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见江里鞍失去理智一般,心里也有些慌张,急急的护住肚子,“你,有话好说,不要伤了我的孩子…”
柳絮的惊喝,让江里鞍当头一棒,清醒了过来。江里鞍这才想起身下的人,还怀了身孕,僵着身子侧转倒在床榻上。
江里鞍从床榻上起身,看着柳絮鼓鼓的腹部,焦躁如狼,“我当然不会伤她,这不仅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竟然敢瞒着我,要是我没遇上你,你是不是还打算让我的孩子叫别的男人叫爹爹!”
柳絮看着眼前跳脚的男人,眉眼有些笑意,他终归跟洛未央是两码人不是!
见江里鞍是真的顾忌自己的身子,柳絮也松懈下来了,不理江里鞍的质问,慢腾腾从床榻上爬起来,理了理凌乱的裙摆。
“将军大人说笑了,这西晋谁人不知将军大人不举!我这孩子叫谁爹爹,自然有我这个为娘的操心…”说罢,柳絮玉手遮住娇唇,眯了眯眼,打了个呵欠。
“你!”江里鞍满脸通红,想起两人行房,自己还是被压的那个。现在这女人吃干抹净,还不认账!紧绷的神经‘啪’的一下就断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柳絮娇小的身子搂到怀里,一手摁住柳絮的小脑袋,瞅准红唇就吻了下去。
江里鞍吻得毫无技巧可言,只是一昧的啃咬着到嘴的香唇。柳絮凤眼盯着眼前放大的面孔有些呆滞,嘴上的酥麻,让经不起挑逗的身子瘫软在江里鞍怀里。就在她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江里鞍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江里鞍黝黑的眸子,盯着怀里的瘫软小人半响,那颗想要强硬起来的心脏,也就软的一塌糊涂。
“要不是为了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怎么会想到那么荒唐的借口。”
柳絮不语,脸颊绯红痴痴的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忍不出伸手用指尖去描绘近在咫尺的容颜。
再这样温情的目光里,江里鞍感觉自己跟喝醉了一样。脸上不觉露出傻笑,察觉了柳絮的动作,竟做出一种孩子气的动作,张嘴就含住柳絮的指尖。
柳絮娇躯一颤,江里鞍显然很满意这样的反应,将柳絮打了个横抱,轻轻放在床榻上。
江里鞍从柳絮额,顺着脸颊细细的吻,身下急切的解开柳絮的衣衫,露出一件绣着牡丹的红肚兜。
柳絮有些惊慌的并住修长的玉腿,奋力推开了江里鞍,拿一旁的被子裹住身子。
江里鞍一愣,看着柳絮跟蚕宝宝一样,把自己裹成一个茧子,闷闷的笑出声。
柳絮听到笑声,恼羞成怒的探出圆溜溜的脑袋,愤愤的瞪着他,“色狼…”
江里鞍敛住笑容,凑上前。柳絮‘咻’的一下,闭上了眼。
“怎么,絮儿希望为夫吻你!”
柳絮窘迫的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放大,却在坏笑的江里鞍。
“你个坏蛋,给我滚出去!”
江里鞍见柳絮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眼珠转了转,哀怨的看着柳絮。
“絮儿,我难受…”
柳絮一个哆嗦,抖了抖,将军大人,委屈的小表情跟您真的很不搭好迈!你这是要吓死爹啊!
江里鞍挑了挑眉,爬上床榻,掏出茧子里小人的玉手,按在某处,继续哀怨的看着她。
“……”柳絮突然觉得脑子里在放烟花,‘砰’的一下,炸的自己耳鸣眼花。
“我,我怀了身子…”柳絮语气怯懦,努力的想要从江里鞍手里将颤抖的玉手缩回来。
闻言,江里鞍神色暗淡放开柳絮的手,摸了摸柳絮的脑袋,又将她整个人搂紧怀里,喃喃道,“以后,不许离开我了。你知不知道,要是今天没遇上我,会有什么后果!”
男性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柳絮努力攥着手,她,她真的不是好色的女子,可是为何却有扑向他的冲动,难道是因为他的胸膛看起来宽阔安全,难道是因为手下勾着她去抚摸的六块腹肌?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自己的这缕游魂终是找到了归属。去他的皇家,世家,名媛,嫡庶!
