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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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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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母亲》与《欧洲情书》可能会作番外写,也可能会单独另开一篇番外来放这两篇文,看大家怎么想。
  *斯先生旁白:渣男,你老婆孩子叫你回家吃饭去,别傻哭了,当心笑死人。


第66章 〇六六  病人之十
  越来越多的研究学生申请前来研究院。其中最多的; 是内陆学生与新加坡来的学生。
  这些学生第一次去梁璋那里报到时; 他都会问他们一个十分耳熟能详的问题:“你为什么选择来我这里做研究?”
  许多人会慷慨激昂的说一些客套话:“当然因为《中子的存在》!从没想到,除了欧洲; 日本与美国; 我们殖民地国家也能有这样一所真正能求学问的学校!”
  也有一些相当实诚的:“因为便宜。去欧洲的船票要八十多块,去美国的要六十块; 去日本的要十多块; 来香港只要五块。而且,香港比上海与北平物价都要低。”
  甚至不乏一些另类少女:“我在报纸上看到过徐教授在南开的采访,照片好帅!本人比照片上更有气质!”
  既然来都来了; 不论觉得有前途也好,省钱也好; 徐少谦是活广告也好;各类夸奖; 梁璋只略叹口气,如数尽收。
  萨昌先生从印度乘船到港,来了研究院报了到; 梁璋便再没个安宁日子。
  一有空,他便抓着梁璋没完没了的陈述自己在船上的所思所想。
  他用他那魔性的印度式英文,从早到晚喋喋不休,开场白永远是:“我听说这世上只有三个人能理解广义相对论!”
  接下来以“广义相对论的不相容原理有一个极限”为题; 展开长达两小时逻辑清晰的陈述。
  被印式英文魔音灌耳数周,梁璋只能非常抱歉的表示:“我对天体物理的理解力有限,不能解答你的诸多疑惑,非常抱歉!但是隔壁的徐教授; 他对这个非常在行,建议去找他!”
  楚望在一旁支着脑袋对萨·昌先生致以眼神鼓励,好几次甚至忍不住要说:“你讲的非常好!那么快些去进行冷恒星引力计算,得出昌德拉萨卡极限!下一位诺贝尔奖得住非你莫属啊!”
  一开始只拥有三个人的研究院,突然注入许多新鲜血液,一时混乱了很长时间。研究院大部分闲杂事务都是由梁璋来处理,而徐少谦则在隔壁办公室反锁房门,也不知在思考什么,大部分时间都选择闭门不见人。
  一切在莉·迈到来那一天才勉强算步入正轨。
  对于莉。迈女士,梁璋决定以研究院现有的最高礼仪——他本人亲自去码头——来接待这一级别的教授。
  结果当天,他是红着脸回来的。
  楚望乐了:“欸?”
  徐少谦也结束了自己长达近十周的沉寂,破天荒第一次从隔壁实验室出来会见新成员——以从未有过的面色惨淡、胡子拉碴的状态。不止将那群女学生到嘴边“照片好帅!本人比照片上更有气质!”的话生生吓了回去,也着实把楚望吓得不轻。
  梁璋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转身进实验室去,将他那堆揉作一团的计算草稿扔进垃圾桶。
  莉。迈以两位学术人士惯有的开场白,操着一口纯粹的奥地利德式英语发音,主动向徐少谦自我介绍:“莉·迈特纳。我认识你,Dr。 Tusi。我一篇量子论的论文引用过你的波动方程式猜想。”
  徐少谦想了想:“我引用了你与哈恩博士许多论文,一时半会儿讲不完。”
  楚望站在一旁,看这两人你来我往的夸奖对方学术水平高,险些也忍不住插嘴道:我没引用过你们的论文,因为你们的理论太经典了,早已被写入高中课本,成为了常识。在论文里写到时,已经根本不需要标注出处。
  莉·迈手中本就有四五个原子论的项目,跟她同来的还有两名项目下德国籍博士生。另外两人想来比起从前呆过的柏林大学,是不大看得起香港大学在科研上的前途。故而与他们谦逊的导师相比,显得十分趾高气昂。
  然而两天后,徐少谦突然作了个决定:分科系。
  并且告诉大家:上周他就已经提交了分科系的申请,将研究院的研究分作大尺度天体物理与小尺寸原子论两个方向。
  他负责天体物理。
  而原子核物理,则全权交托给莉·迈,由梁璋辅助。
  随后包括萨。昌德拉先生在内的二十余位内陆、香港和新加坡学生跟随徐少谦研究天体物理。
  另外十余人跟随莉迈与梁璋。
  楚望也曾问过徐少谦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安排。徐少谦说:“她有资历与能力去主导一支团队。在她的名声之下,我相信会有许多欧洲学生选择来这支队伍。我也有更多时间去琢磨广义相对论。另外,出于一点私心,我希望梁璋未来能在某一领域独当一面。从所有方面来说,这是我能作出最有益的抉择。”
  三位导师各有所长,未来远不会只有一篇《中子的存在》。楚望承认,这确实是对研究院来说最好的选择。
  她也有她的私心。出于她的私心,她选择了女神与梁璋的实验室。
  获知此事,徐少谦笑问,“我能否问一下原因?”
