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负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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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负卿心-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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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俗,是个难得一见的翩翩佳公子,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呢。
翟白没有听见预期的关门声,有些奇怪地抬头,却吓了一跳,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红衣女子此时正蹲在他的面前,睁大了眼认真地打量他呢。
“咳咳。”为了掩饰自己的惊诧,翟白干咳了两声,然后开口问道:“请问姑娘是?”
“我叫尹伊。”尹伊很是爽快地报上自己的大名,继续蹲着,眼睛却看向翟白的双膝,喃喃地问:“真的是断了吗?”
翟白一愣,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尹伊,却没有说话。尹伊伸出手,待要触摸到翟白的腿时又缩了回来,然后抬起头,睁着大眼睛问:“我可以摸一摸吗?”
翟白可以从尹伊的眼睛里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影子,里面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让人不由得将戒备完全放下,翟白不由得微笑着向尹伊轻轻点了点头。尹伊得到允许,很是开心,正要伸出手将翟白的膝盖一探究竟,却觉得百会穴处一痛,继而不省人事地倒了下去。翟白心中一惊,正要出手,却在看清楚来人时收住功力,惊喜中又带怀疑,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柳月怜微笑着走到翟白面前蹲下,然后轻轻地拥住他,继而又放开,说道:“才分开多久,阿白就不认识人家了,真令人难过呢。”
听见柳月怜说话,而刚才身体接触的感觉又那么真实,翟白才敢相信柳月怜是真的来了,真的回到他的身边了。翟白激动的不由得将柳月怜拥住,柳月怜也没有抗拒。
“这女子又是怎么回事?”两人都避重就轻地将半个多月的情况简单地说完后才把注意力放到尹伊身上。
“她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她叫尹伊,这丫头单纯的很,又天不怕地不怕,日后定是要吃亏的,所以借你给她点教训。”柳月怜很是诚实地交代。
翟白哂然,指着柳月怜很是无奈地说:“你呀,就是做坏事也要把名头安在别人身上,还这般理所当然。”
“那也得人家愿意呀。”柳月怜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典型的吃便宜卖乖。
“那接下来怎么办?就让她睡在这?”对于柳月怜,翟白觉得自己除了纵容似乎也别无他法了。
“自然不能让她这么轻易地就过关,你等着看好戏吧。”柳月怜说着,拍了拍手,几个大汉应声而入,然后按事先说好的将尹伊搬走了。
“会不会出事?”翟白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几人把尹伊抬走。
柳月怜笑了笑,说道:“我办事你放心,何况那丫头也不是好惹的,当真把她逼到绝路的时候,她的反弹将会超出那些人的想象,我倒是为那些人担心呢。何况,对京兆尹的千金下手之前,定然要想想掉脑袋的后果。”
尹伊是禹城出了名的“小魔女”,在这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些人自然能够认出她来。柳月怜几乎可以想象到尹伊把怡红院闹的天翻地覆的情景,那老鸨肯定要为自己这次的生意把肠子都悔青的。
“京兆尹?尹磊?”对于尹伊的身份,翟白显然是很意外,但他更想不到的是柳月怜竟然认识尹磊,而且看样子应该关系不错,这不禁让他猜不透她的真实身份了。
“明天就启程找师父吧。”柳月怜将话题转移,显然是不愿意过多的说那些事情。翟白虽然有些失落,但也不再过问,只是由此可以看出,柳月怜并没有完全的信任他。






☆、第六十五章:老少怪宝

“师父,师父,师父……”
次日一大早,柳月怜就雇了一辆马车带着翟白去了山埯谷。谷中仍旧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一如既往的幽静。柳月怜在谷中里里外外寻了个遍,仍旧不见知非子的身影,便以为他又耐不住寂寞出谷逍遥去了。
“这里就是怜儿和尊师一同生活的地方吗?”在禹城时,柳月怜把上次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告知给翟白,翟白才知道她原本叫柳月怜,称呼也当即改了过来。而对于山埯谷,翟白极是满意,他不曾想世上竟然真有这么美丽的地方,这可是他一直找寻的啊。
“对啊,很不错吧。”看到翟白眼中的惊喜,柳月怜也不由得自豪起来。一直认为这里是牢笼的她,时隔半年再回来,竟觉得是那般亲切,那般温馨,不知不觉间,她已将这当成了家,是她阵风避雨的港湾,疲倦受伤时的归宿。
翟白点点头,继而问道:“只是这里为什么叫做山埯谷呢?”
