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手相握,自然地垂在两腿前,弯腰着回答「小的叫阿美,今年10岁。」
「噗!」
我抬头,看向那个被我喷湿的男孩。
我的天阿!虽说这是女尊国男子的名字很女性化是正常的,不过。。。。。阿美!?
眼前的孩子长得是不丑,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干净的皮肤,真要说的话是个次等正太!(天音:啥阿!?)
阿美这个俗气的名字和他太不相衬了,而且我实在是无法接受要我叫一个男孩阿美。
意识到他还顶着一头湿发,我抽出怀里的手巾放在他头上帮他擦拭「我不是故意的嘿!」
「。。。。。。。。。。。。」他低头不语。
当我的身体靠向他,一个淡淡的牡丹花香传了过来,我低头,正好看见两朵红云浮上他的双颊。
「害羞?」我挑眉。
「公子不必对小的如此,小的只是个下人。」他把头垂得更低了。
我揪起他的发丝,柔软的触感从指间传来「呵呵~有一股茶香呢~」
看着他越来越羞涩的表情,我突然觉得很爽!。。。我该不会真的有浅性的女王性格吧!?
想当初,我毒后的称号也是这么来的,我是后,能驾驭各色男人使其迷失于陷阱中再将其毒死!
「渗杂着花香和茶香。。。你以后就叫红茶!」
他猛一抬头,这个举动让他和我四目相交。随即,他又像触电般快速的低下头。
「多谢公子赐名。」他说道。
。。。。呃!不对!我现在是女扮男装,调戏一个男孩作啥!?让他踏上BL的道路吗?我这样算不算教坏小孩阿阿阿???
这时,一个男孩捧着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搁着一个白玉色的碗,碗里盛装的当然是黑漆漆的汤药。
「公子,请喝药。」那个陌生孩童说。
我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转眼即逝,快得我还没抓住它就消失了。我摆手,示意他退下。
「公子,您大病初愈,请您一定要喝药。」他不退后反而朝我向前了一步。
「绯音公子,您这几天都躲着药,今天请您一定要服下!」
「红茶,那么喜欢喝那你替我喝。」我皱眉,还没有人能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绯音公子。。。。小的越矩了。」他安静的退到我身旁,那语气像是承受了多大的委曲似的。
「哼!拿来。」我朝捧着托盘的仆人伸出手。
「绯音公子!?」
「这下你满意了?」我揪他一眼。
「是!」他露出一个开怀的笑容。
有没有这么开心阿?罢了,就看在这个小正太露出笑容的份上喝个一两口吧!
他走上前,我伸手拿起那碗中药,那黑汁的热气腾腾直冒,苦涩的味道扑鼻而来--我想后悔。
可是我都拿在手上了,岂能什么都不做就放回去!?这关乎我的自尊和威信!
。。。捂,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我啜饮了一口。。。。。。。。。。
( 磅! )
洁白的玉碗摔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一瞬间碎成好几块碎片!黑色的汤汁洒落地面,如干涸的血液喷洒在这石亭中央。
「公子!?您!」他露出讶异的表情。
「绯音公子!您有没有受伤?」红茶靠了过来,抓起我的手翻弄着寻找伤口。
我猛然收缩的瞳孔缓缓放大,瞥了一眼脚边的碎片,这药--有毒!
可笑,用毒杀我毒后绯音?八百年后也不可能!为了不让自己在使毒的时候也中毒,我将的身体调养成百毒不侵,我用舌尖就能得知入口的食物是否有毒!这只是小儿科而已!
。。。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想,我抓住红茶的肩膀!
「红茶!快带我去雪音那里!!」
或许是看到我的表情,他毫不迟疑地抓住我的手!
「遵命!」他冲出凉亭,我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我们快速跑过花园,跳上长廊往宅子的另一头而去,我开始祈祷自己的猜想不会成真。。。。。。
加在药理的是一种慢性毒,无色无味,初期会让人全身无力,中期会使人神智不清,到了后期。。。内脏爆裂而死!而这个过程,是7天!
