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笑道,设套让她往里钻:“皇上也是世间公认的美男子呢,难道将军会比皇上还好看?”
刺弧如实相答:“嗯,在我心里,将军是最好看的,比任何人都好看。”
几个没人气的妃子互使眼色,都在心里偷笑:说得这么直白,也不怕惹祸哪?
另一名妃子道:“伊夫人是第二次进宫了?宫里的妃子想必大部分都见过了,人人都说琳贵妃是最美貌的,伊夫人跟着将军和国师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多,可还见到比琳贵妃更美貌的女子?”
刺弧很老实地道:“见过好多呢。”
这些妃子都互视,窃笑,觉得她真是太“好玩”了,纷纷装出惊讶的样子:“我们都没见过比琳贵妃更美貌的女子呢,夫人见过哪些女子比琳贵妃更美貌,可否跟咱们说说,让咱们长长见识?”
刺弧如实以告:“以前跟随国师和将军周游各国时,曾经见过央国的第一公主驾月,当真是倾国倾城,美若天仙,在律国时也有幸见过后宫的妃子,有几个妃子美貌一点都不输给琳贵妃,还有京城第一名妓等,都令人印象深刻……”
京城第一名妓?几个妃子差点没笑出声来,竟然敢拿名妓跟琳贵妃比,而且还是在皇宫这种地方,伊夫人还真是脑残不成?真是太好“玩”了,简直就是上好的玩具嘛!
有人继续逗刺弧,故意环视四周道:“那你看,这里可有哪个比琳贵妃更美貌的?”
刺弧打量四周,点头:“那位夫人就很美貌,一点都不输给琳贵妃呢,还有那位小姐,长得真是太美了……”
她傻乎乎地指出了她觉得比琳贵妃美貌的女子,也不知道要吹捧、讨好别人,听得几个妃子心里很爽,她们平时哪里敢说琳贵妃半点不是、不够好,今天,借刺弧的口,可以说了。
聊了半天,晚宴终于开始,各个妃子和女客们纷纷入座,这次的宴会倒不是很讲究规矩,除了十几名身份、名望最高的妃子和女客们坐在安排好的座位上之外,其他人都可随意入座。
那几名妃子拉着刺弧坐在一块,纷纷给她劝酒挟菜,跟她“打成一片”,一一地逗她“说话”,什么宫里谁最美、人品最好、长相最有福气等,刺弧都“傻傻”地说了大实话,逗得这些妃子们笑个不停,还把她的话传给其他人。
晚宴很热闹,在坐的全是女眷,众人吃喝打闹,还有各种精彩的歌舞、杂技表演可看,玩得可谓不亦乐乎。
跟刺弧套近乎的几个妃子平时受冷落惯了,难得找到一个像刺弧这样的“玩具”,不仅想办法将她“玩”了个彻底,还到处将她的“故事”告诉别人,待两三个小时后晚宴结束时,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凤国师的儿媳、定西将军的夫人是个说话直白、胸无城府的“老实人”了,特别是她说什么京城第一名妓美貌不输给琳贵妃、她最喜欢某某妃子、最害怕某某妃子之类的“大实话”更是成为众人在背后八卦的谈资。
正文 祸从口出?皇上脸色变了
一大群闲得发慌的贵妃们聚在一起,能有什么秘密?
刺弧的种种“大实话”,传进了后宫妃子们的耳里,被她认为不是最美的琳贵妃、她最害怕的某某妃子等,心里能舒服吗?表面上不好发作,当夜里却不知将她骂了多少回!
而她送给八皇子一颗皮球大的夜明珠的事情,众人也都知道了,这让那些收了慧夫人礼物的妃子们,心里怎么能舒服:她们的礼物都是慧夫人挑选和准备的,这个傻乎乎的伊夫人什么都没做,却懂得准备一颗价值连城、不知比她们得到的礼物贵重几倍的宝贝给才四岁多的八皇子,这不是明摆着不把她们当一回事吗?
她们收到礼物的时候,还觉得自己颇受将军府的敬重,现在想来,将军府真正敬重的,恐怕只是他们家的亲戚琳贵妃而已!
