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几只兔子你都能玩抢劫?我没空陪你玩,最好是速战速决的好。”章奕珵也不再多话,提剑就展开步法冲了上去。
锦衣公子虽然有些意外,不过看到来势也眼睛一亮,“铮”的一声抽出宝剑也迎了上去。
两人瞬间打到了一块儿,飞沙走石,枯叶翻飞,手底下的功夫似乎都不弱。
章奕珵能够感觉得到,这锦衣公子武功不弱,却跟他以前一样,似乎缺少实战经验,说白了就是很少经历危险,不少动作都华而不实,看着漂亮却毫无用处。
章奕珵学了宣云锦的杀招,又经历了一个个暗卫的调·教,早就已经进化了,达到了另外一个层次。
再回头看跟自己路程差不多的人倒是多了一丝惺惺相惜,应该是被保护得很好吧!
就在两人打得火热,似乎有些难解难分的时候,章奕珵放猎物的地方竟然探出一个头,偷偷的伸手想要浑水摸鱼,坐享其成。
可就在一只手快要碰触到猎物的时候,一片叶子带着破空的肃杀飞了过来,豁然钉在了那人手指之间,吓得那人瞬间缩了回去。
章奕珵一招将锦衣公子逼退,冷笑了一声:“还有声东击西的埋伏?为了截杀你们也是蛮拼的,竟然还有分工合作的战术?”
锦衣公子挑眉,倒是大方的说道:“兵不厌诈,这不也是一种考验?功夫不错啊,算了,看在你身手不错的份儿上你走吧,不要你的东西……”
章奕珵呵呵一声:“让我离开?那也要你们拦得住啊!不要我的?那你们也要拿得到啊!”
不以为然的拿起自己猎物,章奕珵施施然离开了,无语的摇了摇头,完全不懂这些公子哥都在想什么?
真以为脱离了御林军的视线范围内,又这么多树木花草这样就可以为所欲为,不用顾忌任何人了?
殊不知,暗地里不知道多少眼睛,所作所为瞒得住吗?
锦衣公子嘴角带着笑,眼底却淬着冰,一直看着章奕珵离开的背影。
“老大,这人好像很警醒,我已经很小心了。”趴在地上准备浑水摸鱼的男人跳了起来,微微不满的说道。
“如果这点本事都没有,堂堂文状元何至于被皇上看重,巴巴的跑来跟我们武将抢饭碗?”锦衣公子还剑入鞘。
“挺嚣张的,说什么也要我们拿得到……”男人学了一下,神情匆忙了藐视。
锦衣公子嗤笑出声:“有本事的人,有底气这么说话。圣上看上的人岂有差的?果然有真本事。”
说着转身就走,跟班嗤之以鼻:“堂堂状元,何苦来着?分明就是不让别人有路走了,咦,老大,你上哪儿?”
“啰啰嗦嗦干什么?还真的等着抢劫不成?”锦衣公子不以为然,大踏步离开了。
跟班左右看了看,有些不明所以,碎碎念的跟着走了。
等两人离开,章奕珵从树后现身,眸色潋滟:“原来是特意等着我的啊!呵呵,有意思……”
章奕珵从林子出来交了任务就找上宣云锦:“我的任务完成了,今天应该没事儿了,不知道下午可不可以直接离开?”
宣云锦笑了笑:“看昨天那个样子,只怕不能随便离开吧,肯定要等时间到了才会放人。”
崔灵甜挑眉:“不管放不放人,反正我是可以离开了,免得在这里呆着碍眼啊!”
“调侃我?不错啊,难道不是你见人心切,其实早就不想陪我了吧!行了,快走吧,我理解你那迫不及待的心情……”宣云锦耍嘴皮可不见得就输了谁。
崔灵甜哑然,直接留给宣云锦一个白眼,娉婷婀娜的走了。
等人离开,宣云锦表情有些严肃:“刚才在树林里发生了什么?”
章奕珵下意思的抬头看了一眼:“这里能看到?”
“自然看不到,可那个地方鸟雀不正常行动,明显是受了惊吓,稍微平复下来你就出来了,难道只是巧合跟你无关吗?”宣云锦一直留心看着,自然记得章奕珵出来之前的异常。
“这样?”章奕珵若有所思:“有人在路上等着跟我打一架,果然文武兼容是很难的,这才考试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不过,你一直在这里看着,可看到有什么大的变化?”
宣云锦点头:“有,有一处似乎特别激烈,难不成还有人打群架了?”
章奕珵捏了捏宣云锦的手:“里面不仅仅是考生,可能会有外人,就是不知道目的是什么……皇上知不知道?”
想了想,宣云锦将席家的事情告诉了他,章奕珵第一时间问道:“那个兵部侍郎的嫡次子呢?他有没有什么情况?”
宣云锦摇了摇头:“好像是没有,而且,指不定人家昨天真是个巧合呢?”
