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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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惊情-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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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这时不满的却在多数。

    “瞧她那个样儿,给她几分颜色她还真开起染坊了。”

    “就是,也不看看,她哪能跟金盛华比一毫?”

    “好歹是个世家小姐不是?也不怕丢人。”

    上了些年纪的,倒有向楚无桑称赞蕙绵的,不过用心不得而知。

    “无波一个大男人,难免不会管教女儿。”

    楚无桑的声音冷冷的,她再看对席,儿子早没了身影。

    “绵儿,今日你可把我惊住了。”男人突然从后面出现,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的纤腰,声音异样低沉。

    蕙绵正要去向离乱道谢,腰身间出现那个有力的手臂时,她就猜出了来者是谁。

    “你放开我,还嫌闲话不够多吗?”

    “再多些才好,这样你就不得不嫁给我了。”虽是如此说,流风还是将手臂收回,摸了摸下巴笑道。

    “真是那样的话,我就是不嫁人,也不会嫁给你的。”蕙绵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流风,又认真又不客气道。

    流风盯着她的双眸,好长时间没有转动,但最后他的眸子里仍然流出了笑意。

    “那我只好去做和尚了。”他道。

    “哼,我看郊外玄灵山上的玄灵寺就很不错。”女子转头,轻巧的离开。“阿离那家伙去哪里了,算了,先去换衣服。”她边走边想。

    “宝贝绵儿,我若是做了和尚,你不就更不能喜欢我了。”男人的声音变得有些挑逗。

    见她不理,便又挑起话题。

    “绵儿,你穿的什么鞋子,个子倒显得高了些。”他靠近女子,伸手朝着自己比了比,点点头:“嗯,确实高了些。”

    “我是去换衣服的,你还跟着我?”她被他聒噪的不耐烦,回头道,不过她显然忘了流风的特性。

    “如果绵儿不介意的话,陪着你去换衣服,我乐意之至。”他看着她笑道,心情极好,他是以“调戏”她为乐的。不过,战况不佳就是了。

    “我很介意,请你不要跟着我。”她对这个散荡风流的男人真的是很无语,说过话就加快脚步走了。

    蕙绵才一换好衣服开门出来,男子就闪到她的面前。

    “你怎么不穿那身紫衣?”他看着她身上玫瑰色夹杂着白色的衣服,不满道。

    “我觉得这件很漂亮啊。”蕙绵瞟了眼他身上的深紫,故作不知道。

    “你再这样跟我说话,我会忍不住给你一个吻的。”他看穿她的故意,笑起来,有些威胁道。

    “请你不要这样调戏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蕙绵给了他一脚,很遗憾,这时穿高跟鞋已经被换下来。她下了脚,才暗自后悔。

    “在哪里,带过来我看。”男人听了没有恼怒,倒笑得更欢了。

    “很快。”她说过这句话,错过他出了小院儿。他也立即跟上。

    这时候那些来拜寿的年轻者,大部分都已散开在府里的花园中了。金盛华也在其中,她一舞过后就被留了下来,此时已经换下了舞衣。

    蕙绵听了下人传来的老爹的话:让她去花园里招呼那些同龄者,有些退却,她觉得她跟这些大门中的世家小姐,必定谈不来的。

    不过多亏了流风,有他在还是帮着蕙绵挡了不少攻击和奉承。她没一会儿就从那个小圈子中退了出来,回头看眼被围在其中的流风窃笑不止。

    “哎呀,流风,我的帕子掉水里了。”某小姐声音娇弱道。

    “流风,你瞧我的绣技有没有提高些。”

    “流风,咱们去下棋吧。”

    蕙绵在外面听着,又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不过流风对女人都很好这一点,她还是很满意的。

    楚家的这个小花园算不上大,但是别致的景点却很多,因此各处都散着些三五成群的男女。出乎蕙绵意料的是,她遇到的每个男人都会彬彬有礼的与她招呼。

    “男人原来真的都是视觉动物。”确信不会再碰到那些男人时,蕙绵拍了拍胸口小声道。

    不远处假山边,有一男子负手而立,一身纯色灰,布料流动飘逸。再有他束发用的玉冠,远远看着,像是有一圈淡淡的光晕萦绕周身。

    蕙绵笑了笑,这样如玉的背影,便知是他。她故意放轻了脚步,轻轻走近。自从那日玄灵山上简短的谈话过后,她对他就增加了些亲近感,其实她本来也很好奇这个如仙如玉的王爷的。

    另一个方向,云飞卿看见了她,正要提步走来。但是看见她的动作,他脚下的步子不禁慢了下来。每当看到她和其他男人一起时,他的选择都是停下,远远看着。

    “嗨”,蕙绵悄悄走近,抬手在男子左肩上拍了一下,同时喊了一声。男子像是被惊,随即转向左边。

    “喂,你想什么呢?”她却从他的右边跳出来,笑得十分调皮:这人不像那么笨啊。

    若庸刚才沉浸在思绪中,被她一拍确实猛惊回神。他调整了还没有完全左转的身姿,转向女子,看见了她好笑的目光。

    “我在想,你的这份贺礼准备的肯定很用心吧。”男子稍稍组织了语言,缓缓道。

    “那当然了”,她点头,又问道:“我跳得怎么样啊?你这个赏舞专家来评判一下。”她知道他最爱看舞,府里也是舞姬成群。

    “很好,灵动。”他虽觉得“赏舞专家”这几个词很奇怪,略微也明白其意。

    “肢体语言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语言,你那么喜欢舞蹈,是不是也因为这样?”她很喜欢他的评价,便笑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若庸看了看她,良久才回道,刚才一刹那他竟有将儿时的梦境讲给她听的冲动。