不过,她们也不会真的跟个“傻”女人计较,毕竟,这个“傻”女人的靠山是国师,国师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她们在皇宫混,这点气度还是有的。
刺弧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说的很多话都是不该说的,也感受不到太多的反感,晚上参加完晚宴会就回去了,乖乖地睡觉,一夜未出门。
第二天的行程就很丰富,众人一起吃过早饭后,就集体逛皇宫,重点是欣赏梅景和雪景,中午一起吃过饭后,集体出宫,一路上欣赏着京城气象,去近郊的皇家度假山庄赏景、尝美食,晚上一起温泉和表演才艺,这些贵妇女,哪个没有几分才艺?晚上的宴会真是很热闹的。
也在这一天,定西将军府的慧夫人送了一只世间罕见的夜光杯给琳贵妃的事情,不知怎的就传开了,众人,特别是后宫的妃子们敏感地察觉到自己可能抓到了琳贵妃的“把柄”,开始添油加醋、无所不用其极地暗中传播、渲染这件事,将琳贵妃及其妹妹说成独占稀世珍宝,不仅隐瞒定西将军和国师,还隐瞒皇上,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云云。
在后宫里,谁最受宠,谁就最受妒忌和怨恨,琳贵妃自入宫后就受宠,还生了一个颇得皇上欢心的儿子,宫里哪个不妒忌她?哪个不想将她踩到深渊?有机会踩她怎么会放过?
三个女人一条街,何况这里汇集了不止一百三十个女人,不知能抵得上几条街,在这种场合,若是有人故意传播流言,一定会迅速传播开来!
不过,这条流言在这天还没有传到琳贵妃的耳里,毕竟她身份高贵,谁敢轻易对她说这些流言?
倒是刺弧,这天又闹了许多笑话,大家昧着良心吹捧某妃身材好和皮肤好,就她说不够好;大家说某女眷歌唱得最好,她却说另一位女客人唱得最好……总之,她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却惹来很多人的窃笑和不满,她对此似乎浑然不知。
在皇室度假山庄住了一晚后,众女眷浩浩荡荡地回到皇宫,一路上观赏着京城美景,下午才回到皇宫,傍晚要召开盛大晚宴,皇上和许多皇室子弟、贵族子弟都会出席,加上是最后一天,所有妃子和未出嫁的女客人自然非常重视,一回宫后也顾不得休息,纷纷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务必以最美丽、高贵、优雅的面貌出席。
像凤瞳和刺弧这样的,就不会特别打扮了,时间就变多了,凤瞳不便去皇上的住处,便派了太监去请皇上过来坐坐,两姐弟抽个空聊聊。
凤瞳已经出嫁,嫁的是权势倾天的东山侯,两人又好久不见了,又时值年关,凤九天还是要卖她这个面子的,不过他没有马上出发,而是故意磨蹭了大半个小时,才整了整仪容,带了三四个随从,往凤瞳的住处走去。
到达凤瞳的住处时,他来得有点不巧,凤瞳正在侧厅接待几个临时来拜访她的外国使节夫人,他也不好直闯入内或参与女人们的话题,便让太监去通报凤瞳,自己先在花厅里喝茶等待。
花厅里只有一张桌子,摆在窗边,窗没关,窗外那棵巨大的百年老梅树花开得正浓,无数根伸展向天空的枝条上挤满了密密匝匝的梅花,花枝上还覆着白雪,老树新花,红白相映,景色极美,他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窗外的景色,倒也悠然。
才坐下没一会,就有两个窈窕的身影走过来,其中一个看到那棵巨大的梅树,便露出惊喜之色,往这树梅树走来,站在梅树下,抬头看着满枝红梅,一脸赞叹:“这梅花,真是开得美极了呢……”
凤九天看了几眼,原来是凤琉瑛的妻子,那个曾经在宫里惹出不少风波的“中邪”女子,她的“中邪”治好以后就搬出皇宫,跟随凤琉瑛去边疆了,一阵子不见,她看起来丰满圆润了不少,看来在边疆过得不错。
欣赏了一会,刺弧拔下头上的金钗,转头对静儿道:“你在外面等着,我自个进去跟干娘说就行,这件事儿你不许告诉将军,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在回京途中弄丢了,不许多嘴。”
静儿嘟着嘴道:“可是夫人,这金钗是将军托人打造送给你的,你也最喜欢这只金钗,这样送人,不太好罢……”
刺弧道:“只是损失一些身外之物而已,跟八皇子想要的礼物相比,算不得什么……”
静儿道:“可是八皇子可能只是随口说说,不一定就真的想要,夫人您是不是也太在意这种小事?”
