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长安之再舞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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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长安之再舞霓裳-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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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一番话说完,杨钊脑子里已经推算了好几遍,李林甫是要把自己绑在他的战车上,对付太子的!但是,他有句话说的好,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所有的荣辱都取决于陛下,如果太子即位,他杨国忠显然是太子最大的眼中钉。
“下臣也听老人言‘大树地下好乘凉!’杨钊如今是吏部员外郎,丞相大人兼领吏部,杨钊本就是大人的门生!有丞相大人护航,晚辈才能在这长安城生存下去!”
“杨大人亦是当世俊杰!以杨大人的身份,若是咱们能扳倒太子,他日这太真娘子若是诞下皇子,陛下定会立他为太子,倒是太子即位年幼,杨大人以国舅之尊辅政,呵呵,这天下可就是万人之上了!”
李林甫句句话都足以诛连九族,杨钊听得心惊肉跳。然而,那“国舅”的youhuo真的太大!
“杨钊还有一事不明?丞相如此扶植杨钊,对丞相大人好像好处不大!”
“老夫混迹官场这么多年,只想求一个安生晚年!这些,都指望杨大人你了!”
“啪哒――”一声,毛笔落地。
太子李亨正在写字,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丰神俊朗的李泌。后者已出落成一个英俊多才的大学士。他正是当年李隆基特意留在太子府上的少年神童!
见李亨突然神不守舍的样子李泌不由的好奇。:“三哥,你,怎么了?”
李亨抹了一把虚汗,伸手勾搭着李泌的肩膀就往门外走。
“不知为何,一阵心虚,长源【李泌表字】陪我出去透透气!”
当初李隆基把李泌托养在太子府,目的就是要把这个李泌拴在太子的战车上。李亨做到了!二人早已是称兄道弟,可是,当初父皇的话却不知他看透了几分?
李亨心慌的时候,正是杨钊和李林甫结成同盟的时候。他也许还不知道,这二人,一个手段毒辣,一个城府极深,日后差点没把他整死!
杨钊此人,正是后来的杨国忠。他比安禄山早几天到长安,就这里几天,他却是暗暗的在朝中埋下了根基,也埋下了危及大唐国本的炸药!
安禄山进京朝见,李隆基难得的收拾出太极宫,召见群臣。在此之前,他一直蜗在兴庆宫的勤政殿。由此可见,李隆基对边疆战事的重视!
玉环总算是从太真殿搬出来了,然而出了杨玄璬的事情之后,李隆基
便把册封的事情延后。故而玉环仍旧是无名无份。
召见边将,大宴群臣,这样的事情玉环的身份本不该出席,可李隆基不管,玉环不去,他便不去!可怜的高力士瞬间愁白了几根头发。
高力士是谁?他是**太监大总管,不仅如此,他可还顶着羽林骠骑
大将军的头衔。就连陈玄礼见了他也得尊称一声高将军!也就是李隆基敢给他小鞋穿。
在宫中穿了小鞋的高力士,一回头把一肚子窝囊气都撒在大臣头上。
太极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羽林将士,介时哪个敢来问天子身边玉环的身份,高力士就敢揪着他的脖子给你扔出去!
玉环坐在李隆基身边,还是第一次见李隆基在这种大场合上的样子。玄底纹龙大衮冕,十二玉鎏通天冠,腰配重剑。那抹黑色的身影像山一样沉稳,隐隐透露着帝王的霸气。玉环也不由坐直了身子,她甚至怕自己若不庄重,便会让那人在群臣面前丢了面子。
然而,安禄山进殿,瞬间打破了刚刚还是极度严肃的氛围。
殿门外就好像是井口突然蹦出个硕大的青蛙,安禄山舔着一个巨大的肚子一摇三晃的走进来,瞬间闪瞎了群臣的眼球!这便是那个大败契丹,追击千里,横扫漠北的焊将么?
玉环憋了好久终于没有笑出来,这可是直接断送了自己幸福的刽子手。
一边的李隆基丝毫未掩饰自己的情绪:
“哈哈哈哈,安禄山,听说你精通六国语言,朕想知道,你还能给朕带来什么惊喜?”
