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说话还是注意些好,您这话若是传到淮王耳朵里,怕是祖父也保不住你的命!”
“你,你这个贱人自己做了不知羞耻的事情,竟然还敢威胁我?”
钱氏因着萧阮的话里的警告吓了一跳,但很快就跳起来冲着萧阮大骂:“从前你和淮王之间的关系就不清不楚,定是你趁恂儿不在家,暗自和淮王私通!”
钱氏扭曲的脸上尽是愤怒,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快意。
皇上那时下令严惩放印子钱的行为,虽看在韩国公的面子上没有将她抓起来,但却要求她缴纳罚金。
她被老国公大骂了一顿不说,连积攒了一辈子的心血全都赔了个精光。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萧阮!
得知老国公把萧阮赶去城外清净寺,她特意安排了一批人,本想要在暗中好好教训她一番,却不想传来消息说淮王竟然也在清净寺。
她正想着怎么拿这个栽赃萧阮,忽然听说府上有淮王的人求见,立刻把事情捅到了老国公那里。
如今萧阮的解释在她看来根本就是胡编乱造,萧阮根本不善武力,又怎么可能救下淮王?钱氏暗自庆幸,这小贱人终于有一天被她抓住了马脚。
从前淮王在朝堂上几次三番向皇上提出求娶萧阮的事情,她可是有所耳闻。
如今淮王将夜明珠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萧阮,不是私通又能是什么?
一时间,钱氏看向萧阮的眼神更加不屑。
“来人,立刻把这个银妇给关起来,我今日定要好好地清理门户!”
老国公被钱氏的话深以为然,当即叫人要把萧阮拖下去。
身后下人朝她围过来,萧阮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老国公竟是要拿着淮王给他送来夜明珠一事作为筏子,执意给她扣上私通的罪名。
两人不分青红皂白,给她乱扣罪名,根本就是想要趁着霍恂不在,妄图对她不利。
“祖父因为夜明珠认定我和淮王之间有私情,可这夜明珠又非是儿媳收下,您为什么不说收了礼物的人与人私通!”
眼睛里闪过一抹浓浓的讽刺,萧阮盯着老国公和钱氏,愤然出声。
“你,你这个银妇,竟然还敢强词夺理!”
老国公被萧阮戳破心思,脸上再也挂不住,恼羞成怒又一次命令下人将萧阮拖走。
“祖父,您敢这么对我,难道就不担心此事传到我外祖陆太傅耳朵里吗!”
“给我带走!”
全然不理会萧阮的愤怒,老国公看着萧阮的挣扎的模样露出满意之色,俨然一副除了一口气的快感。
他让萧阮去万福山祈福,本就是为了作践她。这段时间霍恂不在,若是不能好好折磨一下这个女人,怎么能消他心头之恨!
“住手!”
大堂上一片混乱,就在竹筠和连翘拦着那些下人不把自家小姐带走的时候,一道隐忍的怒意的声音突然响起。
萧阮听得分明,竟是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霍鸣。
“父亲,若是淮王与儿媳两人之间真有私情,他怎么会如此光明正大命下人送来府上表示感谢,还被您老人家知道?您今日这般作为实在太过糊涂!”
语罢,霍鸣径直走到萧阮跟前,冲着那些拉扯着萧阮的下人训斥道:“还不放手!”
转而对着萧阮说:“你且回自己院里好好休息,安心等恂儿回来就是。”
萧阮手臂被几个婆子扯得隐隐作痛,如今听得自己正牌公公的声音,足足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抬眼便对方眼睛里一片坚定之色,萧阮对其郑重的点了点头,冷眼扫了一遍房内的其他人,像是要把这些人的表情深深刻在脑海里一样,再没有说任何话,立刻离开。
不知道霍鸣后来要怎样应对老国公,萧阮回到自己院里后却是十分愤怒。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停职待审
她实在没有料到,韩国公竟是这般装糊涂,今日若不是霍鸣出面,恐怕她还真要被老国公狠狠作践。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
萧阮手撑在桌上正在思虑对策时,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以为是丫鬟进来。刚一转头便看见了一身戎装,风尘仆仆走尽房里的霍恂。
“你,你竟这么快就回来了?”
几日未见,萧阮面上顿时露出了欣喜之色,而她刚刚起身,就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那人身上似乎还带着来自江南的陌生气息,萧阮被拥在怀中觉得满心欢喜。
去万福山当天,霍恂受到太子传令,要随他下一趟江南,还以为对方这一去至少也要一个月。但此时能看见霍恂,实在是叫她意外。
“我怕我若是再不回来,自家夫人怕是都要被人欺负的没命了!”
宽阔的大手轻拍着萧阮的后背,霍恂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仿佛在看一个珍贵的宝物。
他一早就得到厉岩的消息,知道萧阮在万福山竟然遇到了赵衍,心中担忧不已急于赶回来,奈何太子方面推脱不掉。
与太子恳求多次,太子终于同意让他留在京城,霍恂这才有机会急急赶回来。
然而,他刚一回来便从丫鬟口里听到了韩国公今日刻意刁难萧阮的事。
后悔、自责、心痛、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霍恂终是忍不住把萧阮抱在怀里,俯紧紧身吻上怀里的女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几日未见的思念暂时得到缓解,萧阮想到刚才这人说的话,这才从霍恂怀里挣出来。
“是呀!恐怕你再回来得晚些,就该见不到我了!你们霍家的人真是满腹心思要将我赶出去呢!”
