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负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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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负卿心-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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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乔斯接过司空云珂还回的册子,躬身离开。
贝叶仁秀七年元月二十,正当司空云珂的军队士气大伤之时,加之两大部队还未归队,郭邦闻得消息,大喜,速率军直抵灵川,与司空云珂的军队混战多日,司空云珂寡不敌众,败走烨门。几经辗转,才与两大部队在启灵会合。
三月,司空云珂派翟白作主将,正面牵制郭邦主力于桂城,他则率五百精兵迂回郭邦后营,直捣黄龙,大胜!消息传回禹城,朝中大喜。
四月,司空云珂逼近郭邦老巢郾城,受到征南以来最大的阻挡,郭邦率部下负隅顽抗,后来竟是全城皆兵,两军相持数日,毫无进展,司空云珂只好以困为进,想着等郾城断粮之时自动投降。怎料此时郭邦之妹竟说动其丈夫,即迩祯国国王前来相助,一时,司空云珂腹背受敌,粮草又有些接应不足,只得暂退至袁城,休养生息。






☆、第三十五章:叛军入京

“皇上,皇上,皇……”袁公公手执拂尘,气喘吁吁地跑进御花园,也不知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跑路的原因,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但他也顾不上去擦。
“袁明,你怎的也这般不知规矩?孤不是说过不得来打搅的吗?”上官徇此时正与几个皇妃玩的兴起,袁明急切的声音传来,生生搅了他的好兴致,使得上官徇的脸色立刻暗了下来。怀中的美人也娇哼一声,很是不满地用手绞着手帕。
袁明见上官徇发怒了,吓得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竟带着哭腔说道:“打搅了皇上的雅兴,奴才罪该万死!但是皇上,吕世荣的叛军,他他他……已经到了禹城外了呀!”
“那就让他……什么?!”上官徇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接着便把怀中的美人一推,长身而起,睁大了双目,难以置信又惶恐不安地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叛,叛,叛军已经到了禹城外了。”袁明颤着声音说道,话音刚落,那老泪也落了下来,这下可真要完了!
“他们不是在南疆吗?怎么会突然就出现在京城呢?”上官徇仍是不相信,至上次司空云珂与吕世荣在武塬一战后,那吕世荣可就没再冒过面了,也没见起义军有任何动静,这时却听说他们已经在城门外了,这要他怎么相信?!
“这,这奴才也不知道啊!”袁明涕泪横流地说道,继而擦了一把鼻涕,又道:“皇上,何将军和李侍郎正在全力抵抗叛军的进攻,他们恳请皇上立刻派兵支援,不然,这禹城很快就要破了呀。”
“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翟天,上官焱和上官雄他们在干什么?!”上官徇气急败坏地问。
“这……”袁明一时禁了口,皇上是急晕了,还是气糊涂了,翟大将军在上个月就被派往北疆抗御南侵的霏雪国了,而上官焱和上官雄最近的关系是愈演愈烈,两边的战火一触即发,此时谁愿意自损兵力来帮上官徇啊!
“孤明白了,他们谁都想做渔翁啊!”上官徇此时才醒悟过来,但如今他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啊,他已经失去做渔翁的机会了。想到这里,上官徇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说道:“袁公公,传孤旨意,将所有羽林军调集起来,让他们死守宫门,绝不能让叛军进宫。还有,将孤的亲卫军召集到宣政殿前,孤要亲自带领他们杀出重围。”
“是。”袁明得了令,赶忙去宣旨。
“你们都是孤一手培养出来的亲卫军,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出的,但今日情形你们都已知晓。既然天要亡我贝叶,那今日孤就与你们一同为贝叶陪葬吧!”宣政殿外,上官徇慷慨激昂地说,一派视死如归的神情,看来他也并不像外面传说的那么荒淫懦弱,昏庸无道,只是实在无回天之力。
“臣等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虽死无憾!”
“好!那我们就守在宫门前,等待叛军的到来,杀他个措手不及!”上官徇说完,猛的拔出佩剑,指向宫门,上千亲卫军便整齐有序的向宫门而去,眼神坚定,气势雄浑,不愧是皇家亲卫军!
