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杨轶凡咬牙,视死如归,“是本宫的奶快坏了。”
杨轶凡,你可以圆润地滚开了。
“作为我的助理,我的工作生活你都得用心,正好,我的奶也要坏了。”傅添面不改色,一字一句。
傅总经理脸皮也太厚了!杨轶凡愤愤地走向傅添的厨房,“大人!你的奶呢!”
怎么的?虽说总经理职位高,听起来是比助理要地位高许多,可不代表总经理的奶就比助理的奶尊贵。大家都是奶,何必奶奶相轻呢?杨轶凡咕咚咕咚喝完两杯,满足地打了个充满奶味的嗝,暗叹,奶是个好东西。
对于这点,杨轶凡作为南朝后宫资深吃货简直深有体会。她喝过不同动物的奶,甚至……连给不爱吃饭的荣王世子准备的人奶糕也没放过,现在想想果真是段黑历史。那会儿听说有宫妃暗忖她皮肤好得很,大概是喝奶的缘故,便也效仿起来,结果腹泻不止,虚弱了十几天。
仔细琢磨下来,这样吃什么都百毒不侵的体质大概就是她的天赋所在。
喝过傅添的奶,杨轶凡就平静下来。可她平静,傅添就要兴师问罪了。
“这么斗志昂扬地跑来找我,蔫了?”
杨轶凡狗腿地笑,“这不是喝您的奶来了么?作为助理,您的工作生活我都得用心,对吧。”
知道拿他的话来堵他的嘴,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傅添总算发现杨轶凡的脑瓜子也不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说这杨轶凡一古代人,脑子能歪到这种程度也是十分罕见,以前还什么都不清楚,现在就能YY他跟李神光,也算是她为数不多的才能。
“杨轶凡,真要留你坐阵启越,你又怎么办?”傅添沉默许久,忽然问。
杨轶凡有些承受不住傅添的目光,离开傅添独自坐阵,她从没有想过。在这样一个世界里,能有几人愿意庇护她,实在也是上苍眷顾。如果傅添不得已将她独自留在启越,面对众人蠢蠢欲动的探究,除了全力以赴,她还能有其它什么办法成全当初傅添给予她的宽容?
“我虽不理宫中之事,但后妃宴请,从不忘记请我。”杨轶凡此刻却露出了如往常不太一般的笑容,“或许,因为这样,大人姑且愿意信我一回呢?”
傅添莞尔。
他眼前的杨轶凡,灵动鲜活,胆小,可又撑着不说拒绝,硬要勇敢一把。
好像,此刻她的眼睛,太明亮了些。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地把你留下。”傅添好整以暇地坐得更舒服了。
杨轶凡:“大人,我刚刚可什么都没说啊。”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大福实在想不出这章题目了。
谢谢这几天style妹纸勤奋地留评,么么哒,谢谢坚持到现在的众位妹纸们,群么么。
小剧场:
端妃娘娘:为毛今天又要本宫洗碗?
傅总经理:洗碗和洗我,你选一样。
端妃娘娘:本宫洗碗!
☆、端妃娘娘的黑底
杨轶凡在那之后就一直保持着低调,作为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总经理撂下的危险女助理,减弱自身的存在感是极为有必要的。
不过还好,相安无事。
在对工作越来越上手的时候,杨轶凡也有烦心事,比如说,那个娄敬。
娄敬最近也不知道脑袋被谁踢了,每天中午准点到杨轶凡这里报道,蹭吃蹭喝,还把杨轶凡心爱的乌龟抱枕给霸占到他自个儿臀下。
杨轶凡被缠得不爽,又因此挨了傅添一顿骂。
她还记得傅添批评自己时候的模样,面容冷峻,嘴微抿,出口的话叫她直打寒颤,“杨轶凡,我记得告诉过你办公室不准恋爱,你耳朵被你自己吃了?为了一顿饭闹得东京这么大,放假你是想加班吗?”
那绝不能够。过几天就要中秋,她早有打算去曾经做过七个朝代京都的G市好好游玩一圈,万一要加班岂不是很惨?
