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窈窈惑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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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窈窈惑君心-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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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不是有记载吗?你没看到吗?要不你把书借我研究研究?”
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我由于紧紧追着他的脚步没有防备,差点亲到他的下巴,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扑在我的脸上,幸亏我能及时刹住脚步。
我赶紧后退两步,本想指责他两句,可看到他那*不变的脸时,我倒不争气地红了脸,为了不让他看出我的窘态,我只好背过身去,可又怕他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还要不时地瞄一瞄他。
他也不见有下一步动作,面色平静地看着我的各种举动,语气也是无波,“寻常之人来不得这里,所以书中并没有对柢山的详尽描述。”
难怪他既了解柢山又好像很陌生,原来是一知半解,这也怪不得他,只怪前人不将柢山介绍清楚,我突然产生一个想法,便激动地转身对他说道,“等我们回去后,我将柢山上的详尽情况写入书中留给世人参阅,你觉得如何?”这可真是一个造福后世的伟大创举,说不定我还能流芳百代,被世人传颂。当然我图的可不是名声,因为传闻中有一七羽公子,据说生得极其惊艳,才华横溢,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上无,就因着名声过于响亮,而真正见过他真人的反倒没有几个。我估摸着若不是名过其实,便是他有意避开世人的视线,每天活的这般东躲西藏该有多累,所以我才不稀罕名声大噪。
“声望不足,无人会信”,他说道。说得有几分道理,难怪书中对柢山的记载不够详尽,原是有能力上得柢山者声望不足难以取得世人的信任,而有声望的人却又能力有限。这还真是为难我们这些有心造福人类的人。
咦?不对,我和曲赭汐好像都是普通人,我们怎么能够在柢山上生存呢?难道我不是平凡人?带着一丝窃喜,我问他,“你看我们能够在柢山上生存,会不会意味着我们不同与常人?”
“这把剑护住了我们,”他说着把手中的剑举起端详,我也跟着打量两眼,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对不对,你昨天不是离开过这把剑吗?”昨日我为他找食物时他离开过这把剑一段时间,难道他忘记了?还是说因为离开时间比较短,他还来不及出事?
“我一直在你附近。”
我还一直在想为什么当我被那棵“长眼睛”的树吓到时他能及时出现,本来以为是巧合,原来是他一直偷偷地跟在我身边,难道他一边吐血一边还在防范着我落入险境?
能有一个人这样设身处地地为自己考虑,不管目的如何,我都决定在他需要时即便付出性命,也要帮他。
他这样冷清的一个人定然听不得煽情的话,而我也是说不出口的,所以不管多感动他为我做的这一切,我也不会说出来,而不说的结果却是他未知,我却早已忘怀。
“可是之前我一个人也上来过啊,”那时候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带,自然不会被什么东西庇护,见他没什么反应还以为他忘记了呢,所以提醒道,“就是前几日,我从柢山上掉下来那次。”
“有一个人应该知道怎么回事,等回去后,我带你去见他,”他说道。我才知道他刚刚不是在回忆我何时独自上过柢山,而是在思索我为何体质特殊。
“如果我异于常人,他会不会对我怎么样?”我小心翼翼地问他,万一他们觉得我是妖孽要烧死我该怎么办,我得考虑清楚要不要去见那人。
