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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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宝福妻-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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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劈里啪啦的炮仗声和恭贺声,杜福兮被塞入喜轿,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再度响起,伴随着敲敲打打的喜乐声,喜轿被稳稳的抬了起来。

  杜福兮很怀疑那病重的世子能亲自来迎亲吗?该不会被抬着来踢轿门吧?

  想到被担架抬来的世子,病恹恹的抬腿,然后虚弱的踢轿门一脚,她竟然噗哧一笑。老天!她是不是有病浮?穿来这大宣王朝后就不正常了,明明要嫁的人快死了,她还笑得出来,被人看见可是会被休掉的。

  她忙收住笑意,乖乖坐好,只是外面的锣鼓唢吶声真是让她快花轰了啦!

  热热闹闹的过了几条街,喜轿终于停下落地,但要命的鞭炮声却再度响起,好似要把轿子炸掉似的。

  跟她想的不同,这里的迎亲并没有踢轿门的仪式,喜婆大喊一声「新娘下轿」,反倒把她吓了一大跳。

  兰阳王府这边的全福夫人扶着她下轿,喜婆递上喜绸,她手里握着喜绸,也不知另一头是否握在世子手里,倒是她戴着满头珠翠,感觉头重脚轻,只希望能早点坐下来休息。

  旁边有人一直在教导她怎么做,按礼制越过一道道的坎儿,拜天地,她被送入洞房,就这么在喜床上端端正正的坐着。

  好累、好饿,也不知道世子几时来掀盖头,能起来在房里走走也好,不过新娘子能这样吗?

  见她坐不住,阿芷忙打赏喜婆让她出去。世子妃以前在庵堂里便常坐不住,时时想往外溜达,怎么今儿个大喜之日也是如此,让她看了委实哭笑不得。

  她塞了块点心给杜福兮。「世子妃坐好,世子随时可能进来,您像虫子般的扭来扭去可不成。」

  杜福兮猛然不管不顾的掀起红盖头看着阿芷。「你瞧见世子了?」

  她当然好奇自己相公的相貌,因为如果他没死,而她又想不出法子离开王府,那么她暂时就得跟他过。她承认自己是外貌协会的忠实会员,丑的可不行,只不过他一年到头都卧病在床,因此具体长得怎么样,一直打听不到。

  「瞧见了。」阿芷一笑。「虽然脸色很苍白,需要两名侍卫搀扶着,却是个俊雅的翩翩佳公子。」

  杜福兮一听就有些失望。她是喜欢帅哥,但不喜欢文弱书生,也不喜欢唇红齿白的斯文男,她的理想丈夫人选,脸要帅得性格,体格要有肌肉。

  她认为男人就该有肌肉,才能为心爱的女人挥拳,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不能保护自己女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总之她对男人的标准就是她的初恋……咳咳咳,好吧,是暗恋,就是她暗恋多年的顾姚诚的形象。

  「想不到他还能走。」这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难道他还能应酬宾客不成?」想了想又瞪大了眼楮。「现在该不会在外头敬酒吧?」

  阿芷失笑道︰「世子拜堂后便体力不支,让人扶着去休息了。」

  杜福兮顿觉不妙。休息就是躺着,躺着便可能睡着,如果他睡着了,那她怎么办?要这样傻傻的坐着过一夜吗?

  才在烦,就有人急急拍门,阿芷忙去开门,门外却是她认得的小丫鬟翠儿,翠儿那日在相府迷路,便是她引路回厅的,两人一路说笑着,也有些熟了。

  「世子妃,世子不好了,王妃请您快过去!」翠儿飞快地报讯。

  杜福兮瞪直了眼。不会新婚第一天就要守寡了吧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也来得太仓卒了,她还穿着嫁衣呢……

  阿芷快速的帮她摘了头上的珠翠,让她好走些。

  她们根本不熟王府的路,只能紧紧跟着翠儿,翠儿走得很快,绕过小桥流水、花园池塘,抄手游廊弯弯曲曲地延伸到了湖畔,来到一处美轮美奂的楼阁,四周暗香浮动、花团锦簇,阁院中种满了四季花卉。

  「这是世子住的暖春阁。」翠儿领着她们入内,守门的侍卫见是她便没加以阻拦。

  杜福兮挑眉,原来这才是世子住的地方,那她刚刚待的新房是哪里?新房为何不在世子居处?

