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奕珵第一时间闭住呼吸,淡定的捂嘴咳嗽了一声,觉得这烟尘真是够呛的,到底是什么劣质药?
顺带的,章奕珵要准备的药丸塞进了嘴里,借着喝茶的功夫吞了下去。
“虽然很不想打击你,可你这样的自信真没有来由,你还不配拿自己跟我家夫人比,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你什么都比不上,自娱自乐倒是自在。”章奕珵讽刺的说道。
此时此刻,宣云锦已经骑马到了穆府,门房的人有些诧异,府内已经下令戒严了,至少不会让人进去,何况宣云锦根本就没有拜帖,还从来没来过。
宣云锦也没打算理会,直接扬起马鞭,几个招呼就将门房的人掀翻在地。
然后直接骑着马进了穆府,根据小狼的指点直奔住院而去。
正文 第六七六章 蠢哭了
奔到半路,宣云锦突然感觉不对,背后掌风凌厉,明显有人偷袭。
宣云锦抄起马背上的小狼飞身而起,没有回身就将马鞭甩了出去,犹如利箭,耳边顿时听到一声闷哼,有人直接吐血。
宣云锦在空中扭身,立刻看到后面跪在地上,穿着下人衣服,长相也不起眼的中年人。
此时此刻,那中年人嘴角挂着一丝红线,脸色苍白,明显被宣云锦出其不意的一鞭子抽得不轻。
中年人惊骇的看着宣云锦,明明穿着大家闺秀的华美罗裙,竟然是个有武功的,而且丝毫不影响她的行动。
不敢托大,中年人立刻含了一根手指,吹响了有敌入侵的哨子。
宣云锦刚刚落地,四面八方的院墙后面就飞身而出好一群穿着下人衣服的好手,手持刀剑,面带煞气。
宣云锦惊异,这穆府到底是什么地方?竟然藏着这么多好手?
所谓的什么花灯大师手艺家族,纯粹扯谈啊!
新出来的人一言不发,看了中年人一眼,立刻刀剑相向。
宣云锦不知道从哪里冲出一把剑,第一次露出了自己犀利的身手。
前世学习的简单有效的杀人之术,这辈子药之气作为内力加持,一招一式手起刀落就要人命。
中年人看得惊骇无比,这个女人,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
杀人干净利落,招式绝对行之有效,没有丝毫的花俏和浪费,面如冷霜,简直比死士还死士。
无缘无故的,穆家怎么会招惹了这么厉害的人?
一眨眼,已经有好几个人倒地不起,宣云锦直接打了进去,一步步朝着章奕珵的位置移动,胆敢上来的,绝不留神,杀到对方不敢上来为止。
宣云锦不知道章奕珵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不敢耽搁,可穆府藏起来的好手实在出乎意料,这绝对不是平常家宅侍卫能够拥有的战斗力。
虽然一个个都穿着下人的衣服,可招式狠辣,就算不是死士也是保命专用。
区区一个穆家,居然需要这么多好手保护?有什么秘密是见不得人?
