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吧。
第二十三章 连本带利
有了亓官夙的愿意,桑默刚想侧首问剩下的闻人魄的意思时,却不想,才抬眸,他人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旁,不声不响,已然说明了一切。
桑默再一次的眼神巡视了站在自己身旁的三个人一圈,然后,颔首柔柔的一笑,她知道,这些人,是明白她的,所以,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言语。
“鲜于千澜,我要讨的,已经讨回来了。接下来要怎么处置他们,我们就不参与了,要先行一步,告辞!”
桑默走出一步,站在万俟珩、闻人魄和亓官夙三人的前面,对着坐在一旁默不出声的鲜于千澜开口道。
不用想,桑默也能猜到,鲜于千澜是不会轻易放过独孤逖父女二人的。因为他的身份与尊严决不允许,不允许自己一而再的被扣留在这独孤府上。
所以,虽然桑默觉得人名是可贵的,但是,独孤漾儿怕是怎样也逃不掉一死了。毕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肆无忌惮惹出来的。
“桑默,请等片刻,而后一起离开吧。”
鲜于千澜说着站起身,朝着桑默的走了过来,在一步之遥外停住,深邃的紫眸深深的凝望着桑默,认真的试图想要看进那双无垠的银眸最深处,想要知道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半途撒手。
因为,他已然准备好,只要是她开口,他便依照她的意思去办去处置独孤逖父女,却怎么样没有想到,她竟就这样的云淡风轻的摇了摇头,就说要回去了,甚至,还将剩下的要交在他的手里,这教他该以怎样的心来想她?
“等多久?我想马上离开这里。”
桑默就那么由着鲜于千澜盯着看,波澜不惊,云淡风轻的开口道。
其实,桑默小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紫色,越是深色的紫,就越喜欢。后来在慢慢长大的日子里,渐渐的,桑默已经渐渐的忘记了最喜欢紫色的理由是什么。也并非是要特意的去忘记,而是时间真的是残酷的,但一个人抛尽一切,只为努力活下去就好的时候,那些不切实际的喜欢,便没了继续的理由。
所以,每次对视着鲜于千澜一双深邃的紫眸时,桑默其实没有想要的避开的想法。可能是记忆里的小时候总是纯洁美好的,也可能是这一双紫眸真的很漂亮。
所以,如果是在桑默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里遇上他,桑默想自己应该会愿意与有着这样一双漂亮紫眸的有为男子邂逅一场心动的恋爱的。
可是,很无力的,他们是在这个世界相遇的,而且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三个必须承担不能辜负的人在,所以,桑默不想再委屈了他们三个那卑微得让她心酸的情意。
“片刻。”
听出桑默话里的拒绝之意,鲜于千澜却装作不知道,只简单的两字回复。而后,便收回凝视的双眸,转身坚定不移走向独孤逖父女那边。
“那个……”
桑默不知道鲜于千澜所说的片刻是指多久,但是见着他像是不会让她多等的坚定样子,桑默到口的话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也罢,既然他这样说了,那她就等他一等吧。再说,为了这点小事执着到底,未免显得有些小家子气。桑默摇摇头,无声的低叹一口气,就大发慈悲一回当做好事好了。
期间,在鲜于千澜走向独孤逖父女的时候,原本等到一旁的常矢大叔已经率先的带领几名随侍走到了独孤逖父女身边等着。