  她们随翠儿进入花厅,往内是一间典雅的厅室,再往内打起垂帘,空气中满是药味,寝房中的桌椅皆是上好紫檀木,桌上有套汝窑青釉茶具,屏风上绣着龙飞凤舞,竟然有皇室的表记……

  绣有华丽图案的床榻上躺着一名年轻男子,他的脸色与他身上的月白色蜀锦袍子一样地白,兰阳王和王妃守在床榻前,王妃的泪水恍如断线珍珠不断落下,美丽的面孔惊吓得惨白。

  杜福兮没见过王爷,但凭他的穿著和他大手正扶着王妃的玉肩也知道他就是兰阳王,王爷相貌俊挺,和王妃很是相配。

  除了服侍的丫鬟和太医,房里还有其他人,大家都面色沉重静静地站着。

  「福娘来了。」王妃见她如见救星,亲昵的叫着她的乳名,直接拉着她的手到床榻前,眸里有着心痛。「都怪我不好,让他出去迎娶,才一会儿便受了风寒,适才一口气提不上,那般痛苦的模样,我真以为他要去了……」王妃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杜福兮看过去,床上的男子虽然紧闭眼眸、面色苍白,但容貌确如阿芷所说,是个俊美无双的美男。

  王妃似乎认定她往前这么一站就能救世子的命,搞得她觉得自己好像要拿出仙女棒来朝世子一点……可惜她不是什么神仙妙药,前世也不是学医,光是这样站着是不能救命的,她要不要现在就告诉他们,让他们快点让太医诊治,不要指望她了?

  「是我不好。」王爷满眼悲痛地自责道,「你早说了要让斯儿去代娶,是我执意让玉儿亲自迎娶,看他前日像是好转了一些,我便以为他可以出去了,是我大意,思虑不够周全,要怪就怪我,你不要急坏了身子。」

  王妃看着王爷,泪眼蒙胧的说︰「你也是为了玉儿好,想让他亲自迎娶自己的娘子,我又怎么会怪你?」

  杜福兮听这一句一句的情真意切,看来他们都很疼爱这个宝贝儿子啊!既然如此,那么就赶紧让太医诊治吧!光靠她这么站着是没有疗效的……

  她轻轻一咳,「咳,父王、母妃……」

  她正要开口说自己并非活菩萨,无法救人,蓦地另一个人早了她一步开口——

  「世子醒了!睁眼了!」

  是一个极度喜极而泣的声音,杜福兮看过去,那是个柔美端庄的年轻女子,梳着妇人头,穿着粉白色绸裙,衣饰贵重,看打扮便不像一般的丫鬟。

  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全集中在世子身上,杜福兮也不例外。

  孙石玉缓缓睁开眼楮,他的名字是太后亲取的,取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他同时也是太后的第一个孙子,而当今皇后所出的皇室嫡长子——谨王孙昶轩,是孙石玉的堂弟,两人相差一岁。

  「玉儿!玉儿!」王妃精神为之一振,声声轻唤着。

  「世子!」

  杜福兮就见那第一个发现世子转醒的女子当她这世子妃是死的一样,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

  没有人阻止她扑上去,可见她是可以扑上世子的人,但是什么人呢?杜福兮好奇的看着女子悲切的啜泣,口里不停说着「世子你终于醒了,婢妾快急死了」的话。

  她抓住那一连迭声呼唤里的一个重点——婢妾!她是世子的妾侍

  心头讶异的杜福兮忽然觉得自己神经有够大条,这里是古代,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妻子未过门就拥有小妾跟通房更是再普通不过,她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许是因为传闻世子自小病弱,她才认为他没有那方面的需求吧!这是她的盲点,事实证明再病再弱,男人始终是男人,自然是需要有暖床的女人。