从重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将是她一生的劫难,这一刻,她想放任自己软弱,在这个无风无浪的港湾驻留片刻,歇一歇心,歇一歇满是风尘沧桑的倔强。
“江里鞍,里鞍…”柳絮贴着他的胸膛轻轻的唤。
江里鞍闻言铁臂一手,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絮儿,我在!”
“我们做吧!我看过郎中,郎中说过了头三个月,胎稳了,可行房事…”
江里鞍听的虎躯一震,接着脸上狂喜一闪而过,禁锢着怀里的玉人,轻巧的寻了娇唇,吻了上去。
脱衣物时,江里鞍才觉得平日常穿的衣服繁琐,解不开带子,索性一个用力,扯断带子,褪了里衣。
江里鞍眼里的火气,看的柳絮微怕,见他褪了亵裤,更是惊的心下一跳,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下意识裹上被子,往床榻里头缩了缩。
“白日宣淫,不太好吧!要不,等晚上再说…”柳絮吞了吞口水,看着江里鞍,眸子里泛着水光。
“……”姑娘,你在逗我吗?江里鞍扯开柳絮的裹身的被子,声音暗哑,“你说呢!”
“……”柳絮哭,不好说,你看起来更像是没得说。
果然,不消片刻柳絮的身子软成烂泥,除了双手还攀着江里鞍的脖子,再也使不上半分力气。
提心吊胆了几个月,这一朝闻到了肉香,江里鞍更是火急火燎,一边说着话,一边做着那事,毫不含糊。
外面夏日炎炎,屋内人更是热情似火,灼烧的人,晕乎乎的不能自已。
一个时辰后,江里鞍将没骨头的小人,重新裹上抱在怀里,吻着她的眉,她的脸,她的唇。
兴许是方才做的狠了,又或许是哭的乏了,柳絮的小脑袋,在江里鞍的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砸着。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江里鞍好气又好笑,转瞬想到方才被她哭乱了心,还以为是自己轻狂,险些伤了她。又觉得自己就是个呆子,动情时说的话,也能当了真。
见她当真是乏了,摸了摸她鼓着的小腹,到底是舍不得她受累,将床铺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拿来软枕让她睡下。
自己却去找掌柜的要了桶热水,回来时,见她果真没心没肺睡的熟,又有些无可奈何。
江里鞍寻来一块干净的软帕,掀开被子给柳絮先擦起身子来,见她娇嫩的肌肤上全是淤青跟红痕,不由有些心疼,又觉得自豪。
擦到小腹处,江里鞍又不由的傻笑出声来。他有孩子了!他要做父亲了!以前觉得属下做父亲的时候,他还骂他们熊样。真到自己这了,他觉得全世界的错误都可以原谅,可不跟他那些属下一个熊样。
江里鞍轻轻描绘着柳絮的眉眼,欢喜的好像一辈子都看不够。
“絮儿,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一个孩子,给我一个完整家。让我体会到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爱…
“唔…”睡梦中的小人,只觉得耳边又蚊子一样,拍开江里鞍的熊掌,继续睡的安稳。
江里鞍只觉得就这样看着她,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不觉又认命的放轻手里的动作,给她将身子擦洗干净,换上备在一旁的干净亵衣亵裤,拢上被子才算完。
惦记着她有些瘦弱的身子,江里鞍草草的在余下的热水里洗了身子,唤来厨子做了鸡丝粥,一直热在锅里,以免她醒了叫饿。
等柳絮幽幽转醒,已经是酉时了,望着窗外洒下的余晖,对于这陌生的地方,她有片刻慎楞。
转念才想起自己之前历历在目的荒唐,不由脸红着唾弃自己放荡。查看身子,发现自己早就净了身子,换了干净衣裳,又有些感动。
