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负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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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负卿心-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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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如果这样你都还不答应。”翟白打断柳月怜回绝的话,继续说道:“那自明天起,我便也搬到这里来,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柳月怜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见到那双坚定的眸子时,柳月怜便生生把要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柳月怜知道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要是倔起来,恐怕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他的双腿有疾,若还在这样的地方住着的话,恐怕会感染。想到这些,柳月怜只好同意了他的建议。
次日,柳月怜告别了难民们,并告知他们,天玄已经关注他们了,朝廷不会坐视不管的,让他们耐心等待朝廷的救济,让他们一下子又都恢复了生活的希冀。
“怜姐姐,你还会回来看我们吗?”小浩飞不舍地拉住柳月怜的衣袖,仰起头,神情极是不舍。
柳月怜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一时有些怔忡,曾经,小家伙也是这样拉着她问同样的问题,她也伸出手这样揉着他乌黑柔软的发丝,可她再不能给出当年那般坚定的回答了,她已经失信了一次,怎么能再次失信呢。今日不知明日的事,她当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到这里。
“若有机会,姐姐就回来看你们。只是,你可千万记得,不许再偷东西了。”认识浩飞和这些难民,便是因为浩飞当初偷了她的银子,导致她的那张琴至今还压在成衣店里。
“是,浩飞一定记住怜姐姐的话。”浩飞重重地点头,如发誓般郑重地承诺。
“真乖!”看着浩飞那正经的模样,柳月怜不由得笑了。
“别不舍得了,若真想你们的怜姐姐,到时候就一起来我的侯府,侯府的大门会为你们敞开的。”翟白在一旁笑着说,孩子们都高兴极了,一双双干净明澈的大眼睛闪着激动的光芒,能出入威武侯的府邸可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呢。
“好了,该启程了。”屋前几个仆人和护卫笔直地站在一辆豪华的马车旁,拉车的棕色骏马不时在原地踏步,甚至发出一两声嘶鸣,似乎在催促着主人快些出发。翟白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便出言催促,却是对那帮依旧不舍的小孩子说。
“好了,姐姐要走了,你们要乖哦。”柳月怜挥挥手,转身推着翟白向马车走去。马车旁的一人从车里取出一块木板,并拿到马车后面,另一个人不知怎么弄了一下,马车后面的那面车壁便被打开了,犹如一扇门。
“这是灵双帮我设计的,对于我来说上下马车要方便的多。”柳月怜自是没见过这样的马车,一时有些讶异,翟白便出言解说。
“灵双?”这又是谁?






☆、第四十八章:如此相像

“哦,她是一个与你长的很相似的女子,等会你就能见到。”翟白坦然说道,并没有因为在柳月怜面前说另外一个女子而有丝毫的遮掩。与此同时,翟白修长的手搭在轮子上,顺着搭好的木板滑进马车。柳月怜赶忙上前,却见一旁儒生模样的中年灰衣男子对她摇了摇头,看向翟白的眼神带着怜爱和疼惜,柳月怜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又看看翟白,心中百转千回,终是没有上前帮翟白。
柳月怜后来在翟白口中得知那中年男子竟是个传奇人物,现在是翟白府上的管家,叫公孙长,大家都称他为公孙先生。年轻时就开始追随翟天,又是看着翟白长大的,算是翟府的老人了。据说他执刀可上阵杀敌,握笔可书写天下,是个厉害人物,却无意为官,只是尽心做一个忠仆,很是得人敬重,连翟天夫妇都敬他三分,其他人自不必说了,后来与柳月怜倒也结了一段渊源,这是后话。
看着翟白有些吃力地滚动着轮椅,一旁的仆人护卫却都只是低着头,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柳月怜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有些触动,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啊!
