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国,怕更是难上加难了!”
谁知尉迟烈却炸了毛:“王兄说得对!弟弟我就是这么无用!所以才被父王厌弃,要拿我做质子!大锦有句话叫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是我闯得货,那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我这就去向皇上赔罪!”
说着也不等勇王反应,扭头就跑开了。
勇王见状忙喊道:“阿烈,阿烈!快回来!”这语气听着是焦急,可那脚步却未移动一步,丝毫没有要追的意思,可脸上却是一副苦恼地样子:“这小子,脾气怎么还是那么急,可本王还有些要事要处理,这可如何是好?”
领路太监马上恭敬地回道:“王爷大可放心,会有其他奴才跟着二皇子的,奴才还是先护送您出宫吧,别耽误您的要事!”
“如此,那就有劳公公了!”
“王爷折煞奴才了,这都是奴才的份内之事,王爷请。”
勇王这才放心地向前走去,那步伐也轻快了不少,外人看来或许会以为这是因为有人看着他的弟弟才让他松了一口气,可只有他知道,他如此只是放下心了,他这么努力为得就是西林国的王位,虽说他父王不止他一个皇子,但其他几个皇子都在他的掌握之内,想打败他们对他来说不是难事,而唯独这个早早就送来大锦做质子的王弟让他心里没底,毕竟尉迟烈不是在他眼皮底下生活的,这个人的性子能力他都不清楚,可能外人会觉得既然都被送来做了质子,想必是被国王厌弃的,可他却没忘记,尉迟烈的母妃丽贵妃是十分得西林国王喜爱的,虽然丽贵妃已去世多年,可他看得出,这些年来西林国王宠爱的女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丽贵妃的影子,这对他来说可不是好事情,所以此次他才自荐来大锦朝拜,一来是看看这个大锦新皇帝如何,二来就是看看这个多年不见的王弟对他的威胁是大是小。
可就今天他所见的却是尉迟烈的放荡顽劣,这对他来说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他父王是不会把王位传给这样一个扶不起的阿斗的!瞬间就觉得心里的大石消失不见了,可随后他又想到,这会不会是尉迟烈故意做戏给他看的,让他好放松警惕?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若是这样的话那就难办了,他不可能一直在大锦,尉迟烈的住处又被周轩昶派的人牢牢看着,自己的人根本安插不进来,倘若尉迟烈真的想争夺帝位,那自己在西林国铲除异己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不行,他尉迟泽绝不允许发生这种事,自己一定要想个法子彻底杜绝这种可能,想着再过几日,周轩昶要去围猎,届时很多王公大臣都会参加,而他也在名单之列,飞禽走兽聚集之地,最容易发生意外,这么想着,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渐渐成型。
而另一边尉迟烈又风风火火三万地跑回宣政殿,守着殿门的侍卫见到他含着怒气冲过来,面色一整,马上上前拦住他,恭敬却严肃道:“不知二皇子去而复返所为何事?”
尉迟烈脸上有丝不耐烦,哼道:“本皇子要见皇上,你拦着干什么?”
准备打算绕过这个侍卫走进去,却被这个侍卫尽责地伸手制止:“请二皇子稍等,卑职先去请示皇上!”还没等侍卫转身,赵公公便走了出来,对尉迟烈道:“皇上宣二皇子进去。”
尉迟烈见此挑衅地朝侍卫哼了一声,就大摇大摆的进入宣政殿。
一进到宣政殿,就看到周轩昶正悠闲着品着手上的茶,那脸上一点也没有刚才气愤郁结的样子,他抬眼瞟了一眼进门的尉迟烈,就转开目光。
尉迟烈见此也不见外,吊儿郎当地坐在一旁,拿起盘子上的点心吃了起来,边吃边说:“皇上刚才戏演得不错,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你是个纸老虎,懦弱无争呢!”
周轩昶似笑非笑道:“彼此彼此,你也把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演得惟妙惟肖!”
第一卷 111。第111章 出宫
尉迟烈见到他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地表情,撇着嘴嘟囔道:“永远是这副温柔君子的死表情,其实就是一只笑面虎罢了!”接着又瞟了周轩昶一眼,道:“不过我那狐狸王兄怕是不会那么容易相信。”
周轩昶微微挑眉,启唇轻轻吐出两个字:“所以?”
还真是惜字如金!
尉迟烈毫不掩饰地向他翻了翻白眼,接着悠闲地向椅背靠去,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玩味道:“若我没猜错的话,行猎的时候他会有所行动,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他有威胁的人的,更何况行猎之地正是飞禽走兽出没之地,如此好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看向坐在案前的俊美男子,微微挑眉,道:“你说到时候该如何?”