江里鞍进来时,就瞧着他的傻姑娘在对着夕阳发呆。只好又出去,将还在热着的鸡丝粥端来房里,放在桌上。
“在想什么呢!”江里鞍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身子,轻轻撕咬她的耳垂。
柳絮身子一僵,发现是他又松懈了下来,转头头,就瞧见他放在桌上,还冒热气的鸡丝粥,眯着眼嘴边笑的浅淡幸福,“我在想,我的将军大人可真是贤妻良母…”
江里鞍嘴角微扬,觉得怀里的小人简直就是恃宠而骄,大掌在她的娇臀上拍了一掌,“什么叫贤妻良母!我这是贤夫良父…”说着不等柳絮反应过来,自己倒是乐不可支。
柳絮捂着娇臀,媚眼如丝的瞟了他一眼,后知后觉的想起他说了什么,不觉笑的灿烂,语气跟哄孩子似的,让人觉得好不真诚,“噗嗤!是,是,将军大人,不是贤妻良母。是贤夫良父…”
江里鞍见她笑颜如花,一时闪花了眼,呆呆的立在哪里,只因觉着这一切都不真实。
“我的贤夫良父,我可以喝粥了吗?”柳絮摸了摸‘咕噜’作响肚子,踮脚吻上他脸上的那道疤痕,笑的促狭。
“当然,我的贤妻良母!”江里鞍只觉得她欢喜,整个心房都是满满的,蹲下身子,将她打了个横抱,跨到桌前,自己做到凳上,让她坐在腿上。
她惊得心脏跳的飞快,触电一般从他腿上下来,坐在一旁凳子上,瞪了他一眼,埋头小口小口的喝起粥来。
柳絮垂着的眼里泛起泪花,她觉得,上辈子的自己从来没正真的认识过眼前这人。那么,上辈子他的风趣,他的体贴,亦或者爱护,是不是全数给了别的女人!想着心里竟是打翻了醋坛,酸的掉牙。
“怎么了,可是,烫了,咸了!”江里鞍见她埋头不喝也不语,有些急切的抢过鸡丝粥,浅尝了一口,又觉得不烫,味道也刚好,只好疑惑的放了回去,看着她。
柳絮抬起了头,破涕为笑,“我只是太感动了,我的相公这么贤惠,我该如何是好!”
江里鞍心疼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笑的明朗,“真是个傻丫头…”
柳絮转过身去,靠在他的怀里,仔细听来语气有些颤抖,“里鞍,如果,你没找到我,会娶别的女人吗?也会对她像对我一样好吗?”
江里鞍良久不语,摸着她缎发,看着窗外的夕阳,恢复没有起伏的语调,“不会,因为我会找到你的。”
柳絮终于无声的落下泪来,是啊!你会找的我的!所以,你不要娶别的女人,只能对我一人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来人,把门踹开…”门外传来一声爆喝,惊得柳絮心头一颤,迅速离开江里鞍的怀抱,慎慎的看着他。
江里鞍皱了皱眉,脸色阴沉滴水,亲了亲怀里的小人,“你坐着,我去看看。”
不等江里鞍将门打开,那门就飞到他面前来报废了。
“就是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杀了我陆家少爷,跟奴仆!”说话的一个发福的中年人,一看就是领头的。
来人叫陆仁,是陆府的官家,莫说陆家的小辈,就连当地的县太爷见了也给几分面子。
陆仁见门破开了,学着官家老爷的派头,闲庭信步的跨了进来,坐在一旁的空凳上,一旁的狗腿子,立马上前斟茶倒水。陆仁也不推辞,眯着小眼睛上下肆无忌惮的打量了一番柳絮跟江里鞍。
江里鞍面色有些不好看,扫了一眼门外推搡的一干奴仆,“这客栈的老板真不会做生意,人跟狗都分不清…”
听了这话,一旁的狗腿子按捺不住了,张狂的看着江里鞍叫嚣,“小子,你骂谁是狗呢!”
柳絮‘噗嗤’一笑,对江里鞍笑骂道,“你跟狗说这话,他怎么能听得懂。它除了朝你叫,也不做不得什么了…”
江里鞍宠溺的看着柳絮,道,“絮儿说的也是…”
“你这荡…”狗腿子暴怒,嘴里脏话顺嘴就来。
不待他将脏话说全,江里鞍身后出来两人,直接将狗腿子斩杀了。
一干找碴的陆家狗腿子,看着江里鞍惊恐的往后面挪了挪步子,这厮是什么人!之前死的那些也就算了,这会还这么嚣张,说杀就杀!
