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人家哪里有什么都看不出来,康熙已经给人家下了定语,聪明。这可是名副其实的金口玉言啊,就连八阿哥看着老九的目光都变得复杂起来,更不要说别人了。
康熙抱着弘政逗了好一会儿,弘政也很给力,没有烦,没有哭,自然也没有尿康熙一身。再康熙把弘政交给老九的时候,弘政还象征意义上的啊啊了几声,让康熙更加满意的笑了。
老九趁着把弘政交给颜炎的时候,快速的对颜炎道:“赶紧告退。”颜炎恍然,抱好弘政之后刚要行礼,就听康熙问道:“其他两个孩子呢?”
颜炎忙道:“回皇阿玛,六格格和二阿哥在九味斋睡着了,弘政一直精神的很,妾身才抱他出来走走。”康熙嗯了一声,半晌没有下文。
颜炎又想行礼告退,只听康熙又发问了:“菜铺摆成这个样子是你的主意?”颜炎顿时心里一惊,又看向老九。见老九也没冲她使什么颜色,才道:“回皇阿玛,当初妾身是想自己开菜谱,所以人员有限,才想了这么一个主意。后来爷觉得这样的主意能让百姓更自在些,才又捡了了起来。”
康熙又点了点头,情绪看不出任何的不同,颜炎觉得自己真心不适合和康熙这样的人沟通,各种堵的人心里难受。想一想还是老九好,虽然有些情绪化,但还是很好沟通的。
这次颜炎也不等了,直接掐哭了手里抱着的弘政,借口孩子饿了,仓促的告辞了。而康熙看了一眼颜炎的背影,突然对老九道:“颜氏是个聪明的,以后你要多注意些。”
老九有些汗颜,不知道康熙这话里究竟包含了什么意思,只能一叠声的答应了。而康熙的一群儿子们,心里都膈应了,什么时候他们也能得到康熙这样如春风扑面关的关心啊。而不是每日胆战心惊的,想着哪个差事没办好,会不会挨骂之类的。
康熙在九味菜铺转了一大圈,将每样蔬菜的价钱都问了一个遍,还问了问老九在冬日的时候能保证什么蔬菜长期供应,现在已经是九月末了,马上就要迎来冬天,也就是最考验菜铺的时候到了。
康熙的这一番询问,让所有的皇子都明白了过来。原来老九开的这个菜铺,绝对是康熙首肯的,因为康熙对这里面的事情竟然这么清楚。
就在众人都费劲脑筋在想康熙什么时候对菜铺做过指示之时,老九突然嘴角扬起了一丝坏坏的笑容:“皇阿玛,这几个月的盈利儿子已经算好了,什么时候给您老人家送过去。”
康熙嗯了一声,在所有皇子都瞪大眼睛之后,才慢悠悠的开了口:“你先收着吧,朕改日找人去你那里取。”如果现在有人研究过众位皇子阿哥的表情的话,绝对能收集一个画册。
感情老九这菜铺从根子上就是康熙的。
感情老九所赚的钱都是人家皇阿玛的私房钱。
怪不得老九最近风生水起,怪不得老九最近时来运转。原来人家早已经偷偷的搭上了康熙这一根线,原来人家早就跟康熙挂上利益关系了。
自然,康熙并不知道他身后的那帮皇子们都一个个的捶胸顿足的,还兴致高昂的品尝了一下老九菜铺里的卤味,然后给了一个不错的评价。这让做卤味的小伙计已经痛哭流涕了,而老九也似乎瞬间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往自己的口袋里流。
康熙在菜铺流连了很久之后,又板起脸孔教训起老九来:“那行武殿试的折子为什么还没呈上来,没有银子也不要怕,这么多兄弟呢,难道还能看你倾家荡产。”
老九的一帮兄弟顿时觉得这日子没法活了,但还是认认真真的对老九说,有困难尽管张口。康熙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带着武丹和一堆侍卫起驾回宫了。
而老九的一帮兄弟都没走,都默默的看向老九,眼睛里发出了如狼似虎般的光芒。老九顿时讪讪的笑了笑:“各位哥哥弟弟们,咱们吃酒去。”老九的一帮兄弟一听,顿时想到,既然早晚得给老九填钱,今天就吃了够本的。所以夜幕降临的时候,北京城里出现了好多扶着墙慢慢溜达的皇亲国戚们,没办法实在吃的太撑了。