午后韩国公和钱氏名其妙一顿编排,甚至还要把她关起来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纵然眼前看着这略带疲倦的人,心里有百般愧疚,千般心疼,她还是忍不住带了怒气。
今生她除了被萧鸿不顾一切毒打一顿,还没有被任何人像今天这般欺辱。
“是我不好,你放心,这笔仇我定会给你报了!”
霍恂把萧阮又一次揽在怀里,面上尽是冷意,但声音里却尽是愧疚,
红着眼睛抬眼朝眼前的男人看去,萧阮发现在的身影清晰的映在霍恂盛了关心的眼睛里,不觉又忍不住眼睛转向一旁。
怕是厉岩已经将她救了赵衍的事告诉了他,若是她和赵衍的事不解释清楚,难免这人心里也会多想。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担心他死在清净寺会牵连到我们,所以才救了他。”
说到这里,萧阮的脸上不禁又露出了后悔之色。
她着实没有想到自己救了赵衍竟然会惹出这么多麻烦,早知如此,好不如让厉岩直接把他杀了!
霍恂轻轻的摇了摇头,好似安抚:“这次太子在江南立了功,与淮王之间关系愈发紧张。若那日他出了什么事,众人必然会怀疑到太子身上,你这么做很聪明。”
眼睛里又闪过一道锋芒,霍恂怜爱的在萧阮额头落下一吻。
“我自然相信你对赵衍没有半点感情,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替你出气!”
耳边男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心疼,萧阮仰起头,目光在霍恂的脸上深深的看了许久冲他用力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
萧阮看着窗外的夜色,眸中一片幽深,这回怕是又大事要发生了。
“皇上得知淮王殿下遇刺一事,臣已经查明了真相,派人加害淮王的人正是霍将军,请皇上下令对其严惩!”
朝堂上,随着一名身穿朱色官服的人声音落下,大殿上一片交头接耳。
被点到名字的霍恂忽然出列,在众人各异的目光里,向那人道:“刘大人,淮王遇刺当日,我根本就不在京城,如何就是谋害淮王的凶手?”
闻言,皇帝立刻皱紧了眉头:“刘大人,朕确实记得当日霍将军是与太子一起南下,你说他说凶手,可有确切的证据?”
“回皇上,臣若是没有证据,自是不敢妄言。臣已经将证人带来,若是皇上不信大可以向他们询问那日的情况。”
刘大人冲皇上行了一个礼,昨晚很快便有一群人被宫中侍卫压了上来。
“小人刘福叩见皇上,草民是霍将军身边的一个马夫,亲耳听到霍将军要与人谋划要杀了淮王殿下。”
那人一上来便言之凿凿地指证霍恂,众人听了面上皆是一幅惊讶之色。
“霍将军,你可认识这个人?”
霍恂正盯着地上的跪着的人,面有所思,忽然听到皇帝的声音,立刻转过头,恭恭敬敬地向皇上行了礼。
“回皇上,这人确实是我府上的一名马夫,但臣没有说过想要谋害淮王的话,望皇上明鉴。”
“皇上,小人所言不敢有半点欺瞒。小人确实是听到霍大人说了这话啊!霍将军早前就想这样要暗中害了淮王!”
地上跪着的车夫担心皇帝不相信,急急出声解释:“霍将军嫉恨当初淮王殿下请旨迎娶萧家小姐,已经几次三番暗中打听淮王的踪迹,这一次淮王出城的消息也是小人打听出来的。”
“霍将军您还有什么问题吗?你若是不相信,我这里还有几个证人可以作证。”
车夫说完,刘大人立刻接口朗声质问霍恂,大殿上的议论之声似乎也不觉大了几分。
“如此,便请刘大人把剩余的证人都请出。我倒是想要听听,我是如何谋划杀害淮王殿下的。”
霍恂的眉头越皱越深,太子似乎看不下去,第一个站出来替他说话:“父皇,这些人的证词根本就不可信,当时霍将军确实是跟我在一起!”
“太子此言差矣,霍将军确实没有亲自参与刺杀,可并不排除他安排其他人去刺杀。”
未等皇上开口,刘大人立即让其他的证人带了进来。
那些人无一不声称是霍恂的手下,信誓旦旦证明霍恂意欲杀死淮王,而霍恂却始终保持沉默,再没有说一句话。
皇上见此,立刻认定霍恂确实意图谋害淮王,下令把霍恂停职待审。
霍恂意图谋害淮王的事情爆出来之后,整整个韩国公府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但萧阮与霍恂却像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样,一切如常。
甚至于霍恂每日闲来无事陪着萧阮在院子里坐秋千,喂鱼食,生活好不惬意。
“死到临头竟然还苦中作乐,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笑到什么时候?”