“不会,因为他也异于常人”,他这话不仅让我放下了心,还让我对他口中的那人更加好奇。
“你觉得他是人吗?”我问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的怪人怪事太多,碰到能力特殊者总是怀疑对方是不是人。
他刚想回答什么,却又顿了顿,复又开口,“不算是”。
“那他属于…”我本来想问哪个品种,话还在嗓子眼,突然被捂住了嘴,憋得我难受,很想掰开他的手,突然耳边吹来一股热气,痒痒的,他说,“听”。
我果然听话地放弃了挣扎,抓了抓耳朵,竖起耳朵仔细听听附近有什么声音。
不远处确实有一阵阵喘粗气的声音传来,很像牛发出的声音。
“跟我来”,他拽着我走得很急,我只得提着衣服小心翼翼地跟上。我们躲在一块儿大石头后面,偷偷探出头去看。
“谁家牛跑了?”我问他。
“不是牛,”他说道,可是那分明就是牛啊,他见我疑惑,又说,“有一种鱼,形似牛,生翼而蛇尾”。
“有这样的鱼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觉得从他眼神中看出一种无可奈何,他不理我,继续说道,“生于柢山,冬天蛰伏,夏天复苏。”
我直直瞪大了眼看着他,这描述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啊啊,不是鲑吗?他又不疾不徐地说道,“这种鱼被世人称为蛇尾鱼,但它还有一个书名——鲑。”
他什么时候也会和我开玩笑了,我大喜过望,哪里还管得了他的态度,匆忙又趴过去看那些“牛”,竟然真的就找到了,果真跟着他,我的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
鲑还真有翅膀,只是这翅膀也太小了点吧,确定能带它们飞起来?突然临近的一头鲑转过身来,我看到它屁股上趴着一条蛇,惊变了脸色,也顾不得其它,大声叫了一声,“蛇啊”。
曲赭汐扶着我站稳后,发现那些鲑都飞了起来,只好提起剑冲出去拦截。没想到它们的速度还挺快,纷纷飞向最近的一个水潭处潜了进去。
曲赭汐拦住一头鲑正在较量,却没想到其它的鲑都来偷袭,果然这柢山上的生灵都很有思想,见偷袭成功后又依次潜入水中。
连它们都知道相互帮助,我自然也不会让他一人奋战,我看还有一头落单的鲑由于长得太过肥胖,两个小翅膀扑棱半天也没能飞起来,只能用四只脚慢慢向水潭边挪动。我大喜,匆忙跑到它前面摆好阵法,然后到它后面去将它赶了进去,困住之后,我冲那边孤身奋战的曲赭汐大喊,“我困住了一只。”
曲赭汐看了一眼我这边,果断放弃了正在战斗的两头鲑,脚在鲑屁股上一蹬,直直瞪到了我面前。
“谁让你好吃懒做,长这么胖羞不羞耻,别人都飞了就你飞不动吧,”我围绕着这头被困住的鲑打转,不断地数落它,怎么看都觉得它的眼神中有丝不善,便说道,“其实咱们无冤无仇的,我也不是有意要取你性命。只是为了救人,你就牺牲一下。我也不能白白拿了你的性命,临终前还是送你一句话:下辈子,记得要减肥。”可是我终归还是不忍心动手。
曲赭汐兴许是看出了我的迟疑,说道,“无须伤它性命”,我惊讶地看向他,以为他是怕我内疚所以才骗我的,他也看出我的难以置信,所以接着说,“鲑身含有剧毒,而其尾却是良药,我们只需取其尾即可。”
听了他的话,我很欣喜,催促他道,“你怎么不早说,快,快砍下它的尾巴。”
“我进不去,”他看向那头被困住的鲑,对于我的无端责怪也没有恼意。
我一时太过高兴居然忘记了那头鲑被困在了阵法内,很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然后在他剑上施了阵法,站在一边看着他一手提剑,威风凛凛地向阵法走去。

☆、第二十二章 出事

我见曲赭汐将剑一横,看来又是一场血战,为防伤及无辜,我悄悄后退了两步做他的后备力量。他此刻背对着我,虽然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但也不难猜出那万年不变的欠债脸。
那头鲑在阵法内左右乱撞,却怎么也找不到突破口,越是逃不脱,便越是急躁,那一声声犁牛的叫声硬是让我心中升起一抹悲戚,若不是曲赭汐告诉我不用伤它性命,指不定我会犹豫着动不了手。可是为了救大娘,我肯定会狠心伤及这条无辜的性命。