“或许,有时候我也是很相信直觉的……”章奕珵意味深长的说道。
“话说,今天有没有弹劾户部尚书的折子?就算人没了,可代表事情更加严重啊?”宣云锦觉得整件事情充满了诡异,关注朝堂之上是有必要的。
“自然是有的,不过皇上没打算现在处理,再怎么说也要等武科举考完之后。”章奕珵消息依旧那么灵通。
“嗯,那就再等等吧,总觉得这件事情没完……考试场上居然有外人?这事儿可大了,希望不要连累到唐景畅才是。”宣云锦挑眉,好歹是个小队长,多少得担点责任。
章奕珵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看起来所有事情无厘头似乎毫无联系,可暗中的关联只怕不小,只是他们丝毫线索都没有,完全处于被动的等待发生的状态。
正文 第七三四章 拿来骇人玩么
这一天的考试,山林中似乎发生了很多不可预料之事,也有人因此而丧命。
只不过,个人微不足道的命并不会影响武科举的正常举行,既然是实践,那么正常的人员折损是必须的。
第三天是擂台比武,这结果更加一目了然,谁能留在最后就算胜利。
其他的成绩很明显,唯独一门笔试需要好好的阅卷。
不过,总体人数不算多,阅卷也就很快。
所以,武科举从开始到结束最是快速,不知道的人总感觉很匆忙。
“少夫人,武科举的榜单出来了,这去看榜单的还真不比文科举少到哪里去。”轻语从外面跑了进来,难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正在做女红练习针法的宣云锦差点扎到自己的手,连忙停了下来:“看你这么高兴,阿珵是不是考得很好?”
轻语嘿嘿一笑:“少夫人猜猜看,少爷能得第几名?”
轻絮给轻语倒了一杯茶:“人多那是看热闹的多吧!毕竟武科举在大梦皇朝还算新鲜的事儿。”
“前十?”宣云锦抬眼看着轻语的表情,见她淡笑不语才有些意外:“前五名?该不是还能前三吧!”
就算皇帝和章奕珵都希望能有个好名次,她也不敢想前三。
说起来,章奕珵学武是半路的,很多人却已经从懂事就开始了,跟一般人的十年寒窗是一样的。
只不过,学武也挑天赋,再加上宣云锦在医术人体研究上的助力,那的确也非一般人能比拟的资源。
“少夫人,你对少爷的期望就只有这么点?考试的谁不希望考第一?难道你就不希望少爷再考个武状元么?文武双状元,说出去就骇人。”轻语啧啧了一声。
宣云锦眯了眯眼:“我拿来骇人做什么?玩么?”
开玩笑,她要吓唬人还需要这名头?
问题是,宣云锦其实不希望章奕珵那么出风头,本来就是文状元了,参加武科举还能考上就不错了,再来一个顶级帽子,真担心那脖子受不住那样的重量。
“可是……少爷真的考了第一啊,怎么办?”轻语有些泄气,自家主子居然没这样的期望?这简直不合常理。
轻絮捂唇笑了笑,没有插话。
“哦……嗯?什么?第一?”没有吓到别人,先把宣云锦自己给吓着了。
文武双状元,那是什么概念?
仅仅三天,榜单就放出来了,结果举朝上下震动,整个大梦皇朝都惊了。
因为章奕珵又获得了武状元,这下可真是历史第一人,真正的文武双状元。
宣云锦接待了一批上门贺喜的客人,忙到晚上才歇口气,刚刚送完客就见章奕珵的马车回来了。
无语的看着章奕珵下了马车,带了一股浓烈的酒味,满面春风的样子。
仔细的看了看脸色,章奕珵酒味虽然浓烈,但好在没有醉醺醺的。
“我看着你就好像是刻意这个时候回来的,我也刚好忙完。”宣云锦一脸嫌弃的说道。
章奕珵回头看了看巷子口残留的马车影子,忍不住好笑:“有劳夫人辛苦了。”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酒气直灌脑门,宣云锦觉得有些头痛:“先给你说,解酒药也是有抗性的,何况是强效的解酒药,指不定过段时间就没用了,那样你肯定会很容易醉的。”
章奕珵进宫之前的确跟宣云锦要了一些强效解酒药,以备不时之需。
“我还没有用,能够混过去自然不需要真的喝……”章奕珵笑了笑,理了理湿润的衣袖给宣云锦看:“喝得少,倒得多,不然能有这么大的酒味么?我又不傻。”
说着,章奕珵也急着往里面走,想要将一身的味道给清洗干净。
“特供琼浆玉露,好歹也是大梦皇朝最好的酒了,你居然用来倒?皇上要是知道不会心疼吗?”宣云锦轻笑的说道,这味道是完全骗不了人的。
“就算没有多少人敢灌皇上的酒,皇上估计也有点不省人事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章奕珵笑了一声:“这群武将可不比文臣,一个比一个能喝,我这里算重灾区,喝了不少也倒了不少。”
等章奕珵沐浴过后一身清爽的出来,连自己都觉得空气新鲜了,连忙深呼吸几口气。
宣云锦坐在窗边的榻上看书,手边还放着一碗醒酒汤,等章奕珵过来就示意他喝掉。
“你说皇上是不是故意的?”宣云锦看章奕珵一口喝尽醒酒汤,相当满意的开口说道。
章奕珵挑眉:“什么故意的?”