她既然没有办法阻止娄敬跑来,躲也躲不过,干脆就每天给娄敬顺便带一份饭,好好堵娄敬的嘴。这样,她再也不是因为一顿饭闹了动静。
娄敬心满意足地捧着饭盒,嘴巴快咧到耳朵根子上,凑到杨轶凡跟前,心情大好。
“做得不错,想要什么礼物?”
“我想去鬼城里看看。”杨轶凡老老实实地回答。
压根也不能算作是礼物,充其量是杨轶凡的一个小心愿。这他娄敬要是完不成,传出去得叫人笑掉牙。
娄敬把手轻轻搭到杨轶凡肩头,“你的愿望,只要我办得到,我肯定帮你。”
杨轶凡有些惊喜,没想到这娄敬还是挺上道。不过,娄敬说这句话,也并不是没有交换条件,“我最近也遇上个难事,你能帮我一把么?”
“什么事?”杨轶凡警惕起来,方明花说得好,这天下果然是没有免费的午餐。
“中秋跟我回趟家吧。”娄敬抬手点点杨轶凡的额头,笑眯眯地征求意见。
杨轶凡摇摇头,这个不能答应,“你还是找别人吧,鬼城我自己去也成。”
虽说杨轶凡不清楚现今家族里头的长辈是什么样子,但杨轶凡作为一个从大家族里长大的贵女,十分明白那时家族长辈的意思。中秋,团聚的日子,娄敬叫她回去,男未婚女未嫁,长辈定会误会,到时候就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这样的麻烦事还是能躲则躲。
杨轶凡不由感慨,自己作为皇帝的端妃,已经很守本分了。
“娄部长,总经理助理办公室不是你的餐厅。”
说来也巧,傅添在办公室有点事耽搁,没顾得上吃饭,结果一出门,顺眼往旁边瞧,当即怒了。
前几天刚说过她,这就又故态重萌了?这杨轶凡到底涨没涨记性?
“杨轶凡,下午来我办公室一趟。”傅总经理冷哼,径直走出去了。
杨轶凡心知不好,一个没注意就触了傅总经理的逆鳞,但又不能忤逆傅添的意思,否则,下场更惨。先前有一次就是,她顾着睡觉,没想起来是周末,得去傅添那儿做家务。结果傅添丝毫不给她苟延残喘的机会,直接开车过来,敲开杨轶凡的门,专车接到他那里。然后傅添吃着水果看着书,偶尔抬眼给她指指哪里没弄干净。那天,她比以往多做了两个小时。回家还是自己步行走到地铁站。胳膊酸得跟废了没两样。
她就知道了傅添的厉害。
对付自己,挺厉害。
下午上班没多久,杨轶凡就自觉挪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而傅添已经低头翻看文件当她不存在十分钟了。
杨轶凡像个小学生低着头站在办公桌前,研究地毯上的花纹,一句也不敢吭。
本以为是狂风骤雨,杨轶凡都暗暗把自个儿的防御级别升到最高档次,随时恭候傅添的冰渣子,可等着没见傅添发火。傅添也就让她站在办公室反省,只不过这一撂就是十分钟。
杨轶凡站得不太舒服,悄悄地挪了挪脚,偷偷抬眼观察傅添,正迎上傅添冷冷的目光。
“大人,我就是稍微动一下,您继续。”杨轶凡小声辩解。
傅添把笔放好,冷声问:“你很闲?”
不是要训话么?杨轶凡打起精神,连连摇头,“那大人,我告辞了。”
“我让你走了?”傅添语气不善。
敌人要发动攻势了,我方目测要跪。杨轶凡胆战心惊,稍往后退退,轻声试探着问:“不让走啊?”
