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能成为萧鼎约束朱素的缰绳。“萧鼎也许适合做男朋友，但可能并不适合长久生活，你呀！多长个心眼，别被他骗了。”
每次见萧鼎和朱素在一起，姚梦霜便会如此提醒一遍，这是作为朋友基本的责任。
朱素微微点头，笑着问道：“我像是会被束缚住的人么？”
“所以，不要为我担心，和萧鼎的事情有些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等我想好再和你说吧！”朱素至今都还未告诉姚梦霜她的病情。
更无法说清萧鼎与她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当初可是她主动找上去的。
第59章
朱素觉着吧！她的病越少人知道越好，何必让人平白担心呢。
她却不知，这个宅子中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病。
凌晨两点，姚梦霜和朱凡开着摩托车回家，还未进门便听到朱素隐隐的呓语声，两人相视一眼，急忙停下车便往朱素的房间跑。
朱凡熟练的撬开反锁的房门，一脚踏进去便见朱素躺在床上。
来到这个世界后才能进入深度睡眠的朱素少了警觉性，这才一直没有发现朱凡没晚撬她门的举动。
“怎么了？还好么？”姚梦霜跟着走到朱素的床边，见素素又开始了一天的噩梦时间，从喉咙中发出如同幼兽一般的低吼：“滚开，滚开，离我远点。”
“快逃，快逃，他们会吃人的。”睡着的朱素低沉的嘶吼着。
姚梦霜轻轻拍了拍朱素的背：“不怕，不怕，现在很安全，不怕。”
轻拍的节奏让朱素睡梦中的神情有所缓和，不知她梦见了什么，嘴角竟然露出一丝微笑。
见朱素平静许多，姚梦霜却不敢放松警惕，继续轻拍着她的背，顺便恨恨的扫了朱凡一眼，“晚了，你也回去睡吧！”
朱素为何会每日被噩梦纠缠，除了朱家的人，姚梦霜不做他想。
朱凡得了一个白眼，表示很冤枉，低声解释：“孟霜姐，说了很多次了，这真和我没关系，我哪儿知道她……哦不，是我姐竟然有这么严重的病。”
“奇怪了，在家的时候她也不这样啊！”朱凡百思不得其解。
他如何也不会想到此时的朱素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灵魂，而他的姐姐早已间接的被朱家人害死。
“莫非是出来打工这几年害的病，是了，绝对是这样。”朱凡手指抵着下巴，嘴里嘀嘀咕咕的。
姚梦霜冷冷的看过来，“就算是出来这几年得的病，也是你们朱家害的，如果没有你们逼着，她会早早的出来吃苦，没良心的人，早晚造报应。”
朱凡被瞪得跳开一步，这是被姚梦霜的眼神吓着了，和几个姐姐生活的他，最近的日子过得有多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特别是姚梦霜，不论在家还是在会所，只要看到他露出些许之前的坏习惯，他就等着挨抽吧。
看看姚梦霜的眼神，他可以预测今后的日子又不好过了。
朱凡也想反抗来着，可谁让有朱素这个武器镇压在脊背上，他不敢啊。
“是是是，我有错，我悔过，孟霜姐，你别生气了，我姐去看病后，这不是好多了么！”
看见朱素被噩梦折磨的鬼样子，朱凡自觉罪恶，回想小时对自家姐姐做的那些事，错了就是错了。
姚孟霜说得对，除了他们朱家，还有谁是这病的根由。
“回去，睡觉。”
朱凡乖巧的顺着姚梦霜所指的方向出了门，带上门前不忘提醒到“孟霜姐，待会儿出来的时候记得反锁门。”
“知道了。”姚梦霜压低音量回应，这种老房子的反锁最为简单，门后的插削不需耗费太多力气便能落在指定的位置，长期锻炼下来，这对她而言已不是问题。
朱素这丫头帮她解决了姚家那一批人，姚梦霜万分感激，只是这丫头自己却还受着苦呢，她又能为她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晚间在她噩梦连绵之时出言安慰。
