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舒励这样的,舒家也是纯正的,只要本人有才华,要扶上去也很容易。
若是将来立了功,有机会加官进爵,那姻亲的敢情还更深。
所有,定国公想要在新科学子中挑选有才华的,倒是不难理解,甚至才华横溢的话,门第都可以再后一步考虑。
宣云锦瞬间想明白了,似笑非笑的干咳了一声。
难怪章奕珵和舒励双剑合璧,还能有人让他们难堪到,宣云锦本来还意外得很。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主子,定国公府的小姐是出了名的喜欢有才华的书生,这事儿,在几年前就有了,前两届科考,定国公家的小姐可没少看中一些有才华的书生,然后给了银子资助,或者是其他的……”轻絮有些担心的说道。
自家主子的相公和客人,有才华有颜值,脾气好,又有做实事的能力……轻絮就差没有明白着说,不管是章奕珵还是舒励,那都是定国公府小姐最喜欢的类型。
宣云锦轻笑:“这么说,国公府的小姐还真是忧国忧民,替皇上分忧了不少啊!”
年纪小的时候做这些还没事儿,快说亲出嫁的年纪再做这些事儿就有得说了。
只怕,在各家眼里,定国公的小姐虽然身份地位不错,可名声不见得太好。
“定国公府好歹也是世袭罔替的高门大户,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舒励显然也喜欢不起来,平日里温温柔柔的,倒是有点被惹急了。
从孟沫的口中,宣云锦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一开始大家都还没觉得有什么,只要不是想着攀附权贵,找两个志同道合的书生谈论着学问也无妨。
到了下午,见到了一些女眷和内院小姐,貌似章奕珵和舒励就被最先盯上了。
定国公竟然还有脸找他们俩谈话,言里言外都带着一种威逼利诱。
意思很明确,若是没有心思,这次科考就考虑着提前回去吧!
原本没说得这么严重的,毕竟成亲的事情你情我愿,还不至于这样。
主要还是章奕珵一时有些恼,说自己有妻室没有太给面子,或许又有不耻定国公这样的做法。
于是乎,定国公有些恼羞成怒,说着说着就越发严重了,隐含威胁的话都直接说了出来。
实话说,定国公说这样的威胁话倒是吓不着章奕珵和舒励,毕竟,再怎么他们背后也有容相的关系。
退一万步说,以宣云锦在宫里的表现,甚至对崔家的重要性,根本就可以不吃这一套。
只不过,如此一来,再好的心情都被破坏了。
晚饭之前,有人借故离开,章奕珵和舒励就跟上了,孟沫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肯定就一起回来。
听到这些,宣云锦忍不住轻笑:“定国公跟这次科举考试有什么关系?他不是监考,又不是出题人,最多提拔几个有才之士,捞点人脉关系,他能左右考试的结果?”
越是有才华的学子越有自己的傲气,被人当成菜市场的猪肉挑挑拣拣,大多都不会欢喜。
不过,这定国公府倒是有眼光,章奕珵和舒励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就被盯上了,还真是……
宣云锦想到这,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说实话,当初章奕珵说是要重新参加科举,加上他本人确实厉害,也早就想到了这些。
这出现的时候还真是有些措不及防啊!
真是性急,这考试都还没考,谁知道自己就一定能中?
按理说,定国公也不至于这么急啊?
为啥如此迫不及待,第一次见面就直奔主题?
会被章奕珵刺激得恼羞成怒真不稀奇。
定国公自觉拉下了脸面,却不想章奕珵和舒励如此不领情,说话根本没有留一点余地,自然有些挂不住皮了。
说起来,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出来,为什么还觉得自己有脸呢?
孟沫笑了笑,忍不住说道:“只怕国公爷还以为章兄说有娘子的事情是为了拒绝而找的借口,如果不好好处理,就算科考没有办法插手,以后也会使绊子。”
章奕珵和宣云锦都偏头看着孟沫,均是若有所思。
“我不懂,就算国公府的女儿急着嫁,又何须这般急?如今已经十一月中旬,还有大半个月就考试了,为什么不等有了结果再说?”宣云锦纳闷:“就算定国公看中的人肯定会有才华,可科考的事情的确不归他管,凭什么就认为他看中的人就一定能考上?”
“从古到今,有才华的人考不上比比皆是,这种笃定完全让人想不透啊!”
章奕珵,舒励,还有孟沫都纷纷点头,原本还有些生气,没有想太多,经宣云锦这么一提,倒是觉得不对了。
就好比其他科考会有世家大户看中状元探花什么的,似乎也不意外,有人考上了,没有人脉这路也不好走。
若是娶个好妻子,倒是走得顺畅些,规规矩矩的来,更多的人倒是不会太计较。
可是,定国公这么急着定下来,反其道而行之,倒是不太寻常了。
没见其他世家有心招婿的都没谁动吗?还不都是在等结果?
定国公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定下,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若是看中的没考上怎么办?
正文 第六一五章 这在急啥
就算定国公有本事给没考上的孙女婿谋个差事,可皇帝又不是傻的,科考新出了一批人才,岗位就不够分的好不好?又有什么好的岗位落入定国公之手?