不过撑归撑,众人还是不得不承认,老九对于吃的方面,还真是颇有研究的。今天这一桌饭菜,比那宫里的满汉全席味道还要好。
☆、第96章 摔马
老九家三胞胎的满月宴终于平平安安的度过了,颜炎回到绮梦园的时候觉得自己都要累惨了,三个小家伙倒是精神还好,又和翠儿、奶娘玩了一会儿,才一个一个的洗了澡,睡觉去了。
而此时老九还没有回府,颜炎让吴桐去看了好几次,都汇报说还在九味斋和别人喝酒,颜炎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这清朝的男人和现代的男人这么像啊,还流行斗酒的。
所以颜炎赶紧吩咐吴桐带着小的们去九味斋门口候着,一旦老九喝醉了,也别管老九黑不黑脸,立刻扶进马车里,千万不能让老九逞强骑马。
但颜炎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这样一吩咐,让九味斋门口立刻出现了一种诡异的现象。因为栋鄂氏此时也还没有回府,和八福晋十福晋一起还在雅间聊天。听说颜炎派了人来迎老九之后,不由得撇了撇嘴。
八福晋恨铁不成钢的道:“九嫂,不是我说你,你瞧瞧你都干得什么事儿,就这么一个丫头,当初在庄子上的时候,就应该打死。如今可好了,照这个势头下去,早晚有一日会爬到你的头上。”
栋鄂氏叹道:“还用得着什么早晚有一日,现在人家就在我的头上了。你可知道我们爷多久没去后院其他院子了,就是来我这里,都是敷衍了事。如今咱们府上有谁敢得罪这位给我们爷生了儿子的侧福晋啊。就连绮梦园的丫头,在府里都是横着走的。”
八福晋点了点栋鄂氏的手背:“你啊,就是太仁慈了。这种时候得拿出你的手腕来,那颜氏不是完颜家的私生女吗,如此低贱的身份怎么能养儿子,你将大阿哥抱在自己名下养,不就是了。”
栋鄂氏更是叹气了:“八嫂快别说这事情了,我早就和我们爷说过,根本不行。”八福晋微微沉思:“看来,这颜氏还是有几分手腕的,那咱们要仔细的思量思量了。”
十福晋在十阿哥的影响下,其实和颜炎的关系还不错。特别是最近颜炎告诉十福晋关于怎么算安全期的问题,让十福晋很是感激。所以在八福晋和栋鄂氏讨论这些问题的,十福晋只是专心的看着面前的瓜子,完全没有参与的意思。
八福晋的确是聪明的,立刻就想到让栋鄂氏去求助宜妃,毕竟自己额娘的话,老九总不能不听吧。栋鄂氏却对这个方法不怎么感冒,上次因为妾室的事情她已经被老九好一顿记恨了。不过八福晋也马上否决了自己这一点:“不成不成,这个法子也不好,表哥应该是不喜欢这样的方式。”
八福晋突然眼睛一亮,对栋鄂氏道:“九嫂,你去好好调查一番平日颜氏的生活,若是发现有什么不检点的,也不要声张。等表哥什么时候被皇阿玛派出京去,再一举击破。反正等表哥回来,人没了,他就算生气也不过几日的功夫。”栋鄂氏看着八福晋,不知道是在想这事情的可行性,还是感叹八福晋的聪明,总之是没有说话。
这时,老九等人也终于决定停止拼酒,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媳妇去了。栋鄂氏等人也忙下了楼,上了自己的马车。而老九此时已经在前面见到了吴桐,吴桐正拼死拼活的拽着老九的马缰,不让老九骑马回家。
十阿哥在一旁笑的暧昧,三阿哥也醉醺醺的说道:“侧福晋不是说九弟高大威猛吗?怎么连骑马这个是小事儿都还担心啊。九弟快快上马车吧,小心侧福晋回去不让九弟上床。”
三阿哥这样一说,已经喝的醉醺醺的老九如何肯上吴桐的马车,立刻对吴桐吼着:“滚,爷骑马什么时候摔过。”谁知吴桐却死活不放开,完全一副老九想要骑马就要从自己身上踏过去一样。众人更是一番大笑,八阿哥走过去拍了拍老九的肩,帅气的翻身上马,扬长而去了。