“上来吧。”待上得马车,翟白又在原处打了个转,面向柳月怜。此时他的额头已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但脸上仍旧带着微笑,同时把骨节分明的手伸向柳月怜。
柳月怜微笑着点了点头,把手伸向他,借他之力上得马车,翟白的轮椅因为受力竟往马车后面滑了一下,引得身后几声低呼。柳月怜的身子在此时突然往前靠了一下,整个人跌进了翟白的怀里,轮椅在此时又滑回了原来的位置。
“哎呀!”柳月怜低呼一声,忙从翟白身上起来,并调皮一笑,道:“看我,连个马车都上不了,可有压着你?”
翟白摇摇头,隐去眸中一抹异色,笑道:“何时我竟如你这般娇弱了?”
“那倒是。”对于翟白的打趣,柳月怜不以为意,见后壁重新被关上,便说道:“你跟我说说那个灵双吧,我倒是对她好奇的很呢。”
翟白点点头,开始讲起灵双的事来。只是,他本就比一般人要细心,加上现今的腿疾,自是比一般人要敏感一些,所以,对于刚才柳月怜故意跌倒,帮他掩饰尴尬,此时又特意转移话题,他自是觉得温暖,也感激她。可是,男人的自尊让他更觉难堪,尤其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他更感觉到一种挫败。
“侯爷,到了。”
马车内的两人谈的很是欢快,似乎都忘了自己本该有的哀伤,一段路程不长,从他们意犹未尽的神色看来,这路程该是太短了,但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再笑下去,恐怕要将脸笑僵,毕竟两人心里都揣着心事,且都是苦涩的。
后车壁再次打开,翟白滚动着轮椅,很快落到地面,相对于上车,下车自然要容易许多。翟白依旧很绅士的伸出手,柳月怜也很配合的将手搭在他的上面,缓缓下了车。一个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一个是芳华佳人,巧笑倩兮,这一幕景象那般和谐美好,好似周边的一切都要因这对璧人而黯然失色,而这美好偏偏刺痛了灵双的心,可谁能知道呢?他们都沉浸在这幅美好的画中,甚至还不自知的发出一声赞叹。
在看到灵双时,柳月怜还是被吓到了。虽然这一路上翟白跟她说了许多关于灵双的事,尤其是与她相像的容貌,但见到本尊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如同一人,她几乎以为是看见的镜中的自己了。
“灵双参见侯爷,见过离儿姑娘。”因为事先就知道了柳月怜的存在,也在城外远远见过柳月怜一眼,所以灵双的讶异倒是没有柳月怜那般明显,而且及时给翟白和柳月怜行了一礼,举手投足间便见大家风范,令一旁的下人再次对她刮目相看。
本来大家都以为这个灵双将会是侯府的女主人,便都处处敬着她,而她一点也不恃宠而骄,与下人们相处的特别融洽,深得府里的人的喜爱和欢迎。今日却突然冒出个和灵双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来,且看得出侯爷对她极为看重,本以为灵双定要生气,如今看来倒是多虑了。
见灵双行礼,柳月怜再也向她欠了欠身,翟白执起柳月怜的手,笑道:“这下可相信我所说的话了吧?刚见到灵双的时候我也吃惊不小呢,差点把她当成了你。”
柳月怜笑了笑,说道:“这世上总有那么多令人惊奇的事,如今我倒是不得不承认了。”
“侯爷和离儿姑娘还是先入府吧,这毒日头下可不是聊天的好地方。”见两人举止亲密,灵双心里自然不好受,但她还是表现的大方得体,不露一丝端倪,同时也怕翟白晒出个好歹来。
柳月怜闻言,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见众人都等着他们,陪他们一同受那阳光曝晒,不由得有些尴尬。想要抽出被翟白拉着的手,却不想被翟白拽的更紧,一旁又有那么多人看着,柳月怜只好向他说道:“我推你进去吧。”
听柳月怜这样说,翟白才缓缓放开手,笑着点点头。看着两人慢慢进入府中,下人们一阵骚动。有一两个家仆是翟家的老人了,是上官琦玉特意挑出来给翟白差使的聪明人,四年前也见过柳月怜,因此并不陌生。其他人倒是没见过柳月怜,自见了她后,府中上下便都争相猜测她的身份以及和翟白的关系,一时间,关于柳月怜的来历风起云涌,什么版本的都有。同时,更多的人是同情灵双和为几年来未曾发自内心的笑过的翟白感到高兴。