那头鲑见曲赭汐走近,便向后退去,力争与曲赭汐的距离保持到最远,即便如此防备,却还是不肯放弃逃脱的念头,狠狠撞击着身侧的阵法墙。再看曲赭汐,并不急躁,似乎在寻找一个突破口,最后突然看到他的身影停在鲑的身后,而他手中的剑已经穿入阵法,快到我根本看不清楚。
我看得瞠目结舌,惊讶于他的好身手,突然发现他看向我的方向,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脑中一炸,我竟是忘了在他身上施展阵法,便心虚地朝他咧嘴一笑。眼见他手中的剑已经接触到鲑尾,可因为他的手被阻隔在阵法外,以至于他的剑只能接触到鲑尾,就差一毫便可成功,最终失败的原因不是他,而是他误信了我。
我这人太不靠谱,使用阵法总是害自己人受伤,他已经栽到我手中一次怎么也是不长记性?我记得师父说过事物都有利与弊,而我将这阵法的利弊发挥的淋漓尽致,看来以后还是少用阵法的好。
那头鲑看出曲赭汐分神,避过危险区后突然用头上的角撞了过去。我大惊失色,因着我失败就算了,可不能再让他受伤了。便大声提醒他,“小心”。
他回过神去看时,鲑的角已经撞到了他的剑尖,直接将他撞飞了出去,看来胖也有胖的好处,至少力气大,我不由得对那头胖鲑另眼相看。若是让我来接它这一顶的力气,指不定就撞到哪块大石头上吐血身亡了。好在承受的人是曲赭汐,他只是在空中一个侧翻,又返身飞了回去。这次他的身影仍旧极快,可是鲑也很聪明,不但不靠边站而且竭力正面对着他来保护自己的尾巴。我很好奇为什么在敌人面前它要选择用头来面对敌人反而要保护自己的尾巴,要知道丢了尾巴还能活,丢了头就死定了。不过最终还是让我想出了原因:因为眼睛长在头部,面对敌人时需要随机应变,它也不知道我们只是想要取一条尾巴而不是它的性命,更何况就算知道了,它也不可能大方地把尾巴送给我,更何况它的头上还有两只角,凭着蛮力说不定能侥幸逃脱。
只可惜,就算有我拖后腿,曲赭汐的运气还是比它好上太多。
曲赭汐再次闪至它的侧面,和开始一样,剑身整个没入阵内也碰不着鲑尾,我还以为他被我气糊涂了呢,谁知他左手一拍剑柄,剑脱手而出,整个飞入阵内,将鲑的尾巴从中间截断。
原来还可以这样,我简直对他崇拜到五体投地的地步了。长得好,身手好,身份背景好,外加一个头脑好,这,这还是人吗他?
我欣喜地跑过去,那头鲑疼的在那个小圈子里活蹦乱跳,流了一地血,我觉得残忍,破坏了阵法放它出去。而那边已经捡起剑的曲赭汐突然冲到我面前,举起剑直接劈向同时冲到我面前的鲑。我本是想要阻止,但此刻已经来不及,还好曲赭汐的剑倾斜了方向,将鲑的左角给割了下来,借着这股力道,硬是使那头鲑跑偏了方向,然后带着我迅速躲到一边后说道,“待在这里别动”,然后他又返回将那头鲑逼进了深潭内。
我看他做完这一切,估摸着已经安全了便出去捡鲑的尾巴,但是远远地看着那条蛇一样的尾巴心里还是颤抖,不敢再走近一步。他看出我的窘态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从包袱中取出一块布将尾巴包好后又塞进我的包袱中。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包袱中还有一块布的?肯定是他放的,来这里时他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我突然发现他又多了一个优点:体贴入微。
收拾好这一切,他将包袱背在自己肩上,说道,“走吧”。对我之前因为考虑不周差点害他受伤一事只字未提。
我已经得到救大娘的鲑尾,已经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多逗留,况且这里稀奇的东西实在太多,还是尽早下山的好,便点头随他离去。
他一路上仍旧一言不发,对我的粗心大意只字不提。可我却觉得如鲠在喉,越是安静我越是觉得不舒服。如果他能责备我两句或者叮嘱我下次小心点,这样的话我心里还好受些,可现在他不说话又是几个意思,是根本不在意我会不会害他受伤还是忘记了骂我?我自认自己察颜观色的能力挺好,可是在他面前总是吃瘪,只因他的面无表情让我无法做到察颜,又因着他的眼神太过深邃使我难以观色,总之这个人难以把握,让我很难看出他的心思。可他说过信任我,那我就不能滥用他对我的信任,否则有一天他对我所有的信任都会消失殆尽,甚至化为我对他的利用。