其他的便是帮着她教导朱凡，不让这小子去打搅朱素。
耳朵听着门外的洗漱声，姚梦霜叹口气，小屁孩儿太难教了，今天在会所还想伙同那些臭男人出去乱来，被她给压着回来了。
这些事姚梦霜自然一五一十和朱素报备。
第二天清晨，当朱凡全身悬空被朱素从被窝中拎到水井旁，然后被一瓢冷水浇了一个透心凉时，这小子一天的苦难便开始了。
朱凡睁开眼，见自家姐姐一脸的冷若冰霜，更是一脸懵逼，他做什么了，他哪儿又惹到这个女罗刹了。
“冤枉，我冤枉啊！姐。”朱凡学乖了，且不管翻了什么错，先抱着朱素的大腿认错再说。
对，在朱素面前，他就是这么怂。
抬眼瞅到不远处的孟霜姐，朱凡甩甩脑中的瞌睡，抹了一把脸上的冰水，是了是了，昨晚就不该一时意气，答应那群狐朋狗友。
“我不该听他们的谗言，不该答应他们去丽人坊，姐，我错了，最后我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不信你问孟霜姐，我们一起回的家。”好了，认错好歹能罚轻一点。
如果加些发自肺腑之言，效果会更好。“姐，你放心，不管别人怎么忽悠，我都不会去那些不正经的地方，我发誓，今后做一个德智体美劳满分的好人。”
朱素双腿岔开，双手环抱，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朱凡的眼睛，许久之后，确认了他话里的真实性，这才收回目光。
掐着朱凡的颈项，朱素威胁道：“臭小子，说话算话，别骗我，我只信你一次，如果让我发现你骗我，我弄死你。”
她自认心眼没有别人多，正是因为心眼实在，在末世、在和平年代她也曾经被人利用过，为了不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摔倒在同一个坑里，她选择一个人只相信一次。
在她给出信任的那一刻，要么真心相待，要么，就要有骗她一辈子的觉悟，否则……
“哟，咱家小凡凡怎么了，又惹朱素生气啦！”王果背着一个大背包有些疲惫的从大门走进来，第一眼便见到朱凡这小子的熊样，瞬间开心的捏了一把小伙子的脸蛋。
“槐树下扎马步，两个小时。”朱素指了指不远处的槐树，一串串的槐花挂在上面，借着清晨的露水，折射出的纯美的白。
树下有一个少年扎着马步，正和这美景。
朱凡撒丫子跑开，一边跑，一边傻笑，朱素没有动手已经是他运气好了，不跑，等着被揍么。
不过比平时多扎一个小时而已，小意思，呵呵呵。
“剧组没你事儿了？”朱凡一手结果王果背上的大背包，还挺重，想必里面又是她那些化妆品和衣服。
“没了，没了，所有人都杀青了！”王果一屁股坐在石梯上，艰难的揉着自己被包带勒得生疼的肩膀。
“赵艺没找你？”下部戏朱素是女主，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绝不可能再担当赵艺的专属化妆师，除了王果，她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定好了，下个月她开新戏，我跟着去，待遇和你最初的一样！”王果美美的说道，嘴角止不住的微弯，如此，她的收入便会更上一个台阶，她和她家小弟便能吃喝无忧了。
抬头看看仍是一脸严肃的朱素，王果有些撒娇的拉着对方的小手一边摆动，一边傻乎乎的说道：“小猪，谢谢你，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哟！”
“小猪，你真漂亮。”
朱素在荒原中为她踩出了一条路，再带她走上这条路，还为她提供了如此多的人脉和资源，她从心底里感激。
进入圈子后的她才发现自己的起步是有多高，用“一步登天”来形容都不为过。
别人从一个月拿着饭都吃不饱的工资开始，自己却能一脚踏进桐城三大企业中，她何其幸运。
被夸的朱素有些不自在的否认：“和我没有关系，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如果你的手艺没到让人满意的地步，赵艺不会随便接收你的。”朱素拔了拔被拉着的手，奈何王果抓得紧，没扒出来。
