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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外面对导演的兴趣还有这么高的时候。
“莫兰小姐，有两个影响很大的脱口秀希望你能参加。”黛咪在莱拉一大早到公司后，照例向她汇报情况。“另外，还有一些杂志希望能对您进行采访。其中包括三家娱乐杂志以及两家时尚杂志。”
莱拉头也不抬地回答：“全都推掉，说我没有时间。”
“好的。”黛咪一边在记事本上做上记录，一边暗叫着可惜。那可是每期节目都有上千万观众的脱口秀节目，如果可以参加的话，就算给钱她也愿意呀！可自家老板却每次都想也不想就推辞。
“时尚杂志也推辞吗？”她又确定一遍。娱乐圈这边的采访老板几乎没参加过，被拒绝一点也不奇怪。可时尚杂志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有外国的时尚杂志想要对老板做采访？
不是时尚界的人，很难了解莱拉在那个圈子的名声。即使是像黛咪这样对时尚很感兴趣的年轻爱美一族，也不清楚一个拥有魔法的女巫摄影师能创造的效果。
会找到不死鸟公司发出邀请的都是一些手段上欠缺些的人，真正厉害和消息灵通的早就去和珍妮特沟通了，谁不知道博伯利就是运气好地刚巧和珍妮特认识才让莱拉帮他们拍摄了那些宣传照。
“都推掉，我现在没时间去应付那些事。”莱拉继续埋首在桌上写着东西。
以前有时间也没有应付过吧？黛咪心里苦笑，依然按照她说的把那些邀请从记事本上划去。
似乎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莱拉抬起头来问道：“库伯那边最近有什么情况？我好像很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通常那边一有动静就会有人向她汇报，怎么最近却没一点动静？
这样可不好，她还需要他“帮”自己继续炒热话题呢。
黛咪想了想：“最近确实没有收到那边的消息，需要我调查一下吗？”
莱拉点头：“去调查一下吧。我要知道他最近都在做什么，将来又准备做什么。”
“好的。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没了，你去忙吧。”莱拉对她点点头。
黛咪出去后，她才把视线重新放回在桌面上。桌面上铺了一张纸，上面赫然用比较潦草的中文写下几个电影的分类——喜剧、爱情、动作、科幻等等。
然而前面几个词组又被重重地划去，接着在恐怖和犯罪两个选项上画了几个圈，又在歌舞片旁边打了个问号。
她此刻在想的是接下来她要拍摄的影片。
saw上映后，她就会开始筹备下一部电影的拍摄。计算过公司此时的底蕴，拍摄动作片和科幻片那类烧钱的特效大片显然是不行的。她现在依然对小成本的电影比较青睐，而且以小博大更有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小成本电影中一般喜剧和爱情片的受众比较多，只是莱拉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多有幽默细胞的人，就算知道未来什么喜剧会比较受欢迎，她觉得自己也拍不出想要的效果。
爱情片就更不要说了，让她一个两世都没有谈过恋爱的人来拍那才是一个天生的喜剧素材。
思来想去，她最后将焦点放在最后几项上。
恐怖片是她的最爱，有了三部电影的积累，她拍摄起来完全是驾轻就熟。犯罪片的成本也可以压缩到一个很低的程度，如果剧本好，甚至可以拍出一些能闯入奥斯卡的深度。如果她想要去拿那个奖，最好的方向就是犯罪片。
最后一个是歌舞片。其实以现在的电影圈，歌舞片绝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已经很久没有一个能拿出手的歌舞片在大屏幕上映了，就算有也几乎是拍一部砸一部，到现在甚至没有片商愿意往这个方向尝试了。
莱拉之所以会单独把这个类型拿出来，主要是她想起2001年的红磨坊，2004年的芝加哥，以及迪斯尼原创的电视电影歌舞青春。前两部在奥斯卡里收割了不少奖项，后面一部更连拍两部续集。由此可见歌舞剧并不是没有市场，只是没有好的剧本而已。
第93章 空难
看着被自己划得乱七八糟的纸张，莱拉轻叹了口气将纸片撕成碎片丢进了垃圾箱。
她的防范意识很强，为了防止库伯还有其他“线人”在公司，她在思考时写写划划的都是汉字，还是比狂草还要狂草的汉字。这样的字就算找其他认识汉字的人来看都不一定能认出什么，比密码什么的还要好用不少。
她知道自己手里还积压了不少想要拍的东西，比如早就买下改编权的几个故事，以及预定里必定要拍的几部电影。只是偶尔她还想要试试其他类型，想要打破自己的极限。
“还是太贪心了吧？”她笑了笑，把笔丢在桌上靠在了软软的椅背中。
就是因为知道以后什么电影会成功，才会让她毫无心理压力地去制作，也让她想要将那些全都据为己有。
她不是圣人，不觉得自己夺走了原导演的成就是件多么十恶不赦的事。在她想来，如果一个人有天分，给他一个机会他就会从另一个方面再站起来。而且就算再也站不起来，那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再热情的人经历过前世那样的挫折后也会逐渐凉薄起来，老祖宗都说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话，她自认是一个非常有传统美德的人，自然要把老祖宗的话记在心里不是？
就在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的时候，黛咪突然急急忙忙地敲门进来。