宣云锦手中的剑流淌着鲜血,随着她的脚步溅到了裙摆上,孕育出一朵漂亮的细小水花。
可是,宣云锦其他地方没有丝毫的沾染,身着红色罗裙像极了玉面罗刹,用鲜血浸染了美,璀璨夺目,惊艳莫名。
章奕珵不知怎么的,直接出现在了屋顶,居高临下正好看到了宣云锦这一幕,惊讶之余也有些意外,同时觉得有些目眩痴迷,从来没见过宣云锦这样的一面,他顿觉美得像一朵罂粟,胸前不规则的跳动,感觉快把自己折磨的窒息了。
“小锦?”章奕珵喃喃一声,微微出神,无视了脚下屋内女人的尖锐谩骂。
被宣云锦的凶狠杀得怕了,宣云锦周围有不少人,却跟着她的步伐不敢上,只是警惕的围着。
仿佛有所感应,宣云锦抬头,眉目间的煞气少了九成,既然章奕珵无恙就好。
章奕珵嘴角微微勾起,两人的眼光想触,一刹那就纠缠在了一起,不想再分开。
宣云锦周围的气息一变,落在旁人眼里就是破绽,那些拿着刀剑的人对视一眼,眼中一狠就攻了上来。
宣云锦冷笑一声,挥剑反击,新一轮的屠杀又开始了。
看见章奕珵安然无恙,她的确是放松了一些,可不代表她就不会杀人了。
章奕珵错愕严肃的看着宣云锦干净利落的杀人招式,那根本不是平时喂招的身手。
平日里的宣云锦,战斗力跟现在比简直不再一个档次,差得忒远了。
章奕珵一边不解一边心疼,这样的杀人招式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出来的,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宣云锦到底经历了什么?那些师父,又教了什么?
章奕珵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至少能够看得出来,宣云锦所用的杀人招式绝对是无数人经过千锤百炼才创造出来的,就算宣云锦真的是在那所谓师父的手中学来的也不简单。
眯了眯眼,章奕珵抛开了复杂的思绪,直接飞身到了宣云锦的面前,接过她手中的刀剑,同样干净利落的将进犯之人给杀退。
穆老爷带着人在门口守着,听到屋里的声音还觉得奇怪。
突然发现屋顶被人顶破,章奕珵就出现在上面,穆老爷心口一跳就知道不好。
章奕珵怎么没有中药?一介书生竟然还深藏武功?
穆老爷呆了呆,这才真的醒悟过来,他一直都在失算,其实从来都不了解章奕珵,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书生那般手无缚鸡之力。
满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穆老爷这个时候才从刺激中清醒过来,仿佛大冬天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瑟瑟发抖。
章奕珵带着宣云锦走了进来,手中的剑还滴着刺眼的血,看着有些呆愣的穆老爷轻笑:“我说过你不要后悔,说真的,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穆家的当家家主竟然这么蠢,欺负柔弱书生倒是挺来劲的。”
宣云锦被章奕珵牵着手,早已经闻到章奕珵身上的味道,看了看被封死的屋子,还有里面吼叫的女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忍不住挑眉:“还真是这么迫不及待啊!阿珵,现在这种情况,你就应该扔两个下人进去,只要是男人就好了,两个不成就多扔几个……”
章奕珵怔了怔,忍不住笑了:“说的也是啊!”
说着,不等穆老爷反驳,随手拎起旁边的人,不辞辛苦的登上屋顶扔下去。
一连扔了好几个,穆老爷才从呆滞中清醒过来,顿时听到屋内开始有些不同的声音,脸色一变,立刻惊呼:“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将门打开,将小姐救出来?”
宣云锦一阵风的闪过,一把银针洒出去就放到了要行动的人:“救什么救?当本姑娘是死的吗?都给我好好呆着,敢窥视本姑娘的男人,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穆老爷惊异不定的看着宣云锦,这就是章奕珵的妻子?
这哪里是什么乡下丫头,长相就不说了,分明就是一位煞星啊!