柳月怜一愣,她也不知道。其实她也问过知非子,可每次他都沉默以对,神情似缅怀似悲伤,柳月怜便想,这里应该藏着他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吧,索性也不再提及。可现在面对翟白的问,柳月怜因答不出来而显得尴尬,便嘟着嘴道:“都怪那臭老头,装什么神秘,有什么不能说的嘛!”
“嗯哼?谁是臭老头?”柳月怜话音刚落,知非子的声音便在耳边危险的响起。
“啊!”柳月怜和翟白都吓了一跳,他们谁也不知道知非子什么时候来的,他们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两人的功夫都不错,尤其是翟白,虽然腿残了,但耳朵和功力都还在,论理,他不应该感觉不到知非子的靠近,除非知非子的功夫真的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呵呵,师父啊,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您徒弟我找您找的可辛苦了。”柳月怜见是知非子,赶紧陪上笑脸,一脸的讨好。
“别岔开话题,谁是臭老头?”柳月怜的招式太旧了,知非子可不吃她那一套。
“那个,师父,我出去这么久,您是不是想我了?徒儿可想您了呢,您都不知道外面的男人长的有多丑,没一个能跟师父您相比。在大街上走的时候,您都不能想象那场面,那真是不堪入目啊,所以,你看,徒儿我就急着回来看一看我丰神俊美的师父有没有被谁抢了去。”柳月怜发现在知非子面前她真的是太能说了,这些话说的她都恶心的要吐了。再看那翟白,眼角都在抽搐。
“是吗?”知非子明显是不相信,但神情还是有所缓和。
柳月怜连忙点头,双手合十:“我发誓,若有半句假话,罚我变丑八怪。”
对于知非子来说,变丑八怪是最恶毒的誓言了,但柳月怜的那动作是在发誓还是求佛?“看在你说实话的份上,为师就不跟你计较了。”唉,这脸皮厚的!
不等柳月怜开口,知非子一闪身来到翟白面前,毫无预兆地掐住了翟白的喉咙,一脸的凶神恶煞,“小子,你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
“师父!”柳月怜一惊,她可没想过知非子会有这一招啊。
“你别说话,让他自己说。”知非子沉声制止柳月怜的话,爪子一松,翟白得到新鲜空气,马上咳嗽起来。柳月怜赶忙上前帮他顺气,同时削了知非子一眼,眼带埋怨,“师父,你是不是过分了点?”
“是吗?我有吗?”刚才严肃的表情变戏法般的又换上了委屈,知非子把柳月怜往自己身边一拉,吃起了飞醋,“还说我最好看了,那你还跟这小子这么亲热,是不是他比我长的好看?”
柳月怜翻了翻白眼,不想再跟他玩下去了,正经地给他介绍,“师父,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叫翟白,腿受了伤,已经两年多了,把他带来是想让师父给他看看,当然,能治更好。”
见柳月怜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非子也不再跟她打哈哈,背着手就进屋去,话语间毫无商量的余地,“天黑之前把他送走,我不欢迎他,更不会帮他医治。”
“喂,您怎么能这样?师父!”柳月怜急得在原地跺脚,虽然她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擅自带人进谷是她的不对,她也知道知非子不喜欢被人打扰,可就不能破一次例吗?真是个老顽固!
