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只要夜陵哥哥。”
啪……
解语尘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雪暸痕,眼泪不断涌出,打了心爱的妹妹,雪暸痕一时间手足无措,想去安慰她但是又拉不下面子。
“不要叫他哥哥,那是他的禁忌。”
“我就要叫他哥哥,夜陵哥哥,夜陵哥哥……”
唰……
雪暸痕一把扯过解语尘,一片金叶子凌厉的穿过墙壁,射在床沿上,整张叶子几乎全部没入床沿,能透过墙壁而且还能全部没入床沿,这个人的内力深不可测。
解语尘双眼无神地盯着那片金叶子,她从小养尊处优,就算她逃出雪国以后,凭她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也没有受过半点委屈。
刚才要不是雪暸痕拉了她一把,想必她的小命已经交代在这里了。
她不敢相信她深爱的夜陵哥哥会对她下杀手,而原因只是因为她叫了他夜陵哥哥。
雪暸痕叹了一口气,“你现在知道他的手腕了吧?”
解语尘仰起头,她微微一笑,“但是我还是喜欢他呢!”
☆、第020章:她姓雪
卢鸠战战兢兢地站着,她眼睛盯着地面,强大的气场让她不安起来,额头的汗珠一个劲往下掉,已经这么久了,他还是一句话没说,这比凌迟处死还要痛苦百倍。
终于,屏风后面的男人动了动,充满雄厚内力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每一个字她都听得如此熟悉。
“解语尘明天不用出现在秦淮图。”
卢鸠的嘴惊得合不上,主上的心思不可揣摩,这解语尘为他们带来的利润比其他姑娘加起来还要多,为什么要丢下这颗摇钱树呢?而且解语尘也没有做什么过格的事情。
顶着不怕死的脑袋,卢鸠问了一句,“您……您……看上语尘姑娘了?”
除了这个理由,卢鸠再也想不出其它理由,屏风里面的男人没有说话,卢鸠更是万分煎熬,度日如年。
“她姓雪。”
她姓雪?这三个字一出,卢鸠大屁股一跌,一下坐到地上,她竟然姓雪,雪语尘,雪国太子的亲妹妹,雪国皇后的亲生女儿,与车池大皇子有着婚约的雪语尘?
她干了什么?她竟然允许这样的人在青楼当花魁,她不要命了吗?
“今夜似乎有不速之客闯入?”
还惊魂未定的卢鸠半颗心又提了起来,“那是苏家五小姐苏丝丝,她被三皇子穷追才逃到秦淮图。”
“苏丝丝?”东夜陵嘴角扬起一抹邪笑,这个苏丝丝的大名他也听过了,竟然敢公然挑衅皇威,戏耍皇子,这个丑女的确有几分意思。
汣璃从西陵祁身上摸出几锭金子,拉过外面一个送茶水的小斯,几锭明晃晃的金子闪得他的眼直冒金星。
小斯看着地上躺着的西陵祁不免一惊,“这……这……祁王爷?”
汣璃又踢了西陵祁几脚,他的脸肿得像猪头,哪里还认得出是谁,不过就在刚才,她为他涂抹上了最好的药物,保证明天他的脸就会恢复正常。
“不是祁王爷,只是一个冒充祁王爷的地痞无赖,祁王爷特地吩咐我,对于模仿他的人绝不轻饶,你今晚把他背到龙都城门前脱光衣服挂起来,这些金子都是你的。”
小斯接过金子,带着狐疑的眼光打量着汣璃,汣璃面遮薄纱,看不出她的真面目,他把金子揣入怀中,“模仿祁王爷的人当然不能轻饶。”
“那就快去。”
看着小斯用一个麻袋装着西陵祁往外扛去,她冷冷地笑着,西陵祁,你给我的我会连本带利一并还你。
银发男子捏着手里的瓷杯,雪暸痕都来了,他不可能没来,卢鸠刚才外出一定是见他去了,但是跟踪卢鸠的人还没有回来,难道被发现了吗?
以那个人的能力,不被发现也是难事。
银发男子慢慢起身,剑封喉跟在他身后,“公子,这是要到哪里去?”