我已经不再指望他先开口,所以快了两步与他并排而行,说道,“对不起”。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的话还未说完,他突然打断了我。该他说话时他不说,不该他说时怎么偏偏爱打断别人的话,这样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身为将军的他会没有这份修养?我正想先把我的话说完,把我的歉意传达给他不让他误会我,突然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什么话,我一愣,他说他知道我是为了他好,可是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这个心思的?都差点害他受伤了还是为了他好?他确定刚刚没有受伤吗?脑子怎么突然泛起迷糊起来。
“不是,我…”,我想解释是他误解了,这次是我大意了,谁知他这将军真的只知兵法而不知礼法,他继续打断我的话,“我说过鲑身含有剧毒,而其尾为良药。你是担心我中毒才不肯让我进去的,是吗?”
是这样吗?可是我这么一个粗心大意的人会有这样细腻的心思?我连鲑长什么样都没了解清楚就敢擅自闯上柢山,因为粗心,他已经被我害得一身伤了,我们相处这几天,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经历却也算是丰富,怎么说也足够他对我有个一知半解,难道他还不知道我的心思离细腻相差千里?就算我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为他考虑了这么一次,以他缜密的思维也该考虑我会不会故意害他才是。难不成他是想借机考验我的品性?
我不敢回答是,也不敢回答不是,生怕得罪了他最后害了我自己。所以我转移了话题,问他,“鲑尾能解鲑身上的毒吗?”不管怎么说一个鲑身上生出来的解药应该能解其毒才是。
“可以,但是留下的隐患也不容小觑”,他这回答让我以为自己成功地转移了话题,心里正暗暗窃喜时,他又说道,“如果现在让你选择,你会让我进去吗?”
“当然不会”,我回答地毫不迟疑,这样不过脑子的回答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
“你会有这样的选择,我便相信你不会害我。若说今日之事为意外,我却更愿相信你是在顾虑我的周全。”
听了他的话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什么事都为别人考虑不说,还事事都会往好的方面想,我再反驳反而会寒了他的心,只要他喜欢随便怎么想都行,反正对我来说也没坏处。
“下山之后,你怎么回去?”他这次居然舍得先开口。
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可他明明没有给我什么特别的对待,只是主动关切地慰问了我一下,或许在他心里只是把我当作了自己的手下。我说道,“我布置的有阵法,万里之外都可以瞬间回去。”
“燕都?”
“嗯?”我一时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只问一个燕都,估计是问我住哪吧,所以我再确定地嗯了一声。
他停下脚步,背对着我,说道,“现在回去还是下山后再走?”
现在也可以回去,可是我不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这,毕竟是我把他带上来的,如果就这样走了得有多不道德,至少看到他回到安全的地方我也好安心,所以说道,“下山后再走吧。”
“嗯”,他吱了一声又开始走起来。
亏得他的方向感好而且记忆好,我们也不耽搁时间原路返回。到了一个地,他又抱起我让我闭上眼睛,说前面的路上有蛇。我心里害怕便听了他的话,反正他不会害我。
我听到耳边虽有风吹过,不急不缓,按理说以他的速度是断断不会这样的,我怕他身上的伤又复发,这样的速度万一再被蛇咬了怎么办?我正想睁开眼睛却听他说,“别看”。
我又乖乖地不动了,听他的话付听上瘾了,我在心里对自己的行为鄙视了几遍,又暗骂两声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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