“整理办公室。”傅添没再看她,拿起钢笔,在文件上批着什么。随即座机响起来,傅添抬手接了电话,简单说了几句,捂住话筒,抬眼望向还愣着不动的杨轶凡,语气平淡地说:“还愣着。”
杨轶凡委委屈屈地从储物间的小柜子里找出了傅总经理地位显赫特立独行的鸡毛掸子,摸了摸,手感似乎跟自个儿在南朝的高级鸡毛差不多,不禁暗暗摇头,这傅总经理太奢侈了!自己以前地位算是挺高了,才用上这样柔软且没有杂毛的鸡毛掸子,傅总经理就这么大刺刺摆到自个儿柜里了,浪费。
捏着鸡毛掸子,杨轶凡在沙发上扫来扫去,也没扫出个什么结果。
以傅添的方向来说,想留意到沙发这边,除非扭过身子,否则是看不到滴。杨轶凡看看表,嗯,掸了三分钟,好累,坐下休息一会儿。
跟傅添打电话的人不知道是哪家公司的老板,讲话声音洪亮,隔着老远,杨轶凡还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老板讲话有特点,喜欢说“这个”,杨轶凡无聊,就靠在一边搂着鸡毛掸子,数他一分钟能说多少个。
正数得带劲,通话结束,紧接着杨轶凡就听到傅添淡淡地问:“数够了?”
“二十八个。”杨轶凡脱口而出。
暗暗心惊,傅添怎么知道她在数数!
“不错,还打扫了三分钟。”傅添不咸不淡地补充,转过身子看向被发现不做正事的杨轶凡,抬手,指了指沙发对面的镜子,“你坐下我就看见了。”
“那……您打算怎么处置我?”杨轶凡垂头丧气地放下鸡毛掸子,忽觉手感又好了一些,趁机多摸了一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似乎是要豁出去了。
傅添抿嘴,静静地说:“你觉得呢?”
“您要是为了这个开除我,就太……”杨轶凡没说完就敏锐地察觉到傅添那儿一道杀气,连忙改口:“不值当了,您这么累,不值当再为我一个小助理操心了,是吧?”自觉情感深刻,表达到位,杨轶凡自我感觉越来越好。
“确实。”傅添点点头表示赞同。
杨轶凡正暗暗窃喜,却听傅添忽然继续说道:“所以,你要为我操心。”
杨轶凡陡然诧异地看向总经理大人清俊的眉眼,随即羞答答地别开脸,低下头不安地捏着自个儿的手指头,脸上一阵阵发烫,嗫嚅道:“什么心?”
傅添略略一笑,反问:“你觉得呢?”
“明,明花说,上司问这种问题的行为都叫办公室骚扰。”杨轶凡似乎恍然大悟,“您是要骚扰我,早说,我还以为……”
傅添脸色沉了沉,盯着局促不安的杨轶凡不由想,这方明花怎么教的,教的都没好话,本来这端妃脑回路就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叫方明花这么一带,不是越来越不靠谱了么。傅添往后稍稍靠了靠,一副不慌不忙要跟杨轶凡死磕到底的样子,“以为什么?”
当然会以为傅添对她有好感!可杨轶凡看看自个儿现在的怂样,再仰望站在众人白骨上的总经理,他肆无忌惮地剥削着她可怜的血肉。有好感这样给她准备死路的事,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她又哪里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好歹生命攸关的时刻,她憋住了。
“以为……您就是骚扰我。”杨轶凡蠢哭了,低头偷偷打了自个儿的嘴一下,怎么就闭不上呢?
“很好。”傅添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顺手捏起了桌上的飞镖在手上翻看。
杨轶凡下意识地蹲下捂住头,大喊:“大人,镖下留人!”
“你跟娄部长很熟悉。”傅添换了一只飞镖。
杨轶凡闻言,连连摆手,乖乖地摇头否认:“谁跟他熟?要不是看了他腹肌,谁跟他熟!”
话出口,杨轶凡悔之晚矣,咬掉舌头红烧了都不能解她的心头恨,多那一句嘴做什么!这下好了,自个儿的黑底也被自己的碎嘴捅出去,自己清白不再的事情,傅添也要晓得了。
傅添没说话,顺手把飞镖放到桌上。
明明声音很轻,可就在如此安静的办公室里,那一声轻轻的“啪嗒”还是重击了杨轶凡最后的防线。
“大人,您……”杨轶凡自觉自己在傅添这儿是里子面子全丢尽了,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
“跟我出去一趟。”傅添站起身,淡淡地说道,绕过办公桌,杨轶凡还低着头没反应,傅添站定,看她又红起来的眼眶,终于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声音还是稍放轻些,“还是说,你想看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端妃娘娘:大人,帮本宫把衣服拿一下。
傅总经理:哦?内衣?我喜欢黑色蕾丝的。
端妃娘娘:滚!