刺弧正色:“八皇子可是未来的皇上,与他有关的任何事情,怎么会是小事?你可要牢牢记住慧夫人的话,一定要将八皇上当成未来的皇上对待,绝不可以为他还是小孩子,就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知道么?”
静儿点头:“嗯,我知道了。”
刺弧微笑:“那你先在外头等一会,我现在就去找干娘。”
静儿便一个人在院子里欣赏梅花,没有注意到数米外窗里的凤九天,而刺弧也直接走入主屋,请宫女通报凤瞳,说她有事求见。
她只是“随口”对静儿说的话,完全没想到会有什么后果,而凤九天恰巧听到这番话后,脸色立刻变了,变得非常、非常地难看!
正文 傻女说漏嘴,皇上心起疑
谁说八皇子是未来的太子?谁敢擅自将八皇子当成未来的皇上对待?他才四十出头,年富力强,国师算过他必定是长寿之人,而且先前已经废了皇后所生的三个太子,他根本没有任何意思要立太子,谁说八皇子会是下一任皇帝?谁在诅咒他早死?谁敢代他决定这种事情?
真是令他生气!实在是令他太生气了!简直气得不行,现在就想降罪杀人了……
黑了脸一会后,他恢复冷静,招来心腹太监,让他马上去暗中打听、调查定西将军夫人的事情。
太监听后立刻领命出去,他继续喝茶,脸上再没有半点悠然自得,也感受不到这茶的香味。
这时,凤瞳匆匆进来,一看到他就行礼:“臣让皇上久等了,请皇上恕罪——”
凤九天的心思,全放在刺弧刚才的话上,完全没心情计较这种小事,心不在焉地道:“无妨,朕也没等多久,你坐下来,咱们姐弟俩不必这么见外。”
凤瞳坐下来,端详他的脸色,笑道:“数月不见,皇弟的气色更好了,想必宫里宫外的事情,都还顺心罢?”
凤九天道:“还好,大臣们还算争气,后宫的女人们也没怎么闹,我还算顺心。姐姐呢,近期可好?”
“托皇上洪福,一切如意……”
凤九天忍着满心的不舒服,跟凤瞳寒暄了几句后,终于将话题转到伊帕儿身上,装作关心定西将军般问道:“听说琉瑛的夫人也来了,不知琉瑛现在过得如何?他独自在西疆带军,可还习惯那边的生活?”
凤瞳笑道:“我与琉瑛相隔遥远,平素很少写信往来,也不太清楚他过得如何,这次帕儿来京,跟她聊了半宿,知道琉瑛在那边还算勤勉用心,治军严格,与百姓、将士相处融洽,我也放心了。”
凤九天点头:“从军中的反应来说,众人对他的评价颇为不错,我也替国师和姐姐高兴!只是他公务繁忙,大概顾不上家事,不知家里两位夫人相处可还好?”
