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妈妈我有件事可要提前交代,您可要记牢了,那就是一会儿我们公子无论说了什么,说的对还是不对,您听懂还是没听懂都要说‘是’,千万不能说‘不’字,知道么?不然我们公子要是生起气来,说句不中听的话,就是拆了你这春风楼都有可能。”
“是,是,我记住了,多谢姑娘提点。”老鸨擦了擦汗,原来这公子还有这怪癖好,不过那个有钱人没有点怪癖,但是却完全没有怀疑安心的话,看着公子出手如此阔绰,肯定来头不小,一会儿可要吩咐下去好好伺候着。
安心这才点点头先上了楼。进了房间只是略看了一眼,倒是个雅致的屋子,安心只是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熟悉了一下物品摆放的位置,便坐在了准备好的古琴后面。其实安心不是不想直接跑路,可是安心对这里并不熟悉,此时那个自称鸿轩的人正在正门口等着,她从后门也不一定能顺利出去,一旦引起骚动她肯定是跑不了的。何况他很快就会上来,如果上来见她不再在肯定就会知道她是上官绯月的人,就算他的功夫不及上官绯月但是想抓住毫无功夫的安心那还不是轻松加愉快,况且就算他此时对她有所怀疑,也仅仅是怀疑而已,她现在逃走成功几率太小一定要想办法拖住他再逃。
所以安心决定先留下来,可是留下来就要先过眼前这一关,真的要给他弹琴唱曲儿,安心眉头一皱。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安心学琴只为了自娱自乐,除了最初几首上不了台面的启蒙曲子用来熟悉琴弦的位置之外,这里的曲子安心一首都没学,后来完全都是把她原本喜欢的歌谱成古琴的曲子演奏玩乐,如今真要唱那些歌一唱也肯定过不了关。安心在心里暗暗想着,有没有听过什么偏于古风的歌呢,这种歌安心虽然听的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听过,但是最要命的是她现在扮演的是一个青楼女子,一定要是一些风花雪月郎情妾意的曲子,又不能是直白的情呀爱的呀的,要安心当场现做一首,安心还自问没有这方面的才华。
安心在楼上独自费神,鸿轩在门口等着也是百无聊赖,周围那些姑娘的目光更是让他厌烦,只好从门口向外面望去,就在这时,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气呼呼的走了回来,正是刚刚被安心气跑的那个女子,鸿轩想了想便走了过去。
那红衣女子被安心气的够呛,就走了,也想去别的青楼门前碰碰运气,没想到没碰见什么俊俏公子倒是碰了一鼻子的灰,正愤愤然的时候突然一个英俊含笑的公子映入眼帘,只听他轻声的说道:“姑娘你可认识琴儿?”这声音似倾诉又似呢喃,说不出的好听。只是这一声,这红衣女子的眸子瞬间便染上了*,完全忘记了周遭的一切,眼中只有这个俊俏人儿。
鸿轩一愣,突然意识到他这个样子估计除了她谁也抵挡不了,于是又换了清冷的声音又说了一遍,红衣女子才慢慢的清醒了过来,当鸿轩问了第三次的时候,红衣女子才算听明白的他说了什么。只是这红衣女子刚刚明明看见他个那个来春风楼门口抢生意的女子打得火热,怎么她出去转了一圈的功夫,人就没了。不过她心里还是暗暗的高兴,难道这位公子并没看上那贱人?那么等明天打听到那贱人是哪个楼的姑娘一定要好好的奚落她一番。
☆、第二百二十九章 歌一曲
见那红衣女子还是不说话,鸿轩此时已经及其的不耐烦,当同样的话第四次说出口的时候,语气已经微带凉意。
那红衣女子当然也听出来这位俊俏公子语气中的一丝不耐烦,赶紧回神,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又提起了琴儿?难道在她不在的时候被那个小蹄子给占了先机,要知道她可是比琴儿漂亮多了,所以她也在门口扫了一眼说道:“咦?琴儿刚刚不是还在这里么?怎么不见了。”然后又转头对眼前的俊俏公子抛了个媚眼,娇声说道:“既然她不在,不如就让奴家来陪伴公子,奴家可是比琴儿漂亮多了,公子看是也不是?”说完就要往他怀里扑。