十阿哥也笑的超大声,一点儿都不怕扰民,紧跟着老八的屁股后面走了。老九此时又作势去踢吴桐:“还不给爷滚!”吴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天怒人怨,当然吴桐是很有方法的,完全没再说什么颜炎的意思,而是开始举起例子来。什么东边王家的摔了马腿断了,什么西边李家的摔了马半身不遂了,反正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三阿哥和四阿哥都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老九现在已经跻身为大清第一怕老婆的人选,而且人家怕的还不是正室,而是一个侧室,这说出去,简直丢死人了。
在吴桐依旧哭的惊天动地的情况下,其他的人也都走了。转眼间,九味斋门口就剩下老九和掌柜何贵儿还有一干伙计们。老九这下真的踹了吴桐一脚:“还嚎什么嚎,还不去将马车赶过来。”
吴桐立马就收了声,脸上的笑容顿时都灿烂过天上的月亮了:“哎,奴才这就去。”老九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在不远处的栋鄂氏见到老九这样后,眼睛更阴暗了几分。
而老九坐在马车上闷闷不乐的回到了自己的府上,觉得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所以三句两句的打发了一起回来的栋鄂氏后,就回了书房。
谁知道一进书房,就见到颜炎疲倦的趴在外间的八仙桌上,似乎是睡着了。老九那满腔的怒意一下子就没有了,看着颜炎面前放着的一晚醒酒汤和一些精致易消化的小菜,顿时温柔如水的笑了出来。
“困了为何还不去睡,在这里做什么呢?”当然老九并没有感激到抱着颜炎痛哭流涕,而是语气有些不好的训斥着颜炎,在外面廊下的王全儿和吴桐都撇了撇嘴,这九爷真会掩耳盗铃,就当谁都听不出来那语气里的心疼似的。
而颜炎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见老九回来了,立刻上前去帮老九脱了外衣,又净了手和脸,这才笑道:“爷快喝了醒酒汤,这样就会好受点了。”
老九没好气的嗔了颜炎一眼,但还是将醒酒汤一饮而尽。当然老九也没放过颜炎让他坐马车的事儿,好一顿的唠叨,听的在外面的王全儿和吴桐都笑破了肚皮。
颜炎对于老九的唠叨可是淡定的很,只是对老九说,不怕一万还怕万一呢,小心些总是没错的。也许颜炎真的是有福气的,或者说老九是幸运的。第二日早朝,老九就知道了,家里有个明智的老婆或是小妾是多么多么幸福的事儿啊。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用这句话来形容康熙四十五年九月二十四日的早朝简直太合适不过了。
今日一大早,三阿哥就派人跟康熙请了假,说是昨晚一不小心摔了马,小腿疼的站不起来。还顺便要走了太医院的两位骨科专家。
谁知道不过一刻钟之后,大阿哥又派人来请假,说是昨天晚上惊了马,胳膊出了一点儿小问题,又将太医院仅剩的一位骨科太医给请走了。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之内,四阿哥、八阿哥、十阿哥都派人来请了假,伤势虽然千奇百怪,但基本上都和马有关系。所以康熙就愤怒了,他当然已经知道了昨夜九味斋门口的一番争执,此时就怒不可遏的在大殿上臭骂了一通。
最后还大笔一挥,罚了以大阿哥为首的七八位阿哥一人五千两银子。老九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听了康熙的处罚,嘴角都咧到耳岔子上去了,暗暗下定决心一会儿下了朝一定要去乾清宫哭穷,反正康熙一下子得了这么多银子,给他点儿也没什么吧。
