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负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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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负卿心-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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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仗不是还没打吗!”青云话未说话,柳月怜便吼了一声,之后就甩手走了。
青云愣在原地,自从认识柳月怜一来他可从来没见她发这么大火,今儿个是怎么了?瞥见一旁缩着脑袋偷看他的秋云,青云连忙向她招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谁惹主子生气了?”
秋云摇摇头,清秀的脸上破天荒的染上可疑的红,声音也难得轻细,低着头道:“不知道,回来的路上就不大欢喜。”
“你们回来有多久了?”并没有注意到秋云的异样,青云继续问话。
“有好一会儿了。”秋云快速地偷瞄了青云一眼,继而又快速补充了一句,“主子站在这也好一会儿了。”
站这?青云眸子中显出了然,难怪她会不高兴。原本她与天玄皇就有着那一层暧昧不明的关系,此时却突然要跟利益挂钩,情感已然不再纯粹,这事放谁身上都不好受,想来这也是主子特意隐瞒身份的原因之一吧!情爱之物,有时候真的很复杂!
青云眸子看向远处的天空,那里正有一朵五彩云,美丽极了,可他好像什么也没看,又好像看到了好远的地方,那里曾经有他最爱的人。
秋云偷偷的看青云,见他看着天空发呆,也看了一眼那朵五彩云,但马上又转头看着他,趁着他不注意,想要把他看个够。
这真是一幕奇怪的画面,人啊,总是觉得远处的风景才是美的,当你迷恋对岸的风景时,也许你已经成了别人心中最美的风景!
“三管家,主子留书出走了!”秋云一大早拿着一封书信敲开青云的门,神色焦急,她不知道为什么主子会突然就离开,而且事先谁也没通知,包括刘君宝和小怜儿。
“怎么回事?”青云闻声赶忙开门,从秋云那接过书信,信封上空白无一字,没有说让谁启开。
秋云摇摇头,“不知道,我一早醒来就没见主子,就见这信压在她的桌面上。我查看了一下墨笔,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床铺也没动过,应该是昨晚就离开了。”
青云皱眉,感到事态有些严重,也顾不得许多,赶紧打开信封取出信,只见上面只写了几行诗: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青云愣愣地看着那几句诗,一时也没个说法,倒把一旁的秋云给憋急了,她连忙问:“主子在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哦,没什么。主子心中烦闷,想出去透透气,到时自然会回来。”青云回过神,仔细地把信折起来放回信封内,递给秋云,“把它送到宫里……罢了,还是放回原处吧。”
“哦。”秋云奇怪地看了青云一眼,怎么他看了下信后变得有些奇怪起来了?可要说哪里奇怪,她好像又说不清楚。摇摇头,再次偷偷瞧了他一眼,秋云才低头快步走了。
“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青云轻喃,唇角慢慢勾起,竟有种释然的味道。再想到柳月怜,不由得有些无奈,她从来都没有对什么事这般矛盾过,此时面对爱情和利益,心中自是不知该如何选择,出去散散心也好,或许她能更快想通事情。只是,他有些不能理解,一个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强的对权利的欲望?怎么会把一切事都看的那般透彻?有时糊涂不更好么?





☆、第一百零三章:见义勇为(一)

云遥城的热闹和繁华虽然比不上新秀上虞,但也有它的魅力,毕竟是百年古城,经过几百年的风霜洗礼,在显出苍老的同时也散发出着时间的清香,如一坛老酒,让人在微醺中一次次品尝。柳月怜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在这生活了五年之久,她头一次觉得这里可爱。
也许是不同的心境造就不同的感受,这里是当年师父和师母相识相知的地方,许多人和物都见证过他们美好的爱情,虽然结局并不完美,可至少他们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而她呢?她和他这些年来有过什么呢?她细细数着,只有零零星星的,平淡,甚至可笑的回忆,唉,当真可怜!