那还不如等考中了再确定,也能名正言顺谋个官不是?
越想越觉得定国公这行为异常,让人想不透。
最终,想不明白那老人家犯的什么糊涂,各自也回房休息了。
毕竟,这种经历让人愉快不起来,得多休息休息才是。
章奕珵灼灼的盯着宣云锦看,心情倒是好了许多,渐渐平息了下来。
他不是见不得这么黑暗,只是见不得定国公这样的急切,而且,他说什么都当成拒绝的借口,压根儿没当真。
宣云锦在京城的上位者或许很有名,可章奕珵却没多少知道。
尽管有不少人都知道宣云锦的夫君进京来赶考,可很少有人会把两者都联系起来。
章奕珵看宣云锦做衣服,一看布料尺寸就是自己的,忍不住心喜:“为什么要把珍珠缝袖口里,这衣服……难道不是给我的吗?要什么珍珠?”
闻言,门口的轻语轻絮对视一眼,立刻竖起耳朵听,她们已经疑惑很久了好吗?
宣云锦笑了笑:“这是给你考试穿的,棉花塞得厚。”
“在考场里,银子带得多了太重,只怕搜身的时候就会没了一大半,银票太大不好找开,这些珍珠个头不小,色泽圆润,是皇上和太后赏的,一颗大约就值几两银子了,到时候你需要打赏就扯掉吧!”
“我缝得不算牢固,彻底最多有一根线头,并不影响其他的绣花和缝合。”
闻言,章奕珵呆了呆,还第一次听说可以这样的。
不过,仔细一想也很有道理,忍不住蹭到了宣云锦身边:“娘子想得真周到,你也拿去穿了项链手串,或者做珠花戴啊!”
“额……”宣云锦不以为然:“珍珠啊,到我手里是糟蹋了,我会忍不住将它磨成粉。”
章奕珵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呆了呆才想到:“入药?”
宣云锦挑眉:“入药也可以,像我送给皇后娘娘的护肤品……呵呵,用的地方多着了。”
章奕珵轻笑,忍不住抱着宣云锦,下巴眷恋的在她身上蹭了蹭:“你喜欢的话,磨成粉就磨了,又不是拿来扔的。”
宣云锦缩了缩鼻子,觉得章奕珵亲昵得气息吹过颈间有些发痒。
忍不住看了章奕珵一眼,其实从西洲城出发到京城,章奕珵倒是很久没跟她这么腻歪了。
一来路上有旁人,二来……呵呵,宣云锦感觉,这个男人快忍不住了。
每次都隐忍到可怜,所以大概保持了一定距离,不敢随意碰她,否则辛苦的还是他自己。
所以,这段日子,章奕珵表面上彬彬有礼,还会找更多的事情分散注意力,实则都是为了压一压自己的小心思。
突然这么一抱,宣云锦还有些意外的。
只不过,宣云锦看在眼里,却不会多说什么,她对章奕珵虽然接纳了,却还没有完全想好。
这样稍微有点距离,也是给宣云锦考虑的时间。
“我要的珍珠粉,不需要考虑个头,这些看着好的,还是用来装饰更好。”宣云锦轻笑,安静的窝在章奕珵怀里,一针一线都过得认真。
章奕珵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连打赏别人这种小事,宣云锦都替他操心了,他是又激动又窝心。
抱着人,章奕珵暂时也没什么旖旎的想法,只怔怔的看着宣云锦手中针线布匹犹如穿花蝴蝶,让人目不暇接,看了又看。
最终,章奕珵还是将宣云锦手中的针线拿走:“晚上灯光不好,又不急,用不着赶。”
宣云锦笑了笑,从善如流的放下篓子,扭头看他越发俊逸的脸:“是定国公看上你了?还是定国公的小姐看上你了?”
章奕珵不管长相还是脾气,都不如舒励那么温柔,所以乍一看,章奕珵其实不如舒励惊艳。
但是,仔细一瞧,章奕珵棱角分明,五官越来越却立体,此时的年纪,已经少了一分少年的儒雅,多了一分青年的刚毅,其实也很有味道的。
宣云锦天天看着还不觉得,旁人瞧着,只怕也会被章奕珵这一张脸吸引,真不怪别人能看上。
不过,宣云锦这么问倒是奇特,若是定国公,那肯定更加看中章奕珵的才华,绝对惊才艳艳才会让定国公迫不及待的收入麾下。
若是定国公小姐,那章奕珵这张脸就要占很大比重了。
“我哪知道?定国公找我单独谈话我已经很惊讶了,根本就没想那么多。”章奕珵其实挺低调的,并没有太出风头,这会儿也不知道定国公怎么注意到他的?
至于定国公小姐就更加扯谈了,记忆中连照面都没打过啊!
宣云锦摊手:“会明白的,定国公既然已经开口,还被你们拒绝了,未必会善罢甘休,哎,考个试而已,怎么就有那么多的事儿?”
