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衣。
林蓦然一时之间傻了眼,中年男人解释道:“刘老板不仅擅长棋艺还是个做机关的高手,只要走错一步棋,座位下的机关就会启动,错得越多,衣服脱得越多。”林蓦然望去,不消一会儿,男人脱得只剩下亵衣亵裤,脸面尽失,看来这五百两黄金不仅是挑战棋艺,也是挑战一个人的尊严。
林蓦然跃跃欲试得走上前,就看到一位管事恭敬得将衣服还给了之前的那个男人,后者惭愧得拿了衣服仓皇而出。
“还有谁想挑战码?”有人喊道。
“我。”林蓦然举了举手,众目睽睽之下坐上了椅子。
“黄口小儿,我看你毛都没有长齐,当心脱得一件都不剩。”一旁的黄牙男人哈哈哈得笑道,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林蓦然定了定神,看了一眼残局,微笑得勾了勾唇角,看了他一眼,“开始吧!”
她刚坐定,椅子就自动得将她锁住了。
“请吧!”管事恭敬地站立一旁,启动了机关。
林蓦然凝了凝眉,沉思,但见这局棋变化繁复无比,似乎黑棋已有赢局之势,红棋始终无力回天之机。她看了良久,脑海的思路越来越清晰,缓缓道:“马六进五,象三退一。”棋盘上的红棋自动得开始移动,众人屏息等待,林蓦然的位子竟然纹丝不动。
“第二步,车七平四,将六退一。”林蓦然继续说道,她依然稳坐如山。
“第三步:”马五退三,将六退一。“众人的目光开始变了,而少年只是淡淡得勾起一抹唇角,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第四步:“马三进二,将六进一。”一时之间,棋盘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逆转,众人都兴奋地握紧了拳头。
“高兄,楼下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看来是拖了我的福呢。”一位身穿蓝色直径长袍的男人,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兴义盎然的说道。
站在他身旁的青衣男子,目光顺着好友的方向往楼下望去,不经意得掠过瘦小的身影。
明媚的阳光照在少年的脸庞上,衬得他肌肤如玉,如同上好的瓷器。
男人微微勾起唇瓣,浅色的瞳眸深不见底,看不清楚情绪。
第五步:“炮一进八。”当棋盘上只剩下了红棋时,只听得周围观棋的人“咦”的一声,林蓦然缓缓抬头,许多人的脸上都有钦佩讶异之色,看来自己是破解了这副残局。
站在她一旁的管事满脸笑容,恭敬得说道:“公子天赋异禀,解了老板的棋局,可喜可贺。”
林蓦然波澜不惊得笑笑:“那我的银两呢。”
管事却是笑得高深莫测:“公子既然解了这盘局,随我去见一个人吧!”
☆、第八章 陷阱
管事将林蓦然引见到了凉亭前,只见灯火通明、繁华的树叶、各花争艳,曲折游廊直通亭前的湖泊之处,远远眺望,极是一番美景。
“公子,我将人带到了。”管事恭敬得侯在一侧,“此人便是赢得了棋局。”
林蓦然有些不好意思得摸摸头,提声解释道:“自小和爷爷学棋,我只是略懂一二而已。”凉亭内一阵沉默,紧接着,珠帘撩起,一青衣男子漫步而出,面如冠玉、高挑的眉下是双略带浅褐色的瞳眸,仿佛是漩涡,足以让人深陷其中,薄薄的唇瓣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举手投足之间姿态高贵、优雅。
好美的男人!林蓦然看直了眼,一动不动。
高涟正上台阶,对上了林蓦然清亮的眼神,嘲讽得勾了勾唇角。
这应该便是棋社的主人吧!
