’亲事,破了流言就是。”
“我若是定亲,害了的岂不是另一个姑娘?”罗瑾抿了抿嘴角,有些难过地说道,“母亲,我心里空的慌,就算娶亲,也没有情意在,这是害了无辜的‘女’孩儿。罢了……”
他沉默了片刻,便摇头说道,“我……”他在新城郡主骤变的目光里,轻轻地说道,“母亲虽然与父亲和离,然而到底不是无情的人,您担心祖母为此伤神,我愿替母亲往西山礼佛三年,以为孝敬。”
“什么?!”
“若咱们就这样大咧咧地和离,外头怎么说呢?妹妹怎么办?”罗瑾也不是当初的那个纯情的少年了,入京后见了不知多少的龌龊,自然不是真的天真,此时温柔地说道,“我有了纯孝的名声,妹妹名声也差不了,况……”
他顿了顿,便慢慢地说道,“山中清净,这三年我‘精’心读书,之后‘春’闱该能有个前程,两厢一同,许会更近一步。”他笑笑,脸上‘露’出疲惫来,轻声道,“阿衍明年下场,他迎娶武夷郡主,正是炙手可热,皇后娘娘必然另眼相看,这一遭,我想是争不过他的。”
同榜之中,不会两个都出一样的风头,不如避其锋芒,以待三年以后。
“那时我也还年轻,什么都不耽误。”罗瑾笑了笑,轻轻地说道。
他变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纯善无忧无虑的少年,他得‘挺’直了腰,背负母亲与妹妹的希望一直往前走,不会再回头。
回头去看,那年冬日白雪之中,梅树下自己心爱过的人。……93727+dsuaahhh+26720786……》
第170章
夷安从宫中出来,脸上有些不好看。
德妃恨不能将那小宫女抽筋拔骨地收拾,竟然到死那个小宫女都没招。
“这宫里竟然还有这样的硬骨头,真是没看出来。”夷安转头与身后的萧翎说道。
欣长的青年今日穿了一身墨色的长衣,衣上绣着银白的暗纹,越发白皙俊美,气质尊贵,此时提着在半空晃晃悠悠的七皇子,萧翎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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