“走吧,竟然他不出现,那么我们就去找他。”
汣璃微微一愣,这两人讲话竟然不避开她这个外人,而且她没有感觉到杀气,他们也没有要杀人灭口的打算。
银发男子对着汣璃微微点头,算是道别,等到银发男子和剑封喉都走了以后,汣璃提脚跟上,七拐八弯以后,汣璃迷失在纵横交错的小巷中,看着天上已经开始泛白,好戏就快上场了,她得回到苏府换一件衣服好好欣赏西陵祁的窘态。
☆、第021章:戏谑祁王爷
汣璃才走到苏府门口,已经被灯火通明的架势震惊地傻了眼。可谓苏府全体人员倾巢而出了,他们这大半夜站在门口就是为了恭候她的到来,她的面子可真大呀。
柳姨娘站出来,指着汣璃的鼻子道,“好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你半夜潜出苏府,衣衫不整地回来,这一晚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汣璃一个凌厉的眼神,柳姨娘顿时底气少了大半,但是看着这么多家丁还有苏正书在,她硬着头皮没有后退半步。
“柳姨娘三更半夜不睡觉,你又是干什么去了?”看着汣璃眼里的寒气,柳姨娘心中畏惧,她亲眼见了她一手拧断了丫头的手骨,这个苏丝丝自从跳水被救起来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有时她真的怀疑她是不是鬼上身了。
“你……你就是这样对你姨娘说话的?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
汣璃没有说话,一个过肩摔,柳姨娘被狠狠摔在地上呻吟不止,汣璃跨过柳姨娘的身体,直走到苏正书的面前。
这样的人,就该好好给她一个下马威。
苏正书看着汣璃目中无他的样子,夺过家丁手里的圆木棒,朝着汣璃挥去,汣璃一手接住木棒,她冷冷道,“苏丝丝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
这一问如冰锥敲在苏正书的心里,这么多年以来,他明白苏丝丝受的所有苦楚,但是他不仅不制止,还任由她们欺负苏丝丝,他把苏丝丝母亲的死全部归结到了丝丝头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府老爷的威严是不能被撼动的,苏正书厉言道。
“字面意思,苏正书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苏府与皇家要建立关系不仅通婚一条路,太后如此宠爱我不是没有原因。”
“我凭什么信你?”
汣璃眼里的自信让她的丑脸泛着光,她凑近苏正书的耳边,用仅仅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就凭我投江而不死,就凭我抗旨能不死,就凭站在云端的祁王爷被我戏耍与掌中。”
这几句话让在苏正书为之一惊,她戏耍祁王爷?难道她又闯了什么大祸?
“你对祁王爷做了什么?”
汣璃看看天,一轮新日正缓缓升起,是时候了。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苏正书知道此事不可张扬,他遣退众人以后,只一人跟着汣璃前去,苏丝箩仇恨的眼神一直目送汣璃和苏正书消失在转角。
龙都的城门上,西陵祁赤条条地被挂在城门口,他的脑袋低垂着,看上去还没有醒来,他的身下已经围了一群百姓对着他指指点点,汣璃一眼扫去,那个小斯还是有点良心,竟然还留了一块破布为他遮羞。
士兵揉着朦胧的睡眼,定眼一看吓得不轻,这……这……这不是祁王爷吗?
急急忙忙爬到城墙上面,想把西陵祁放下来。
“慢着。”士兵还没能回过神来,一桶脏水已经泼上西陵祁的头上,西陵祁甩甩脑袋醒了过来,看着脚下围绕他的百姓,以及自己赤条条的身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再抬头一看,那个拿着水桶的红脸丑女更是让他抓狂,他竟然被这么一个丑女人戏耍,此仇不报非君子。
汣璃已经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裳,她含笑看着西陵祁,那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面充满了无辜。
汣璃放下水桶,对着脚下众人道,“想必大家都认识我,我就是与祁王爷有过婚姻的苏丝丝,一直躲在他身后默默注视他的苏丝丝,我对祁王爷的了解比你们任何一位都多,所以请大家不要妄加猜测,这位根本就不是祁王爷。”
西陵祁迷惑地看着汣璃,这个女人当初咬牙切齿说着要报仇,此时不可能为他开脱。
汣璃很满意西陵祁的表情,她继续道,“祁王爷何许人也,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允许自己被吊于城墙之上,所以,这位绝对不是祁王爷。”
虽然不明白汣璃要干什么,但是西陵祁怕自己名誉受损,也附和道,“我不是祁王爷,只是长得和祁王爷有些相似罢了!”