我刚开始喝下的药是没有问题的!我很肯定!但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汤药里就被加了这种毒药!而我把药倒掉和躲避喝药的举动使我错过了应对的时机,以致于我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
强烈的焦急涌上我的心头,我看向雪音的房间,她和我不同,一直按时喝汤药。也就是说,她持续吃了好几天的毒!拜托!不要刚好是今天!如果不是今天,我或许还能挽救!拜托!!
( 磅! )
屋里传来我不久前听过的破碎声,紧接着的--是父亲的呼喊声。
「雪儿?雪儿!雪儿--!快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一个面生的仆人从里面冲了出来,连招呼都没来得急打就奔向大门!
站在半掩的门前,我只能看到那抹熟悉的背影趴在床头,微微颤抖的双肩显示着他正在哭泣,此刻我只想到一个念头:我的父亲。。。是个用水做成的男人。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和红茶交握的手,在他满脸通红又不安的表情下,我抽回了自己的手,推开门走进去。
跨过玉碗的碎片,我走近床前,只见躺在床上的女孩满脸苍白,几缕血丝从她的嘴角流淌而下,父亲紧紧握住她的手,就像之前他握住我的手一样。
屋外下人们惊慌的跑步声丝毫没传进来,此时此刻,雪音的房间如冰库般令人感到寒冷,看着不是自己的人拥有一张和自己一样的容貌是种很怪的感觉,但是我并不反感,就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理所当然的双胞胎,理所当然的姐妹,只不过。。。我再也没有机会听她喊我一声“姊姊”了。。。。。。。
「雪儿还有呼吸。。。。她还没死!这个孩子还没死!」像是在安慰谁似的,父亲隐隐地说着。
是的,此刻她还没死,不过也活不过来了。我衷心期盼。。想要好好疼爱的妹妹。。。就这么没有了。。。。。
一阵明显的杀意从门外传来!几个黑色的身影分别从房门、窗户和屋顶窜进来!数一数一共8个!
算得还真是好呢!在这个全府上下陷入慌乱的时刻来临,我唇角一勾,也好,就让你们陪葬吧!这么一来我的小妹妹就不孤单了。
「你们是什么人!」父亲惊恐地看着他们,爬上床抱紧雪音虚弱的身子退到最里面。
站在床前的我正要吩咐红茶到父亲那边,哪知那个男孩站的地方已空无一人!
「绯音公子!」红茶朝我跑了过来,挡在我身前!
「红茶,退下。」我握紧袖中的拳头。
什么时候我需要一个孩子来保护我了?眼前的杀手是杀了雪音的人派来的,我要亲手杀了他们!
「绯。。捂!」
语话未落,我提起他衣服的后领往后一丢!我向左跳开,躲过一个黑衣人挥来的钢刀!
我闪身抽开固定床帘的布条,红色的床帘一倾而下,盖住了床上父亲、雪音和红茶的身影,我对着欲往爬下床的红茶喊道「不准下来!」
转身,面对那八个高大的杀手。他们注视我的眼里多了一分赞许,这有什么好称赞的,保护家人是天经地义的事!
背后传来父亲的叫喊「绯儿!」
床帘被拨挠得开始摆动起来。
「保护我爹!」我没有回头,和他们对视着。
语毕,床帘的另一头传来轻微的撞击声「失礼了!」
「滚开!我的绯儿!绯儿!」
两个杀手举起刀跨了过来,我一甩手中红色的布条缠上其中一人的刀,往他身旁的人的方向一拉!在他重心不稳要撞向身旁的人时冲过去一个旋踢踢在他的背上!这一下我用了十成的力道,在他微微松手的剎那收起布条--钢刀入手!