“哎,你们说那个叫离儿的女人到底什么来头啊,怎么咱们家侯爷那么宝贝她呀?”厨房里,下人们正忙着准备膳食,为柳月怜接风洗尘。人堆在一起,话自然就多了起来,尤其是那些平日里偷偷仰慕翟白的丫鬟,对柳月怜更是充满敌意。
“谁知道呀,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狐媚之术勾引了咱们家侯爷,哼,看她那样子就觉得不是什么清白之身。”
“我也觉得,而且,她居然跟灵双姑娘长的一模一样,天呐,刚开始我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我听说呀,侯爷原本就喜欢那个叫离儿的女人,只是那女人突然就消失了,见到长得和她很像的灵双姑娘后就自然比一般人更照顾了。”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将军一直没娶她,原来只是替代品啊!”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正欢,灵双从外面进来,刚好听到他们的谈话,神情马上暗了下来,并停住了脚步。一个眼尖的丫鬟看见了,忙将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并使了个眼色,其他人便立马散了开来,各自忙各自的,有的人像是什么也不知道般笑着向灵双打招呼,灵双只好勉强的回以微笑。
“什么?回来了?不是说已经死了吗?”柳月怜回到将军府的事被一老仆人迅速告知给翟天夫妇了,夫妻俩都吃惊不小,当初翟白狠心出征便是因为柳月怜的死,这也间接导致了翟白的腿疾,若不是她,翟白就不会突然上战场,更不会受伤。上官琦玉越想越恨,把翟白这些年受的苦一股脑全算在了柳月怜的头上,她猛拍了一下茶几,银牙一咬,说道:“不行,我得去会会那贱人。”
“行了,你就消停会儿吧,四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翟天有些不耐烦地说,接着又叹了口气,道:“孩子们都长大了,他们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好的。况且白儿现在都这样了,你若像当初那般将那丫头逼走,岂不是要将白儿逼向绝路。”
“我……我这还不是气不过。”上官琦玉恨恨地说,但又觉得翟天说的在理,便又闷闷的坐了下来,道:“罢了,如果那丫头真的愿意跟白儿好好过,那我也没什么意见了,只要咱们儿子开心就成,可万一……”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的,四年前上官琦玉就感觉出柳月怜对翟白并无男女之情,逼走她其实也有这层关系。四年来,翟白越来越孤僻,甚至家人之间都没有什么话说,终日郁郁寡欢,她和翟天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如果柳月怜真的能治愈他的伤,她又有什么理由可以反对呢,就怕旧伤未愈,再添新痛!






☆、第四十九章:裙带关系

“离儿,我让人在库房挑了些布匹,等会儿有裁缝来为你量身,你添几件衣服吧,毕竟我这没有现成的。这几匹布的颜色都素净些,想来应该不逾矩,却不知你是否喜欢。”刚进过午膳,翟白又领着下人将上好的布匹送来。
“我都喜欢,谢谢!”柳月怜并没有细看那些布匹,但就冲着布匹的颜色,她的心中也感到温暖和感动。兰茜夕的头七还没有过去,她确实不适合穿太花哨的衣服,从这里足以看出翟白的细心,处处为她着想。
“喜欢就好。”对于柳月怜刻意的疏离,翟白也刻意去忽略,依旧笑的很温暖,他希望自己的一颗温暖的心可以在某一天将她融化。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想要得到她,如果说有这种想法,那便是一年前的事了,而今的他已然是个废人,他没有资格拥有她。但是,他希望可以一直守护她,为她付出一切,让她不再受一丝伤害。如果他做这些真的需要什么回报的话,那就是请求上天看在他今世如此努力的份上,也让他们下辈子相遇吧,那时,他便不再放开她的手。