汣璃听闻西陵祁这么说,脸上的笑更加邪魅。
“他不是祁王爷,但是却凭着一张与祁王爷相似的脸,到处招摇撞骗说他就是祁王爷,坏了王爷的名声,真正的祁王爷已经震怒,他说只要你们为他出气,那么打他一拳五十两银子,打完到祁王府领钱。”
西陵祁死死盯着汣璃,猩红的眼睛里面仿佛要盯出血来,他刚才已经说了自己不是祁王爷,要是现在再说自己是祁王爷,不仅没有人相信,而且自己的名声受损。
这个丑女人迟早有一天,他要她跪在他的面前求他原谅。
“大家注意,虽然这个人罪恶滔天,但是同样不能打死他,否则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就算祁王爷也帮不了你们,你们自己悠着点。”
汣璃说完,拉着绳子直往下放,士兵愣愣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如何是好,被这个丑女人这么一说,这个人好像还真不是祁王爷,胆敢冒充祁王爷,一个士兵上前揍了西陵祁两拳,也加入了到祁王府排队拿钱的队伍。
半响过后,当西陵璟闻言赶来的时候,西陵祁已经只剩下半口气。
“二哥你怎么了?”
西陵璟抱起西陵祁的头,满脸都是担心,在看一眼人群中的苏丝丝,眼里的恨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有这个女人在的地方就有灾难。
“小……小声点。”
“发生什么事情了?”
“说……来……话长!快带我离开这里。”
汣璃直视西陵璟凌厉的眼神,唇动,却未发声,她道,“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西陵璟一拂衣袖扶着西陵祁离开,汣璃转眼看站在旁边的苏正书,他已经吓得面如死灰,不能动弹。
良久以后,聚集在这里的人都离开的差不多的时候,苏正书才回过神来,他战战兢兢地看着汣璃。
“这……这……都是你干的?”
“没错。”
“都是你干的,与苏府无关,我要禀明祁王爷。”
汣璃大步朝着苏府而去,“你要禀告他还不快点,正好让他知道我们明知他就是西陵祁,还这般戏耍他,我是你的女儿,我就不信他会不迁怒于你?”
苏正书被汣璃的话呛得一愣,她说得没错,要是他现在就去负荆请罪,那么一定是画蛇添足,眼下已经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你这么做是要毁了苏家吗?”
“毁了苏家对我有好处吗?我这样做除了想出自己心里的恶气以外,更多是想向你证明,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苏丝丝了。两个月后从苏府走出皇妃的话,也不是我说的胡话,这件事情我已经早有盘算。眼前你也看见了,我们得罪了祁王爷,商贾怎么斗得过皇室?祁王爷唯一还忌惮苏家的因素无非就是太后对苏丝丝的宠爱。”
苏正书若有所思地看着汣璃,她的确不是以前的苏丝丝了,这一环扣一环的谋略,连他这个久经商场的老人也为之震撼。
她这是逼得他骑虎难下,不得不答应她。
苏正书点点头,心中也有了盘算,要是苏丝丝能成功也就罢了,要是她不能成功,到时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祁王爷那里也不能不带只言片语过去。”
“西陵祁当街承认自己不是祁王爷,所以祁王府他是不会回去,西陵璟长年在外,没有固定的府邸,这时他们一定在苏府,有什么话你可以回了苏府慢慢对他讲。”
不能回祁王府,西陵璟带着重伤的西陵祁也不能会皇宫,苏丝丝是西陵璟传闻中的女人,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一定会选择到苏府。
苏正书抖如筛糠,“他……他们……在苏府?”
汣璃点点头,“没错,说不定现在苏丝箩已经把他们当作贵宾招待上了。”上次苏丝箩见了西陵璟的所作所为,无一不透露着她对西陵璟有意思,不过到底是对他的人有意思还是对他的身份有意思,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苏府,西陵璟毫不把自己当外人,他坐在大厅原本属于苏正书的位置上,大有兴师问罪的阵势。
汣璃回到苏府,直接无视西陵璟朝着后院走去。
“站住。”
汣璃停下脚步,她就知道西陵璟会叫住她,如果不出她所料,下一句,他该问,你为什么怎么做?