穆老爷终于体会到了自己父亲气得呕血的感觉,那种快要被气死的窒息,脑子乱糟糟的,根本什么都想不到。
正文 第六七七章 不要惹是生非
章奕珵也没想到不过第一次拜访就能让穆家覆灭,整个家族涉及到这么多条人命,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就直接满门了。
到时候皇帝那边只怕也不好交差。
所以,章奕珵皱了皱眉,拉着宣云锦想要离开。
要弄死穆家有太多的机会,但是不能把自己给搭进去,章奕珵无比确信这一点。
宣云锦也知道,不可能就这么将穆家给杀干净,哪怕她发现了穆家的背后似乎有些奇怪。
但是,就这么离开实在不甘心,而且还让人恶心。
宣云锦眯了眯眼,正在考虑着要怎么善后。
“还第一次发现小锦这么生气的时候,章奕珵,作为男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能惹是生非?还要自己妻子来给你擦屁股?”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进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熟人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说的话让人有些窘迫难听。
“陆大将军?”宣云锦咋舌,忍不住有些纳罕。
果然,就见陆荣凯领着一群精兵冲上前,将整个院子团团围住。
章奕珵心一窒,紧紧的握住宣云锦手,小两口均是不解的看着陆荣凯气势汹汹的要将穆家掀翻的架势。
“这穆家是不是有很大的问题?穆家护院的战斗力实在是让人惊叹……”宣云锦啧啧的摇了摇头。
陆荣凯极度不爽的看了一眼章奕珵,转眼落在宣云锦身上却多了一抹温和:“穆家有人通敌叛国,与敌国勾结,出卖本国消息,奉皇上口谕,先抓起来审问再说……”
闻言,章奕珵和宣云锦都惊讶莫名,穆家就算有问题,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罪名?这是直接要满门的节奏啊!
才刚刚从旁人惊骇的无意中醒悟过来,穆老爷就被陆荣凯口中的话给惊呆了,瞬间瘫软在地上呼天抢地:“这怎么可能?穆家就是一个做花灯的,怎么会跟通敌叛国扯上了关系,这怎么都说不通啊!”
“皇上明察,陆大将军明察啊,这可不能冤枉了良民,通敌叛国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陆荣凯依旧冷着一张脸,似笑非笑的看着穆家主:“有什么好处可就要问你们自己了,要不然你告诉本将军你们家的护院都是打哪里来的?还有跟上元节的刺客有什么样的关系?”
穆老爷眼皮子抖了抖,满脸的肌肉都在颤抖:“刺客,什么刺客?上元节的时候就因为刺客,我们穆家也损失不少,这怎么会跟我们有关系?陆大将军就算要栽赃陷害,随便抓一个人交差了事,也不是非要我们穆家不可吧,难道是看我们穆家没有靠山,就是觉得随意好欺负?”
“陆大将军威名赫赫,难道也是挑软柿子捏的角色?这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
穆老爷此刻特别善于言辞,听得人眼皮子直跳。
当真是豁出去了,什么都敢说了吧!
陆荣凯不为所动,冰冷漠然的眼神看着穆老爷,冷笑了一声:“有这力气,这借口,不如留着等审判的时候自辩,何必在本将军面前这么咋呼?”
“就不妨告诉你,那天的刺客有活的,谁掩护他们在京城潜伏寻觅时机难道还不清楚吗?”
穆老爷整个人一抽,脑子一懵,身子一软就晕了过去。
不仅如此,旁边的屋子还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然后想起一声惊呼,就有女子呜呜的低哭。
宣云锦挑眉,觉得这事儿反转得太夸张,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们不过是上门找麻烦的,怎么这家人就成了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世事无常,变化不要太大。
章奕珵和陆荣凯见面还是那么的火花四溅,分外眼红,气势对峙起来就像两个争糖吃的小孩子。
“如此没用,你到底怎么保护自己的妻子?”陆荣凯冷哼,少了一分严肃,多了一分幼稚,抬手一挥:“将人抓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过……”