“公子,这位就是刚才赢了赌局的少年。”管事向他介绍道。
“哦,是吗?叫什么?”高涟走过来,他的身子挺拔,脚步轻缓,有种雍容华贵的气质,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他不动声色得看了眼林蓦然,掀开长袍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胡斐。”林蓦然毫不犹豫得答道,她故意用了雪山飞狐中的人名,想要找也找不到她。
“真没想到,胡公子年纪轻轻,棋艺如此出色。”他笑了笑,淡淡得说道,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一汪清冽的泉水,恰到好处的不紧不慢。
“呵呵,只是凑巧而已。”林蓦然微微红了红脸,轻轻得坐了下来。
“哦?既然是凑巧,我们不如就来赌一局怎么样?看看到底你的实力有多少呢?”高涟看着林蓦然,优雅和善得笑道,他这一笑,让一向喜欢美男的林蓦然不由自主得点了点头。
男人按了一个按钮,石桌的中央升起了一盘由玉石雕成的棋盘,棋子都是由上好的白玉和玛瑙雕刻而成,上面的字体清晰可见,林蓦然两眼放光,目不转睛得盯着这盘价值连城的棋盘。
“赌什么呢?”林蓦然咽了口口水,好奇得抬头问道。
“很简单,只要你能在五步之内赢过我,我就再加两百两黄金,如果你输了,那就只能请你到机关室好好玩一圈了。”高涟静静地看着林蓦然,笑了笑。
机关室?不会是陷阱吧?林蓦然瞅了一眼男人别有深意的眼神,心中有种捉摸不定的感觉。
“机关室内设有数十个机关,很少有人能活着走出来。”一旁的管事面色平和得解释道,仿佛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
他说到这里,林蓦然的心嗖的一下,收得很紧,她又不会武功,这不是明摆着被扎成马蜂窝吗?唯一的办法只能赢过他,万一要是输了呢这可怎么办?她眼睛滴溜溜得转着,脑海中飞快得思索起来。
两只眼睛盯着桌上的玉盘,忽然灵光一闪,双手猛然一拍,“看在你是主,我是客的份上,你必须得让我三子,另外如果我赢了,还要你桌上的棋盘。”
要死也要做个富贵鬼,林蓦然心里想道。
她话音刚落,站在高涟一边的管事微微蹙起了眉头。
高涟望着少年充满自信的脸庞,挑了挑眉,淡淡得笑道:“可以,只要你能赢过我。”
“好,一言为定。”
玉盘上摆出的棋总共有14颗棋,其中白棋6颗,红棋8颗,很明显这同样是一副没有下完的棋局。
高涟让了她三子过后,男人率先执起了白棋:“车四进一。”
林蓦然毫不示弱得反击:“将五平六。”
不知不觉间这盘棋下了快一个光景,原本站在高涟身侧的管事不由着急起来,待会儿还得进宫面圣呢,但又担心坏了主子的规矩,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林蓦然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最后以一步:士六退五,赢得了棋局。
“怎么样?你已经无棋可走了,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应该正好是五步。”林蓦然的清亮的眼神中透露着隐隐的得意。
“妙棋。”看了一眼明显红棋占上风的棋局,高涟轻轻地笑了,声音清冽而优美,“齐全,准备好七百两黄金和棋盘给这位小弟。”
“是。”管事恭敬得退了出去。林蓦然眼睛一亮,虽极力掩饰着内心的狂喜,可她的嘴唇还是抑制不住得向上扬起,只是慢慢得绽放在脸上的笑容变得平静了。
“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林蓦然站起身拱手说道。
“嗯?”
