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的眼睛立刻亮了,红色的光泽更明显了:“我要喝她的血!她在哪里?我要去喝她的血!”
老人道:“你好好看这画像,记住她的长相,我会告诉你她住在哪里,然后你去找她,把她杀了,就能喝光她的血了!”
“好好好,我记住她的样子了,我这就去杀了她!”年轻男子盯着画像上的女子,激动起来,全身不住地哆嗦,一看就知道他神经不正常。
“别急。”老者按住他的肩膀,微笑,“你要先喝了我的血,然后才有力气骗过那些关住你的坏蛋,逃出这里,去我说的地方找那个女人。”
“快让我喝!我渴得好难受……好难受!”年轻男子盯着他的脖子,磨了磨牙,神情就像在沙漠里迷路的、快渴死的旅人。
老者笑笑,拿起口袋里的刀片,往手腕上一划:“喝吧。”
“嗷喔——”年轻男子扑过来,抓起他的手腕,嘴巴就着他手腕上的伤口,狠命地吸起血来,好看的小说:。
老者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痛感,盯着这个吸血鬼一般的男子,问:“你知道要怎么才能逃出去吗?”
年轻男子只顾着吸血,好一会儿没回答,直到吸得稍微解了饥渴以后,才抬头,咧嘴一笑,双目清明得不像一个神经病人:“知道。”
他长期缺血的时候,精神会很萎靡,脑子不清晰,但吸足了血以后,脑子就很好用。
老者笑了:“喝吧,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吧。”
他血液里的毒品还没有完全消除,这只“吸血鬼”吸了他这么多血,神经一定很兴奋,足够活跃上好多天了。
当这只“吸血鬼”精神好的时候,就是一个疯子兼天才!
十几分钟后,年轻男子终于吸足了血,抬头:“谢谢你,我喝饱了。”
此时,老者已经奄奄一息,面如白纸,声音也是有气无力地:“你现在就装病,等你被送出去抢救的时候,我会点火烧了这里,坏人们赶着救火的时候,你就想办法逃走吧。”
年轻男人点头:“嗯,我知道了。”
老者气若游丝地道:“把头靠过来,我告诉你那个女人住在哪里。”
年轻男子把头靠过来,老者在他耳边说了一个地址后,把手中的刀片递给他:“去吧。”
年轻男子点头,拿过刀片,从被窝里钻出去,跳到地上,一边拿刀片在自己的身体上划来划去,一边凄厉地叫喊:“啊——啊——”
老者用尽最后的力气,喊起来:“杀人了——死人了……”
房间立刻亮起来,监控室里的值班人员看到年轻男子在拿刀片划自己的身体后,赶紧呼叫护理去看个究竟。
几个护理人员匆匆从外面打看这个房间,看到年轻男子全身是血,像疯了一样地边叫边割身体,赶紧冲上去,经验丰富地把他制住,拖着他往外走。
房间里,老者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冷眼看着年轻男子被拖出去,唇边,是十分阴狠的笑意。
他被强行灌下毒品后,又被送进这间精神病院,身心受尽了折磨,心里只恨不得将刺弧千刀万剐。
别以为他被铜墙铁壁般的精神病院给包围了起来,他就丧失了斗志!
他唐纳是什么人物?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有价值,也要让他的“玩具”陪葬!
精神病院里有很多精神病人,每天看着这些人,他都觉得很烦,但同样,这些脑子有问题的人,可以轻易地成为了他的“玩具”,因为,他是这些精神病人当中脑子最清醒的。
他挑的“玩具”及报复“工具”,就是“吸血鬼”昆乱。
昆乱神经不正常,大多数时候他很安静,看起来人畜无害,但他患了一种奇怪的病,喜欢喝人血,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喝人血,否则就会抓狂,脾气变得十分暴躁,而且他不怕疼,对疼痛的感觉只有正常人的二分之一,当他抓狂的时候,是很有杀伤力的。
因为这个原因,其他病人都不愿跟他住同一个房间,而这里人满为患,床位不足,除非外头有人提供经济援助,否则,没有哪个病人能单独住一个房间,唐纳和昆乱也是如此。
唐纳来了一段时间后,就暗中把这些病人的底子摸了个遍,这个昆乱虽然不正常,但智商据说非常高,还有一些高人常人的能力,比如双眼可以在黑暗中视物、对疼痛的感觉比常人要弱、强大的脸孔识别能力等,于是,他把目光盯在了昆乱的身上,好看的小说:。
俗语常说“天才与疯子之间只有一线之隔”,在许多精神病例中,很多在常人看来不太正常的病人,都具有一些比普通人强得多的特别能力,而许多所谓的天才,也往往带有一些异于常人的怪癖甚至是病态行为,而昆乱,就是这样的天才疯子。
操纵这样的疯子,才有意思,才配得上“教父”之名!