    “那你会不会跳?”蕙绵冲口问,不过看见男子有些疑惑的眼神,她马上就明白自己问得不应该。

    “不会,我以为,舞蹈只有女子舞出才美。男子身姿太笨拙。”见她话出口后的懊恼神色,他便笑着回答。

    “你真是奇怪的论调。”蕙绵有些不同意道,然后又就力量美向他做了很多说明。若庸听着,不时提出问题,两人的谈话气氛很好。

    才和众官分别到了花园中的太子殿下,远远地看到这一副景象,不禁笑出声来。要知道,自小他就很疼爱这个三弟。现在他的“怪病”终于要没有了,他当然高兴。

    “不介意我们加入谈话吧?”黎莫如满是笑意的声音传来,二人的谈话被打断。

    若庸回头,看见并肩过来的两个女子:黎莫如,金盛华。“你不是不舒服?好些了吗?”他看着黎莫如问。

    “出来吹吹风就好多了。”黎莫如走到他近旁才停下,然后转向蕙绵,又笑问道:“王爷和姐姐在说什么呢?”

    蕙绵好像只比她大了三天吧。

    蕙绵却并不知道两人孰大孰小,对她口中虚假的“姐姐”两字,更是从心底厌烦。于是她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也没有回答。

    若庸看了不说话的蕙绵一样,轻皱眉头,然后才无事般地开口:“随意闲聊。”

    金盛华这时看见黎莫如与他亲近的样子,心里也讨厌极了。外人都以为她不喜欢他,可是只有她知道是他对她从不越雷池一步。她虽是舞女,却骄傲至极。她以为,她总有一天会让他看到她的好,主动求娶她。

    “我又新编了两支舞曲,你什么时候看看,给我提些意见。”她这时笑道,言谈间很是随意。

    “我随时有空。”若庸回答,淡淡的。

    金盛华眉头暗皱,看见一旁不说话的蕙绵时,她更是没有来的烦躁:无疑,今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小姐,胜过了她。

    “楚小姐好身手,盛华佩服,哪天我们两个比比?”她的“好身手”有更深一层意思。

    “金姑娘过奖了,若要比,绵儿自当奉陪。”蕙绵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不善,回答的十分客套。

    金盛华笑了笑,她就不信她自小练舞,能比不过这个“半路出家的和尚”?“一支舞曲准备很长时间,跳得好些是应该的,不知道你的临场发挥怎么样呢?”她笑着向蕙绵挑战。

    “金姑娘现在就要出题吗?”蕙绵不动声色,问。

    若庸心中期待,他很想再确认一次。

    金盛华笑了笑没有回答,黎莫如转变了话题。

    后来某个太子殿下见这里热闹,也摇着扇子潇洒地飘了过来,再加上脱身出来的流风。这个地方没一会儿就变得闹哄哄的了。

    晚上蕙绵才知道,那个本定近日回来的大哥,因为才两个月的女儿染痒便推迟了归程。他令人送来的贺礼上午时就到了,还附带了一份给老爹的信。

    不过这些蕙绵都没见到,她心里隐约有些小失望。因为她已听到过好多次旁人提到他了,老爹生辰前几天她就一直在推算他是这天回来呢还是那天回来。

    直到昨天蕙绵还以为这个大哥今天定会到了,却没想到没回。不过她也只是怀着一点点的失望,很快就睡得香甜了。

    天气晴朗,微风徐徐,推着湖面形成了一道道皱起的波纹。

    蕙绵靠在大船的栏杆上,托着下巴眺望着湖面,左边是不时转头看她一眼的云飞卿。夏香与剑魂侍立在后。

    听着远处传来的鸟鸣,还有游人的欢闹声。蕙绵才从刚才黎莫如,暧昧不明的话中转变了心情。

    “姐姐的舞跳得很好,改日可一定要教教我。我的舞王爷最近都不喜欢看了呢。”蕙绵想着那女人说这句话时微妙的笑容,不禁小声嘀咕:“她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时楚无波的生辰已经过去五天了,而他也正在准备和工部官员南下左州的事情,大约三日后就要出发。

    而蕙绵之所以会在这所豪华画舫上,是因为昨日接到了琼玉王爷命小厮送过去的请柬。她对于这些贵族们无事时的聚会不大感兴趣,但是同样收到请柬的云飞卿却鼓励她出来看看。

    “说什么呢?”注意到女子的咕哝,他笑着问道。

    “没有”,蕙绵转过头来,看着旁边的男人,又问道:“三哥,你说王爷为什么那么喜欢舞蹈,但是他自己却不会跳?”