安禄山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想了一会儿说道“臣还会跳胡旋舞,据说陛下的太真娘子胡旋舞天下无双,臣不及娘子,可肯定稳居第二!”
“哦!这可真的让朕意外。”
“臣可以现在就表演给陛下看!”安禄山仿佛生怕别人不相信,当场就开始跳了起来。
太极殿上立即一片惊呼,这安禄山就是一朵奇葩!可以想象一下,安大胖子舔着肚子高速旋转的时候,他那巨大的肚子就好像一大块随时就要飞出去的肥肉!
“好了好了!”李隆基连忙叫停“朕相信了,你跟朕说说你这大肚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安禄山正跳的高兴,中途被叫停,一时煞有介事的说:“臣这肚子里装的是一颗大大的忠心!”
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杨钊坐在席末,听得那人大放厥词,脸上的肉狠狠地抽了抽。前面太子李亨差点没一口吐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沾酒必醉

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杨钊坐在席末,听得那人大放厥词,脸上的肉狠狠地抽了抽。前面太子李亨差点没一口吐出去。
太极殿一时满满的充斥这群臣的哄笑。除了李林甫端坐相位,八风不动外,李隆基亦是一脸严肃。
他知道安禄山在装,装纯,以愚卖愚。可是他敢大大方方的说,他的肚子里只是一颗大大的忠心!
李隆基政坛浮沉这么多年,他要了解朝臣纷争,要熟悉边将矛盾,要防止边将勾结朝臣。君主和臣子就像不停做买卖的商人。李隆基抛出利益,暗中钳制朝野内外,这需要多么缜密的心思,他有些累了。
安禄山卖弄的手段太拙劣,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可是,李隆基喜欢,喜欢他的简单。他就像一池浅浅的清水,可以一眼看到底!
“好,好一颗忠心。朕记住你这颗忠心了!”李隆基站起来,目光凛冽的扫视群臣。
“今日宴会,是朕给安禄山的庆功宴,朕宣布,安禄山此次回去便是幽州节度使了,另外兼领范阳,渔阳经略使!安禄山,你要给朕好好的打仗!”
“臣领旨!”安禄山整衣而跪“臣此次回去一定会继续打胜仗,陛下让臣打到哪里,臣就打到哪里!”
李亨闻言,眉头紧皱。他和李隆基比起来多了三分儒雅书生气,少了三分凌厉的霸气。拙劣的演技,他对安禄山只有反感。
李亨刚想劝谏,却突然之间看到李林甫竟隐隐浮现出一丝微笑。李亨突然就掉了一地鸡皮疙瘩,这时才突然想起,那个安禄山当年不就是他李林甫经手调查的么?
自从他李亨当上太子,李林甫似乎必欲置他与死地。他想真真正正地的和李林甫较量。可是李泌不让。他说:“你是太子,不是宰相,你要学会等待!”
李泌曾数次在他生死徘徊之间从李林甫手中救下他,那人的成熟与稳重远远不像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他说的话,多么像那年父皇决定立自己为太子时的语气!在他面前,李亨总会想起他的父皇。那日骊山顶上,父皇的话,还有什么意思?
”为人君者,要能忍人所不能忍!“
人所不能忍的,到底是什么?父皇是让他忍什么?忍李林甫么!
李隆基的气场一下子变得无比凌厉与霸道。李亨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父皇罢去张九龄时说的话“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李亨低下头,这是在教自己在官场中求自保么?可是,他是太子啊,他堂堂太子,一朝储君,他凭什么,处处退让以求自保!
也罢,李林甫!本太子倒要看看,**的要逼本太子到什么程度!
“如此,那么,宴会开始,诸位尽兴!”李隆基宣布宴会开始,安禄山高高兴兴回到座位上。
群臣面前简单摆放一些膳食,明显的大部分下酒菜。这样的氛围,当然主打的是酒了,随着乐舞开始,大殿中的气氛渐渐融洽。
玉环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她和那人并排而坐,面前的桌案离她一尺来远……她多么想仰天长啸“老娘我只想吃饭,不想喝酒啊――”
玉环举着酒杯讪讪的干笑,转眼酒局轮过好几圈,她实际上一滴未沾。李隆基当然发现玉环每次偷偷逃酒。在这种场面本来相当正规,样子还是要做的,可既然玉环逃酒并没人察觉,他当然不会说。更堂而皇之的打掩护。她不愿意喝,他肯定不会逼她。不过,她自己要喝就另算……
大殿中央乐舞突然转变,清扬脱俗,有种飘飘欲仙的味道。玉环不由被吸引过去,殿中那领舞的女子怎么看怎么眼熟――是谢阿蛮!