护理人员匆匆把昆乱带出去,根本没注意躺在一边的唐纳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而后,房间里安静下来,一个护理人员站在门外,准备按下关门键,这时,唐纳已经冲到门边,手里的刀片一挥,护理人员的脖子就出现了一条“红线”,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
护理人员条件反射般地捂住脖子,他知道自己的脖子被割了,割得很深,恐怕要丢命了,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喊出声来,只是双眼鼓起,看着眼前笑得像魔鬼的唐纳。
唐纳冲他笑笑,走到床边。
精神病院里是不会让病人持有刀片、蜡烛、打火机等可能引起伤害事故的物品,这些东西,是他悄悄从护理人员那里偷来的,他虽然不是武林高手,但偷鸡摸狗的小手段,他还是会的。
因为昆乱闹了这一场,值班护理人员的注意力都被他引开了,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并没有马上引起别人的注意,唐纳杀了这名护理人员后,从床上翻出打火机,点燃床上的被单,然后又去点燃那名被割喉护理人员的衣裳,再然后,他一手握着刀片,一边拿着打火机,走出去。
火警大响,走廊里一片混乱,护理人员纷纷冲过来,走廊两边一间间封闭的房间里,也响起精神病人们的如群魔乱叫般的声音,将本来就阴森、冷酷的精神病院,打造得如同地狱一般。
唐纳脸上带着笑,不断按下两边墙壁上的开门按键,将那些处于高度兴奋状态中的病人放出来。
这些病人并不是特别危险的级别,但此时此刻,混乱的现场、尖锐的警报声令他们的精神处于极度的不稳定状态,他们嘴里胡乱叫着什么,乱跑乱砸乱打起来,令整个现场彻底失控。
护理人员很少发现有同事被杀害了,病院里响起最高级别的求援警报。
唐纳微笑着,从那些护理人员中间走过,手起手落之间,一个个护理人员的脖子被割出血痕,鲜血飞溅。
他现在只是一具气若游丝的“木乃伊”,明明随时都会倒下来,但割人喉咙的时候,他的手却不曾颤抖,唇边的微笑也不曾消失过,如果这是战场,如果他骑在马上,那他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踏尸而歌的将军。
他不记得自己割了多少个护理人员的喉咙,当他一身是血的时候,他终于倒下来,趴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毒品的注入,令他的身体彻底垮了,刚才又被昆乱吸了血,又割了那么多人的喉咙,耗尽了他的力量与生命,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但是,这样的死法,还是让他相当满意,他只恨自己不能亲手拧断刺弧的脖子。
不过,昆乱一定会替他报这个仇的,而刺弧,绝对不知道昆乱准备要她的命。
这时,天亮了。
中午的时候,火被扑灭了,病人们被控制住了,病院开始恢复平静。
关于这场灾难,报告书有这么一句:昆乱在救护车上杀了护理人员后逃走,下落不明,唐纳放火,杀了三名护理人员,另有五人受伤,其已因失血过多死亡。
正文 被狩,潜伏中的危险
阳光之下,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无数张面孔,就像森林里的草木,连成一片,数不胜数,但是,昆乱只扫了几眼,就能确认,他要找的人不在这些人群中。
此刻的他,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衬衫和一条普通的灰色便裤,脚上趿着拖鞋,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手里拿着一根烤香肠,坐在街边的长椅上,除了肤色过于苍白,看起来和正常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这身衣服,是他弄晕了一个行人,从他身上剥下来后穿上的。
他还从那个人身上拿了钱,不多,十块钱而已,这十块钱,足够他吃上一天的了。
除了血,他对其它食物没有什么兴趣,没血喝或不想喝血的时候,他随便什么都能吃,能填饱肚子就行。
没有!他坐了将近一天,也没有看到他要找的人。
唐纳告诉他,他要找的面孔就住在这一带,面孔的主人经常出门,他只要在这一带守着,就一定能找到她。
他相信这一点,因为,在视线可以看清的范围内,他可以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他想要找的脸孔,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吃完了那根香肠,他站起来,往下一个路口走去。
唐纳说那个女人有车,去停车的地方等待和寻找,一定不会错的。
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地找,慢慢地等,直到下一次想喝血为止。
他嗜血,但他并不是什么血都喝,绝大多数时候,他会去买血或者礼貌地请别人给他一点血喝,如果别人能像唐纳那样主动给他血喝,他会很高兴,很听“好人”的话。
只有在极度饥渴的情况下,他才会失控,才会具有可怕的攻击性。
伊帕儿绝对想不到在这个法制和人人平等的社会里,她也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危险。
她又为了工作上的事情而头疼,在办公桌前发了半天的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得不打电话给紫律棠求助:“领导要我去陪客户吃饭,可那个领导是公司出了名的咸猪手,听说他身边的女职员没有不被摸过的,我不想跟他去吃饭,可是我又不能不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紫律棠找断她的话:“如果他真的揩你的油,你想怎么做?”
“我、我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任何男人都可以对你动手动脚,但你却没有任何想法?”
伊帕儿赶紧道:“我当然有想法!我想骂他揍他,可是我不能这……”
紫律棠冷笑:“为什么你不能骂一个对你动手动脚的男人?为什么你不能打一个对你动手动脚的男人?你想当一个被男人揩油也不敢吭声的将军夫人或贵夫人吗?”
“……”伊帕儿噎了一下,才讪讪地道,“可、可是你说过我要处理好人际关系往上爬……”
紫律棠冷冷地道:“如果我对你动手动脚,你要让我为所欲为吗?”