他身旁的人一时被他碍了手脚,狠下心用手中的刀将同伴贯穿欲甩开他,我锁定他腋下的空隙举刀刺了过去!正好刺中他的咽喉下方几公分处,在他还没来得急抽刀时一股气向上一挥!划开他的喉咙和脑门!在鲜血如喷泉喷出前瞪脚朝其他6人而去!
虽说我手头上没有毒药可使,但我可是家族里身手第一的嫡子!要比武术我是不会输的!
(锵! )
挡下对方的钢刀,我顺势沿着刀锋袭去!一瞬间冲到他身前划开他的肚子!我将下一个向我袭来的刀锋踢开,借着反作用力跳起,手中的刀抹向他的脖子!
我的身体太小了,比力量绝对赢不过他们,要赢只有一个字--快!我连将刀刺进心脏再抽出的时间都舍弃,专攻脖子!只要轻轻一砍就能夺人命!
我杀死这四个杀手前后不过1分钟,血珠从刀身滑落,那四个杀手退了一步,彼此互相看了一眼后同时向我袭来!
上下左右都被封死,我扬手将身旁的木桌拍去!成功牵制了两个人的路线,一个箭步!我举刀挥向离我最近的杀手!
「捂!」
流淌而下的。。。并不是敌人的鲜血,我反手往后刺去!身后那人发出痛苦的闷声,放开刀柄倒了下去。
腹部传来阵阵刺痛,我的动作将身上结疤的伤口撕扯开来,鲜红的血液染湿了我的衣裳。
「还有。。。三个人。。。。。。。」身体开始不听使唤,我再也站不住脚,跌在地板上。
终究太弱小了。。。这副身体。。。。。。。。
从地板传来那三个杀手的脚步声,一个黑影挡住了我的视线,只见那泛着白光的刀锋被高高举起,然后。。。。。。温热的血液溅在我的脸上,但是却没有任何的疼痛感。
待我的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几个晃动的黑影,不知道从哪冒出了其他的黑衣人正和剩下的杀手拚命着。
我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只见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瞳直直地看着我,那是我看过最专心的一双眼,那人的面孔让我想到寒冬的初雪,却又似洁白的莲花。
下一刻,我陷入黑暗中--
上官幽然在几番挣扎后终于推开红茶,他连忙掀开床帘!
只见地上倒着8个黑衣杀手,更多的黑衣人站在床前,他们看到上官幽然后连忙下跪,一个看似是头领的黑衣人对他说道「属下救驾来迟,望凤后恕罪!」
「你们是谁?我的绯儿呢!?」他惊恐地看着这群黑衣人,终于在其中一人的怀里看见那淡蓝色的身影。
「属下是影阁的首领,先帝的暗卫!」那男子说道。
上官幽然抱着慕容雪音走下床,焦急地问「绯儿的伤势如何!?绯。。。。。」
正当暗卫们对上官幽然的停顿感到疑惑时,他发出了一声悲鸣--慕容雪音,方才在他的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
☆、第三章 森罗与万象
“公子,请喝药。”语毕,我被抛进一碗黑乌乌的汤汁里--
猛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帘,我安抚自己乱跳的心脏,还好!这不是真的,我没被药炖。
我欲起身,腹部的伤口以它独有的方式向我抗议,我只能无奈的躺回床上。这个倒是真的,雪音死了,我被二流的杀手砍伤,不过最后冒出来的人是谁阿?
(嘎咿。。。 )
房门被打开,一个少年踏了进来。我怎么没发觉他的接近!?
「您醒了?那么请把这碗汤喝了吧。」
他的打扮和我失去意识前看到的那伙人是一样的,那么他是朋友吧?有句话不是这样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如果他的手里没有端着一碗汤药或许我会更喜欢他。
「我睡了多久?红茶呢?」我看向他的脸。
。。。这张面容我看过!是我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人!
「您已经睡了2天了,那个仆人的去向小的就不知道了。」他对我微微一笑。
雪莲对着自己微笑,那杀伤力绝对是十足的!但是。。。。感觉和之前有点不同?。。。难道是!?