  沉默片刻,楚望说:“因为喜欢。”
  “喜欢?是么。”
  “你已经问过一次了。”
  勉强忽视掉那道盯得她如芒刺在背的目光,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去了隔壁原子论实验室。
  ——
  言桑先生,
  谢谢你的翻译。
  最近有幸拜读了你连载于《亦报》的《欧洲情书》,仔细看了两遍。像王先生这类,往往以留学生自居,自诩为“新人物”。出国前被迫成婚时,认为“我的夫人很是聪明能干。诗文绘画无一不通,比我高明、且识得大体。”“但我始终不能不走,万般无奈,我还是一个人到了法国。”去法国四年,结识新欢,便“立刻写信告诉父亲,想要离婚。”这一类的“欧洲情人”们,却终究一手造就他人悲剧。许多年后,等那位带着悲剧色彩的“中国情人”去世,这类悲剧也才勉强算的结尾。
  言桑先生写人情,往往带着一点冷漠的戏谑。这本书在欧洲出版后,会得到西方人怎样的评价?我竟十分想知道一二。
  以上这番话,来自一位未作文艺创作之人的胡说,还请不要见笑。兴许你也不肯相信——你从前每一封来信所附诗歌,我都曾认真揣度与记诵过。《欧洲情人》后来的故事,我竟十分期待。
  祝近好
  楚望
  民国十七年十一月〇九日
  写好这封信后,她在信中又附上另一封信封,在上面写上言桑伦敦的地址,委托葛太太以她的名义,先寄往都彭先生那里。
  第二次的法国汇款与玫瑰金桃花打火机一同寄了过来。打火机她先收起来,准备待葛太太下月生日再送给她。
  不用去学校时,她就留在葛公馆中,陪葛太太坐在会客厅吃茶画图纸。
  最近葛太太突然热衷于在上海租界买房。她懒散惯了,并没有时间去上海租界一间一间的看;从另一方面来说,她又是个无比挑剔的人。种种特质归结起来,使得她买房的操作方式十分诡异且刁钻。
  葛太太穿着喝下午茶的丝质长袍,头上包着头巾;托着一只茶杯,歪坐在沙发椅里。另一位约莫是上海来的房产中介人,手中拿着一本杂志装帧的册子,一页一页的翻给葛太太过目。
  中介说十句,葛太太顶多回她两三句,也不过都是——“太偏”“没电梯”“没地方停轿式自备汽车”“这些个弄堂房子也拿来糊弄我?”
  看了有十多间,葛太太直呼头疼。中介小姐面上过不去,唯唯诺诺:“葛太,这些都是许老板再三挑过,才让我给您送来香港的了。”
  “再三挑过?你给我说说,他都挑什么了?”
  中介不敢则声。
  葛太太瞟她一眼,兀自喝了口茶。过了阵见她气顺了一些,楚望靠过去,笑道:“姑妈,不如我来帮你看看?”