鸿轩听见那红衣女子这么说,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看来真是他想多了。眼看着红衣女子朝他扑了过来,鸿轩轻轻一转身,躲了开来,说道:“那就不必了,我进去找她。”说完便进了春风楼。只留下她红衣女子在外面跳脚,今天她算是倒霉到家了,要是输给那个女子她也算认了,可是竟然输给了琴儿那个小蹄子,让她情何以堪,她暗自打定主意,要是找不到那个该死的女人,明天就找琴儿去出气。
鸿轩前脚刚进了春风楼,老鸨就迎面走了过来,满脸的赔笑,笑的胭脂水粉都要被脸上的褶子给挤下来了,走到近前说道:“哎呦,公子快跟我上去吧,这屋子也收拾好了,姑娘已经在屋子里等您了。”
鸿轩微微一笑说道:“好。”便跟着老鸨往楼上走去。
这路上不说话也怪干挺慌的,于是老鸨没话找话说道:“哎呀,公子刚才是去了哪里呀,这我们姑娘都等您半天了。”话一出口,老鸨就发觉自己说错话了,那哪是她们姑娘啊,明明是人家这位公子的。这不是平时说习惯了么,可是偷眼一看,见那公子神色如常看来并没有生气。
“听说琴儿姑娘,唱曲儿可是一绝?”鸿轩名没有看向老鸨。而是一边走,一边随口说道。
这老鸨本不明白怎么突然提起了琴儿,这琴儿长相一般,虽然弹了一手的好琴,但是并不会唱曲儿啊,本来想要谦虚一下,但是又想起刚才那姑娘的交代,也只好笑了笑说道:“那是,那是,我们春风楼的姑娘。那是各个都有拿手的才艺,琴儿的琴也是一绝,要不一会儿让她给您弹上一曲?”
“哦?”鸿轩眼带笑意,原来她还有这样的才艺,于是说道:“那自然要听听。”
“好。好。”老鸨自然满口答应,虽然不知道琴儿是怎么入得这位财神爷法眼的,但是这就意味着又有银子要到手了。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口,鸿轩把拿出一张银票说道:“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让人来打扰,如果有需要我自会叫你。”
老鸨看见手中的银票,脸上都要笑出花来了。赶紧说道:“是,是,是,都听公子的吩咐。”看着俊俏公子进了门,这才吩咐一个小厮在门口守着听吩咐,还不忘交代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千万别得罪了这个财神爷,然后赶紧下去交代一个小丫鬟说道:“你快去把琴儿叫回来,今天别接客人了,赶紧去给我好好打扮,准备随时给财神爷弹琴。”这才笑眯眯的去招呼别的客人。
两个人到门口的时候安心就已经听见了。他们说的话安心也听的清清楚楚,安心真是急得心头冒火,因为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要唱什么给他听,但是见人已经进来了,安心不得不站起身子,扬起笑脸迎接他的到来。
见安心站在琴后面微笑着迎接他,她在笑,不谄媚不做作,但怎么觉得有些心不在焉呢?鸿轩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他自己也在她对面的桌子后面坐下,看着她。
安心也不客气,笑了笑便坐了下来。其实心里还一直在反复的挣扎着,不知道该唱哪一首。只听鸿轩说道:“听说琴儿的琴也是一绝,原来琴儿已经都准备好了。”
“其实只是自娱自乐而已,公子过誉了。”安心也没抬头而是看着琴说道,突然没了声音,安心抬起头对上了那别有意味的眸子,安心立刻杨唇一笑,说道:“鸿轩,我一时习惯了。”眸子的主人这才点了点头,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这里是琴儿房间?”
