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负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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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负卿心-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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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笑了笑,也不解释,只道:“快些跟你皇嫂说去吧,田蟾的命是保得住的,但活罪可免不了。”
对于太后的话,司空云烟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但仍旧去凤仪宫将太后的话原原本本的跟田蕊说了,田蕊听了自是欣喜不已,心中的一颗大石也总算落地了。
“那个,你能不能借我些银子?”纠结了许久,柳月怜还是满脸通红地问翟白,心中暗暗咒骂那痞子。
“要多少?”虽然柳月怜借银子令翟白很吃惊,但也高兴,至少证明在她的生活圈子里,他是她比较亲近的人。
翟白的爽快虽然让柳月怜的心里压力减轻了不少,但仍旧有些不好意思地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百两?”翟白问。
柳月怜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又说道:“我会还给你的。”
“你这话岂不是太生分了?”翟白有些生气,脸色不大好看。柳月怜这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谈钱伤感情啊!
“对不起,我,我……”
面对一脸歉意的柳月怜,翟白又有些不忍心,叹了口气,说:“罢了,以后这事不再提了便是。”
“嗯。”柳月怜忙点点头,脸上绽出笑容,翟白看着,竟有些痴迷,心想,若是她一直笑的这样甜该多好。
拿着翟白给的银子,柳月怜立刻就赶到附近的福临客栈,在二楼雅座找到了那个痞子,将银子放在桌子上,道:“这里是一百两,你数一数,现在请把琴还给我。”
萧萧瞥了一眼桌上的银子,翘着二郎腿,痞痞地笑道:“不好意思,我突然觉得一百两太少了,我不想卖了。”
“那要多少?”对于萧萧的话,柳月怜岂会不气。明明是她压在成衣店的琴却被他买去,当然,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她长期未去赎回,老板自然有权利将琴卖掉。虽然他只花了十两银子将离合买下,但当他说要用一百两才能买回时,柳月怜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毕竟这张琴对她的意义非凡。而今萧萧又说不够,柳月怜也不将怒气表现出来,她的原则是和平解决可以解决的事。
“不多不多,这个数。”萧萧再次竖起他那修长的食指,接着又把玩起放在一旁的离合。
“好,你等着。”柳月怜强压下揍人的冲动,立马又赶回将军府中。借了一次,第二次柳月怜更是不知道怎么向翟白开口了,但为了离合,拼了。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再次听柳月怜要借银子,而且才不过半个时辰,一千两也不是个小数目,这令翟白有些讶异,不禁问了一问。
柳月怜的脸迅速红了起来,低着头小声地应了一声,翟白见她也不愿意说,便也不再相问,只着管家速去库房支一千两纹银给柳月怜。
“给,这是一千两的银票,请把琴还给我。”时隔半个小时,萧萧正要离开,却见柳月怜拿了银票堵住他的去路。萧萧有些郁闷,这女人是疯了还是傻了,怎么这么死脑筋啊,这张琴是西陵古朝的浪子鹿门子打造的,已经两百多年的历史了,可谓是无价之宝,他怎会将它卖掉。他一次次反悔,难道这女人还看不出来他的真正意图?