待鲜于千澜走过来,随着他的一个眼神示意,常矢同身后跟着的随侍动手将独孤逖父女二人拉开,两人抓住独孤逖,让其动弹不得。常矢和另一位随侍抓住独孤漾儿送至鲜于千澜的面前。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你们想对我做什么?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爹爹……爹爹……救我……救我呀……我不想死……不想死啊……爹爹……”
原本已经被吓得找不到魂的独孤漾儿,在突然的被人拉离自家爹亲怀里时,倏地宛若惊弓之鸟一般,撒泼发狂起来,撕扭挣扎着想要挣开被抓住的双手,见睁不开,满眼的惊恐之色,嘴上的大嚷也渐渐的变成了求救。
“你们,澜王爷,你想对我女儿做什么!澜王爷!请您不要杀她,要杀就杀我吧。我用我的命跟她唤,请看在她还年轻的份上,饶了她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同样被抓住双臂的独孤逖也无力挣开这都是练家子的有力禁锢,于是,只能丢开尊严腆着老脸的为自己的女儿求饶,眼里的焦急亦是生生的摧心毁肝的,恨不能马上代替了自家女儿受了这一切。
顿时,整个大厅里,都是这两父女的大嚷声和求饶声,一时间竟显得有些悲凉。
“独孤城主放心,本王不杀她。”
鲜于千澜面无表情的看一眼独孤逖求饶的样子,微蹙了一下眉头,才缓缓的给了一句实话,也顺便让桑默听到他的决定。
“多……谢澜王爷……”
“但是,本王今儿个所受的侮辱,总是要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独孤逖一听见鲜于千澜的松口之语,开口忙想要道谢,却不想,话还没说完,就被鲜于千澜接下去的一句话给生生的打断了。
“澜……澜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独孤逖刚提上来的一口气,却因为鲜于千澜的一句话而再次的颤抖如秋天树上飘落的落叶般,瞬间垂到了地底下去了。
“本王的意思是,令千金总该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说着,鲜于千澜伸手慢慢的拔出常矢身上佩戴的利剑,眼神并没有去看独孤逖是何种惊色,只一经的盯着面前的独孤漾儿,是满满的阴沉。
其实,鲜于千澜有一百种想杀独孤漾儿的心情,但是,却因为,桑默的半途放手而改变了想法,决定不杀独孤漾儿。虽然,他不知道桑默为什么要这样撒手,但是他知道,从她放手决定里看出来,她是不希望独孤逖父女死的,所以,他也决定放她一命。
可是,该报的仇,鲜于千澜是绝不会就这样简单的原谅他们的。
“你……不想干什么?……你刚才说过,不杀我的……爹爹……爹爹……他……他还是要杀我……救我……”
被送至鲜于千澜面前的独孤漾儿,看着鲜于千澜手中的动作,刚刚平静一点的嗓音,因着鲜于千澜拔剑的动作而再一次的惊嚷起来,扭曲的身体拼命的在往后退,只想要里鲜于千澜远一点,再远一点。
“让她闭嘴!”
被惊嚷声吵得受不了,鲜于千澜不怒自威的镇喝道,握住利剑的手背上青筋鼓鼓,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不杀眼前人的念头。
收到主子发的命令,常矢伸出手,两指一并在独孤漾儿的颈间一点,独孤漾儿瞬间成了哑巴,嘴上已然是在翻动着,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你冒犯本王两次,本王也不会多为难你,只取等同的代价,至于承受不承受的住,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鲜于千澜盯着已然发不出声的独孤漾儿缓缓说道。说完,在独孤漾儿还没安全明白过来之前,鲜于千澜手中的利剑已然直朝着她的面门而去。