“怜儿,算了,既然前辈不愿意医治,你也不要勉强他了。”翟白的心里有些闷闷的,在这里,他成了不速之客,这可是头一次受此冷遇啊!不过,他这样说并不代表他会离开,只要柳月怜在这,他就一定会留下来,不论是用什么方式。
“不行,我一定要让他答应帮你治伤。”柳月怜眼神坚定,向来她认定的事还没有做不成的,这次也一样,她就不信她搞不定他。
“阿白,吃饭了。”桌面上摆满了菜肴,几乎都是野味,很是丰盛,算是为翟白接风洗尘了。
“怎么不叫上前辈一起?”翟白问,这可太不合乎规矩了。
“他自己会来,不用理他。”柳月怜帮翟白盛了一碗汤放在翟白面前,接着又为自己盛了一碗,然后自顾自地喝起来。
翟白对于柳月怜对知非子的态度有些不满,再怎么说他也是她师父,怎么可以这般没有规矩呢。柳月怜哪会不知道翟白的心思,见他不愿意吃,便也放下手上的碗筷,轻声说道:“这样吧,你若是想去叫就去,我在这等着。”
柳月怜的话音未落,翟白自己滚动着轮椅去叫知非子,不一会儿,便见翟白灰头土脸地回来了。柳月怜看了他一眼,拿起碗筷又吃起来。翟白很疑惑,问:“你怎么都不问问我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
柳月怜一笑,说道:“师父的脾气我最了解了,他说过要你离开,如果你没有在他规定的时间里离开,那他是不会见你的,而且……”
“而且什么?”
“你先吃饭吧,吃完我就告诉你。”柳月怜眼珠一转,一脸神秘,平白吊着翟白的胃口。
吃过饭,柳月怜便把翟白推到院子里闲聊,之后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屋子,又收拾出一间屋子给翟白。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太阳慢慢地落下山坡,整个山埯谷被笼罩在一片似幻似梦的霞光之中,混着朦胧的雾气,仿如仙境,令人禁不住沉醉其中,引出无限遐想。
这样的奇异景观柳月怜已经不知看了多少遍了,但仍旧看不够,每一次都会不由自主地沉迷,好似被灌了迷药一般。而此时的翟白因是第一次看到这样 的景象,心中很是震撼,一时被迷住了双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许是怕惊了这梦境一般的美好,谷中回荡着几声清脆的鸟鸣,依稀可以听见扑翅膀的声音,许是倦鸟归巢了。
等从那霞光之中回过神来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柳月怜和翟白一同用过晚膳便各自回了房。
“哼,这个坏丫头,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带外人进谷,居然还敢让我饿肚子,太不像话了,一定要狠狠地教训她一下……”知非子好不容易等到柳月怜和翟白的房里的灯都熄灭了,然后蹑手蹑脚地摸进了厨房,原本只是想找点他们吃剩下的食物来填一下肚子,不料一进厨房就看见了几大盘子的菜,有烧鸡,有烤鱼,还有大螃蟹,知非子那个欢喜呀,都乐的不知所以了。
“咦,阿白,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正当知非子吃的正开心的时候,柳月怜的声音就从厨房外面传进来。接着又是翟白的声音,“嗯,刚才确实是听见了,难道是有老鼠偷吃?你给前辈留的食物可藏好了?”
“啊,我忘了!糟了,如果被老鼠偷吃了的话,那师父可就没得吃了,我得赶紧看看去。”柳月怜说着便进了厨房,手中举着火折子,灯光有些微弱,但还是能看清楚案桌上的东西被动过。柳月怜隐去眼中的笑,大惊失色地喊:“阿白,你快来呀,真的有老鼠偷吃呢,你看,这只鸡的腿少了一条,螃蟹少了一只,哎,还有烤鱼,都只剩下骨头了,这可怎么办啊?”
“哎呀,真是呢,这老鼠可真是可恶的很。”翟白愤愤地说,眸中却是充斥着笑意。这鬼丫头,居然想出这么损的招,真是让他啼笑皆非。
知非子躲在案桌下面,将两人的话尽数听了去,他们口中的老鼠可不就是说他么,这可真是气煞他了!可是,这个时候他必须忍住,要是被他们抓个正着,那他一世威名和清誉不就毁了!
“不过,幸好我留了一招。”柳月怜突然转忧为喜,“我刚刚想了一下,师父现在在生气,肯定是没心思吃饭的。这谷中的老鼠横行,猖狂的很,我早就想找个机会下下它们的威风。刚才我一不小心在菜里放了些许巴豆,本来还愁这么多菜要白白浪费了,现在看来,岂不正好?”