这次的舞曲,是没有听过的!
玉环死死看着阿蛮,那货跑来凑什么热闹?随即当玉环看到宴席中间的高某将军后,什么都明白了!
以谢阿蛮那妮子一人之力,这样的排场肯定是弄不出来的,一定是借三郎之力,排练新舞,谱写新曲,然后在某人面前显摆……
“这只曲子以前没听过呀?”玉环看着李隆基。
“这是朕灵感突发,梦中偶得的!”李隆基无不自豪“此曲名为‘凌波舞’舞中犹如仙子云中漫步,这之中有种远离红尘的味道,正是朕梦中仙子起舞,梦醒后连忙记下谱子交与阿蛮排的!”
玉环痴痴的看着阿蛮,只有行家才能看出行家的精妙。
群臣又一轮敬酒,玉环看着殿中地舞蹈,然后,慢慢举起酒樽,然后……铺天盖地的困意袭来,眼皮使劲的往下瞌,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
一时间仿佛心脏里的热血全部顺着胸腔冲上脑门,脸上立即变得绯红。
玉环突然反应过来,整整一樽酒,就这么被她当白水喝了……偏偏自己又是沾酒必醉的主儿。
果然,她不能喝酒,玉环开始后悔不已,殿前面对群臣,自己就这么喝醉了,好丢人的说!不过好在自己貌似没有发酒疯的趋势。
李隆基不经意扭头看玉环一眼,实际上他一直在扭头看,第一次带玉环出席这样的场合,他不知为何就是忍不住隔个三两分钟看一下。可这一次把他吓一大跳。
那人虽然还坐在座位上,可身体似乎摇摇欲坠,眼帘低垂,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玉环……你,你没事吧……”李隆基伸手扶一把玉环。玉环本就在无奈的挣扎,她总不能一头扎在面前桌子上吧,何况那还很远的样子,可是,真的好累的感觉,一下子就困的抬不起头,胸中烧的心慌。那酒度数并不算高,可对玉环这种缺了某种稀释酒精基因的人来说只能另算了。
正好李隆基伸手扶了玉环一把,有了着力点,玉环终于不用苦苦死撑着了,顺势就倒在某人怀里。
李隆基一下子惊讶的眼角狠狠地跳,他没想到这人的酒量这么丢人,不过佳人在怀,某人正乐得其所!
终于,李隆基长袖一挥,把诺大的宴席交给李林甫打理,高力士坐镇便带着玉环离开。
陛下离席,丞相便代表天子!
李隆基离席,众人并未太多在意,只有太子李亨,深深地看着父皇,他不知,为何……这样在自己面前,提携丞相。
自古君主与储君的关系总是那么微妙,可是,父皇这么多年甚至是放纵般的纵容李林甫发展集团势力,纵容这口蜜腹剑的丞相一再打压自己这个太子,是为了什么?呵呵,难道父皇是提防着自己对他这个父亲发动政变么?
当年父皇力排众议的立自己为太子,他那些语重心长的教导深深地刻在他李亨心上,他能感觉到那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深深地期许。
现在,丞相一党视他**如眼中钉,肉中刺。可是父皇为何不仅不保护自己,甚至推波助澜,大力扶植李林甫来打压自己?
高力士留守太极宫,李隆基身边是高力士永远的“候补”――边令城!
边令城也是**太监总管,不过却低了高力士一级。再者,他没有高力士与李隆基之间的那种情义,他之于李隆基,只是个太监。而高力士则不同。李隆基的一生都写满的高力士的影子,他们自少年聚首,一路风雨同舟,私下更是亲如兄弟!