“能否把七百两黄金兑成银票,三日之后我去钱庄取钱。”林蓦然朗声说道,毕竟七百俩黄金可不是小数目,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赢得赌局,估计刚出了这个店,她的小命就没了。
高涟嘲讽得勾了勾唇角:“想不到小儿如此看重性命,实不是大丈夫。”林蓦然的脸白了白,尴尬得笑了笑,她这点小心思,被他一眼就看穿了。
“可我却是真小人。”林蓦然转眼想想,她本来就是女孩子,算不了什么大丈夫,何必对他羞愧。
“呵呵!”男人轻轻得笑了,明显林蓦然最后一句话取悦了他,“齐全,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吧。”
当她开心地拿着棋盘离开的时候,齐管事重新站回了高涟的身边,不由皱了皱眉,有些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高涟淡淡得看了他一眼。
“少爷,这样做妥当吗?你除了给他钱,就连这盘棋也送给了他,这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给你的。”齐管事不明白,这个棋盘可是皇后花了很多心血让人打造而成的,主子怎么随随便便就送人了,要是被皇后知道了,事情可大可小。
那双深邃的瞳眸淡淡得扫了一眼林蓦然欢快的背影,半晌后,他收回目光,薄唇动了动,微微勾起了一抹冷笑:“既然他一心求财,我何不成全他?”
齐管事看着主子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深深打了个冷颤,真替那个少年捏了一把冷汗,他可知道,那个玉器底部可是刻了皇后娘娘闺名的印章啊!一不小心说不定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第九章 声东击西
林蓦然刚从棋社内走出来,余光就瞥到她的身后跟着几个人,随即闪身走进了一条小巷内,跟着她的脚步也越来越近,忽然,她转过了身,倒是将跟着她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为首的是个瘦高的男人,穿着一件粗布衣服,络腮胡子,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站在他身边的是个矮个,马脸上长满了麻子,整张脸瘦削阴沉,颧骨高高耸起,整个人一副刻薄之相。
“识相一点,把钱拿出来。”高个男人见身份暴露了,粗声粗气得威胁道。
林蓦然无辜得摊摊手:“我没有钱啊!”
瘦高的男人刚要发怒,身旁的矮个子悄悄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微微点了点头,又向前走了几步,将匕首对准了她:“你不是中了五百两黄金,快点拿出来,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大哥,你别激动,我没说不给你啊。”林蓦然抖抖索索得将身后的布袋拿了出来,矮个见她动作太慢,一把抢过了她的袋子,打开一看竟然是玉棋,两人顿时两眼发出了贪婪的光芒。
然而为首的却不满意得说道:“怎么只有这个玉棋,钱呢?”
哼,真是贪心不足,林蓦然心里冷冷得想道,表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那家店的老板只给我这个东西,你仔细看看,这可不是一般的玉石,它可是经过三百三十五天打磨而成,要是卖了它,比黄金还值钱呢。”林蓦然天花乱坠的胡说,眼睛四处观望逃脱的机会,正巧两个衙役从这边经过,趁着两人没注意,她拿起地上的石头就往盗贼们的身上扔,掉转头嗖得窜进了巷内中间的一条小路上,边逃边喊救命:“抢劫啊,有人抢劫啊!”
“小子,别想跑。”两个盗匪猛然醒悟过来,巷内哪里还有林蓦然的影子,两人察觉不对,慌不择路得拿着东西刚要逃走,两把冰寒的剑架在了他们的脖颈上。
因为人赃俱获,两个盗匪被带到了衙门,原本以为只是平常的玉器,按照惯例打几个板子就能放人,不料县官拿起玉器端详了半晌,直到看到了底部,脸色大变,二话不说得就将两人关进了牢内,丝毫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
此时高涟倚窗而立,长街凛冽的夜风吹掀起了他青色的长袍,眼睛落在街心那个东张西望的人儿身上,唇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弧线。
“少爷!”黑暗中男人传来了恭敬的声音。
“事情办得怎么样?”高涟面无表情得问道。
“那两个盗匪用了刑,死也不肯承认那个玉棋是他们偷的。”秦安皱了皱眉,“少爷,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县官,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属下只怕他会说出去?”
