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客栈有这么多房间?”舒励疑惑的说道。
“昨晚上下大雨,很多人在客栈避雨,大多只在大堂坐了一个晚上……”
舒励忍不住有些头疼,这么说人人都有嫌疑,未免也太多了。
看舒励进入后院,说话也不再听到,宣云锦轻笑一声,觉得这样的体验也挺新鲜的。
以前都是章奕珵在破案,她也会帮忙,现在反倒成了嫌疑犯,这里也不是西云县,没他们插手的机会。
所幸章奕珵和宣云锦都没有太强烈的争胜之心,破案这种事情谁有本事自个儿上就是了。
正文 第二九七章 成了嫌疑犯
在两人的眼里,这样的胜利是没有意义的。
只盼着那舒励是有真本事的,不要让他们等太久才是。
不少人已经凑到门口去看舒励破案了,觉得这样的现场不容易碰见,亲眼所见总是有一些谈资。
就在舒励忙活的时候,掌柜的妻子和儿子终于将吃的端了出来,虽然没办法点菜,可好歹能填肚子,干喝酒也不算事儿。
章奕珵给宣云锦盛饭,突然笑了笑说道:“说起来,难得这么不用动脑子,也挺清闲的。”
宣云锦不由得好笑:“说得是,我还以为你停不下来呢,有人代劳的感觉也挺好的,那些衙门捕快来得那么早,只怕也没吃饭吧!”
章奕珵点了点头,就这点来说,他们算是幸福的了。
可老天爷看不得他们太闲,舒励勘察了现场之后,就开始叫人问话了,想要缩小嫌疑人的范围,否则,这案子根本没法排查。
所以,章奕珵和宣云锦饭才吃到一半就被捕头叫去了。
加上阿普,三人来到院子里就看见站了一排人,都是后院有房住的客人。
舒励等人齐了就开始问:“昨晚上,你们都在干什么?有没有人可以证明?”
闻言,在场的人就有些炸锅了,这是怀疑他们了吗?
虽然这话没什么不对,可被怀疑的感觉十分不好。
因为时间关系,有房子住的大多是商人,学子来得相对较晚一些。
不过,有捕头镇着,一个个说明自己的情况。
可大多都是在睡觉,要么一个人,要么跟朋友一起,能有怎样的证明?
轮到阿普的时候,阿普摸了摸头:“昨天进了客栈,洗澡吃饭,然后就睡觉了啊!跟少爷一起的……”
“少爷?”舒励看到了章奕珵和宣云锦,心下微微有些奇怪。
章奕珵无奈:“我来说吧,他的确是很早就睡着了,不过因为雨声太大,我到半夜睡不着就去隔壁找了娘子,娘子历来水面比较浅,吵闹之下也没有谁,我们就一直喝茶到天亮。”
闻言,舒励和捕头们都怔了怔,包括其他被问话的人都意外的看着章奕珵。
这么多人在说昨晚上的经历,没有睡觉的就是章奕珵和宣云锦了。
“你们不是夫妻吗?”舒励不解的问道,终于发现刚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你没跟你娘子住一块儿,反而跟仆人住?”
最重要的是,看章奕珵和宣云锦的穿着,不像是能用仆人的人,难道说现在的人都喜欢这么低调,然后扮猪吃老虎了?
之所以会这么想,那是舒励觉得章奕珵和宣云锦的气质有些不凡,不像是穷困潦倒的人。
章奕珵嘴角微抽:“舒公子,这是我跟娘子之间的关系,跟案件应该没太大关系吧!”
他可没有把隐私说给别人听的嗜好,舒励会不会好奇得太过了?
舒励歉意的笑了笑:“有没有关系暂时还不太清楚,既然这位兄台不想说,暂时可以不提。”
“可你们俩是夫妻,互相的证明就不成立了,这位仁兄就不想洗脱自己的嫌疑吗?”
章奕珵顿时觉得舒励有些面目可憎,不太高兴的冷声说道:“证明凶手那是官府和你们的事儿,你既然怀我,我就是嫌疑人,还有嫌疑人自己证明自己清白的道理?”
“那不成在你们的破案中,嫌疑人就会直接当成凶手入狱判刑了?”
舒励愣了愣,有些惊讶:“看来,兄台对于刑狱断案的一套很了解,确实如此,问心无愧自然不需要担心,有舒某在自然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
章奕珵表情严肃:“最好如此。”
舒励想了想,这么说宣云锦也不用问了,不过这小两口整夜不睡,就在一起喝茶聊天会不会太奇怪了?
不仅仅是舒励这么想,那个捕头头子也觉得章奕珵和宣云锦很可疑:“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们就在喝茶聊天,这岂不是太奇怪了吗?”
章奕珵皱了皱眉,这样的事情对别人来说的确有些奇怪,可对他来说很正常。
何况,若是没有命案,这种事情不值得一提,偏偏有了命案,就觉得特别异常。
宣云锦这时候开口:“捕头大哥,昨晚上雨下得那么大,再加上左右两间房的呼噜声,睡眠本来就浅的人哪能睡得着?”