“不会!”伊帕儿反应相当激烈地道,“绝对不会!”
“那你到时要怎么办?”
伊帕儿毫不犹豫:“抵死反抗,!”
紫律棠口气里又满是嘲弄:“既然你连我都敢反抗,为什么对一个区区的所谓领导却不知该怎么办?”
伊帕儿抿了抿唇,咬牙:“我、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紫律棠哼了哼:“你别忘了,你是要成为尊贵女人的女人,别作贱自己。”
伊帕儿的脸上火辣辣的:“我、我知道了……”
然后匆匆挂机,趴在桌面上,脸庞埋进手臂里,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早知道就不问他了,被他嘲笑得都没脸见人了……
郁闷了半晌,她打起精神,收拾好包包,然后把一枚别针放进口袋里,下定决心,不管是领导还是谁敢乱摸她,她就拿针去扎对方的手,让对方受受教训,说到底,谁怕谁?她伊帕儿又不是靠出卖色相活的女人。
这天晚上,她一共扎了这个领导三针。
她可没给对方摸什么好处的机会。
她的身体对别人的碰触非常敏感,只要感到对方的身体或手不老实地碰到自己的身体,她就暗中把别针扎过去,被紫律棠训练了那么多,这点扎人的准头还是有的。
她的手在餐桌底下扎了人后迅速放回去,脸上却看都不看被她扎的人一眼,跟客人谈笑风生,就像什么事都没有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听到了咸猪手领导的抽气声和闷哼声,估计被扎得疼了。
然后,她感觉到身边的咸猪手领导浑身都散发着不悦和恼怒的气息,即使是笑,也笑得相当难看。
她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得罪了这个领导,只要他以后不要再来骚扰自己就行,吃完以后她就径直开车回去,也没多给那个咸猪手领导一句好听的客套话。
回去的时候,还不是很晚,她顺便去超市里买东西。
这是一家超大型的超市,晚上或周末的时候,总是人满为患,她在里面逛了很久,买了满满两个购物袋。
就在这里,她被昆乱看到了。
昆乱的精神不太正常,但他的智商,却远超常人,他当然也知道,超市是几乎所有人都会去的地方,所以,他几乎每天晚上或周末都来这里闲晃,于是,终于找到了唐纳要他找的人。
只需要看上一眼,他就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了。
他手里拿着一盒面包,神态自若地跟在伊帕儿的身后,看起来跟其他顾客没什么两样。
他跟着伊帕儿去付账,出了超市后,他轻轻松松地撬开一辆电动车,跟在伊帕儿的车子后面,伊帕儿开车很小心,速度很慢,很轻易地就被他跟到了“她家”所在的小区。
小区的保安措施很严,无业主卡不能入内,昆乱也不着急,轻轻松松地就偷了一个业主的卡,刷卡入内。
然后,他就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在这个高档小区闲逛起来,晚上,就在小区里找个舒适的地方睡了一着。
在小区里逛了几天,他就把伊帕儿的具体住址、家庭“成员”、生活习惯等摸了个一清二楚,然后,他就在心里想着,他要什么时候去吸她的血?如何才能吸到她的血?
不过,他还没有到饥渴的时候。
抬头,灰蓝色的天上,抹着一颗不甚明亮的月牙,再过几天,才到满月,那时是他最饥渴的时候,那时享受的血,才是最美味的。
正文 防不住,落入陷阱
今天是月圆之月,也是周末。
伊帕儿背着背包从健身馆出来,虽然流了一身的汗,身上也隐隐有些酸痛,但她的心里,却是满满的愉悦。
因为,在跟教练的对打中,她第一次打中了教练,她的教练可不是普通的教练,而是退役特种兵,年纪不过四十多岁,连紫律棠都夸他的身手不错,她练习格斗才三四个月,就能让这个厉害的教练中招,她觉得很有成就感。
教练挨了她一记扫堂腿,小腿上青了一块,但他并不生气,反而夸她进步太快,说她再练个三四年就能跟打打个平手。
练个三四年?她停下来,抬头看看天上的满月,暗暗摇头,哑然:她怎么可能呆这么长时间?她随时都恨不得马上回到琉瑛的身边呢!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琉瑛现在是不是也是在看着那轮圆月呢?他跟刺弧之间,应该什么都不会发生吧?
想着想着,她又有了一种归心似箭的焦急。
是不是要遇到生命危险才能回去?如果这样……她看向车辆呼啸而过的马路,竟然有了一种想冲上马路,让车子撞上一次,只要撞得不太狠,那她醒过来时,也许就能看到琉瑛了。
呵,她在想什么呢?
她拍拍自己的脑袋,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大步向小区走去。
这个健身馆离小区不是很远,夏秋之交的天气热得令人发疯,晚上锻炼结束后迎着夜风走上半个小时,是挺舒服的一件事情。
她向来不喜欢人多,便挑了人比较少的道路走。
虽说她走的路线人比较少,但因为是周末的缘故,也并不是特别少,三三两两的行人还是有的。
两边的路灯照下来,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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