话音刚落,正对着的屋子传来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正准备行动的士兵纷纷脚步一顿,纷纷不好意思起来。
陆荣凯脸一黑,犀利的眼神在章奕珵面上扫过,却没有说什么。
很快的,穆家就被陆荣凯的兵重重包围着,无论主子下人都被打了个戳手不及,一个个都诧异得恐惧。
这一批士兵可不是御林军,而是陆荣凯当初从西洲城带进京的两万,已经归入了京城驻扎兵的编制。
被陆荣凯狠狠训练看大半年,战斗力直逼陆家军,比御林军的战斗力都还强悍一些。
穆家藏着的好手先是被章奕珵和宣云锦杀了一通,面对这一批士兵根本没有太多的反抗能力,一动就被格杀勿论了,下手丝毫不手软不含糊。
穆老爷晕了过去,围绕在他身边的人还暴起反抗,却被陆荣凯,章奕珵和宣云锦合作击杀得只剩小猫三两只。
士兵对付这些人似乎很有经验,要么直接打晕,要么就来不及让对手自尽,穆家瞬间兵荒马乱的。
如果束手就擒或许还有理由开脱,反抗得这么激烈,就算陆荣凯是在冤枉也自觉交上了把柄,根本讨不了好了。
有哭声的房间被人踹开,穆木被人架了出来。
只见穆老爷子胸口斑斑血迹,整个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被带到陆荣凯面前一阵咳嗽:“陆大将军……咳咳,不管怎么说只是穆家的事情,跟我这外孙女没有太大关系,外孙女不过是来小住几日,为外嫁的女儿尽孝,却碰上了这样的事情,还请大将军高抬贵手,让秦云离开……呵呵,祸不及出嫁女……”
穆老爷子一句话喘了好几口大气,总算是将话说完说明白了,让人听着就难受。
“外祖父……”秦云哭得不能自己,没想到外祖父到现在还想着他。
穆老爷子有些呆滞的转了转头,似乎看到了章奕珵:“贤侄,别的不说,只求你保秦云一条命。”
陆荣凯打量着秦云,嘴角微微勾起,看向了章奕珵。
章奕珵挑眉:“穆老爷子未免也太高看我了,陆大将军办事岂有章某置喙的余地?科举考试还没考完,章某也还没有出仕,哪有这样的面子让大将军放人?”
正文 第六七八章 给脸不要脸
莫非穆老爷子以为他们前后脚到穆府,陆荣凯一来就叫破了章奕珵的身份,就代表着两人有很深的交情吗?
穆老爷子咳嗽了一通:“贤侄,算老朽求你,看在那玉佩的份儿上……”
章奕珵脸色微沉,冷冷的扫了秦云一眼,柔弱清美,到现在还不消停:“穆老爷子不提那玉佩还好,一提什么信物,章某这心情也好不起来的。”
“你说你跟父亲是好友,为什么父亲从小到大都没提及过你?”
“那所谓的信物更是好笑,五年前才出现的新式雕刻手法竟然出现在父亲送给你的信物上,我父亲逝去可不只五年。”
“再有,你跟父亲是好友,怎么不知道我父亲其实最不喜欢四君子?兰花也一样,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么重要的信物上?”
“穆老爷子,本来看着你年长,多少想要给你留两分脸面,没想到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你当谁是傻瓜?”
事实证明,穆木根本就不了解章奕珵的父亲,否则,不会制作出一块破绽百出的信物。
穆老爷子全身都在颤抖,原来……从一开始章奕珵就看出了这么多的问题,早知道他们家所有人都在借交情说事儿。
亏得他还以为自己的以退为进做得特别好。
穆木脸色扭曲,多了一分狰狞,哪里还有一开始的老人祥和。
宣云锦眯了眯眼,有些不明所以,这样心思狭窄的人怎么会成为一代大师?真是让人不服啊!
穆木是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刺激得越发身体不好了,他想要撑着最后一口气挽救一些东西,却哆嗦得怎么都开不了口。
陆荣凯嗤笑一声,啧了啧,挥手说道:“来人,将这女人抓下去好生看管,这可是关键任务。”
如果穆木不说,陆荣凯还不知道秦云就是穆木外孙女,这真是刚好,得来全不费工夫。
秦云一惊,猛的抬头看向了陆荣凯,柔弱中多了一抹隐藏的凌厉。
穆木不解,吓得又是一通咳嗽:“什……什么?”
陆荣凯玩味的一笑:“穆木大师难道以为本将军是没凭没据就冲进来抓人玩的?如果没记错,穆木大师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女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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