“何况,路途劳顿,有机会躺床上好好休息,谁不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捕头头子面无表情:“如果你们就是凶手,自然睡不着,这理由不能当证据。”
宣云锦哑然,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捕头说的是事实,可作为嫌疑人真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舒励也哭笑不得:“不好意思,秦捕头对别人和自己都比较严格,遇见这种事情就想赶紧将真凶给找出来。”
宣云锦呵呵了一声,不再说话,舒励虽然这么说,可不见得就没有怀疑他们。
这两个人,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还真是默契的配合无间,已经合作出感觉了吧!
话题说到这份儿上有些僵硬,倒是一起被审问的客人有的嘀咕了:“你们俩本来就很可疑啊?昨天你们刚到客栈,还因为两盆菊花跟死掉那个人闹得不愉快,很有杀人动机嘛!”
闻言,其他捕头们和舒励的眼神都看向了章奕珵两人,这夫妻的嫌疑真是越来越大了。
章奕珵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死者要低价强卖我家的菊花,我不卖就是杀人动机?这听起来很好很强大。”
听到这话,掌柜的儿子忍不住开口说道:“这么说的话,那你也一样,昨天明明是你先到客栈,有最后一间上房,却因为上茅厕被死者给抢了,为此你们还大吵了一架,闹得不愉快的事情比别人严重多了。”
宣云锦轻笑:“敢情有人贼喊捉贼啊!”
捕头和舒励的眼神移向了那个人,此人不禁火冒三丈,伸手就要打掌柜的儿子。
掌柜和他妻子连忙拉住儿子,挡在儿子身前,越发觉得这人可疑起来。
宣云锦凉凉的说道:“难不成被人说中了?恼羞成怒?”
正文 第二九八章 不能忍
“你说什么风凉话?不过就是生活摩擦吵个架而已,这也能当杀人动机……”那人脸色难看,忍不住吼道。
宣云锦讽刺的一笑:“那我们就是买卖没谈好,连架都没有吵,你不也觉得我们就是杀人凶手?”
那人语噎,貌似这话题的确是他提出来的,但是,他只是想着能尽快破案而已。
被困在这里,别人不急他急啊,好多生意等着他去谈,都是有时间限制的。
这对小夫妻既然这么可疑,他就提供更多的线索,早点破案也是好的。
哪曾想,这反倒成了宣云锦反驳的证据。
舒励沉默了一下开口:“其实,即便如此,你们的嫌疑也是最大的。”
章奕珵和宣云锦疑惑不解:“为什么?”
舒励淡淡的说道:“因为提到的菊·花,不是你们的吗?”
宣云锦脸色有些不好:“这跟菊·花有什么关系?”
他们毕竟没有进入现场,只是在门口看了一眼,具体有什么情况自然不是太清楚。
舒励冲屋内示意了一下,里面的人搬出来一盆红·菊,但是这盆花的情况十分不好,花朵耷拉着,植株有不小的损伤,花盆还只有一半,突然只有一块,根须露出来了一点。
总的来说,这株花基本已经毁了,就算还能种植,也影响了品相。
当然,宣云锦的空间绝对可以就回来,今年不行等明年好了。
可问题是,她的红菊怎么在这里?
宣云锦上前了两步,脸色微冷,表情有几分上心,她的银子啊……
舒励眼神一直落在宣云锦身上,看见宣云锦表情变化,顿时有了一番计较。
这是一个爱花的人,应该不至于为了杀一个人就毁掉自己精心种植的花。
不得不说,舒励这误会其实大了,宣云锦心疼的是银子。
最重要的是,木尚没有毁掉她的花,却被凶手毁了,这简直不能忍。
所有花都是放在阿普和章奕珵房间的,肯定是章奕珵离开房间之后才被人偷走的。
阿普虽然有功夫在身,可一直以为自家少爷就在身边,那是放心大胆的睡了。
哪曾想,还真有人进门偷花,阿普都没有发现。
宣云锦心气儿有些不顺:“杀人就杀人,干嘛毁掉我的花?想要栽赃也不能原谅……”
章奕珵连忙拍了拍宣云锦后背,昨晚上没睡好,现在还遇见这种事情,宣云锦明显有些暴躁:“不着急,把凶手找出来就行了。”
这个时候,秦捕头和舒励没有不识相的说什么,看样子宣云锦的确气得不轻。
此时若是谁开口,肯定会被宣云锦针对的,跟一个女人理论起来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
宣云锦吐了一口浊气,狠狠的看着舒励:“你到底会不会破案?不会就让开,敢拿我的花做筏子,活得不耐烦了,简直是找死。”
躺枪的舒励有些哭笑不得,敢情宣云锦生气的是她的花,而不是被栽赃,这女人真的搞清楚了主次吗?
看宣云锦在气头上,舒励不怎么在意的摊了摊手:“不知道姑娘有什么提示?”