“你为什么这么做?”果然一字不差。
汣璃摇着头走到西陵璟面前,“我只是一个记仇的小女子,别人让我不好过我就让别人不好过,虽然今天才知道你原来有龙阳之癖,但是你也不能觊觎你的亲哥哥。”
西陵璟脸色比锅底还黑,“你胡说八道什么?”
汣璃端起西陵璟手里的茶一饮而尽,“我亲眼所见,你看到西陵祁和其他女人鸳鸯戏水的时候有多生气,不要再解释了,虽然在外人眼里我怀了你的孩子,但是我还是会祝福你们。”
看着西陵璟被气得瑟瑟发抖的身子,汣璃莞尔一笑,“多谢三皇子给我敬茶。”说完一袭白衣已经消失在转角。
☆、第022章:齐天王
自从上次戏谑西陵祁以后,汣璃的身份在苏府出现了大逆转,嫡亲小姐的地位也正式体现了出来。
西陵祁都是皮外伤,除了暂时不能见人以外,能吃能喝样样好。
汣璃潞婧和晚霜三个坐在一起,手里拿着小纸片,汣璃猛拍了一下桌子,这已经是她第十二次向晚霜讲解斗地主的精髓了,但是她那颗榆木脑袋就像被驴踢过一样,还是分不清同伴和对手。
“炸!哈哈哈……”晚霜甩出四个Q然后仰天大笑,潞婧一脸黑线地盯着晚霜,那模样有冲上去把她生吞活剥的姿势。
“哈哈哈……”汣璃看着晚霜和潞婧两个人的表情,和她们玩斗地主真是屡战屡胜,屡战屡爽。“我算算,你们已经把明年的工钱都已经输给我了,再玩下去只能给我当牛做马一辈子了。”
窗外的西陵璟看着屋里的一片欢声笑语,他嘴角微扬,这才是她的天性,她也只有和晚霜潞婧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笑得这么灿烂,随即西陵璟猛烈地摇摇头,她笑得灿烂与否,关他什么事情?
大步走近汣璃的闺房,屋里的笑声当他踏入的那一刻就消失了,汣璃冷眼看着西陵璟,不知道这位小肚鸡肠的皇子又要搞什么花招。
“今晚皇室晚宴,太后懿旨让你进宫陪她。”甩下这一句话以后,西陵璟就快步出去了。
一抹笑意在汣璃脸上扬起,苏丝丝到底和皇家有何关联,或许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晚霜潞婧,你们给我顺便找一件衣服,太后懿旨可不能不从呀!”
“皇室晚宴是多么重要的场合,小姐真的只要随便找一件吗?”
汣璃看着铜镜里面,连自己都不敢直视的脸,只要她还是这张脸,那么一切美的东西在她的身上只能更加突显她的丑。
“越简单朴素越好。”
“是。”
晚饭过后,汣璃躺在软塌上面看书,一袭水绿裙摆出现在她的面前,此人正是一直真人不露相的苏丝箩无疑,自从上次汣璃挑拨柳姨娘和莲姨娘以后,这两个姨娘成天斗。
一个频放狠招,一个四两拨千斤,在莲姨娘的城府下面,柳姨娘彻底惹怒了苏正书,就连苏丝箩的身份也跟着下降了,如果她猜得没错,苏丝箩这次来一定是为了进宫的事情。
苏丝箩早已经过了婚嫁的年龄,而且她从来不缺少追求者,但是她一直待字闺中,这其中的野心就不言而喻了,这次晚宴是为雪国太子特地筹办,西陵所有有头有脸的王公贵族几乎都在场,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所以苏丝箩再也沉不住气了。
一件金光闪闪的百步摇呈现在汣璃眼前,硕大的蓝水晶举世无双,一张精致的小脸带着笑意,不浓不淡,恰是三月的荷花。
汣璃撇过头去,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这是我十九岁生日的时候爹爹特地从雪国买来送我的,它价值连城而且独一无二,我从来没有戴过它一次,现在我把它送给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