“武状元啊,一共录取了那么多人,有一科笔试作为缓冲,完全可以不点你为状元,那也不至于站在如此的风口浪尖上吧!”宣云锦稍微有些不满的说道。
章奕珵放下碗,觉得今天的肚子里全是水了。
“奇怪,你这表情……似乎并不希望我考这个状元啊,夫人有什么不满意的?”章奕珵搂过宣云锦的肩膀,趴了过去。
“风头太盛,我担心盛极必衰,你确定皇上不是在捧杀你吗?”宣云锦不放心的说道。
章奕珵轻笑出声:“皇上虽然已经登基八九年了,可朝堂之上必定有派系之争。皇上要培养自己专属的嫡系也不容易,这样的立场是很容易被无声无息排挤的,没点本事要么暗地里被人拉拢,要么死于非命,皇上也是不容易的。”
宣云锦挑眉:“这么说,皇上很可能就这样被架空了么?”
章奕珵点头:“确实如此,所以,皇上很需要培养自己人,如今的朝堂上,真正算皇上的人只有容相和陆大将军,因为他们的位置足够高,经历也足够不去依附任何的势力。”
“但是,别看容相和陆大将军的地位超然,可没走一步都依然需要小心,有些时候能够履行命令的太少了,动手脚的太多了,一不注意证据确凿,连皇上都没本事保住他们。”
“我说这些主要是证明,皇上或许比我自己都更加希望我能起来,他就绝对不会用捧杀,最多期望有些高而已。”
正文 第七三五章 不速之客
“期望太高也是负担啊,一不小心就把你推倒了风口浪尖之上,保命这种事情还不得看自己。”宣云锦撇了撇嘴。
这么说跟望子成龙的家长有什么区别?一不小心就把人给毁了。
毕竟,皇帝的看重是一把双刃剑,会吸引很多的麻烦,章奕珵若是自己不能解决,丢官落魄还是小事,保不齐就完全没命了。
自己没命还好说,最有可能是连累家人九族。
“这倒是没事,就当是磨炼了,除非直接隐退,否则要出仕必定要碰上的。”章奕珵不以为然:“区别在于麻烦大小,可不管如何我背后若是站着皇上,很多事情也有不一样的好处。”
抱着怀里软软的人,章奕珵轻言细语的说道:“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就算我撑不住了,也必定能保住你没事。”
宣云锦给了他一个白眼:“我是这个意思吗?我又不怕麻烦,而且很多麻烦到我手上未必就是麻烦……”
“对对对,比如上次我下狱,还是夫人救的。”章奕珵无比狗腿的说道,声音也充满了讨好。
不得不说,那件记忆深刻的事情很难忘记。
“我就是觉得皇上有点坑,期望那么高却未必能有什么太多的帮助,实际上也得靠自己,你要觉得没什么就努力吧,看来,等你功成名就的那天,皇上还希望你尽快给他效力呢!”宣云锦还是觉得,状元有一个就够了,多了其实很累赘。
“这条路的确很难,可想想我这个武状元也不是皇上特意加诸在身的,毕竟考试结果显而易见,难道笔试我还考不过别人不成?这些年我看兵书其他书都比四书五经多多了。”章奕珵有些哭笑不得,难道宣云锦还认为他这个武状元名不副实,有皇帝的人情在?
皇帝的确有人情,同等情况下肯定是偏袒他的,可同等的成绩又有多少?
就算真的同等,那不也是第一吗?
宣云锦摸了摸下巴,忍不住笑了:“说的也是啊,看来是我想多了。”
她对这个武状元的身份太过意外,总是东想西想的。
或许原本的意思没有那么复杂,但是足够残酷。
拍了拍章奕珵的肩膀,宣云锦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对官场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你认为可以就放手去做,只能说我们夫妻一体,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不必太过客气。”
“我的本事可不是学来救人的,我那些师父也从来没想过要我悬壶济世,救人救国……”
闻言,章奕珵有些好奇:“那是为了什么?”
还第一次听到大夫的本质居然不是救人。
“自保,所有的本事第一要务都是自保,或许有些自私自利,可自己都保不住,何谈救人?一命换一命的行为是最蠢的。”宣云锦淡淡的说道。
章奕珵豁然开朗:“说的也是,圣人有很多的警世名言,可大多是自己也做不到的,只是理想化的人格,纯粹的大公无私,谁又能知道他们求的不是一个名?”
宣云锦挑眉:“我原本以为你这个武状元没什么,可现在看来外面很震动,在京城呆着怕是要盛名所累,反而不利于什么工作,你外放的事情有着落了没有?”
章奕珵点头:“今天喝酒的时候跟皇上提过,现在考试也考完了,指不定皇上比我还迫不及待。”
“那芳洲有空缺了吗?”宣云锦也有些迫不及待,家里借住的人一个个都走光了,呆在京城很无聊的。
而且,陷害章奕珵多次的幕后黑手总感觉在京城,这里就是大本营。
呆在敌人的老窝,左右都是有些不对劲。
“嗯,应该可以挪出来了,就算官职低一点我也想早点过去,在京城的话,估计只剩下毫无尽头的宴请,我可不想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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