主要宣云锦太年轻了,要说夫人什么的总觉得有些奇怪。
章奕珵诧异舒励的气度,似乎还不错呢,不由得高看了两分:“不好意思,娘子这些话养大半年,花了很多的心思,突然遇见这种情况有些控制不住脾气。”
“兄台严重了,这种事情人之常情。”舒励嘴角抽了抽,说了两句场面话。
宣云锦没有再迁怒别人,而是直接提裙进了屋子。
反正捕头仵作已经来来回回的检查了好几遍,主要的东西没有动,可痕迹也不差多两个人。
所以,宣云锦很不客气的走到了床边。
秦捕头真要说话,却被舒励拦了下来:“秦捕头,这两人气质非凡,只怕不是常人,让他们看看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秦捕头可没有舒励这么好的涵养:“那万一他们就是凶手呢?”
舒励摇了摇头:“不是,这盆花是姑娘的,看她气愤的样子,只怕对方一条命还不如她一盆花,如此明显的证据,不是聪明人所谓。”
虽然这些不能当成证据,却可以指引他的判断,这么多嫌疑人,能排除两个人反而是好的。
秦捕头怔了怔:“你的意思是,这盆花,反而能让人觉得不是他们?”
舒励点了点头,较有兴趣的跟进了屋子。
章奕珵没有理会旁人,犹自观察这一间屋的情况。
宣云锦则是扫了两眼木尚:“死亡时间,昨夜子时末到丑时初,死亡原因,全身包括脸上多处刀伤,流血过多而死。”
“咦?你说什么?”舒励惊讶:“他不是七窍流血而死吗?”
跟着他们来的仵作的确是这么说的,舒励才意识到死亡原因是另外的一种。
宣云锦居然扫一眼就能判断出死亡时间,甚至缩短到半个时辰之内,可比仵作的判断还精确。
可死亡原因却跟仵作南辕北辙,先后顺序完全不一样。
木尚七窍流血,全身多处刀伤,流血很多。
按照仵作的说法,木尚是七窍流血而死,然后被凶手给划伤的。
因为那个时候木尚刚死,血液和温度都还是热的,所以流了很多血,几乎整张床都被侵染。
可按照宣云锦的说法,这情况就很耐人寻味了。
七窍流血是先出现的情况,还是后出现的?这杀人手法到底是怎么的?
宣云锦眯了眯眼:“拜托,看看伤口再下定论好不好?时间过去这么久,伤口出现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死前伤口外翻,死后平整,这是基本的判断。”
倒不是说那个仵作有问题,而是仵作检查的时候,或许因为死者在这方面不那么明显,所以判断有误。
这样的伤口其实不太好判断,要翻不翻,说明死者被划伤的时候已经将死不死了。
这种界限很不好掌控,宣云锦有这么判断,自然还有其他的依据:“而且,你以为死者是为什么七窍流血?”
闻言,舒励皱了皱眉:“不是窒息吗?脸上还隐约有些指印。”
正文 第二九九章 可以诱导嘛
宣云锦轻笑:“那都是表面上的东西,的确很容易让人误判。”
舒励表情带着一丝古怪:“误判?”
秦捕头表情已经更冷了,若是那个仵作在现场一定会被好好问候一番。
当然,宣云锦的话他们也没有全信,一个小姑娘,难道还比多年的仵作更有经验?听起来就搞笑。
“确切的说,死者是被人用手捂住口鼻,在窒息的同时用到在他身上划出伤口,死者挣扎和被迫憋气造成了血流比平常更快。”宣云锦眯了眯眼,也不说那些太过专业的,解释不清楚。
“但是,凶手估计是为了泄愤,刀伤太狠,造成了死者流血过多而亡,窒息的情况已经造成了七窍流血,可还没有咽气……死者脸上的伤口实在死者死的那刻划上去的,所以说伤口介于两者之间,有些不好判定。”
舒励眯了眯眼,还第一次知道仵作的检查其实可以跟仔细,将凶手的犯案手法都给还原了。
而不仅仅是说一些看到的,还经常是是而非的遗漏一些东西。
秦捕头皱了皱眉,觉得宣云锦说得太真实了,完全无法反驳。
章奕珵凑到宣云锦旁边问道:“那盆花呢?是什么情况?我看死者额头上有被砸过的痕迹。”
舒励瞄了一眼章奕珵,敢情这里还有一个专业的。
总觉得刚才那样,大家都有些班门弄斧了。
“事后造成的,很可能是凶手杀人之后才显出了嫁祸脱罪之法,偷盗了一盆菊·花故意砸在死者头上……”宣云锦说得愤然。
或许凶手是临时起意的,但是毁了她的花,不将凶手揪出来,她就不姓宣。
章奕珵点了点头,看了舒励一眼:“我看过了,凶手事先就有预谋,在窗口做了手脚,然后半夜的时候从窗户进入。”
舒励较有兴趣的看着章奕珵:“是这样没错,可你觉得这代表着什么?”
章奕珵轻笑,走到门口:“你们看这院子的格局,左右两边各自成一体,死者的上房在左边,若是右边的房客要过来,必定会沾染上一些泥土水泽。”
“可是窗户干干净净,包括从窗户过来的地面,然而门口却有明显清理过的痕迹。”
“昨晚上子时末到丑时初,我刚离开房间不久,那个时候的雨是最大的,即便有花盆劈裂的声音也不会传得很远。”
舒励点了点头,叹气说道:“我虽然发现了这点,可依旧怀疑你们就是觉得或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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