“你们太嚣张了,简直是目无王法…”陆仁脸色阴沉,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茶水洒了一桌。
柳絮眯了眯眼,斜视着陆仁,嘴角一挑,“目无王法?不如这位大叔来说说什么叫王法!我们住店,你们这般大动干戈破门而入,就是王法?”
陆仁本就是一个攀高踩低的人,哪能没有一点眼力劲,见江里鞍身后的两人出手利落,就猜到江里鞍怕是身份非凡。故意拿王法说事,自是想试探一下两人的底细。没料到的是,江里鞍没搭腔,柳絮这个他不放在眼里的娘们倒是接了话。
陆仁心头千回百转,权衡了一二,又觉得自己过于看得起这二人。这天高皇帝远的,两人的身份再大,也大不到哪去。可是,陆家捧在掌心的小儿子死了,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王法!小娘们,今天我陆仁就告诉你什么叫王法。”陆仁起身目光阴毒的看着柳絮,随后抬手抚掌。
柳絮扶着腰身,皱着眉头看着外面一干衙役鱼贯而入。
江里鞍大步跨到柳絮面前,将人揽进自己怀里护着。要杀陆家人,他毫无顾忌,但是杠上官差,他就是不愿动手。打杀官仆,无异于同朝廷作对,为了区区一个陆家可不值当。
“你们县令何在?”江里鞍脸色阴霾,拿着朝廷的军饷,却为陆家办事,他倒要看看,这陆家有什么能耐。
领头的衙役扫了一眼地上的死人,脸色微变,也不理会江里鞍的问话,对着身后的衙役就是怒喝,“将这杀人恶魔,拿下!帮凶一律带回衙门,等候大人发落。”
“诺。”
一干衙役上前抓人,江里鞍身后的两人立马从刀鞘里拔出刀来,双方立刻呈僵持局面。
“贼人,你们竟然还敢反抗,还不速速收手就擒!”领头的衙役横眉竖眼颇为凶煞的瞪着几人。
“将军!这是为何?”几个男子大步跨进厢房,他们是随江里鞍一起回宿安的将领,先前,因为知道今日会歇在此处,几人便相约去了酒肆,没想到回来就遇上这般张弩拔弓的场面,如何叫他们不恼。
“你奶奶个熊,敢对将军大人刀剑相向,活腻歪了!”曹安也是江里鞍手下一员猛将,平日粗俗惯了,这不直接将衙役踹倒在地,而后就是出口成脏。
陆仁目光闪烁的看着江里鞍,将军!听了来人的称呼,他就暗呼不妙。本以为是几人顶死就是世家子弟,在这落日镇,也是软柿子,没想到却踢到铁板了。
“将军!假冒朝廷命官可是死罪,你们可有证明!没有证明,今日你就是冒充皇上,也是改变不了你们杀人偿命的事实!”领头的衙役面色僵硬,他一直信奉浅水里搁不下真龙,在这落日镇呆了这么些年头,他还就是不信,这邪门的事,能让他赶上。
江里鞍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怀里的玉人,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到底不愿过多纠缠,从怀里掏出一块赤金令牌,对着领头的衙役,声音冰冷,“叫你们县令,一个时辰内,滚过来见我!”
为首衙役狐疑的接过赤金令牌,令牌两面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江’字,字上还缠绕着一条狂蟒,令牌侧面凸细刻着符文,能辨认的只有西晋二字。
“小的陈树,叩见江将军…”陈树瞳孔一缩,当机立断拜倒在地,双手呈上赤金令牌,“小的这就去请县令,还请将军原谅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陈树一跪,可吓坏了身后的小罗罗,战战兢兢的也跟着跪下,却是半个字也蹦不出来。
陆仁脸色一白,江将军!这西晋上下,除了如雷贯耳的江里鞍,再找不出第二个姓江的将军了。听说这厮守宿安,以两万兵力,破胡人十万大军,看来这回陆府定然是要栽了。既然,陆府要栽了,他自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