  中介眼见有了点希望,眼神直往葛太太与楚望中间来回看着。葛太太看在楚望份上,勉强默许了。
  楚望倒也不需她多说,接过册子坐在角落里看了起来。
  公共租界的不要,弄堂房子不要,没电梯的不要……排除法很快筛处许多,合眼缘的倒只剩下两间。
  葛太太接过去一看,气笑了,“我的大小姐。”
  楚望扯过册子,歪着靠在她身旁坐下:“姑妈您先听听我的意见。不符合您要求的,我都事先剔除了,余下这法租界里就这两间屋子。第一间,虽然老旧一些,但总能翻新的。第二间,墙皮电线破损,也是小事;但是总比在没电梯的公寓楼里专诚修个电梯的好?”
  对于为什么不选公共租界,而只能选法租界,她便不跟葛太太解释,打了个“别的不合适”的哈哈略了过去。
  葛太太摇摇头,笑了:“第一间离电车轨道太近,夜里轰隆轰隆的,怎睡得着?第二间,只就一个回廊,两间屋子,连个会客厅都没有,太小气。另外,两个地方都泊不住车,出行不方便得很。”
  楚望倒忘了葛太太是个不爱走路,去哪儿都不缺车子接送的主,便笑道:“也是。”合上册子正要交还给中介,转念一想,突然问道:“第二间,法租界哈林花园的电梯公寓楼顶层,两间卧室,带浴室厨房与长回廊的公寓,大概多少钱?”
  那中介本来奉老板命来香港笼络葛太太,大约想着若能卖两间公寓出去,老板脸上好看,她也能多得十几块抽成的钱,哪成想葛太太是这么难迁就一个人,上海香港往来一趟也不便宜,不想就这么白白扑个空。这便拿眼神去问葛太太,葛太太却不看她,只问楚望:“你真喜欢这公寓?”
  楚望点点头,心道:好歹她攒了三四年才攒足小九百块钱,怎么也要在通货膨胀前把它们花出去。上海寸土寸金的一环以内,离外滩也就十分钟脚程;躲过了沪战炮击,也躲过了解放后;这可比在巴黎第八区买房养老还要划得来的买卖,为什么不买!
  葛太太斜睨她笑着想了一阵,便问那中介:“是个什么价?”
  中介比了个十。
  楚望心里哎唷一声,没想着竟还差一百块。葛太太眯着眼睛看着她笑,接着又问那人道:“以你们许老板跟我的交情来算,这房子又是个什么价格?”
  那中介哪里敢估量葛太太与她们老板的交情值几钱,自然不敢随便则声。
  葛太太笑着将册子推还给她,“你回上海去跟他问清楚了,让他打电话来跟我说。”
  那人眼珠子一转,心里想着:许老板这番派她来香港,兴许本就不是让她售房子出去,而是借着房子名义攀葛太太交情的。至于要给葛太折个什么价,待要回上海去问过老板,免不了会落个办不好事的名头给她一通发落。再一想,一千块兴许对寻常人来说不是什么小数目,但久闻这位葛太在香港上海房产众多,这种小屋子这点小钱必定也入不了她法眼。于是按着她从前给另一位先生折过的价,又同葛太比了个七。
  楚望心里直呼夸张:足足砍了四成有余啊!买房的价钱是这么杀的?
  葛太太喝着茶,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这点钱,我肯给,你许老板也不好意思要。”
  说罢唤了亨利先生过来,那中介便搭讪着跟着亨利先生出去了。隔了阵又回来,手里拿着房契与合同递给葛太。葛太眉毛往楚望那一抬,那人便又递给楚望。
  她打开合同一看,字早已签妥当。名字写的是她的,支票账户是葛太太名下的。
  葛太又让蜜秋赏了中介一点往返沪港的脚程钱与辛苦费,这便就打发走了。
  楚望手里拿着合同,正要张嘴发话,葛太太一挑眉,说道,“这点钱家里又不是出不起,不过就你姑妈我费点嘴皮子的功夫,别你的我的让人听了觉得小器。兜里那点儿钱,自己留着零花罢。”
  楚望张了张嘴,话到嘴边给葛太太堵了回去。便笑了,嗳一声。
  “你从没跟姑妈要过什么东西。今天开口了,就给你买下来让你跟小姐妹去上海时歇脚玩。当初乔玛玲结婚时,也有人议论那房子是我送她的。倘若要是你结婚,嫁妆自不必多说。”
  我结婚还远着呢!楚望没禁住笑了。旋即又咦了一声,问道:“当初的房子真是小姑妈你送的?”