谁知道老九这想法还没停,就听见康熙叫他,还不容他说话,康熙就把老九也给臭骂了一顿,最后也罚了五千两银子。你问为什么?自然是因为老九没摔马,还没将行武殿试的折子呈上来呗。要知道这几日,那天主教皇派来的多罗可闹腾的很,成日在理藩院据理力争,让一堆理藩院的大臣们头疼不已。
老九跪在大殿上听着康熙中气十足的骂了他小半个时辰,觉得自己还不如摔马呢,那样好赖不用在这里挨骂,只交银子就好了。
但被骂了的老九却知道,自己那行武殿试的折子必须得重视了,不然下次康熙就不是罚银子那么简单了。所以下了朝之后,老九没去找康熙哭穷,而是拉着穆景远,去研究前些日子颜炎写给他的赚钱方案去了。
老九觉得颜炎的方案其实写的非常好,就是到处都透露着一股要赚钱的意味,不重新进行整合的话,根本就没法干。虽然老九对颜炎一门心思想要赚钱的心情颇有微词,但还是将九味菜铺下一季度的营销方案交给了颜炎去制作,争取让康熙的小金库再上一层楼。
但老九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费了千辛万苦将颜炎那带了很多铜臭味的方案给净化了之后,居然依旧被康熙嫌弃了,说他就是一个商人,难成大器。这下老九不爱听了,他就是一个商人,怎么了?他成为一个商人是拜谁所赐,还不是康熙吗?
所以老九梗着脖子跟康熙干上了,说让他不当商人也成,所有资金都让康熙来投资。康熙也十分的霸气,不就是投银子吗,谁怕谁。所以康熙干脆利落的让老九算钱了,而且,就在乾清宫算。
☆、第97章 神秘
乾清宫内,安静的有些诡异。
康熙闷闷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批奏折,而老九坐在下面拿着一沓纸在奋笔疾书着什么。很好,康熙没有让老九跪着趴在地上算,就已经是康熙的仁慈了。
而乾清宫外面等着进去给康熙汇报的大臣和阿哥们就不这样想了。老九已经进去了一个多时辰,不管有什么事儿也应该说完了吧,就算没说完,这么复杂的事儿,也应该请众位臣工一起来商量商量吧,怎么两个人关着门,闷悄悄的说什么呢。
自然很多阿哥就想到了那九味菜铺的事儿,瞬间想到,老九肯定是又弄什么主意要给康熙赚私房钱呢,脸色不由得更不好了。
老九的确是在给康熙算私房钱,不过不是赚,而是花。当康熙看着老九算出来的那串数字之后,立刻向老九投去了刀子般尖锐的目光。老九却不躲不闪的接了过来,还一副欠打的样子说着:“皇阿玛,儿子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不然咱们就按照往年的规矩,直接在大殿上比试一番算了。”
康熙顿时将手里的折子扔到了老九的脸上,怒道:“滚,三日之日找不到解决方法,朕就让你盛京放马,对,朕就封你个弼马温,看你敢不敢将朕这乾清宫给掀了!”
康熙已经口不择言了,这老九实在太可气了,就算自己说出私房钱,也用不着算出个八百万两的数目来吧,要知道就算是国库,现在恐怕都没有八百万两银子。
老九对于康熙的口不择言很是无语,但还是乖乖的跪下磕头,毕竟这掀了乾清宫可是大罪,闹不好是要杀头的。其实老九想的是诛九族,但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康熙,觉得还是想杀头好了,不然自己这可算是弑君之罪,更没地方说理去了。
康熙见老九跪地伏小的样子,才觉得心情好了些,让老九速速回家去重新修改折子,有什么问题立刻报给他。老九虽然觉得康熙有些神神叨叨的,但心里也知道,康熙对于颜炎的这份方案已经上了心。老九不由得在心里懊恼,真应该将颜炎一开始的方案就直接呈给康熙,那么康熙就不会在这会儿骂他是商人了。
老九沮丧的从乾清宫出去,迎来了很多人的注目礼。老九一双丹凤眼四处看了看,见并没有直接看向他,这才袖子一甩一摇三晃的出了乾清宫。
回到自己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