从太极宫出来是时间已经不早,李隆基并未乘坐御辇,而是一路扶着玉环步行。晚风习习,吹走了玉环七分醉意,这才想起四周看了看:
“这不是回兴庆宫?”玉环揉揉脑袋问道。
“嗯,这是芙蓉园,你喝醉了,朕带你出来走走,顺便醒醒酒,不然夜半酒醒,有你受的。”李隆基温和的说,嘴角却掩不住那三分笑意。
玉环醉酒以后的样子,温顺的像个宠物,而且,还是沾酒必醉的那种……
玉环似乎察觉到了某人嘴角上的笑意……她有种想解释一下说自己没有醉的冲动,不过,她酒醒了大半是没错,可是瞌睡依旧啊……
玉环一声不吭的任凭李隆基牵着走,身边是一片错落有致的果园。男子一身龙袍,丰神俊朗,女子身穿华服,惊为天人,就这么穿林而过。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静谧,美好!
李隆基扶玉环在林中一处小型凉亭歇下,眼中突然一阵欣喜,小心的安顿玉环坐下“你在这儿不要动,等着朕!”
玉环还没答应,那人便以离开,背影消失在一片果林之中。
玄黑色的背影,带走一片肃穆!玉环不知为何,眼睛有些发酸,那人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皇者之气,上位者独有的气质。那一身龙袍的威严仿佛是穿着龙袍的主人所赋予的!
他执拗的似乎永远一身正装,即便在**,也极少穿常服。自隋末唐初,帝王服饰绛色与玄色渐渐退化,取而代之的开始流行黄色。然而这种习惯传到李隆基便出现了断层,秦汉以来,黑为尊,红为主!李隆基对此有着近乎执拗的坚持,没有人理解。
李隆基再走出果林,手中便多了两个石榴。他脸上有种孩子般的兴奋!
“玉环你看,这两个石榴长在一起!”
玉环抬眼一看,果真如那人所说,两颗石榴分明是一起长大,有一半相连。整个体积瞬间大了一半。不过,这值得这么兴奋么!
玉环不以为然的撇了那人一眼,李隆基并不在意,更不顾身边一群宫人,只顺势歪坐在石桌旁,无半分坐相。手上剥石榴的动作不停……
一阵凉风袭来,大太监边令城缩了缩脖子,看着李隆基卖着小心:
“陛下,天色晚了,晚风大了,还是……”
“滚!”李隆基正剥的高兴,边令城很不识眼色……
“玉环,来吃颗石榴,这个解酒!”李隆基再回头面向玉环时脸色迅速变了回来,玉环看的一阵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安禄山

玉环支着脑袋,睡意朦胧。脸上的红晕开始消退,她什么也不想吃。可是,那人剥好的石榴递来,她却没有力气拒绝,只好一次次顺从的张开嘴。
李隆基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玉环此时的样子,在这一刻园林的晚风中,美的无法言说!他多么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没有宫人,没有陛下,就只有三郎和玉环。没有过往,没有未来。只有现在!
“陛下,在外面这么久了,该回去……”边令城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缩了缩脖子,春日的晚上天气还是比较凉的!
李隆基剑眉紧锁,缓缓放下手中的石榴,突然离开座位,一把揪住某太监的衣领,一脚踢在他肚子上,某太监瞬间抱着肚子身子弯成了龙虾,李隆基又一巴掌撸在那人后脑勺上,于是某太监一头扎在地上,还来不及大哭,又是一阵拳脚相加。某皇帝打的毫无风度,俨然街头**打法:
“他么的让你滚你不滚。去你么的,欠收拾的东西,还不滚,不滚是吧,欠揍!滚――,还不滚……”
边令城死狗一般趴在地上,欲哭无泪,不是他不想滚,陛下你还没停手啊……
某太监一直被揍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李隆基这才停手回来继续剥石榴,一抬头,玉环已经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李隆基顿时又是怒火中烧,放下石榴,回去又把地上某个还没爬起来的死狗揍了一顿……
朝堂之外,一个太子,一个宰相。这两股势力早已是彻彻底底划清界限。这是朝中两座大山。随着李隆基接二连三“依重”宰相,李林甫的势力渐渐超出太子,甚至稳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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