“一千两不够,要……”
“一万两是不是?”柳月怜接过话,盯着萧萧道。
“你这个笨女人,实话跟你说吧,这琴本公子不卖!”见柳月怜有种马上就去拿一万两来的意思,萧萧不由得有些不耐烦,且难得一见的出口成脏,话音未落便要离开。
柳月怜追了几步,张开双手将萧萧拦在楼梯口,隐去心中的恼意,尽量用平静和气的语气说:“这位公子,这张琴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还希望您能将它卖还给我,多少钱都可以。”
“很抱歉,它于我也是意义非凡。”萧萧说完,也不想再跟柳月怜耗下去,施展轻功,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姿势,瞬间又落到一楼,待回过神时,萧萧的那一袭青衣早已不见踪影。柳月怜双手抱于胸前,目光深邃地看向萧萧离开的方向,在赞叹他的轻功不输于她的同时,也在计划着用什么法子将离合拿回来。






☆、第五十章:睚眦必报

“小二,随便上几个好菜,再来一坛女儿红。”萧萧再次出现在福临客栈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还随身带着离合。
“客官,您的酒和菜,吃好喝好。”小二迅速将酒菜端上。
两柱香后,萧萧便叫来小二结账,可是摸遍了全身都不见钱袋,这时才想起刚才撞到一个小男孩,想来就是他偷了银子。
“客官,是没带银子?”小二似笑非笑地看着萧萧,掌柜的和店中打手也渐渐向他靠拢。
“不是,是被偷了。”萧萧如实回答,当然他知道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其实面对这些人,他是不用怕的,凭他的功夫,摆平他们是抬抬手的功夫,但若是在外闹事被皇上知道了的话,后果很严重啊,所以能不出手最好不出手。
“哦,这样啊,那是不是要小的们帮您找回来呢?”客客气气的话语,脸上却带着不善的笑容,打手们摩拳擦掌着,就等着掌柜的一声令下了。
萧萧自是明白他们的意思,但还是诚恳地说道:“在下并未欺瞒各位,还请掌柜的行个方便,待在下回去取银两,届时必定三倍奉上。”
“哈哈哈”众人都大笑起来,掌柜的走到萧萧面前,道:“你的话很具诱惑,但很抱歉,我们这没有这样的规矩。再说,要是我们这再来那么几个钱袋被偷的客官,那我们喝西北风去啊。哼,看你穿的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是个吃白食的,来呀伙计们,把这家伙扔出去喂狗!”
“等一下!”就在众人要动手的时候,一个风姿卓越的中年妇人从二楼下来,掌柜的忙迎上去,笑扶着她道:“娘子,你怎么下楼来了。”
“我不下来的话,这里岂不是要闹翻天了。”老板娘瞪了掌柜的一眼,继而款款走到萧萧面前,“啧啧”几声,说:“哟,长的挺俊的嘛,这样扔出去奴家可要心疼呢。这样吧,我见你这琴还值几个钱,你姑且压在这儿,什么时候有银子了,什么时候来赎,你看可好?”
“这……”萧萧有些犹疑。
“这什么,臭小子,我娘子心肠好,不然早把你打出去了!嘿嘿,娘子。”掌柜的在一旁凶了一声,转而又腆着脸对老板娘谄笑,典型的软耳朵(怕老婆)。
“好吧。”萧萧见这些人都不是识货之人,只是要钱而已,等一下回去拿,施展轻功的话最多不超过三炷香的时间,放在这儿应该无大碍。
“那现在就去拿银子吧。”老板娘娇声说道,“放心,我们对你的琴不感兴趣。”
听了老板娘的话,萧萧便安心的不少,看了一眼离合,迅速出了门。刚要施展轻功飞身而去,衣袖似乎被谁拉着。往下一看,竟是刚才撞到的小孩。
“哥哥,刚才你的钱袋掉了。”浩飞睁着大眼睛将钱袋双手还给萧萧,一脸的天真,让萧萧感慨了一下。
“谢谢你啊小弟弟!”萧萧欢喜地将钱袋接过,并从里面拿出一两纹银,递给浩飞,笑道:“小弟弟,这是哥哥奖给你的,拿去买糖吃吧。”
“谢谢哥哥!”浩飞拿着银子,笑着跑开了。萧萧忙折返客栈,将银子放在柜台上,道:“掌柜的,这是刚才欠的银两,多的就不用找了,请把琴还给我。”
“真不好意思,琴已经不在我这了。”掌柜的为难的说。
“不在你这?刚才不是……”
“被一位客官买走了。”掌柜的实话实说。
“谁?谁买走了?”萧萧不禁激动起来,揪着掌柜的衣领急问。
“是我。”柳月怜坐在二楼雅座,也就是上次萧萧坐的地方,细细地用娟帕擦拭着琴身,对面坐着翟白。
“是你?”萧萧闻声旋身便上得楼来,却见到了柳月怜,这让他有些讶异。