从小，她便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高兴、喜悦、悲伤、绝望都只是藏在心底的秘密，无人言说，孟霜妹子和她是一路人，所以两人相处融洽，可一旦遇上王果，她便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怎么了，不是吧，小猪，你脸红，又不好意思了！”
“我们家小猪哦！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又漂亮又可爱，萧家那小子真是赚了。”
“不过，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萧鼎那小子要是敢乱来，你决不能客气，用你的拳头，揍他。”一番话下来，王果又变成了那个疯女人模样，哪儿还有刚才撒娇时的娇小女儿姿态。
“行了行了，吃过饭了没，我做了早餐，吃过饭就去睡一觉吧！”姚梦霜从厨房走出来，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扫了扫王果眼底的青黑，感叹道：“你一个化妆师而已，还要熬夜的？”
“怎么不熬夜，一群人都等着拍完最后一场戏回家呢！他们熬，我们就得跟着熬，不然谁给补妆，好在是回家了，舒服啊！”王果摊开身子往身后的台阶上躺，正巧可以看见古朴的房檐，还是家里的房檐最好看。
初春的季节，地上的寒气还未散开，这疯女人就敢躺下去。
朱素一手拉着这王果的手就把人给提溜到客厅，“别担心了，她后面就跟着赵艺混，不会再这么累！”
“那可不行，我都和纪峰商量好了，新的剧组，我主要负责赵艺，但是别的活也干的，这手艺用在一个角色上也会生疏的。”再说了，能有外快，谁不赚呢！
“影后给你的待遇还少了，钻钱眼儿里去了吧！”姚梦霜端了一碗稀饭过来，见王果这不要命的工作态度，有些好笑，便出言提醒：“其他我不管，这个时候资金宽裕些，好歹别拿命去赚钱，你还有个弟弟呢，你如果出事，他怎么办！”
王果如今已是纪峰手下第一大将，朱素要走演员路，他无法阻止，再一个王果要走，他如何肯轻易放手。
朱素太了解那个小胖子了，为了稳固自己在公司的位置，指定给王果这丫头甜头吃了，“纪峰给你涨工资了？”
王果喝下一口暖到心底的稠粥，傻傻的点头。
“他呢？犯啥事儿了，早饭也不给吃？”王果努努嘴，看向不远处槐树下俊美的少年郎。
真像一幅画。
“昨晚如果不是我拦着，人现在还在丽人坊没出来呢！”姚梦霜擦擦端了四碗饭出来，想一想又将其中一碗倒回锅里，朱凡要蹲两个小时，不放在锅里该凉了。
虽恼朱家对朱素做的一切，姚梦霜却是真把朱凡当弟弟在养了。
“喝！小伙子毛都还没张齐，这就开始想接触异性了，该罚。”
朱凡一个十五岁的小伙儿，在三个历经沧桑的十九岁少女眼中还真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王果补充到：“真要让他去了，丽人坊里面的女人不把他生吞活剥咯。”
第60章
吃过饭，朱素例行的在院子里挑了个顺眼的地方开始套弄招式，古董书籍一指厚度，其中记录的招式就那么几个动作，虽然简单，却有千万般变化。
这种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两个世界里可能存在的，而她又是走了什么样的狗屎运才能捡到。
她天资不高，借着记忆力的加持，这才进展神速。
远远看去，一招一式间毫无章法，却暗含这某种旋律。
一个字，妙。
朱凡便觉着自家姐姐此时便有武术宗师的派头，和电影上一般，不，比电影上的那些大明星还要有范儿，阿问什么的、阿甲什么的，都弱爆了。
小伙子扎着马步，双手握拳，眼睛直视前方，看着正经的练功，仔细研究便会发现他利用余光观察着朱素的一举一动。
小伙子美美的想着再过不久，他便可以像朱素一般横扫千军。