坐在客栈靠窗的位置,柳月怜的身旁依旧带着那把琴。她纤手轻拈酒杯,却一口也没有喝,这东西她一向不沾,唯一一次还让她失了身。都说酒能解愁,她却是不信的。
偏头看向大街,那里人潮涌动,买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除此之外,也有打骂声,几个小乞丐偷了一个胖子的钱袋,被当街抓住了,他把其中一个摁在地上,另一只手还拉着一个,便骂边扇耳光,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因距离远,倒看不清什么表情,但至始至终也没人去解救那两个小乞丐。
隔壁胡同里似乎传出女子尖叫求救的声音,但因为街上太吵,那声音就变得细如蚊蝇,如果柳月怜没有学过功夫,自然也是听不见的。
因是白天,对面的百花楼倒比任何地方都安静,眼尖的柳月怜却不小心瞄到一两个躁动不安的汉子和姑娘在后门进出。
楼下的那个长满胸毛,满身肥肉的屠夫在递猪肉的时候偷摸了一下年轻妇人的手,那妇人却没有跟他急,娇嗔着啐了他一口,然后捂着嘴娇笑着走了,走了十来步又回头看了屠夫一眼,笑声更大、更媚了!
……
看着这人间百态,柳月怜的心出奇的平静,不同情,不愤恨,不感慨,更不欢喜,只抱着事不关己的姿态,心中已经够烦,也就不想再添麻烦。
一个小女孩拉着一个比她更小的男孩蹦蹦跳跳地在楼下走过,又在卖糖葫芦的老人面前停下,女孩挑了一串又大又红又精致的糖葫芦给男孩,男孩吃了一颗,又朝女孩嘴边递去,女孩便也咬下一颗,两个人边吃边笑着跑开了。
“不知道小家伙此时在干什么,可有想我?”柳月怜突然这样想到,随后又自嘲一笑,他已经大了,不再需要她,怎么会想她呢?虽然知道自己吃这样的飞醋有些可笑,但她就是觉得委屈,她费尽这么多心思终于找着了他,可却再也没有当初的那种亲切之感了,难道时间真的可以淡化一切?还是这些年她的想象太过美好?
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全部甩开,柳月怜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然后背着琴离开。
“哟,这是谁家的小姐,长的这般俊俏,公子我可是许久没见过这般姿色的人儿了呢?”
听到这轻佻的话,柳月怜不禁皱了皱眉,但还是秉着闲事莫理的心打算独善其身,却发现身前多了一只手,接着便是一个身着华服,长的还算清秀的年轻男子拦在她的身前,看着他脸上痞痞的笑,想来应该是个被宠坏了的富家公子哥。只听他道:“这位小姐何必急着走呢,先陪公子我喝两杯才是。”
“滚!”柳月怜不动声色的吐出一个字,眼睛却不看他,似乎多看一眼就要污了她的眼。这是身旁已经围上来一些看客,幸灾乐祸的自然是有,但也有惋惜的,为一个清白的女子要断送在恶霸的手里。
“哟,还是个带刺的呢,呵呵,本公子更喜欢。”柳月怜的话使华衣公子不退反进,他对身后的两个仆从道:“你们傻愣着干嘛,还不请小姐楼上坐?”
感觉到一只手靠近面门,柳月怜略微向后退了一步,但立刻就有两只手圈住了她的双手,柳月怜整个人立时冷了下来,沉了沉声音,“放--开!”