以防万一安心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员外爷还在奴家房里,不肯出来。”
鸿轩淡淡一笑,说道:“那便让他等吧。”
这句话明显话中有话但是安心现在没有多余的脑子想别的,所有的脑子用来回想歌词和歌曲,安心还是很喜欢古诗词的,在一段时期也痴迷过古风的歌,但也只是听歌词优美或者是歌曲凄美的,不过也只是一段时间,后来忙碌就就给忘了,再后来就没有特意再听过,毕竟时间太长,安心要仔细回忆才行。安心忽然想起了一首叫做《幽狐》的曲子,歌词不多,旋律也不复杂,如果此时唱来也算差强人意了。
“如果琴儿准备好了,就开始吧。”鸿轩说完拿起酒杯倒了一杯酒,径自喝了起来。
安心用手拨弄了几下琴弦,问道:“鹤轩,喜欢什么曲子?”安心一边说着话,一边飞快的在心里把五线谱成古琴谱。
鸿轩一边喝着酒,一边说道:“捡琴儿拿手的就好。”但是眼睛却一直看着安心,自从他进来她就只看了他一眼,其他时间都紧紧盯着她身前那架琴,仿佛那架琴才是她的情郎,心中不禁有些吃味。
安心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轻拨琴弦,安心的琴弹的非常慢,因为安心这曲子实在不熟,又是第一次弹,记忆也稍微有些模糊,一会儿唱的也会很慢,好在这首本来就是一首慢歌,还要使劲的回想歌词,但正是因为安心的琴拨的慢,唱的也慢,那么就需要饱满的情绪的填充其中,才会不让这首歌显得空洞。安心已经准备好了,才轻启朱唇开口唱道。
“ 古柏青幽幽,阴下环佩伶仃歌,谁遣山风迎嘉客。
遗君菟儿丝,点点芳馨附松萝,好女亦慕少艾色。”
安心的歌声幽幽传出,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仿佛初见心上人,既爱慕又怕被知晓。接下来安心的感情渐浓似是在倾诉爱慕之意。
“轻启唇,木兰减字调般涉,
心相悦,心相悦,情满颌。
复子衿,不期君以静女和,
心欢喜,心欢喜,声愈乐。”
安心边唱还轻轻抬头对上鸿轩的眸子,只见安心满眼都是爱慕之色,这是鸿轩第一次在安心的眼中看见这样的神色,忍不住微微一笑,她还是动心了,但只是一撇,当鸿轩想要捕捉更多的时候,安心已经低了头,仿佛刚才都是镜花水月,很不真实。
安心的琴音开始很轻,此时也开始变得清晰悠扬,安心接着唱到。
“竟已是霞送日落,良辰倏忽尽,执手两不舍。
拆旧穗绾成新结,系于绶侧,望君珍之如惜我。
极秋水,青骢绝尘早不得,
意重重,意重重复长歌。
歌高唐,忽恐缘如巫山一刻,
意迟迟,意迟迟,声渐涩 。”
安心的声音中的情谊更浓,真正像是两情相悦情到浓时,再抬头眼中已经是浓浓的爱恋。这却让鸿轩握着酒杯的手一紧,这么快的转变,难道她刚才的爱慕也只是在演戏么?还没等他适应安心的曲调一转,里似乎带着些许哀伤,就连安心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哀伤,里面却夹杂着相思之情。
“ 溺于思,夜半回回梦继昨,
诉别情,诉别情,泪潸落,
清晌起,才记除却乞巧难见飞驳,
自笑痴,自笑痴,挑红罗,
自笑痴,自笑痴,哈啊……”
最后一句出口,安心抬头但并没有看向鸿轩,而是仿佛看见爱人已经远去不复还,但是语调中并没有丝毫的悲切与怨恨,而是坚定的不悔和淡淡的幸福。当安弹出最后一个音符,收起手,神色也恢复如常。但是鸿轩眼中却一寒,她能唱出这样的歌,明显对他也只是逢场作戏,难道是她心里已经有别人了么?不管她心里有谁,在这种烟花之地难道还能找到比他还要出色的男人么?竟然让她身在这烟花之地还爱的如此无怨无悔?