☆、端妃娘娘的机遇
“看……腹肌?”杨轶凡忍不住低头瞄向了傅添,感觉嗓子干干的,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佯作不在意地移开了视线。
傅添定定地看着她头顶的发旋,淡淡地应了一声。
杨轶凡忽然想起那天误打误撞看见娄敬的情景,记忆清晰得就像在昨天,当即鼻子里热流一涌。
傅添眼疾手快地从纸盒里抽了一沓纸巾捂住她的鼻子,点了点杨轶凡的左胳膊,沉声吩咐:“把左胳膊举起来。”
杨轶凡老老实实地举了起来,两只眼睛紧闭着,有了上次见血晕倒的教训,杨轶凡知道自己是不能再看了。
傅添扯着她的右手腕,引着她去往办公室里的洗漱间,拧开水龙头沾点水拍了拍杨轶凡的脑门,略略蹙着眉,边拍边冷声说道:“杨轶凡,你可真出息,让我怎么说你。”
杨轶凡闭着眼睛,任由傅添在她脑门上拍来拍去,嘴硬着反驳:“不就是流个鼻血么?”
“把鼻子上的纸拿开,洗鼻子。”傅添冷哼一声,见差不多止住了,才放下了手。
杨轶凡依然紧闭双眼,摸索着探到水龙头的位置,打开接水清洗鼻子里的血迹。
“你怕血?”傅添忽然问。
杨轶凡洗了一半就抬头,循着傅添的声音,闭眼仰起脸,连连点头:“这您都知道。”
半天没听见傅添动静,杨轶凡以为傅添已经走了,心底就有点失望,说不出的别扭感觉,杨轶凡几次长呼吸,正要转身接着清洗,却忽然感觉到有只大手轻轻地抚在自己的额上,许是刚沾了水的缘故,还有些冰凉。
她一下子安定下来。
紧接着,就感觉到他用一方柔软的手帕帮她轻轻擦了擦,他声音依然有些不耐烦的清冷,“弄好了。”
杨轶凡才脸热热地睁开眼睛,眼神飘忽胡乱道谢道:“多谢总经理大人……您就是我再生父母……”
傅添却忽然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大人?怎么了?”杨轶凡不老实地眨巴着眼睛,睫毛就轻轻地刷着傅添的手心。
痒。
傅添沉默半晌,撤回了手,可也就在杨轶凡重见光明的那一刻,傅添似乎忽然反悔,抬手重新轻轻遮住了她的目光。
杨轶凡下意识要往后躲,身后却只是一面冰冷的墙壁,背触及冰冷的同时,傅添的唇轻轻印在了杨轶凡的额头。
“杨轶凡。”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低低地唤了一声。
又像是一声溢出唇间的叹息。
杨轶凡愣在那儿,没回过神。傅添已经把手移开,目光乌沉地紧盯着她,像极了一个压抑的侵略者。
“今天天极有人过来,小陈这会儿估计已经接到了,没什么事我先去了。”杨轶凡精神恍惚地说完这番话,还不忘记向傅添福福身子,转身慢悠悠地离开了,出洗漱间门的时候还不小心绊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杨轶凡声音都有些发飘。
一步一步都不踏实,杨轶凡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现在就是在梦里,她一定是早上还没有睡醒,这个时候还幻想。可居然能想到傅总经理吻了自己的额头,杨轶凡觉得自己可耻地脸红了,低头使劲拧了胳膊一把,嘶——
真疼。
再抬头,依然在总经理办公室外面,杨轶凡终于确认自己不是做梦了。
杨轶凡情不自禁地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脸上又是一阵阵地发烫,她……似乎还有些欢喜。
根据天极公司人的描述,当天杨助理是面色潮红,呈现出十分不正常的状态飘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