凤瞳眼里微微闪过无奈之色,轻轻叹了口气,笑道:“我跟帕儿聊过了,两位夫人相处得应该还不错,从未红过脸吵过架,只是……她是琉瑛的正妻,成亲三年了,却从来不管家里的事,每天只管弹琴作画绣花,帮不上琉瑛什么忙,而慧夫人就辛苦许多,家事全都由她处理,这次她未能来京,也是因为年关将至,家里事务繁多,抽不开身。”
凤九天沉吟:“原来如此,慧夫人乃是朕为琉瑛挑选的侧妻,朕也希望他们夫妻相处融洽。”
凤瞳道:“皇弟不必担心,他们夫妻过得还是不错的,慧夫人也是处处替将军着想,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慧夫,反而比较担心帕儿……”
她犹豫了一会后,还是道:“帕儿生性温婉柔顺,老实本份,以前琉瑛尚在民间,未担大任时,两人自由自在,终日风花雪月的,倒也过得和乐,但今昔不同以往,琉瑛承蒙皇上信任,当了定西将军,肩负保国卫家的大任,而帕儿却还是以前在民间的样儿,不懂得辅佐将军,也不懂得处理家事,更不懂得人脉应酬之事,有些负担不起将军夫人之职哪……”
凤九天道:“哎,姐姐想多了,娶妻当娶贤,我看帕儿虽然称不上精明干练,却也贤惠乖巧得很。”
凤瞳摇头:“皇弟有所不知,这个帕儿贤惠乖巧倒是真的,但太过老实嘴拙,适应不了大场面,也是真的。这次进京,她笨嘴笨舌的,也不知道察言观色和活络气氛,说了许多不当之语,连我听了都觉得不妥。我也试着点拨她,但这孩子的脑子就是转不过弯来,怎么点化都不通,我都有些后悔带她进宫了……”
凤九天听了,兴味盎然起来:“哦,她说了什么不当之语,也说来让朕听听。”
凤瞳按了按太阳穴,一脸头疼:“皇弟就别为难我了,她说的许多话,哪里能随便转述的,我怕皇弟听了会像我一般,心里不舒坦哪……”
凤九天哈哈大笑:“放心罢,这孩子心地单纯,有口无心,就算说错话也是无心之举,我不会跟她计较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斗胆说了,只希望皇弟将这些话当成笑话对待,切勿放在心上。”
当下,凤瞳就将刺弧进宫之后的种种“蠢话”都道了出来,什么琳贵妃不是最美的、皇上不如国师父子美貌、论高贵当属干娘等等,边说边一脸头疼的表情。
说了十几分钟后,她自己都觉得不好再说了,一脸歉意地对凤九天道:“皇弟,这孩子就是这样没心眼的,不知暗中惹恼了多少人,要不是有她公公、夫君当靠山,我看啊,她早就被轰出宫了,连我都救不了她……”
如果是以前,凤九天听到这些“大实话”,心里一定不舒坦,一定会觉得说这话的人碍眼,但跟刚才他无意中听到的刺弧的话相比,这些话都算不得什么了。
他就像听到小孩子的傻话似的,哈哈大笑:“姐姐言重了,虽然她有些话儿说得太直了些,却也不是暗箭伤人,而是太过老实了,算不上什么不可宽恕的大事,姐姐你也别太为难这孩子了。”
凤瞳露出笑容:“皇弟心胸宽大,能如此原谅这孩子的嘴笨,不愧是皇上啊!”
两人又寒暄了好一会,凤瞳接着说起琳贵妃的妹妹慧夫人在将军府里的“活跃”表现,言辞里充满了对她的赞赏和认可,直说她跟琳贵妃真是如出一辙、都是女人中难得的人才之类的,听得凤九天笑在脸上,不悦在心里:这姐妹俩,心眼是不是太多了?
两人前前后后聊了大半个小时,凤九天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开。
一出大门,他的脸就沉下来,心里愈来愈不舒服:伊帕儿说的八皇子将来会是皇帝之类的话,真是慧夫人擅自散播的?她区区一个将军侧夫人,敢有这样的念头,能不是她的贵妃姐姐教的?琳贵妃凭什么认定她的儿子将来一定是皇帝?他再怎么宠她和麟儿,也不代表他会让她当皇后、让麟儿当皇帝,她会不会太过自以为是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他派去打听伊帕儿消息的心腹太监也回来,将其不费吹灰之力就从许多奴才、妃子、女客人们那里打听到的伊帕儿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凤九天,他所说的那些,完全印证了凤瞳对凤九天所说的话。
凤九天不一定信伊帕儿和凤瞳,但不会轻易怀疑自己的心腹太监,因为,对这些太监来说,得到皇上的宠信比什么都重要,他们没有理由去欺蒙皇上。
凤九天听了心腹太监的报告,那里那个郁闷啊,真是无处发作:伊帕儿老实到人人耻笑和不悦、甚至可能惹恼了皇上还不自知的份上,不可能会撒谎!她会那么对待八皇上,一定有其充分的理由!区区琳贵妃和将军侧妻,竟敢在背后“决定”谁来当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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