安心一曲完毕,仿佛喧闹的妓院都安静了,突然楼下爆发了一阵喧哗,似乎都在吵着要见唱曲子的姑娘,安心一惊看向门口,要是有人来,她的身份就穿帮了。但是很快不知道老鸨说了什么,楼下很快就安静了下来,看来这老鸨还是有过人之处,不然也开不了妓院。安心这时才对着鸿轩淡淡一笑说道:“让您见笑了,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妈妈都已经习惯了。”
鸿轩也淡淡一笑,眼中寒色退去,说道:“琴儿,果然歌艺非凡,琴技了得。”说完拿出厚厚的一叠银票,说道:“这些赏你。”
☆、第二百三十章 果然是他的人
此时安心一直在想该怎么脱身,但是看着鸿轩拿出的了厚厚的银票,还是起身来到鸿轩的桌前翩翩一礼,说道:“多谢。”接过银票放在了袖中,却丝毫不见欢喜的表情。
鸿轩看了看安心再次开口说道:“这些可够了?”他拿出的这些银子足够所有女人为之疯狂,可是眼前这个青楼女子竟然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安心眨了眨眼,感觉到她自己失态了,赶紧弯唇一笑,说道:“自然,鸿轩厚爱,琴儿感激不尽。”说完又要施礼。
鸿轩却挥一挥手,安心只觉得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止住了下拜的趋势,被扶了起来。安心的脸上也又出现了吃惊的神情,这也是内功?不由得在心里佩服自己的聪明睿智,还好刚才没有直接逃跑,就凭他这一手,抓安心估计不费吹灰之力。
鸿轩这是有意在安心面前露一手,而安心此时的反应也很让他满意。于是对安心招了招手,安心忽然被一阵吸力吸到了鸿轩的怀里,安心惊恐的眸子对上鸿轩含笑的眸子,当鸿轩的声音响起:“琴儿不必多礼,但既然感激,是不是应该陪我喝一杯。”安心这才回了神,轻启唇说道:“琴儿不胜酒力。”可是话音刚落,鸿轩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安心捕捉到了,于是安心赶紧笑着说道:“但是为表对鸿轩感激,定当满饮此杯。”安心说完拿起倒满酒的杯子,一饮而尽,但是却瞬间皱起眉头,嘶……这酒怎么这么辣啊!
看着安心的样子还真是极为痛苦,一杯酒下去,脸上就立刻升起了两朵红云,开口说道:“没想到,琴儿还真是不胜酒力。”
安心微微低头说道:“琴儿。一向只是抚琴唱曲儿,从不陪酒。”安心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个青楼女子竟然不会喝酒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她很清楚,她那点酒量。不知道这杯酒进肚会有多大的影响,必须要赶快脱身才行。
“哦?如此说来,倒是鸿轩的荣幸了。不过,琴儿既然连陪酒都不肯,今天的初夜一说又是为何?”鸿轩的声音轻轻响起,没有一丝的波澜。
安心觉得自己的脑子明显比刚才运转的慢了,但还好还没有到无法应对的程度,于是安心的头更低了只是幽幽一叹,很是无奈,半晌才开口说道:“一言难尽。”正当鸿轩要再问的时候。安心突然灵机一动,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笑着说道:“鸿轩,我们今日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这样。为表谢意,琴儿原为鸿轩一舞,鸿轩可愿意看?”
看见安心笑颜如花,刚刚从他怀里挣脱的不悦也被一扫而空,也轻笑一声说道:“那是自然,原来琴儿如此多才多艺。”
安心飘飘一礼,说道:“那么容琴儿下去更衣。”鸿轩笑着点了点头。安心便起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还回头对鸿轩说道:“琴儿从未在人前献舞,如果舞的不好,鸿轩可不要笑话奴家。”说完安心朝他眨了眨大大的杏核眼,在衬上脸上的红霞,立时在清丽的气质上又加了一抹鲜活的俏皮。又引得鸿轩一阵轻笑。说道:“好。”安心这才出了房门。
安心出了门立刻朝楼下奔去,找到这里的妈妈,说道:“妈妈,我家公子吩咐我先去准备一些东西,那就麻烦妈妈好好照顾我家公子。千万记得我家公子的喜好啊,告诉下人小心伺候。”
“不用姑娘交代,春风楼上下定当尽心尽力,姑娘且去忙吧。”说完还亲自送安心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