“需要一起来喝一杯吗?”柳月怜不看萧萧,唇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萧侍卫,难得一见,今日有缘碰到一块,听一听离儿的琴音如何?”翟白缓缓地开口,这时萧萧才发现了翟白的存在,刚才动的小脑筋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当着威武侯的面强抢女子的东西,不要说威武侯答不答应,就算他坐视不管,这客栈这么多人看着,被他们传出去,他萧萧还要不要在江湖上立足了。
“原来威武侯也在,既然侯爷都发话了,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萧萧朝翟白揖了一礼后,也不客气,在翟白左边坐了下来。
萧萧刚落坐,柳月怜纤指一动,“铮”的一声脆响,下一刻,幽幽的琴音便在客栈萦绕,如行云流水般轻盈,令人闻之仿若置身于云端,又仿如坐于轻舟之上,随波逐流。一时间,热闹的客栈变得鸦雀无声,大伙儿都不自觉地闭上双目,聆听着这世间绝响。
一曲毕,萧萧最先鼓起了掌,发自内心地赞道:“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没想到姑娘竟是曲中高人,在下失敬了。”说着,向柳月怜抱了抱拳。
“琴技好自然重要,可若琴不好,那也难以弹出绝妙的曲子,鹿门子先生的手笔自然非同一般。”待掌声完全消停后,柳月怜盈盈说道。
“原来姑娘也知此琴出自鹿门子先生之手。”萧萧有些吃惊,看来上次真的是自己有眼无珠了。他自认为善音律,虽不能说天下第一,但也绝对不比谁差,而今,他倒是不得不佩服面前这个女子了。
柳月怜微微一笑,举起酒杯,道:“今日以琴会友,甚是开心,不如喝一杯吧。”
翟白和萧萧在柳月怜的建议下拿起了酒杯,尤其是萧萧,因为有些激动,竟连喝了三杯,根本就没有想到要把琴拿回来。
三人正聊的开心时,萧萧的肚子突然一阵“暗吼”,他立马捂住肚子,脸上又尴尬又痛苦,连招呼也来不及打就忙奔向茅房。
“哈哈哈……”萧萧刚走,柳月怜便忍不住了,竟不顾形象地大笑出声,笑到最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翟白在她对面静静地看着她,也是一脸笑容,笑容里却多了几分宠爱,几分无奈。他堂堂一个侯爷竟然跟一个女子合伙给人下泻药,让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该被人怎么说呢。不过,看到抑郁了多日的柳月怜终于开怀大笑了,他觉得做什么都是值的。
“哈哈哈,太搞笑了,阿白,你说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呢,哈哈哈,笑死我了。”柳月怜捂着肚子边笑边说。
翟白温柔地看着她,将手帕递给她,宠溺地说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玩这样的游戏。”
“呵呵,谁让他先惹我的,居然敢骂我是笨女人,哎,阿白,我笨吗?”柳月怜撅着嘴,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不笨,就数你最聪明了。”翟白很是无奈地摇头,这是多幼稚的问题啊。
“那是。”柳月怜一点也不谦虚地说,转而又道:“现在那家伙肯定要拉虚脱掉,保证他三天出不了茅房,哈哈哈……”
“别笑了,待会肚子该疼了。”翟白柔声提醒。
“没事,我开心。不过,你说司空云珂那座冰山怎么会找一个这么笨的家伙做侍卫长呢。”柳月怜笑道,完全没发现自己说了大不敬的话。
“离儿!”翟白忙沉喝了一声,脸色有些不大好。柳月怜这才收住口,往四周一看,好多人都瞪着她呢,她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果然是祸从口出啊!她都忘记了,这天玄国可是典型的君主崇拜主义啊,要不是翟白这个在天玄还有些威慑力的威武侯在,她今日恐怕要被众人生吞活剥了。
“阿白,我们赶紧走吧!”这气氛太不融洽了,柳月怜有点hold不住啊,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翟白颔首,将站在不远处的两名护卫招来,由他们连椅带人将他抬下楼去。
“等等!”刚到门口,柳月怜记起什么,又折返回去,问掌柜的借了纸笔,写下一张条子,放到刚才的那张桌子上,并用酒杯压住,这才笑的一脸贼似的离开了。






☆、第五十一章:丧失理智

“乔斯,去把那张纸拿来。”一直在暗角处坐着的司空云珂终于发话了,刚才的一幕幕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也听的明明白白。要是他跟柳月怜较起真来,那辱骂皇上的罪她可吃不起啊!