想到这里，朱凡的心中幻化出有个小人，正耀武扬威的插着腰放声大笑。
这厢朱素将整套招式熟练了一遍，缓缓收回拳脚，脑中自动的回放着之前的动作，遇到有些窒涩之处，她便试着一遍遍的重演，一遍遍的修改。
即将扮演一个武侠宗师，她自认不是真正的宗师，样子确实必须做到的。
注意到朱凡看过来的那眼馋的神情，她一眼盯过去，小屁孩儿吓得赶紧摆正头颅，偷摸摸的继续用眼角的余光观察朱素的动作。
走到朱凡身边，将他的姿势纠正了一遍，见他嘴角有口水的痕迹，朱素这才问道：“饿了，馋了？”
朱凡摇摇头，“没饿。”
说完舔着脸问道：“就是吧，姐你这功夫能教我吗？。”
“我保证今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向东，我绝不向西。”
朱素眼角一撇，有些怀疑，这小子的小心眼一顿一个的，会乖乖听话，他才不信。
无利不起早的臭小子。
“不行。”朱素直截了当的拒绝。
“为什么啊！”朱凡有些泄气，扎着马步的肩膀有些耷拉下来，他也知道，如今这世上还能如朱素这般厉害的人少之又少，不交他理所应当，交他才是怪事。
只是希望落空的感觉不好受罢了。
朱素一手拍在朱凡的肩上，一脚左右踹了踹小伙子的小腿肚，小伙子地盘不够扎实，差点摔倒在地。
朱凡委屈的用手支撑住真个身体，若是其他人这么对他，他早就干起来了，只是这人是朱素，那就不一样了。
委屈的爬起来，朱凡拍了拍手掌心的灰层，双手握拳，双臂微弯置于腰处，双腿下蹲，默默的继续蹲马步。
“姐，这就是你不对了，不交就不交呗，何必戏弄我！”是的，朱凡承认，他很怂。
“瞅瞅你现在的样子，弱鸡一样，学了有用？”朱素嘴角微撇，明眼人一看就是在嫌弃。
“等哪天把蹲马步练好，再来说让我教你的话。”
朱凡的脸瞬间由阴转晴。
“哎？”
见朱素转身便离开，小屁孩正想赶上前去确认，又想到自己还在两个小时的蹲马步时限内，这才保持之前的动作。对着朱素的背影大吼：“哎！姐，可说好了的，不能反悔。”
朱素这厢摆摆手，默认就表示说话算话。
前提是，这小子能达到她想要的体格。
现如今练习的功夫，朱素自己都还在摸索阶段，在研究透彻之前，她不打算拿出来祸害别人。
至于要交给朱素的，是她在末世研究出来的砍丧尸、对付变异动植物的招式，可谓简单直接，绝对狠辣实用。
朱素抬脚跨过大门前发着光的木质门槛，便见姚梦霜带着大大的草帽在花草间忙碌，小姑娘很聪明，宽宽的帽檐将人和周围的植物隔离开来，让她不至于受到带刺的枝桠干扰。
朱素停下脚步，“小绵羊要用不，借我半天。”
姚梦霜抬起头，避过花枝见的利刺，透过枝桠问道：“见萧鼎？”
朱素摇摇头，她从不主动去找萧大少，“不是。”
“新剧要试定妆照，我去去就回，看着点朱凡那小子，两个小时的马步，一分钟都不能少。”
“车你用，我没事也不出去，至于朱凡，放心吧，他有我看着呢！”
的确，朱凡再闹腾，也翻不出几个姐姐的手掌心。
简单的打过招呼，两人便各自忙碌各自的事，老房子中的另外两个人，一人还沉醉在梦乡，一人在傻傻的蹲马步，生活便该是这个样子。
人么，各有各的活法，各自为着自己的目标努力，挺好，走出几步，朱素回头发出一声长叹，这才像个家的样子。
来到指定的拍摄场地，环顾四周，见到依旧板着一张脸对着人吆五喝六的刘导，朱素恍惚觉得这场景不对，刘导合适对装修在行的？他一个导演，此时却在这里忙着不相干的事，吃饱了撑的？
甩了甩脑中的心思，朱素上前打着招呼，“刘导，化妆间在哪儿？”
“素素来了，剧本研究得怎么样了？”
果然是刘导，来的都不是虚的，上来便要查课外作业的完成情况。
“还好，背完了，您要不要抽查一遍？”朱素同样板着一张脸回到。
“呵呵呵呵呵，那到不用，我相信你。”刘导笑着缓解两人之间的气氛，朱素这丫头吧！啥都好，就是不喜欢别人怀疑她的做事态度。
他一个做导演的问问演员准备的进度有错了？没有吧！何必对他这么凶。
“你跟着这条走廊走，下一个路口左拐，再右拐，过了两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