“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可以这般粗鲁的对待本公子的绝色佳人呢?要有礼懂不懂?”华衣公子踹了那两个仆从一脚,柳月怜的两只手便被松开了,只听他淫笑着凑近柳月怜,“美人,咱们上楼可好?让本公子好好疼爱你一番,只要你从了本公子,日后定让美人你吃香的喝辣的。”
柳月怜心中已然不耐,冷哼了一声,正要将他甩出去,却听得一声大喝:“荣成,你这厮又在干这伤天害理的事,多少女子都在你的手里断送了清白,今日我朱兆北就算是赔上性命也要阻止你。”
柳月怜循声看去,却见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方脸牛眼的三十来岁的大汉叉着腰瞪着华衣公子,看来面前这厮就是什么荣成了。朱兆北见柳月怜看他,便稍稍和善地对上她的视线,一脸正气地说道:“姑娘莫怕,我定然不会让这厮得逞的。”
柳月怜满脸黑线,英雄救美?可是,这人……也太不符合她的审美标准了吧,看身形,矮了点;看样貌,丑了点;看皮肤,黑了点;看性格,直了点;看脑子,貌似也不大好使,那就只能等着看他的功夫了,想来应该不至于让她失望。
“哟呵,这不是专爱干打抱不平的朱兆北吗?怎么,大牢还没蹲够,又想再进去一次?”荣成依旧没有离开柳月怜半步,斜着眼看着朱兆北,那神情中的戏谑和不屑真真是赤裸裸的啊,让柳月怜不禁对朱兆北的功夫也信心大减。
“哼,有本事就一对一的打一架,若是没有人为你撑腰,你早就不知死多少回了!”
“嘿,这小子口气不小啊!”荣成轻蔑一笑,但似乎被他说动了,竟撸起了袖子,但又偏头对柳月怜道:“美人先等等啊,且看本公子如何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柳月怜双手抱胸,饶有趣味地看起热闹来,她倒要瞧瞧这两人谁高谁低了。不过,她这个样子还真不像将要被凌辱的受害者,更像斗牛场里看斗牛,而且是那个压的赌注最大的观众。只可惜人们的注意力已然被转移到两个男人身上,两人身材相当,只是一黑一白,视觉反差可真大。
两人都摆好了决斗的姿势,只听朱兆北大喝一声,先向荣成冲了过来,一拳就挥向荣成的面门,可惜没打中,却因为用力过猛,自己反而差点摔了个狗吃屎,柳月怜几乎要闭上眼睛,这水平也忒不入流了吧!
“喝!”荣成在朱兆北还没有稳住步子时猛力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很凄然的,朱兆北当真摔了下去,那姿势真是太不雅观了。
“来呀!”荣成朝朱兆北勾勾手指,如同招呼小狗一般,朱兆北快速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向荣成发动攻击,这一次他似乎学乖了,竟然对荣成虚出了一拳,接着另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荣成嫩白的脸上,一颗牙都被打掉了,只听他痛呼一声,两个仆从赶忙奔过来查看。
朱兆北也是个不讲规矩的人,见一招打中,也不管人家的死活,一把将荣成按在地上,狠命地抡起了拳头,可想而知,荣成只有哀叫的份了。只是只几拳下去,朱兆北就被两个仆从按在了地上,然后就是好一阵的拳打脚踢。
“你这畜生竟敢朝本公子的脸上挥拳头,不要命了!你们两个给我狠狠地揍,今儿个就弄死他!”荣成捂住嘴角,少了一颗牙,说话都不清晰了。
两个仆从得了命令,下手越发狠了。谁知朱兆北竟一脚把荣成绊倒,然后趁两个仆从闪神间朝荣成虎扑过去,死死压住他,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大有同归于尽的气势,把柳月怜都看呆了,见义勇为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这很好啊,但不至于这般像疯狗一样乱咬吧!额,好吧,这话说的似乎太没良心了,也不想想人家是为了谁。





☆、第一百零四章:见义勇为(二)

俩个仆从见自家公子有难,能不相救?两人对视一眼,一人一边死命把朱兆北的手扒开,这过程句像是拉力赛,精彩的很,周围的观众甚至为他们呐喊助威起来,柳月怜虽然什么也没做,但心里也加入了这支拉拉队。
几乎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个人才把朱兆北给拉开,也顾不得去收拾朱兆北,赶紧帮那只剩半条命的荣成顺气。
“去,咳咳,给我……往死里弄!”荣成气还没喘匀,指着已经没多少力气的朱兆北叫道。
俩个仆从立时又朝朱兆北猛扑过去,将他摁在地上,这次当真是用了全力,而朱兆北毫无反抗之力,只有乖乖挨打的份。