火光电石之间,在场的人,只来得及看见,鲜于千澜手中的利剑来回的唰唰两声,然后,顷刻间便停下。
然后,待所有人看清楚独孤漾儿的面孔时,都忍不住的心口一滞,在不忍继续看下去,就连桑默也是不忍在多看一眼此时的独孤漾儿的脸了。
以前,独孤漾儿的那张脸,看上去虽称不上绝色,但也能算是中上之姿。可是,现在,就在刚刚,那张原本称得上是美貌的脸,被划分为了四瓣。
刚刚,鲜于千澜迅速的手起手落间,便在独孤漾儿的面庞上,划下了一个大大的‘×’。还是一个很均匀的分布,从左右眉尾斜式而下,经过双眼,交叉横过鼻梁,直落在嘴巴两角出点止。
血,沿着被化开的地方,渐渐的渗出来,很快的,独孤漾儿的一整张脸,已经滑下数道血痕。
从血流的速度来看,鲜于千澜下手的力量应该是拿捏好的,不轻不重,却恰到好处。现在,独孤漾儿的一张脸,全毁了。最严重的应该是那双青眸,怕是瞎定了。因为,血流最多的地方就是从她的双眼里冒出来的。
此时的独孤漾儿却只是大张着嘴,没有任何的声音,满脸的血迹,表情也因为脸上的伤和血而变得极致的扭曲,似是恐怖片里的厉鬼一般。身体依旧还是在挣扎扭曲着,因为脸上的伤,也颤抖的更加的厉害。
看着这样的场面,桑默转过身面对这万俟珩他们三人,脸色有些苍白,亦是面无表情,用眼神示意,要离开,不等了。
但是,在桑默还没有踏出一步脚的时候,身后便有传来了鲜于千澜平静无比的稳贴的声音。
“这,只是利息,接下来的才是本息。”
鲜于千澜说完,手中的利剑再一次出击。
这一次,鲜于千澜的出剑的目的地是独孤漾儿那只受过伤的手臂间,剑直直的穿进独孤漾儿的肩窝里,穿透衣裳,然后,鲜于千澜握剑的手,向上一挑,瞬间一道热血喷洒而出。
而原本抓住独孤漾儿那只受伤的手的常矢,在自家主子挑剑的那一瞬间便松开了自己的双手,而独孤漾儿那只被松开的手臂因为突来的分离,失去重力飞了出去砸在了地上。
常矢也因为闪身满了一步,而被洒了一身的血迹。
就这样的瞬间,独孤漾儿的一只手臂被鲜于千澜硬生生的应利剑给卸了,与自己的身体分了家。
“好了,这件事,两清了。”
将手中的剑递给身旁的常矢,鲜于千澜看都不看早已经痛昏过去倒在地上的人,只面无表情的说完,就朝着背向他的桑默走去,也没有去专注其他人是在用什么表情看自己。
这一整个过程下来,鲜于千澜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平静的,没有丝毫的涟漪,动作利索得让人眼过不及。真不愧是天下人传言中聪慧过人的千手王爷,动起手来也绝不给自己的称号丢面子。
“走吧。”
来到桑默身后,鲜于千澜也并没有多说,只淡淡的开口说离开。然后,便站在桑默身后,等着她一起离开。
“我以为,那已经是最残忍的代价,没想到,你竟……”
撒规模没有回身,是背对着鲜于千澜说话的,但是,说到最后,桑默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因为,她突然的想起,这件事,已经是与他们无关的,她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于是,便住了口。
是啊,毁掉一个女子的容貌,已经是毁天灭地般的残忍,他竟还将独孤漾儿的一只手臂给卸了下来,这该是怎样的怒气才会下得了这样的重手?桑默虽然没有转身看发生了什么,但是,好巧不巧的,那只飞出的断臂正好飞落在她的对面,所以,桑默正好透过万俟珩与亓官夙两人间的空隙看见了。
甚至,桑默还能看见那只落在地上的手指小拇指上还又一枚玉戒子,但是因为正好砸在了地面上,所以,断成了两半。
“如此心狠手辣?你想说的是不是这句?”