巴豆?知非子死的心都有了,难怪他觉得肚子有点不对劲呢,刚才是一时疏忽,现在想来,这一切定是那丫头设计好的,可怜他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啊!
“那老鼠今晚可有的忙了,看样子,吃的还不少呢。”翟白不无同情地说,知道某处躲着的人就要憋不住了,翟白也不忍见他出丑,拉了拉柳月怜,道:“想来那老鼠今晚是没有功夫,也没那个胆敢再来偷吃了。夜已深了,我们还是回去歇着吧。”
两人刚离开,知非子就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厨房,直往茅厕奔去,暗处的柳月怜笑的极是邪恶。翟白笑着摇摇头,有些无奈,问柳月怜:“我们这样做好么?”






☆、第六十六章:红颜已逝(一)

“女娃儿,你到底想怎么样?”柳月怜回谷三天,知非子被被她折磨了三天。以往他也见识过她的整人功夫,可不带她这么没日没夜地玩的,知非子终是爆发了。
“师父,您怎么了?”面对知非子将要崩溃的神情,柳月怜依旧淡定的很,很是无辜地看着他问。
“把解药拿来。”知非子的手一伸,也不拐弯抹角,此时的他哪管得了昨晚忍不住嘴又犯贱地又做了一回“老鼠”,要笑就让她笑好了,他真的痒的受不了了。该死的,柳月怜居然在老鼠夹上涂五蠹粉,他原本很轻易地避开了那些“暗器”,但又手贱地碰了一下,后果就是痒了一天,而解药早就被柳月怜偷偷藏起来了,临时制又赶不及,只好问她要了。
“什么解药?”柳月怜继续装糊涂。
“女娃儿,你再不给解药,你的那位救命恩人恐怕有麻烦了。”知非子语带威胁,他那些亏可不能白吃,自然也得让他们吃吃苦头。
“师父,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继续装。
“女娃儿,你认为我就放了含丹草那么简单?”知道柳月怜有恃无恐只是因为柳月怜以为他只在他们的菜里放过含丹草,而柳月怜又及时地配制了解药。
“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柳月怜心中一惊,脸上的神情有些僵,不用知非子再说什么,她已经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悄悄为自己把了把脉,柳月怜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看着知非子,“师父,你,你竟然给我们下了蛊毒!”
蛊毒无色无味,而含丹草的清香很成功地迷惑了柳月怜,以致她丝毫没发现异象。蛊毒的分类极多,有的伤人性命于顷刻间;有的则是慢性致死;有的只是起折磨作用,通过催动蛊母令中蛊者身不如死,却又死不了;有的只是让人产生幻觉,使人神志不清,精神失常……不论是哪一种蛊毒,它们的共性都是难配解药,因为最简单的蛊毒都有至少七中药材制成,而多种药材的药性和气味又极其相似,要在一时半刻判断药性,制出解药几乎是不可能的。
知非子得意地看着柳月怜,道:“女娃儿,咱们互换解药吧。”
柳月怜脸一垮,如斗败的公鸡般从怀里拿出解药。她相信知非子并不会真的害她,可翟白就难说了,而她一时连知非子下的是什么蛊毒还不知,更别说解蛊了,她可不敢拿翟白的性命开玩笑。这一局他们算是打了个平手。
“师父,求求您,行行好吧,他的腿再拖下去救治不好了。”柳月怜百折不挠,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治不好就不治了呗。”哪知知非子是铁了心不给翟白治腿伤,他现在能接受他留在谷中就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这一次,他可绝不会再让的。
“哦,原来师父是不会治啊,早说嘛,我该去寻访一下江湖散人曲松的,凭他的医术必定能很快让阿白站起来。”眸光流转,软的也不行就试试激将法。
“谁说我治不好了!”知非子一向心高气傲,虽然他有些地方确实不如那个曲松精通,但也不代表他的医术比他差,被柳月怜这般一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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