见到这般形势,柳月怜觉得自己再这般看戏下去,真的是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了,于是,手轻轻巧巧一扬,那两个仆从便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了人群,人群后传出尖叫声,好像有一个死了,但那又如何,她一开始也没打算放过他们,这一下权当是为朱兆北报仇了。
“谁?谁在暗处使阴招?给本公子滚出来!”柳月怜出手太快,而大家的注意力又都在那几个男人身上,以致根本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那两个人会突然飞了出去。这时候大家和荣成一样紧张地环顾四周,荣成害怕的声音都在打颤。
柳月怜也不理他们,直接走向朱兆北,戏谑中带着赞赏,并从怀袖袋中取出一小瓶金创药,笑道:“这个你拿着吧,这一身的伤怕是要几天才能好了呢。”
“哼!”朱兆北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冷哼一声,并不接柳月怜的药,自嘲一笑道:“原来姑娘是高人,我倒是狗拿耗子了。”
柳月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会有人把自己比作是狗的,这人真是太可爱了。
“是你?!”经朱兆北这么一说,荣成和一些观众才明白过来,原来柳月怜就是那个暗中出手的人。此时每个人眼中都是不可思议的疑惑,一个弱女子竟然能在无形中把两个大男人甩出那么远,其中一个还直接被摔死了,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们谁也不会相信。
“荣公子是吧?”柳月怜看向荣成,眼睛危险地眯起,唇角微微勾起,“刚才不是要请本姑娘喝茶么?这会子事已经处理完了,那是否可以上楼去了?”
虽然柳月怜是笑着的,但荣成明显的感受到其中的寒意,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但还是打肿脸充胖子,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给我,我等着,这,这笔账我,我待会跟你算!”
看着荣成一溜烟跑走,柳月怜很是不屑地“嗤”了一声,继而把手上的金创药往朱兆北的怀里一揣,转身就要走人。
“姑娘留步!”朱兆北虽然对柳月怜刚才看戏的态度很生气,但热心的他还是为她担心,他犹疑了一下,一瘸一拐地走向柳月怜,正色道:“看姑娘应该是外地人,想来是不知道荣成的身份的,他的表姐可是宫里的贵妃,很有势力,你这次杀了他的人,他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的,姑娘千万速速离开云遥,不要再云遥城出现了。”
“哦?原来还是皇亲国戚,难怪这般嚣张!”柳月怜笑了笑,继而又问:“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份,为何还敢与他对着干?”
柳月怜不问还好,这一问倒把朱兆北的满腔仇恨激发了出来,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玷污了我妹妹,致使她羞愤而死,她才十四岁啊!我娘因为接受不了这个事,旧疾复发,也去了。我此时孤身一人,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大不了就一命换一命!”
难怪!柳月怜心中了然,难怪他刚才竟有拼命的架势,原来也不是全为她,看来也是她自作多情了,不过这样也好,两不相欠咯。
“嗯,一命换一命固然不错,但像你这般样子怕是只有被打死的份。”柳月怜觉得她有必要跟他言明厉害,毕竟敌我力量悬殊啊,刚才那一场战斗已经证明了啊。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只能看着他日日嚣张,草芥人命吗?”朱兆北气氛地说道。
“额,也不是没有办法。”柳月怜一手抱胸一手支着下巴,竟为他支起招来,“看你刚才的表现,一对一的来,那荣成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你大可以在他落单的时候动手啊。”
“这我也不是没想过,可他从来就没有一个人的时候。”朱兆北说到这,神情显然有些颓废和沮丧。
“那就……”
“快,在那里,赶紧把他们给本公子抓起来!那个女人会武,你们先去制住她!”
正当柳月怜要继续为朱兆北支招的时候,突然听见几声大喊,接着便是一队官差打扮的人跑过来,那阵势还真有那么点味道。街上的人赶紧躲了起来,生怕被殃及,但还有好奇心极重的人偷偷探出头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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