  讶异之情一闪而过,她像外人似的看着那个已是她相公的世子和他哭得梨花带雨的妾侍。

  「走开!」

  却见世子厌烦的挥开那名妾侍的手,那不耐烦的语气令屋里所有人都面露惊愕。

  杜福兮觉得自己好像柯南在逐步分析情况,此时她得到另一个结论,她的这位人人疼、人人宠的世子相公,平常是不会如此对待他的妾侍的,因此他这举动令所有人感到惊异。

  那妾侍愣了愣,又不死心的再度扑上前去,泪眼婆娑地哭道︰「世子你怎么了,是婢妾啊!你不认得善莲了吗?」

  杜福兮置身事外的点点头。哦,原来她叫做善莲啊,名字倒挺好听,不像她,什么福兮,一度让她跟前世武术学校养的那只黑狗旺福联想在一起,她实在不怎么喜欢啊。

  「都出去!」孙石玉再度挥开莲姨娘,他猛然爆出一声虚弱的咆哮,脸色阴沉,众人皆被他吓得倒抽一口气,连王爷与王妃也不例外。

  突地,他俊秀的脸庞闪过一抹极快的微妙变化,一双黑眸直直的定在杜福兮脸上,好像忽然发现房里有她这个人的存在似的,看得她一阵不自在。

  这样看她是什么意思?她要自我介绍吗?我是你娘子啊相公……不过这气氛好像不太适合来段自我介绍……

  王妃看他脸色不对,怕他说出难听的话,忙道︰「孩子,这是你的媳妇儿福兮。」

  孙石玉眉宇一皱,颤抖着伸出手指着她,气若游丝的道︰「你……留下。」

  这是个什么洞房花烛夜啊?

  天快亮了,杜福兮看着盘腿坐在床上运功的孙石玉,不明白他是真的在运功还是在糊弄她?

  众人依他所言,净空了房间,只留下他们两人之后,她还思想很不纯的以为他要履行洞房义务,才会驱赶众人,没想到他却使唤她扶他坐起来,语气严厉的警告她不许她靠近他,也不许问任何问题,之后便开始闭眼运功。

  好吧!不问就不问,这点她做得到,但因为他一直在运功,一直霸占着床,她只好边吃小点边喝茶打发时间,累极就趴在桌上小睡一会儿,每次醒来都看见他还在运功,额上布着密密的小汗珠,她便继续睡,如此折腾了一夜,她毫不犹豫的把他归类为自私男,现在他长得再好看都不能打动她了,也不想想只有一张床,她也要睡啊!

  「你还真能坐啊。」杜福兮醒来后,十分佩服的看着孙石玉,以为闭着眼眸的他听不见她的喃喃自语。

  谁知,孙石玉睁开眼楮,狠狠一瞪。「拿布巾来。」

  杜福兮习惯性的张口要唤人进来服侍,孙石玉瞪着她。「你去拿。」

  她不置可否的起身。「好,我去拿,不过你可以不要那样瞪我吗?怪吓人的。」看来他是不让其他人进房,那她就要沦为他的奴婢了。

  她正认命的要出去取布巾,他又叫住她,「这房里你看见的所有事,不许向他人透露半句,若有风声,唯你是问。」

  杜福兮也不理他的恐吓,只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要嫁进王府前,她也是做过功课的,王爷共有一妃一侧妃,还有个姨娘。

  王妃出了孙石玉,侧妃严冰是宁王府郡主,也只出了个儿子,名叫孙如斯,是王府次子,何姨娘所出儿子名叫孙少乔,是王府三少爷,妻妾三人刚好一人生了一个儿子。

  兰阳王是世袭爵位,将来承爵的便是王妃所出的嫡长子孙石玉,而孙如斯据传是个斯文人,殿试第二名,授翰林院编修,后升翰林院侍讲,充经筵讲官,两年前升任礼部右侍郎,是礼部的副长官,在大宣王朝是正三品的官。

  孙如斯对世子之位毫无野心,但严侧妃却毫不掩饰想要儿子坐上世子之位,因为她虽是侧妃,但却是堂堂宁王府的郡主,是宁王的嫡长女,王妃虽贵为正室,只不过是四大皇商之一——盐商白家的庶女。被一个小小的庶女压在头上,可见严侧妃有多闷了。

  不过她倒是有不同见解,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他贵为兰阳王,多少公侯千金想与他议亲,却娶了皇商庶女,可见他很爱王妃啊!