“莫兰小姐，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莱拉坐直了身子，看她一副好像火烧屁股的样子。
黛咪喘息了几声，打开了办公室里的电视机，并转到一个新闻节目上。
“您看看这个吧！”
电视里明显是插播的新闻，上面有一个坠毁的飞机。就听外景主持人在一堆记者中对着镜头报道。
“刚刚我们的记者已经向专人证实了约翰·丹佛不治身亡的事实。这真是一个不幸的消息，我想我们又失去了一位伟大的歌手。”
约翰·丹佛……死了！而且是死于空难！
莱拉看着电视里播出的影像猛地站起身来。
死于空难……死于空难……竟真的死了！
当初在为死神来了电影购买约翰·丹佛歌曲版权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甚至为这件事的发生设定好了许多为电影煽风点火的宣传手段。
可当悲剧真的发生，她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镇定。明知道他会在这个时间死于空难，她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血液也好像沸腾了起来似的，让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有种正在观看着命运的感觉。
“莫兰小姐，您没事吧？”黛咪见她死盯着电视的样子，心里有些惶惶不安。
她什么时候曾见过老板这个样子？可见这件事一定对她造成很大的伤害。在她想来，莱拉在电影里加上约翰·丹佛的歌曲作为背景音乐，明显是对他的音乐很喜欢。如今人没了，她又怎么不震惊？她却怎么也想不到，老板确实是震惊，可震惊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莱拉重重坐回到办公椅上，手捂在“怦怦”直跳的胸口感受着比以前都要急速跳动的心跳。
“我没事，你去帮我把露易丝叫来。”
“好的。”黛咪又看了她两眼，确定她没什么问题才急匆匆地找露易丝去。
趁露易丝上来的这段时间，莱拉也迅速整理好了情绪。至少在人到来时她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莱拉，你找我？”露易丝看见电视上还在播放的新闻画面，就猜到了几分自己被叫来的原因。
莱拉的手指了指电视：“这件事你怎么看？”
露易丝叹了口气：“这真是件悲伤的事情，我相信很多喜欢他音乐的人都会因为他的离开而感到难过。”
“我不是说这个。”莱拉两眼炯亮地看着她：“你还记得我们用他音乐配的电影吗？”
“当然。我怎么会忘记，那部……哦，我的上帝！”露易丝的话被自己的惊呼声打断。是啊，她怎么会忘记那部《死神来了》，正是一部讲述了空难的电影啊！
歌曲被用在空难电影中，人就因为空难而过世了！这意味着什么？
露易丝是混迹在电影圈几十年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么明显的事情。
对约翰·丹佛，或者喜欢约翰·丹佛的人今天的事是一个悲剧，可对于莱拉，对于不死鸟的新电影，这是一个炒作的机会，是一个机遇，是一个可能会让票房多加个几成的幸运符！
露易丝的心跳也忍不住加速起来：“莱拉，你是说我们借助这件事……”
她没有说完，可她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莱拉蓝色的眼睛半眯了起来，垂下的眼帘遮挡住眼底冷冽的寒光：“没错，这是上帝送给我们的好机会，我们可不能浪费！”
露易丝皱了皱眉：“如果做得太过，可能会造成反效果也说不定。”
“那就不要做得太过不就行了？”莱拉并不在意地挥挥手：“就算我们不炒作这个话题，等电影上映的时候也会自然而然地爆发出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引导着话题的进行，并让话题逐渐加热。”
露易丝也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就算她们不管，看完电影的人依然会把事情曝光出来。倒不如让整个话题的开始和发展掌握在她们自己的手里，至少能让整件事情变得可以控制。
只是她却感觉过不了自己的那关，一位值得尊敬的歌手悲剧地离开了人世，怎么还能利用他的死为自己炒作造势？
莱拉见她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默然不语，已经能猜到几分她心中所想。
“你觉得我不该那么做吗？觉得我太冷酷，太没有人性吗？”
露易丝抖了一下，连忙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你的心里肯定也很难过，也不希望拿这件事炒作，只是迫于无奈而已。”
莱拉笑了，笑得没心没肺的：“你错了。我就是那么想的，也就是要拿这件事情炒作。”她毫不留情地摧毁她心中在她看来毫无意义的怜悯。
“想想你的账单，你的薪水，你的属下人的账单和薪水，想想你自己和他们的生活，想想你的孩子。你需要的不是怜悯，是美元，是支票！一个赚钱的机会就放在眼前，你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拿到它，那么你还有什么理由要把它们推出去？”
第94章 库伯的脱口秀（一）
露易丝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离开的办公室，她一向认为自己是为电影而生的，也为自己的能力自傲。之所以公司以前一直没有什么起色，也只是老板雷诺兹性格太随性的原因，她相信哪怕他能付出十分之一的精力在公司上，不死鸟也不会在他去世后游走在破产的边缘。