鲜于千澜将桑默停在嘴里的话说了出来,而且,明明是疑问的话语,但是鲜于千澜却是带着笑意说出来的,所以,显得格外的空洞。
她,想说的,一定是这个吧。鲜于千澜脸上虽是带着笑意的,但是心里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苦得让他的心紧抽的痛。
第二十四章 和解,离开
“额……走吧。”
桑默没想到鲜于千澜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所以,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话,但也没办法去否认自己不是那么想的,于是,只能说离开。
看着桑默转过来的面容表情平静如常,鲜于千澜知道自己说的没有错,她甚至连否认都不愿,竟是这般的狠心之人。
终于,鲜于千澜移开了视线,不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算是应了桑默说的离开。只是,那紧抿成一线的嘴唇,似乎在显示出主人的隐忍。
“漾儿……我的漾儿啊……你,你醒醒,醒醒,别睡,爹爹马上找大夫来帮你治,别睡啊,我的儿啊……我的儿……”
大厅里,颤颤巍巍的响起独孤逖断续不齐的颤音,被抓住的双臂已经被人松开,却因为亲眼见着娇儿被人手刃毁容断臂,而早已浑身没力,因而失去人的扶力跌坐在地上,一步一爬的爬向地上已然昏死过去的爱女身边,抱扶在自己怀里,轻轻的拍着那面目全非的脸颊,企图能唤醒娇儿。
可是,已然昏死过去的人,又怎么会就这样的醒过来,所以,任凭独孤逖怎样轻唤柔喊,却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既事以成这样,桑默也不再去看,只挺身迈步离去。
“桑公子,澜王爷,请再稍等片刻,璎珞还有一事想与两位说一说,还请两位不要介意。”
只是,才走出两步,就被人给唤住了。回头,便见着百里璎珞由身边的人扶着走过来,脸色好似更加苍白了一些。
桑默不明白百里璎珞会有什么话好跟自己说的,该说的,她早就已经在独孤逖回府之前说清楚了。所以,桑默将眼神望向了另一侧的鲜于千澜,想来,他是有话要跟鲜于千澜说吧。
鲜于千澜看得明白桑默眼神里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亦同样的不明白百里璎珞是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而且,还非得拉上桑默一起。
百里璎珞见桑默和鲜于千澜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站着不动,便默认为他们是同意了,也知道桑默怕是不愿在多等一刻。于是,便直接的越过桑默他们,直接走到独孤逖的身前,推开扶着自己的棠祏,然后双手抱拳,对着独孤逖行了一鞠躬拱手礼,才开口道:
“独孤伯父,家父仙逝前曾说过,玉戒在,百里独孤两家的姻亲就在,玉戒毁,姻亲就消。或是两和解。昨晚,小侄本与漾儿达成共识,修和解。只待,我帮漾儿将解药拿回。解药,小侄已经送与漾儿服了,所以,理当百里独孤两家的姻亲也算是解了。如今,这玉戒也毁成两半,姻亲就更做不得数了。所以,从今往后,我百里家族与独孤家族在没了姻亲这层关系,其他一起就如常。小侄话意至此,还请独孤伯父和漾儿常记。”
百里璎珞说完之后,撑着身子骨,走到那只独孤漾儿的断臂边上,俯身将小拇指旁边断成两半的玉戒子拾起,看了看,握在手心里。
“你……你这个落井下石的小人,滚!都给我滚!滚出去!”
独孤逖没想到百里璎珞会在这时候说起解亲的事,而且,听话意的更是不容他拒绝的意思,最后还用了三分威胁的意头在里面,独孤逖当下怒不可遏,看着百里璎珞将断了的玉戒子拾了去,更是怒火滔天,想着自己女儿不但被毁容断臂,还被退婚,便再也忍不住的怒吼着,让这些让他想要碎尸万段的人滚出自己的家,甚至不惜恶言相向于这些原本让他心惊胆颤的人。
因为,已经不重要了,最疼爱的女儿被他们毁成这样,他再没有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了。心下也决定,今天的雪恨,他日他一定会报回来的,一定!
“那么,独孤城主,百里璎珞就此告辞了。”
百里璎珞马山的就讲两人之间的称谓改了,疏远而不失有礼,宛若自己从不成与独孤家有过定亲一般的自然,俯身行一礼,然后便走至桑默他们身边,点了点头,表示可以走了。
其实,只有百里璎珞和独孤逖知道,他们之间的虽是姻亲关系,但是,两家历来都是隔着心各自算计的。独孤家族借着百里家族的名声,肆意的欺压百里家族的族人,而百里家族也厌恶独孤家族的阴险卑鄙,更何况,整个守望城都知道,独孤漾儿是一个怎样的人,而独孤漾儿却顶着百里家族未来少夫人的头衔,却无视百里家族的颜面,做尽荡妇之事,这等下贱之人,如何能进他百里家族的大门。
其实,百里璎珞已经想不清自己到独孤府上商议和解的事了,可是,每每都被独孤逖用都是虚言给打发。而百里璎珞又因为身体不好,想既然在独孤家不能说服独孤漾儿和解,那么就成亲吧,这样或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