「你是哥哥还是弟弟?」我接过那碗药,不是因为我想喝,是我真的很渴!
他一愣,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弟弟。」
果然没错!他们是双胞胎!
我捏着鼻子仰头一灌,温热的汤药顺着喉咙而下,稍微缓解了我的干渴。
「这个给您。」他朝我伸出手,张开的手心里是一颗甘梅。
我抓起那颗甘梅丢进口中,从胃部冲来的恶心感被压了下去。
「接下来您或许会更辛苦了,您的妹妹逝世了。」
我一怔。。。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他知道了吗?我是女子的事?
「在这个国家男子是卑微的存在,请您做好心理准备,不论有多么辛苦也请您忍耐。」
僵硬的肩膀放松下来,看来他还不知道。
也对!或许是我想太多了,雪音这辈子只穿过男装,要是死了都只能挂着男孩的性别也太委屈了,她已经解放了,所以不必要隐瞒她的真实性别,让她卸下伪装离开这个世界。
不过,即使伪装成男性,阿姨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她就这么想赶尽杀绝?
好!既然妳狠得下心就别怪我无情!我绝不会平白咽下这口怨气!
握紧拳头,我下定决心,不再让任何重视的事物从我的手中被夺走!
站在床前的男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我躺在床上--开始布局。
白□□临在这座宅子里,如雪一般的洁白,就像降下了一场大雪,从大门连到大厅的白色布条像一只白龙,彷佛是在护卫着亡者纯洁的灵魂。。。。。。
穿了4天的淡蓝色衣服变成了丧礼的白,父亲搀弱的身影直直地站在灵堂前,好似这么做一个女孩就会从桌子下方跑出来钻进他的怀里。
宾客一个接着一个跨过被染白的大门,穿梭的人群彷佛不相干的过客,匆匆地来匆匆地走,虚伪的陈腔滥调和安慰使雪音的丧礼更添上了一分冷酷。
「哎呀~这孩子是?」
我抬头看向站在我身前的女子,她拥有细长的眼眸、丰满的香唇及不可一世的气息,显然是官场上的老油条。是说,在场的宾客谁不是皇宫的臣子呢?
她抬手欲摸我的脸颊,我偏头闪了过去,我对陌生人的触碰是很反感的,尤其是这种皮笑肉不笑的人!
她手一僵,缓缓的收回去,用意长深远的眼神打量着我。
「绯儿。。。」大厅传来父亲的呼唤,我转身朝大厅迈去。
这几天的煎熬使他消瘦了不少,充满泪痕的眼眶已布满血丝,我对他微微一笑,牵起他节骨分明的右手。
「废后有个值得期待的儿子。」大厅外的女子这么说着,当父亲听到这句话时身体明显一颤。
一股愤怒涌了上来,她竟然唤父亲为废后!这种挑明是恶意揭开那血淋淋的疮疤的言语!
「多谢方丞相夸赞。」父亲颤抖着说。
原来这个女人是丞相,难怪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
送完所有的客人后,我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踏进那块草皮,两抹人影映入眼帘。
我走上前,对着那两个一模一样面孔问道「有事?」
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分,他们是先帝的暗卫组织--影阁的一员。当年先帝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独宠我的父亲,深怕父亲会遭遇不测便部署影阁暗中保护父亲,即使在先帝驾崩后依然要遵守皇命,这也是服侍过先帝的暗卫免于自刎的原因。当天他们挡下了其他众多的杀手,意识到时才发觉有8个漏网之鱼,才有后来我昏迷前的一幕。
「头领要我和弟弟紧随您。」其中一人回答。
我挑眉,语气夹杂一丝怒气「你们在玩什么?你喜欢扮老大?」
见他们的把戏被我识破,他坦然地问「您怎么知道我其实是弟弟?」
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