“你放心就是,有些人情和交易我虽然不喜欢用,但是一直存在,没道理自己吃亏了还不用,那岂不是浪费了吗?自己干受着。”
章奕珵轻笑一声:“我知道,定国公以为我们没什么背景,自然不是他说了算的。”
寻常人被定国公这么一吓,只怕考试也未必能发挥了。
得不到就要毁掉,定国公那时候的心里未必没这意思。
宣云锦点了点头,将章奕珵记在心里也不再计较,如果章奕珵连这点取舍都没有,那她才要担心了。
忍不住把章奕珵看了又看,宣云锦眼神落到他微红耳朵上,不由得笑了:“这张脸,看来也挺招蜂引蝶的……”
章奕珵眼神一闪,灼灼的看着她,黑眸中闪过一抹羞涩和期待:“这么说,你也觉得好看吗?”
宣云锦轻笑:“不错,不过,还不如你当初面具下的脸给我印象深刻。”
章奕珵哑然,这么一个印象深刻吗?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其实,我都有些想不起当初是怎样的了,仔细一想……咱们成亲也有三年多了,快四年了啊!”章奕珵感慨着说道。
“嗯,好像……翻过年就有四年了吧!”宣云锦淡淡的想着。
正文 第六一六章 醉鬼当道
章奕珵怔了怔,这么一想,时间也挺快的。
蹭了蹭宣云锦的衣服,目光不敢乱瞄,章奕珵深呼吸了几次:“我虽然不记得自己的,却牢牢的记得你……”
“面黄肌瘦,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跟现在……真的是完全不同了。”
宣云锦脸色微微一黑:“能不能不说面黄肌瘦的事情?那也不见得是什么好的回忆。”
奇怪的是,见过她当年样子的人都爱这么说,好像这样就可以拉近关系一样,证明他们认识得早,可确定不是一种戳心吗?
章奕珵忍俊不禁,不由得收紧了手臂,将人往自己身体揉了揉。
宣云锦乖巧的没动,绝对不主动挑起男人的火气。
有些事情,章奕珵既然说了,他应该就会遵守承诺,挑拨过多对身体不太好。
第二日大家都没出门,因为定国公府的作为,章奕珵也失了参加宴席的兴致。
不过,倒是没有因噎废食就全部不参加了,只不过更加仔细的挑选。
定国公府看似平静了下来,众人却很警惕,就怕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第二次给崔灵甜针灸过后,宣云锦离开了崔家,因为章奕珵三人都去赴宴了,就没急着回去,带着轻语轻絮在大街上逛一逛。
轻语轻絮对大街上的热闹也很有兴趣,从小到大,她们都在学习各种本事和规矩,在高门大户里也很少出来。
有兴趣,这逛街就有趣很多了,看什么都好玩,就是花钱买的不多。
在路边摊前,宣云锦三人正在看摊子上的稀奇小玩意儿,一个醉酒的人却路线诡异的撞了过来。
轻语本能的挡在了宣云锦面前,宣云锦更加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
结果,醉鬼直接撞到了摊子上,差点将人家摊子掀翻。
摊主见没有损坏什么,倒是忍气吞声的没说什么。
反倒是那醉鬼看见轻语,立刻眼睛发光了:“美人儿,嘿嘿,细皮嫩肉的,长得不错啊,不如跟本状元走,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一定不会……”
说着,就将手伸向了轻语,轻浮的想要摸一摸。
轻语低呼了两声,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还记得挡在宣云锦面前。
宣云锦眯了眯,这人看着美女就当是烟花之地了不成?随便就可以伸手摸的?
隐晦的弹出一颗小石头,直接装在了醉鬼的手肘。
她有空间在身,不要问石头从哪里来的这种蠢话。
醉鬼只觉得整只手一麻,就无力的垂了下去,结果,没有摸到轻语的脸,倒是像朝着胸脯而去了。
轻语尖叫了一声,吓了一大跳,顿时气从心中来,抬脚就给了醉鬼一下,刚好踢在没有站稳的腿弯,就看着那人直接扑到了地上去。
这一扑倒是非同小可,整个人倒在了路中间,巧合的是正好有一匹马飞奔而至。
骑马的人骑术不错,硬生生将马给拉住了,可两只铁蹄在醉鬼头上缓过,只差分毫就踩上去了。
结果,马匹嘶鸣,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平稳下来。
这个时候大家一看才发现不好,这分明是报信的马,马上的人也穿着传令兵卒的服饰,这模样不是六百里加急,就是八百里加急啊!
否则,白日闹市,谁敢这么策马飞奔?
别说兵卒将马拉住了,就是没拉住,那醉鬼也是白死。
兵卒急得眼睛发红:“六百里加急信件,无关人等速速闪开。”
说着,眼看地上的人已经吓傻了,裤管和儒袍还湿润了一片,明显已经吓尿。
兵卒不由得心急,连忙拉马跳过地上的人就奔着皇宫而去。
见到这人出丑,轻语冷笑不已:“活该,这都什么人啊,当众尿在了裤子里,有失德容,还考什么试?”
宣云锦看了地上的人一样,这倒是真的,如果上面非要计较,这明显穿着书生儒袍的醉鬼特定被取消了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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