竹翠院,钱氏从下人口中听到萧阮和霍恂每日开开心心,一张脸上全都是讽刺。
“娘,皇上的审查结果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我都等不及要看那萧阮的笑话了!”
霍怡萱眼睛里闪过一抹笑意,正要说话,瞧见门口处黑影一闪,脸上立刻带上了喜意,亲亲热热的围上去。
“哥哥,你可有得到什么消息?那对狗男女什么时候才能被砍头?”
霍怡萱一脸期待,目不转睛的盯着霍渊,那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他扫了一眼房内的霍怡萱,以及钱氏,缓缓的在一处座椅上坐下来,这才声音阴沉的开口。
“今日早朝,有人指证霍恂军功作假。皇上震怒,恐怕很快拖到断头台。”
闻言,霍怡萱顿时心花怒放,恨不得叫人放几串鞭炮来助助威:“我就知道这对狗男女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次可让我给说着了!”
钱氏听了这话,心间一片高兴,而就在此时,她突然发现自家儿子的上没有半分笑意,不觉有些疑惑。
“哥哥,难道你不高兴吗?这下终于大仇得报!”
霍怡萱说着忍不住扫了一眼霍渊的腿。
她知道霍渊一直以来最想看的便是霍恂落败,但此时霍渊的脸上似乎没有他们想的那般高兴。
钱氏也很快就注意到了霍渊脸上的忧色,一时间笑容退了几分,带了几分奇怪之色向他询问。
霍渊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眼睛盯着自己的两个人,忽然叹息了一声:“你真觉得霍恂被处死,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
“渊儿你怎么会这么说?难不成他活着对我们还有什么好处?”
钱氏不以为然,萧阮害得她血本无归,想动却又动不得。如今皇上下旨要对付霍恂,这丫头自己也跑不了,她当然高兴。
“对呀哥哥!霍恂把你的腿打断,如今他被皇上赐死,岂不正好?”
眼见钱氏和霍怡萱还是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霍恂终是忍不住提醒:“只要不拖累我们自然是好,若是连累到我们,那就什么都不好了。”
闻言,钱氏一愣,眼睛里顿时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自家这个儿子可以说是聪明绝顶,平日里她哪怕不听霍咏的也要听他的,可现在……
“这就去找老太爷!”
电光石火间前室,顿时明白了霍渊话里的意思,脸上一白,匆匆撇下房内两人赶往松寿院。
时值秋日,天朗气清,霍恂与萧阮各执了一把鱼食站在池塘边,对着里面的一群游来游去的金鱼,播撒鱼食。
“皇上已经让太子禁足反思,这件事情已经闹得越来越大,朝中官员全都认为皇上这一次怕是要废除太子了。”
厉岩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将最近朝中发生的大事一一告诉了霍恂。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鱼儿上钩
霍恂沉吟了半日没有说话,看了一旁默不作声的萧阮,忽然开口:“你听了可有什么见解?”
萧阮站在一处阳光里,微微眯起眼睛,金黄色的光线散在她身上,竟叫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见霍恂手里已经没有了鱼食,嘴角一勾,亦将自己手里的鱼食丢了干净随即拍干净了手上的碎屑。
“我能有什么见解,提前恭喜太子就是。”
霍恂听她声音里带着笑意,眼神越发柔软:“你只想到恭喜太子,难道就不觉得也应该恭喜一下我吗?”
宛如没有受到表扬的孩子一样,霍恂的声音里似乎带了极大的委屈,面上一怔,抬头看去,恰好撞进对方幽深的眼睛里。
萧阮哑然失笑,眨了眨眼睛:“等鱼儿上钩之后,我再恭喜相公也不迟……”
“逆子!我们为你担惊受怕,你却在这里轻松自在!”
声音还没有落下,远处便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萧阮与霍恂对视了一眼,立刻转过身子向来人行礼。
“两个也别跟我行礼,我才没有你们的这样的好孙子,孙媳儿!”
暴怒声传到两人的耳朵里,萧阮与霍恂对视了一眼却没有说话。萧阮低下头,眼角处忽然看见水池里有金鱼猛然跳上来,眼底忽然划过一抹喜色。
“还请祖父莫要生气,都是孙儿的不是。”
霍恂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一看见韩国公便立刻顺着他的话道歉。
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霍恂这般恭顺的模样,韩国公眼睛里闪过一道暗色,随其又愤愤然道:“今日我见你,也不是听你道歉的。现在你已经成了皇上眼里的罪人,为了我们霍家着想,今日便把家分了就是。”
“祖父,您真的决定要把孙子分出去吗?”
韩国公说得冠冕堂皇,霍恂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不觉露出了惊慌。
“哼!你的那些罪名,便是把我们霍府赔上也帮你承担不了!”
愤愤然说了此话,韩国公不觉又扫了一眼下萧阮。
他一直都想要惩治这个女人,可如今有皇上出手,他但正好可以坐壁上观。
“既然祖父说了,孙儿自然也不想拖累霍家,要分家便分吧!”
像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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