“不会,那个姓李的县官素来小心谨慎的很,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他可不会为了一件简单的玉器丢了官职,你警告他,他应该知道怎么做。”高涟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看来那个少年比他想象中的狡猾,甚是有趣。
“是,属下这就去办。”秦安转身便要离开。
“等一下,派人盯着那个小儿!我要知道他的身份。”高涟淡淡得命令道,目光划过熙熙攘攘人群,投向了瘦弱的背影:“三日之约,真令人期待呢。”
林蓦然张望了四周,没有发现有人盯梢,长长地吁了口气,才从洞口中爬进了林宅。
她从胸口处拿出了钱庄的票据,对着月光,微微勾起了笑容,今天晚上看来没有白忙一场,除了意料之中的棋盘,一切都很顺利。
刚才她故意绕了一圈经过了衙门前,偷听到两个衙役正在小声议论:“你知道吗?刚才那两个盗贼可是偷了宫中的玉器,这下不死也只剩一口气了。”
“什么?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宫里的贡品也敢偷。”躲在暗处的林蓦然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幸好她留了一招,否则现在关在牢里的人就是她了,哼,就知道那个男人没按好心。
第二天清晨,林蓦然便起了个大早,在院子里做了一套广播体操后,赫然想起了自己到这个时代那么长时间了,还没给这具身体的娘亲请过安。
因是去请安,林蓦然打扮得亦简单,不过是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外面罩着缎织浅色掐花对襟外衫,梳了流苏髻,头上插上一支玉簪,显得清新可人。
林蓦然缓步走出然渊阁,按照前世的惯例,她都会去林老爷的院子请安,那个时候,顾氏也一定会在那里,今天绿柳和杜嬷嬷跟在她的身后行了一段路,绿柳觉着不对,匆忙得上前,不安得问道:“小姐,这条路不是往墨林院的方向?”墨林院是林其生住的别院。难道小姐生了一场病之后,全部都忘了吗?
“请什么安,这时候爹怕是还没从温柔乡中醒过来呢。”她又不是傻瓜,为了请个安站在外面傻乎乎得吹着冷风,“嬷嬷、绿柳你们随我去母亲的荷花苑。”林蓦然微微勾了勾唇,瞧了眼绿柳。
她迈步就向前跨去,没有看到的是杜嬷嬷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小姐,好像长大了。
☆、第十章 真相大白
荷花苑位于主屋的西面,毗邻郊外,只见四面群山环绕,长着各种奇异花草,或牵藤,或缠绕,或穿过石隙,似一幅春景图。
林蓦然刚走到墙角边,听到墙内笛韵悠扬,走近一步,见何氏坐在凉亭前吹着长笛,便没打扰她,挑了个石凳坐下细细打量大夫人。
她姿态优雅,身形纤细玲珑,不过三十出头,人也生的美丽动人,只是微蹙的娥眉隐隐透露着忧伤,令人心生爱怜。
一曲完毕,身着绿色织锦长裙的大夫人何敏才发现林蓦然已然等了很久,赶紧放下手中的笛子,走出了凉亭。
“孩子,外面风大,怎么都不多加一件衣裳?”大夫人嘴上虽是责怪,眼里却多了一份宠溺,“莲儿,到我屋子里拿一件披风。”她对身旁的丫鬟吩咐。
“娘,别麻烦了。”林蓦然瞧了瞧四周,除了随身伺候的莲儿,连个倒水的婆子和扫地的丫鬟都没有,荷花苑冷冷清清,没有一片人气。
“这怎么能成?你的病还没好利索,万一又病了怎么办?”何氏伸出手握住了林蓦然的双手,相互揉搓着,“孩子,你受苦了吧。”
林蓦然想到了前世的母亲,眼眶不由自主红了,连连摇头:“娘,我很好。”
大夫人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好,怎么会好,只怪娘太无能,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她的笑带了些苦涩和自责,林蓦然暗想八成就是那对母女把自己害死的,而那个林其生也不是什么好人,那么多夫人当中,大夫人对他最好,却偏偏喜欢心机颇深的二夫人,他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娘您放心吧,从现在开始由我来保护您和弟弟。”林蓦然微微眯起了眼睛,轻声道,她会让那些牛鬼蛇神付出代价的。
大夫人接过春儿手里的披肩,温柔得披在了她的身上,“好孩子,娘什么都不想要,只希望你们姐弟俩能够健康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