“皇上,皇上,求您看在臣妾的份上,饶了田蟾一命吧,求您了!”田蕊听闻司空云珂回宫,而田蟾在外杀人的事早已传到了她的耳中。原本想昨晚向司空云珂求情的,但司空云珂昨晚并未回宫,所以今日一大早田蕊就跪在了宣政殿门口的青石板上,为她的弟弟田蟾求情。田家三代单传,若田蟾死了,那田家可就绝后了啊。
“皇上,皇后娘娘……”
“让她回去吧,田蟾的案子是国事,身为皇后的她自然明白参政的后果。”乔斯还没有把话说完,司空云珂头也不抬就扔给他这么一句话,饶是乔斯跟随司空云珂多年,此时也有些吃惊,皇上怎么就知道皇后娘娘在外求情。
“是。”乔斯很快反应过来,忙小跑出去,将司空云珂的话委婉地传达给了田蕊。
“不,皇上若执意要国舅的命,本宫今日就跪在这儿不起来。”田蕊咬咬牙,坚定地说。
“这,皇后娘娘,还请您别为难小的,小的……”
“那就在这跪着吧。”正在乔斯左右为难的时候,司空云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台阶上了,看着跪在地上的田蕊,丝毫不见动容,似看着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令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皇上,田蟾他罪不至死啊!”田蕊见司空云珂要走,忙跪爬过去,抱着司空云珂的膝盖就是不肯放开,姐弟情分做到这一步真是难得。
司空云珂眉头一皱,身上散发出逼人的寒气,他弯下腰,捏着田蕊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道:“还请皇后注意身份!”
田蕊也许是被司空云珂的气势给吓到了,手不经意便松开了,愣愣的看着他离开。成婚五六年来,他们一直都是伉俪情深,即便他当了皇帝,他仍旧对她礼遇有加,何曾用这般语气跟她说过话。
“皇后娘娘,地上凉,还是回宫吧。”身边的侍女前来将田蕊扶起来,这时田蕊才发现自己此时的狼狈样。司空云珂一向很注重面子,她刚才也确实有损国母风范,也难怪他会那般生气的警告她。想到这,田蕊暗暗舒了口气,至少他不是为那个女人而这般对她。昨晚司空云烟就到凤仪宫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了她,让她吃惊的是,黍离那女人居然没有死,皇上又要处死田蟾,四年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让她想当然的认为司空云珂是因为听了黍离的话才不顾亲戚之情的。
“给母后请安!”司空云珂急匆匆地从宣政殿出来,便是要到这仁寿宫来给太后请安的,这是他每日早朝后必要做的事,因此,他的孝在民间也传为佳话,也由此可以看出,司空云珂是一个凡事做到尽善尽美的人。
“皇儿快坐到哀家这边来。”太后是个慈眉目善,却又不乏刚硬的女人,见到自己的儿子,她早有话要说了。
司空云珂依言坐在案几的另一边,道:“母后是不是也要为田蟾求情?”
太后一笑,摇摇头,道:“哀家相信皇上是个明君,不会因为谁的挑拨而乱下决断。”
“谢母后信任,孩儿知道该怎么做。”司空云珂怎会听不出太后话里有话,想来定是皇后在她这里说了些什么。想到这,司空云珂不禁有些烦躁,田蕊的表现越来越让他失望了。
“皇上国事繁忙,哀家就不留你了。”看出司空云珂的不耐烦,太后便先开口让他离开。她是个极为聪明的女人,不用说什么,她已知道司空云珂的决定。
“是,孩儿告退。”
“母后,您怎么都不劝一劝皇兄?”司空云珂前脚刚走,司空云烟后脚就从角门进来,见到太后,习惯性地又来撒娇这一招。
“呵呵,亏你从小到大时时刻刻粘在你皇兄身边,居然连他的脾气都没摸清。我刚才要是真为田蟾求情,那田蟾可就真的要没命了,蕊儿的皇后也别想做了。”
“这是哪跟哪嘛!”司空云烟对太后的说辞不以为然。
太后笑了笑,也不解释,只道:“快些跟你皇嫂说去吧,田蟾的命是保得住的,但活罪可免不了。”
对于太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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