可在今天，在莱拉的面前，她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她觉得和她相比，自己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某些一直在心底的准则和信仰也随着她的话而崩塌，而她甚至不知道那到底是往好的方向进化，还是往坏的地方堕落。
莱拉不是没看见露易丝离去时复杂的表情，但她认为电影就是商品，怎么把商品卖出一个合适的，甚至高于它本身价值的价格才是她们应该思考的。为了一些没什么用的怜悯放弃赚来大把钞票的机会，那是什么？那是最愚蠢的表现！
如果真觉得对不起人家，那就在他的墓碑前多放几枝花吧，至少还能落个好名声！
电视里的新闻仍在继续，可以看到里面的主持人正在随机采访一些路人。今年53岁的约翰·丹佛在音乐史上有很高的成就，喜欢他音乐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很多被采访的人都对他的意外过世感到遗憾，还有些忠实的粉丝在镜头前哭得忘乎所以。
莱拉半眯着眼，边看电视边用一手指轻敲着桌面。在她看来，那些歌迷的作用不只是在电视上表达出对约翰的哀悼，也会在将来成为《死神来了》的忠实“推手”。
现在的他们越难过，将来就能把她引发的那把火烧得越旺！
“黛咪。”莱拉打开秘书室的通话器：“打听一下约翰·丹佛的葬礼，让露易丝派人参加。”
“好的，莫兰小姐。”黛咪连忙应下来。
想了想，莱拉又改变了主意：“不要派人了，让露易丝亲自去一趟，另外捐一笔钱给约翰支持的慈善活动。”
“需要捐多少呢？”黛咪认真地将她的话记录在笔记本上。
“让露易丝自己看着办吧，500万以下就不要征求我的意见了。”
“好的，我知道了。”黛咪的心“咯噔”一下，到底是莫兰家的继承人，500万眼也不眨地就丢出去了。
她不知道，如果莱拉不是未来还有许多计划急需用钱，还会捐更多的钱过去。因为她捐的越多，将来引爆的话题就越大，一切都是在为以后铺路而已。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只是丢出去区区500万，换来的可能会是5000万都买不到的效果，绝对不会亏就是了。慈善和政治，这些也是投资，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意识到就是了。
这其实是一个理念的问题。
在她原来生活的国家，很少人会参与到政治里去。而美国人则不然，对这些非常热衷，也非常关注。这就让一些移民到美国的华裔很不适应。
他们总觉得我老实生活，什么事都不招惹，还要浪费那么多钱在政治选举上做什么？
这样的想法不能说有错，只是万一出了事，你也找不到帮你出头的人就是了。
像是莫兰家，老爷子每年赞助选举的金额就是一个不小的支出。作为回报，他支持的政治人物在他遇到事时就会对他做一个倾斜。朝中有人好办事，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像慈善之类的活动，也是一个刷声望值的好机会。你的声望高了，别人才会看的起你，不然人家都不跟你“玩”。
露易丝在接到黛咪的通知后，代表不死鸟公司出席了约翰的葬礼，也以丹佛的名义捐了500万给他生前的几家慈善机构。这件事还在一些媒体上被报道过，就连莫兰家族旗下的《娱乐家报》都在莱拉的要求下占用了一小块版面。
仅仅是合作过一次，不死鸟公司就愿意掏出这么多钱来做善事，让许多人对这家公司的印象变得很好。
以莱拉和娱乐家报的关系，其实这件事可以大肆宣扬一番，在公众面前刷刷好感度。可莱拉却叮嘱安东尼，让他刻意减少这件事的关注度，最好是让读者知道有这么篇报道，但不怎么显眼的那种。
安东尼并不是很理解她的意思，但那不妨碍她照她的话去做。直到几个月后，他才知道她的深意，才恍然原来她竟在那么久之前就已经把一切计算好了。
随着万圣节的越来越近，saw的宣传也逐渐热烈起来。官网的更新不断，时不时曝出一些好像真实案件的资料，也时不时会将一些晦暗不明的细节挂在上面。让影迷们对saw的期盼值在短时间内上升到一个很不可思议的高度。
同时，对于天才小导演，有着女巫称号的莱拉和著名影评人库伯之间的打赌也是无数人乐于讨论的话题。
只可惜莱拉太难请了，各家媒体想尽了办法也没办法把她邀请到自己的节目上。幸好另一方仿佛已经赢定了的库伯没那么难请，许多电视台退而求其次地频频将他给请到自己的节目中。
莱拉晚上闲着无事打开电视，换了几个台竟看到库伯出现在镜头前。此时的他穿着一身笔挺的灰色西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正坐在沙发中接受脱口秀主持人的询问，和第一次见到他躲在角落里监视公司时完全是两种模样。
话题自然是围绕着目前最火热的打赌一事，让莱拉颇有兴致得看了下去。
“所以，你的意见是年轻人需要接受点教训是吗？”节目里的谈话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主持人的问话相当犀利，一出口就引得下面的观众发出口哨和起哄的声音。
库伯显然对应付这样的情况很拿手，端着一副学者的样子微微一笑：“可以这么说。从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来看，年轻一代面临着很大的问题。首先年轻人的犯罪率逐年增加，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