  而何姨娘是王妃的陪嫁大丫鬟,也是王妃亲自抬了她做姨娘,还替她备了隆重的嫁妆,给了她极大体面,她向来是对王妃感激又恭敬的,至今仍以奴婢自居,自知身分低微,不敢想儿子能有什么大作为,只求老是闯祸的他不要再惹事就阿弥陀佛了。

  她的眼眸转到眼前的孙石玉身上。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这王府里明争暗斗的,或许他根本没病那么重,是假装病重来瓦解其他人的戒心,不但没病,还偷偷暗地里练武,这倒是个明哲保身的方法。

  孙石玉朗眉一挑。「你倒干脆。」

  杜福兮嘻嘻一笑。「过奖了,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不知世子能否听听?」

  孙石玉眼光深幽的盯着她带笑的小脸,神色不置可否。「说。」

  她眨了眨眼楮。这人是三军统帅不成,多讲几个字是会怎样?

  心中腹诽自然是不会表现在脸上,她微微一笑。「我希望在我对世子你还未产生感情之前,我们暂时不圆房。」

  啊哈!魔鬼就藏在细节里,这可是某位首富的口头禅!她可以一直说还没对他产生感情,那么就永远不必跟他行夫妻义务,他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孙石玉脸色一僵。这算什么要求?更令他不悦的是,他清楚看到她眼里放光,整张脸都舒展开来。

  这个女人还搞不清楚状况,不圆房,她就不可能生出儿子,没有儿子,她在王府便没有地位,损失的不是他。

  他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心思把时间摆在她身上,也明白她这是在对兰阳王世子孙石玉提的要求,不是对他卫如靖,但他就是不悦,女人对男人提这种事,根本就是没把那男人当一回事。

  一个月前,他醒来已重生于孙石玉的躯体里,孙石玉本就病弱,怕是真的病死了。

  这一个月来,他由初时的无法置信到逐渐接受这副病猫身子,也清楚知道一个讯息——他竟然死了!

  身为将士,没有人敢说自己不会死,每一次与敌军的交锋都是一次生死搏斗,哪怕是最勇猛的名将也难有不死之躯,但是他知道自己并非战死的,那大月国淮城之战于他,恍如囊中取物般简单,他怎么可能会战死在微不足道的战役中?

  是他大意了,在无人注意时,有人近距离一箭贯穿他的心……

  「怎么样?世子,考虑得如何?」杜福兮小心翼翼地开口,谁叫他脸色骤然像冰,眼里还有无情的杀机,她只不过是提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要求,他有必要眼露杀机吗?

  「我同意。」他懒洋洋地说。他没想到今天的新嫁娘是她,看她那青果子似的小身板,他也没兴趣。

  重生后,他每日卧病在床,把苦涩难入口的汤药当三餐吃,一开始只能用自行运气调整气息,几日后气息稍稳,他试着护住心脉,不让这副躯体死去,如果不是他死命护住心脉,这副身子早做古了。

  原就身子弱,今日还被侍卫架着去迎那冲喜的鬼亲,折腾下来差点去见阎罗王。

  过去他是知道兰阳王世子的身子差,但不知竟差到这地步,因为他体内的脉象实在诡异,他怀疑这副身子并非天生体弱,而是体内久积毒素所致,至于是谁要害孙石玉,只能日后再查。

  目前他能做的也仅仅只有如此而已,房里随时都有丫鬟婆子川流不息的伺候汤药,王妃每天都会来看他,王爷也是隔三差五便会来一次,莲姨娘更是衣不解带的守在房里,让他一点运功的机会都没有。

  他需要一个帮忙的人,而眼前这个杜福兮绝对比那个见了他只会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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