“是。”乔斯低声应道,司空云珂的脸色有些黑,足以看出他现在不高兴,很不高兴。乔斯不禁在暗地里为柳月怜捏了把汗,心里喊道:“姑奶奶,你说谁不好,偏得说皇上,这下谁都帮不了你了!”
“有句话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子,以后可别再自以为是了,你若再敢在姑奶奶我面前痞一次,我就敢再对你流氓一次。”
看着纸上的那些话,司空云珂的脸更黑了,但看到空白处画着的一个吐舌头挤眼睛的鬼脸,司空云珂的唇角又不禁上扬。抬眼看见乔斯正莫名地看着他,司空云珂又抿起薄唇,可又实在是想笑,搞得后来矛盾的嘴都抽筋了。最后,司空云珂干脆将那张纸一扔,大步流星地走了,乔斯忙将纸捡起来,想放回原处又怕跟丢皇上,衡量之下,后者重要些,便拿着那张纸,也跑了。
“犯人田蟾因心性不良,致难民兰妈妈坠楼身亡,属间接杀人。经庭上再三审议,念田蟾是初犯,又诚心悔过,判其为刺刑,并流放边疆为役,另赔偿死者家属五千两纹银,三日内兑付。”
是日,柳月怜被传到庭审处听审,本以为可以听到好的消息,但司空云珂最终还是让她失望了。转眼看向一旁旁听的司空云珂,柳月怜双拳紧握,毫不掩饰她的愤怒和杀意,但理智仍将她拉了回来,她不能笨到在这里杀人,不然还得赔上自己的性命,当真不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倒要看看司空云珂能护得住田家人几时。
“民女黍离对此可有异议?”判官假惺惺地询问柳月怜,柳月怜看也不看他,却对着司空云珂似笑非笑地说:“皇上的决定,民女敢说一个‘不’字吗?”
“大胆!”柳月怜的态度对司空云珂是极大的不敬,几个官员不禁站起来呵斥她,“来人,把这……”
司空云珂摆摆手,起身至柳月怜面前,因为身高的关系,倒真有点居高临下的感觉,他的脸上仍看不出喜怒,声音也毫无起伏,却是肯定的语气,“你心里对这个决议不满。”
“民女不敢。”柳月怜直视他的眼,毫无惧意。
司空云珂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道:“孤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孤只想告诉你,不要做愚蠢的事,否则,死的人会很多。”
司空云珂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柳月怜唇角勾起,微屈了下身子,朝司空云珂一礼道:“民女谢皇上提醒。”
不再驻足,司空云珂背着手由角门离开,其他人也相继离开。
房间里一直响着铮铮的琴声,不若平常的悠远柔美,听起来倒有点肃杀之意,令人禁不住胆寒。翟白已经在院子里坐了很久了,自柳月怜回来后,他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此时的柳月怜并不需要语言的劝慰,那么,他便只有默默地守护。等她发泄过了,一切都会好的。
而与此同时,灵双也偷偷地躲在廊柱后,看着翟白那深情而孤独的身影,眼里禁不住一直淌着泪。她心里有了埋怨,不怨上苍对她的不公,却怨房间里的那个人,明明已经如此幸福,为什么还不满足,还要这般伤害他?灵双为翟白感到不值,为他而心疼。
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柳月怜提着利剑从里面大步走出来,一脸的杀意,眼睛泛红。翟白吃了一惊,忙转动轮椅,将她的去路拦住,看着她道:“你不能去。”
“我要去杀了他,为阿嫂报仇!”柳月怜恨恨地说。
“你可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不仅是你,就连城外的那些难民也会遭受莫大的灾难。”翟白的声音不禁拔高了些,他绝不会让她去冒险的。
“我不管!”柳月怜已经被愤怒完全操控了,此时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绕过翟白便要出去,翟白心中一急,按动轮椅上的机关,扶手中的虎头顿时张开了嘴,吐出一条银丝,银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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