“太后,咱们赶紧走吧,叛军已经攻破了禹城,这皇宫也要破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慈宁宫里,皇后及众嫔妃都候在太后的身边,劝太后一同逃跑。
上官徇在临行前曾给过宫中上下嫔妃一颗药丸,以备不时之需,希望她们不要被那些起义的贱民给玷污了清白。另外,也着皇后和如妃带领各宫嫔妃皇子公主从他的寝宫的暗道里逃走,这条地道原本是他留给自己的,但上官徇觉得这天下怕是难有他的容身之所了,所以放弃与她们一同逃跑。太后闻听上官徇不愿同往,便也决心留下,这才出现现在这种场面。
“是啊太后,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文贵妃也劝说着,心里焦急的很,但太后都没走,她也不敢先行啊。
“你们走吧,不必再劝哀家了。”太后手持念珠,闭目说道。
“这……”太后这话使得众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多数人心里是又急又恨,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走,若真死在这了,她们不甘心啊。
“既然太后这般坚决,那儿臣也随太后一起留下来,与皇上和贝叶共存亡!”皇后的心中原本也有这个心思,此时见太后如此坚持,便也更加坚定了最初的想法。
人群一阵骚乱,一个太后就够她们受的了,此时又来个皇后,她们难道真要陪她们一起死?
“禀太后,司空老夫人来了。”一个小太监从外面跑进来禀告。
“哦?快请!”听到太监的话,太后这才睁开眼,整个人也有了精神,众人一见,便觉有了希望。
“民妇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司空老夫人在田蕊的搀扶下进了慈宁宫,此种情形下,她依然不见一丝慌乱之色,眉眼之间不怒自威,竟毫不输于太后。
“老姐姐快起吧,都这个时候了,咱们就不用这般客套了。”太后说完,忙让人搬了椅子给司空老夫人,接着说道:“现在的情形你也知晓了吧,皇上临行前交代,他的寝宫里有条通往外面的暗道,你非皇族,不必陪妹妹我死在这,快些随她们走吧。”
“你真的决定了?”司空老夫人问道,此时她也不讲什么尊卑之礼了。
“皇上虽然不是哀家亲生,但哀家万万做不到弃他不顾而自己苟且偷生。”太后说着,泪花已闪在眼眶,给人难以言喻的哀伤,使得好些嫔妃皇子公主也偷偷抹眼泪。
“既如此,我能做的便是随了你的心愿。”司空老夫人叹了口气,接着起身对众人道:“各位,今日去留就由你们自己做回主吧。若想为皇上和贝叶尽忠的便与太后一同留下,反之,则随我去暗道吧。”
太后与司空老夫人互相点头,她们是最明白对方心思的,许多话已不需言明。这几十年来,她们看尽人间百态,得到过,失去过,放弃过,也争取过,无数的人和事都成了尘土,而她们及她们的姐妹情却从未变过。此时虽是生离死别,但她们都能安然的接受了。
“太后娘娘,皇宫就快要被攻破了,皇上着老奴来通知太后及各位娘娘,皇子,公主,事不宜迟,赶紧走吧!”袁明从外面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急切地说道。
“那好,想走的就跟我走吧。”司空老夫人略抬高了声音说,向太后行了个大礼之后便第一个出了慈宁宫,不消半柱香的时间,这慈宁宫便只有太后和皇后了。如妃走在最后,但犹豫了许久,还是郑重的拜别了两人,追随众人而去。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众人刚走,太后身边的常侍就急匆匆地进得殿中,气还为喘顺畅,也忘了什么礼数,冲太后和皇后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皇宫失守了,你们快些走吧,趁乱从东门逃出去!”
“怎么,才这么会皇宫就被破了?”太后的声音不由得提了提,本来她还心存点希望的,毕竟皇上在那抵抗着,玄北候和镇西王再有什么恩怨,此时也会出兵援助的,可这才不到一个时辰,怎么皇宫就失守了?难不成那吕世荣真有神兵相助,还是上天真的要亡贝叶?
“那皇上呢?皇上怎么样了?”虽不得上官徇的宠爱,甚至长久遭受冷落,可真正关心着他的却只有皇后,此时闻得皇宫失守,她担心的差点就要晕过去。幸好那常侍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有些不忍的低声回道:“皇上……他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难道……皇后想到皇上已去,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一下子泪如泉涌,嘴里喃喃的叫着“皇上”,整个人似没了灵魂般。
“皇后娘娘,皇上并没有殡天,而是,而是……逃了……”说到后面,常侍的声音小的几不可闻,但仍如响雷般被太后和皇后听入耳中,惊的她们久久回不过神来。
“你说什么?”太后和皇后异口同声,都不相信他的话,说道:“怎么可能,皇上明明是带着亲卫军在宫门死守,怎么会逃?你是不是弄错了?你这可是诽谤皇上,该是死罪!”