“不用孤说,你自己已经有主意了,”
二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心理都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知道几日后的行猎将是会有不少好戏上演了。
十日后,天公作美,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恰好今日就是去行猎的日子,一大早,需要随性的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的忙碌着,姌卿叮嘱过惠妃和陈妃看管好后宫事宜,再和周轩昶携着其她五人拜见过太后后,伴随着留宫的诸位妃嫔羡慕又嫉妒的眼神中坐上龙辇准备启程。
自从和周轩昶摊牌后,姌卿在他面前也随性了许多,至少不再装着一副很是端庄贤惠的样子,说起来前世她为了维持皇后的仪态,拼命的压制着自己的本性,怕也只有云珏真正见识过她古灵精怪的一面。
重生之后,虽然她信誓旦旦的说要自在地活着,但是她清楚若没复仇没扳倒卓家,她是不能活得自在,所以除了和熏儿独处的时候会偶尔会露出自己的本性,在旁人面前都是带着面具的,即便是现在在周轩昶面前,她也是特意的带着面具,说穿了,她对他还是做不到全然的信任。
周轩昶怎么不知道她如今的想法,尽管他表现的很淡定,但是被自己喜欢的妻子不信任的艰涩心情他是不能为外人道的,在他看来一个女子对自己的丈夫不信任便是这个做丈夫的失责,既然是他自己的责任,他又何必向外人说?
“皇上,皇上?”
姌卿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沉思,转眸看到姌卿微微奇怪地看着自己,稍觉尴尬,轻咳了一声,道:“何事?”
“臣妾见皇上眉头紧锁,可是身上有何不适?”
“无事。”见到姌卿那一双灵动的双眸依然控制不住地向窗外望去,不由好奇,便也伸过头看去。
车队已经离开热闹的街道,现在附近除了灌木草丛,和随行的侍卫宫女太监,便无其他人了,着实没什么好瞧的,可见姌卿看得如此津津有味,忍不住好奇问道:“你在看什么看得那么有趣?”
姌卿理所当然道:“看风景呗!”
周轩昶更不懂,继续问道:“这的风景有何好看的?这里有的皇宫都有,但却比不上皇宫的精致华丽。”
姌卿手托腮,一脸向往道:“若单说景象自是比不得宫里,但是这的花草树木却是有着彻头彻尾的自由,无人管着它们,它们不用担心因为自己哪多长出一根树枝而被剪断,哪根草长得长了些许而需被修剪,只需沐浴在阳光下自由自在的生长便可,有时候臣妾会想,人怕是穷其一生也做不到这样的自由!”
“人确实无法做到,也不允许如此做到!”
原本温和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让姌卿纳闷了,转过眼神,便看到周轩昶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做错了事被长者训斥的感觉,虽然姌卿觉得这种感觉很荒谬,但是身体却比大脑反应快,本能的正襟危坐起来,一副聆听训话的样子,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又一脸懊恼。
见到姌卿那精彩多变的表情,差点儿让周轩昶冷着的脸破功,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这个小东西总是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对她毫无好处,自己这个做夫君的有责任提点她一下不是吗?
而这边姌卿懊恼过后就觉得有点丢人,怎么总是在他面前失态呢?越想越气闷,不禁赌气地向周轩昶反驳道:“皇上凭什么说不允许?天生天养,有何不可?”
“你说得那些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且不谈论人伦法纪,便说这人自生下来便有父母亲人,便有了一份责任,即便撇开这些不谈,为了能够生存,就不能做到像这些花草树木这般自由,它们可以靠着雨水滋润,阳光的灌溉存活,一个人仅靠这些是不可能存活的。”这时候从车窗出看到外面草丛中一直野兔在吃草,便指向那只兔子:“你看,便是兔子也要为了生存出来觅食,若这片草丛荒芜了,即便是它一直在此处安家落户,最后也不得不抛下这里去另外一个草丛茂盛的地方安家落户,兔子尚且如此,更何况人?人自从生下来就注定了要为自己,为了在乎的人去争去强,想得到这些,就必须失去一些东西,首先便是全然的自由,若你得了全然的自由,便失去了生存的权利,孰轻孰重,不用孤说了吧?”
其实这些道理姌卿怎么会不知晓?毕竟她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很多事情比常人看得都透彻许多,她知道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很多事根本就身不由己,虽说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出宫个,摆脱这里的一切枷锁,但是她清楚,即便出了宫,恢复了自由身,可为了生存,她还是要去争、去抢!
活了两世,她很清楚,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人这辈子不可能永远独自生活,避免不了和形形色色的人虚与委蛇,可她心里一直不曾放下这点念想,不过是想给自己心底留下一片净土,然而只是这么点净土,却让面前的这个男人毫不留情的毁掉了!这让姌卿心里如何能不气愤?
第一卷 112。第112章 还有什么可怕的?
姌卿对着周轩昶冷笑道:“皇上所言甚是,您看事一向冷静透彻,臣妾自叹不如!只是这大道理人人都会说,若真碰上的话却又未必都能如自己说得时候那样信心满满了!皇上你自从出生以来就尊贵无比,又怎么会理解臣妾这等凡夫俗子的想法!”
言外之意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一番话说完后姌卿也不再看他,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这是要和他冷战吗?