    “男人跳舞,不妥,不雅。”云飞卿依然笑着。

    “那你说,王爷现在是不是拿我当知己了?”蕙绵撇了撇嘴,想起了见面时跟那人的几句话,又问他。

    “是,看的出来,王爷很欣赏。”他这时的笑容有些勉强,女子的这一句话才提醒了他若庸的变化。“现在只有我是最接近你的。”男子又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哎,这些公子小姐们没事了就聚个会跑到一起玩,有什么意思啊?”她停了一会儿,听见画舫二层上的谈笑声,不解道。

    “贵族子弟,衣食无忧,当然要常常聚在一起了。下下棋,或者投壶,或者交谈,都比闷在大宅子里有意思。”

    “不过我觉得这样,还不如一个人在家有意思呢。”

    “那是因为你在她们中间找不到相投之人。”

    “那你肯定也找不到。”

    “怎么说?”他笑问。

    “因为你也常常待在家里不出门,比我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我?确实。”云飞卿无奈摇头,又随口道:“我往年除了冬季留居京城,其余时间多是在外面的。”似解释。

    “是吗?这些我不知道哎。”蕙绵有些深思,随后又问:“那你不在京城,都去哪里玩?”

    云飞卿却因为那句“不知道”注视了她好半晌,以往他离府时她虽没有送他出过门,但是怎么能说不知道?

    “若不是今年初春时,我风寒一场,如今可能仍不在府里呢。”他说地轻轻的,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

    “哦,三哥,你到底是什么病?”蕙绵没有察觉,继续道:“那个神医不是去赤芒山拜访什么师公去了么?你应该跟他一起去的。”

    “我去过了”。云飞卿看着她,眼睛里有心疼。

    “绵儿”,他喊了她一声,看着她望向他的眼睛,许久才问:“以前的事,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是啊,我努力想,努力想,就是想不起来。”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这么问,却依旧尽量镇定的回答。

    “你谁都记不起来,那个时候有没有害怕?”云飞卿自责,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相信她是真的把他们都忘了。那她谁都记不得时,该是有多么茫然。

    “没有啊,我看见爹就觉得很亲切,一点都没有害怕。”蕙绵希望快点换个话题。

    “其实,你记不起来那些事也好,以前我们是相看两厌的。”云飞卿似乎很轻松地对她道。

    “一开始你那个样子,我就猜出来了。”蕙绵笑得有些调皮。

    “是,那个时候我很不好,绵儿,对不起。”他觉得这是几日来两个人聊的最深入的一次,便敞开了真诚道。

    “三哥,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的,我想着以前的我应该也很可恶吧。”

    “那个时候我没有认真观察过你,不过看着现在的你想以前的事,你其实一点都不可恶。我倒觉得是我,不识宝。”

    云飞卿说着话,眼神有些邈远,“是啊,不识宝,所以才会让你的那么多年的生活中,一直只有大哥。”

    蕙绵决定直接忽略这个已经变了味儿的话题,看着水上的波光粼粼,不说话。

    若庸已经站在画舫的门廊处看着栏杆边的男女好长时间了,他竟不自觉地动用内力,将那两人的谈话收进耳中。

    “楚小姐与云少爷如今可真要好。”金盛华走到若庸身边,如此道。

    “要不然我去把楚小姐叫过来,我们赛舞?”没有停多久,她又道。

    “好”。

    “那你是不是要出一个彩头?”金盛华笑问。

    “你说”。若庸目的不在看两人赛舞,只是想再确定一下那种感觉。

    “你给我画一幅小象,让我做个扇面儿使”。她笑得自信,仿佛还未比,她已是胜者。

    “若你胜了,自然依你。”若庸说的不置可否。

    画舫里黎莫如收棋子的手有些僵硬,她更介意那个金盛华,他对她另眼相看之前就已与那个女人相交很长时间了。

    “你别多想。”萧悦行安慰她,不自觉地将手放在她的肩上。

    “不用你管。”黎莫如没好气道,其实她还在介意着那天的事。虽然她拒绝了萧悦行,但是看见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守护她一辈子的男人对其他女人笑,她依然醋酸不已:男人都只是嘴上说的好听。

    萧悦行收回了手,立在她的身后,默然无语。

    那边萧悦薇正和宫挽月说话,未语三分笑,眼中只有那个近来冷然许多的男子。宫挽月应付着谈话时,总把眼神放到正面台上抹琵琶的歌女身上。

    其他的人也各有各的谈话圈,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之间的尴尬。

    “对不起,我不该迁怒你的。”黎莫如稍停了会儿,回过头来。

    “如儿,你不用跟我说这三个字的。”男人握拳,低声道。

    “行,有你真好。”她亦低声道。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非要嫁给王爷?”他听了苦笑,不禁暗问。

    蕙绵歇了话,旁边的男人也不再吭声。“我们进去吧,虽然天气很好,但是在外面时间久了,你身体要吃不消的。”她随后回头对男人道。

    云飞卿自认没有那么虚弱,但依然很高兴她的关心,点头无话。

    “楚小姐,不如我们就今天比试一下?”金盛华这时走了过来,神色间全是傲慢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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