  “我送她?想得挺美!”葛太太眼睛往隔壁一瞟,接着说:“她女儿结婚时,我这做姨妈的什么都不送,给别人听了去反倒赖我做人小气。送吧,你那位大姑妈便又觉得从我这里捡了天大的便宜,认为我舔着脸讨好她,跟她前嫌不计了。我就看不过她那副嘴脸。正巧那谢爵士终归不大愿意让他宝贝儿子随便在香港结婚,便来找我商议。我想了想,便跟他商议说:‘正巧我在巴尔顿道有处洋房。我便去同我那侄女说明你的意思,问她是非得要跟你儿子结婚不可;还是肯跟你儿子一刀两断,要这房产,风风光光的另谋高嫁。’乔玛玲当然自有决断。我便又同谢老头子商议:‘那房子不大,两口子过日子来香港歇脚,配几位佣人,正好够。这房子我折四成,你若肯,就买了去,以义女之名送给她作为结婚贺礼。这样一来你脸上有光,乔家面子上也好过。’这事就是这么来的。说到底,我不过折了个四成洋房的钱,别人非要说这房子是我借谢爵士名义送她的,我也乐意。”
  楚望听得震惊了。原来处事还能这么处?
  她又问道:“从前谢先生他爸爸来找您商量过婚事?”
  葛太太冷哼一声:“他儿子自小在我这里玩到大,也算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这小子什么心性我太清楚了。我看他不错,怎可随便便宜了我那姐姐的闺女?我这关要是先过了,再跟谢老头子面前美言几句,这婚事就成了。偏偏我就是不肯便宜了她去。”
  不免又想起了刚来香港时,在楼上听葛太太盛气凌人教训乔太太那一幕。
  况且这事葛太太是让乔玛玲自由选择过了的:面包还是爱情,你自己选。
  她不过是不肯白白便宜了那个从前欺人太甚的乔太太罢了。也因此,连带着懒得多费两句嘴皮子,去为乔玛玲讨个面包与爱情兼得的便宜。
  她不由算了一下,这桩案子里涉及的人与情分。
  谢老太爷自然知道葛太太搭着她的线占了便宜。但两人这么多年交情,深知对方心思与惯施的手段伎俩,倒也不气不恼,反倒因此良策落得欢天喜地;与葛太太本无仇怨的侄女乔玛玲求仁得仁,自然也不在话下;葛太太深恶痛绝的乔太太,自以为得了天大好处,实则被葛太太拿着七寸狠狠捏了一把;葛太太自己么,无非也外头留得一个大度得体的美名。
  即便人情关系再复杂,葛太太也能游刃有余的打太极,照顾到方方面的情绪的同时,还能睚眦必报。
  原来精明的人是这么做事的。有因有果,有算有计,条理清晰。
  继而她再次感叹道:天道好轮回啊。
  只可怜了那位谢择益同学,好好谈个恋爱无缘无故做了炮灰。
  ——
  原子论实验室进了越来越多的崭新仪器:崭新的粒子发射器与火焰光谱发射器,甚至还有雾室。
  除了仪器,一些提纯元素也默默运送到了实验室,其中包括铍,钚与少量高浓度铀235。
  楚望当然知道后续的实验室什么。只默不则声,默默在人群的最后做着本职工作:运算与记录。
  隔壁实验室也有了新的望远镜。听学校风声,似乎要在太平山建立一个小的天文室,以备后续资金充足后扩展建立天文台。
  这时内地报纸又开始大肆阴谋论的报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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