周轩昶见此不知为何,不仅不觉得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他希望姌卿能向刚才那样不再遮掩她的想法,能像刚才那样理直气地和自己理论,在他看来夫妻二人就该如此。
不过若是用这种方式才能逼得她不再掩饰自己的话,那这个方法还是少用为妙,小白兔急了还药人,更何况姌卿跟本就是长着利爪的小野猫,不过他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就是了。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哄哄她才好。
姌卿表面上是闭目养神,实则只是在试图平息自己的怒火,自从重生过后,她已经能对自己的脾气掌握自如了,可每次都是在周轩昶面前让自己引以为豪的自控力化为乌有,这叫她越想越气闷,就在这时候,突然感觉手上一暖,睁开眼睛,便发现握着自己的大手,不用想也知道他动的什么心思。
虽然觉得因为说几句话就生气未免显得小家子气,可这时候的她是真的不想理会他,就想要把自己的手缩回来。
姌卿料想周轩昶会用力握住自己,便多使了一些力道,可未曾想,这厮在她使劲的时候却松开了手!
这下子姌卿便没收住力气,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啊!”刚惊呼出声,便觉得手被一股力量拉了过去,再睁眼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安好的靠在周轩昶的怀里,想着自己又一次被耍了,正要发火,便听到龙辇外熏儿担忧的声音:“娘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不能向熏儿明白说了,不然她这个做主子的威仪还要不要了?
“咳咳,无事,只是……额……只是坐得久了有点腿麻了,对了,还有多久才能到?”
熏儿的声音马上传来:“约莫再过小半个时辰就能到了,娘娘请放心。”
“恩。”
感觉到身旁的男人在闷笑不止,更加恼怒,便抬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这一眼还真是狠呐!
周轩昶玩味地眨眨眼,突然伸手摸向她的脚踝。
姌卿马上护住自己的腿,防备地看着他,压低声音道:“你想干嘛?”
谁知这厮很是无辜的看着她:“卿卿不是说你腿麻了么?为夫自然是要给你揉揉,让你腿不麻。”
姌卿气结,明明他是始作俑者,却厚脸皮地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自己前生真是瞎了眼了,居然认为他是君子!
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不劳皇上费心了!臣妾还想多活几年!”
“呵呵……”接下来的笑声被姌卿的手打断。
她紧紧捂住周轩昶的嘴,眼睛示意地瞟向窗外,意思很明显,不想让外面的人听到,以免徒增笑话。
看着姌卿亮如星辰的杏眸,知道她已经消了火,便把她捂住自己嘴上的小手拿下来握在掌心。
感觉到姌卿有些抗拒的想抽出自己的手,便伸手将她揽过来,微凉的唇轻她光洁饱满的额头,轻叹道:“卿卿。”
或许是这声饱含疼惜和无奈,让姌卿停止了挣扎的动作,紧接着耳边拂过一阵热气,便听到周轩昶的声音:“孤和你一样,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
姌卿闻言全身僵硬了,猛地抬起头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什么叫做和她一样经历过生死?莫非他全都知道了?
周轩昶见她瞬间煞白的小脸,以为自己提到了她不远想起的过往,便安抚的顺顺她的僵硬的背脊,柔声道:“孤知道,那次的落水,可以说你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虽说最后有惊无险,可自打那次之后,你的性子却变了不少,虽说你极力掩饰,但是孤看得出来,当时也很奇怪,最后想明白了,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姌卿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知该如何答话,只好继续傻乎乎地看着他。
周轩昶见此笑了笑,自顾地说:“你昏迷那段时间太后经常在你那,呆得时辰也不短,想必那时候说了什么话让你听到了,得知了她们的真面目,为了自保,所以你自此后才性情大变,是吗?”
她能说什么呢?只能说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不是吗?
周轩昶也不等姌卿回应,径自陷入沉思,缓缓道:“你的那些对自由的向往孤以前也有过,那是在孤的母妃刚过世没多久,父皇把孤安排给了当时还是贤妃的卓太后抚养,说起来一开始她对孤倒也是悉心照料,只不过当时的孤心中思念母妃,不能释怀,便一直精神不好,一次因太过思念母妃,便去了母妃经常去的那处林子,也就是上次孤被毒蛇咬的那处林子,呆了许久许久,即便是之后下了大雨,孤还是不愿回去,终于体力不支昏了过去,昏倒的那一刹那,孤觉得心里一阵轻松,想着这样是否就能见到母妃了,不过,孤这条命终究是捡来了,醒来的时候变发现自己已在寝殿里了,正巧这时候听到卓太后的声音,孤当时毕竟还是个孩子,当时便想着若是被她发现自己醒了,想必要训斥孤了,索性就继续装着未醒,可殊不知,就是这个决定,救了孤的命!”
感觉揽着姌卿的手臂突然收紧,紧到让姌卿感到疼痛,可她却未出声,她隐约能猜得到接下来的事情,能想象得到这对他是何等的打击,毕竟自己前世在二十多岁的年纪在知道全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