太后在质问常侍的同时,慈宁宫外已是混乱一片,尖叫声,喊杀声,脚步声,惨叫声……各种声音越来越明朗,却唯独没有兵器搏击的声响,某些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可是太后和皇后仍是不能相信。
那常侍被质问,但却不开口,他知道两位主子已经不需要他的证明,她们心里已经明白的很,只是还在自欺欺人。其实刚才听到皇上带领他的亲卫军逃走的事时,他也是不相信,所以特意趁乱去探问了一遍才敢回来禀报的。皇上本就不堪大任,此时哪会去拼性命?可怜两个主子愣是为皇上的假意欺骗了,以致甘愿留下来为他守节,真真可怜!此时宫里已乱成一片,宫门早已被占领,要逃怕已经不可能了。他一个无关紧要的太监自是没什么性命之忧,但这两位主子怕是……






☆、第三十六章:笼络人心

“报,城外有一批人马前来,说是元帅的朋友,请元帅定夺。”
“有多少人?可知为首的是谁?”司空云珂正在与众将士商量破敌对策,忽闻有友人前来,心中疑惑不已。
“有几百人,却不知为首的是谁。”士兵如实禀报。
司空云珂闻言,将士兵挥退,略一沉吟,便率领众人前去城墙一探究竟。一干人马风风火火地赶到城墙,往下一看,竟是白离清和他的一家老小,以及一些白家护卫,司空云珂忙令守城士兵开城门迎接。
“司空,禹城破了,贝叶没了。”白离清一见到司空云珂就将京城的事向他说明。
司空云珂闻言,脸上波澜不惊,向白尚书和白老夫人问了礼,便向白离清点头道:“进城后说。”
安顿好白家一家老小后,司空云珂便邀白离清一起到大堂议事,还未开始,便见翟白急匆匆地进入堂中,拽着白离清就问:“听说禹城失守了,那皇上如何?我翟家上下可好?”
“你的家人都好,在禹城失守前一个月,翟大将军和阿墨就受命到北疆御敌了,其他人在禹城失守后随镇西王去了西疆扉岭。”白离清如实说道。
见大堂之中的大伙都看着他,眼中的神色各有深意,翟白便有些讪讪的站到一边。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毕竟翟家的势力不可小觑,而亲家镇西王更是雄霸一方,就算禹城被破,翟家人也自有保身之法。而这大堂之中多是贝叶朝的忠臣良将,贝叶国被灭,他们定是痛心,而且家中亲人生死不明,其中担忧悲伤自是不少于他,但也不曾失礼于人。
“离清,你来将禹城里的事详细地说一说。”司空云珂适时的开口,不着痕迹的为翟白解了围。
“相信禹城的事在我还没有来之前各位都已经耳闻了,也就是半个月前,吕世荣的匪军突然出现在禹城城外,当时禹城的守军又很薄弱,导致禹城不到一日便失守了。自然,皇宫也是不可避免的失守,宫里的贵人们死的死,俘的俘,逃的逃,至今多数下落不明。而皇上……据说,皇上本来是带领亲卫军亲自镇守皇宫的,但后来……”
“后来那昏君却贪生怕死,带着他自己的人逃走了。皇太后和皇后娘娘受那昏君的蒙骗,要为他守节,却惨遭不幸……”白离清的话说的极为含蓄,说到后面竟不讲了,一旁的乔斯便急得跳出来说话,一脸的愤怒。
“乔斯,休得放肆!”司空云珂高坐帅位,神情一肃,沉声喝道。
“好,那昏君的家事我可以不说,但元帅衷心护国,在这南疆辛苦奋战,昏君却听小人谗言,将老夫人及司空一家上下质于宫中,而今皆是不明生死,我乔斯本是孤儿,蒙得老夫人眷顾,抚养成人,视如己出,如今她老人家下落不明,我难道不该出来为她说句话吗?我自认是个忠君爱国之人,可我并不想忠于那等贪生怕死,不顾他人性命的昏君,如若真是如此,那就是愚忠!”乔斯不顾司空云珂的喝止,继续愤然言说。
堂中众人听了乔斯之言,心中本就对上官徇心存不满,此时又因为他的过错而让他们的亲人限于水火,生死不明,便也觉得乔斯说的在理。但也有些顽固之人觉得乔斯这话大逆不道,那先锋主将秦珏便是如此,只见他跳将出来,虎目圆瞪,大声喝道:“你这厮怎的这般大逆不道,我等承蒙皇上恩德,食君之禄,自然得担君之忧,怎可因个人性命而谴责皇上!”
“哼,这道理谁人不懂?我乔斯的生死我自然不放在心上,但我却不能不顾家人的性命。‘自古忠孝不两全’,若圣上贤明,必为之死而无憾,反之,便只有舍忠而取孝了。”
“你这是以下犯上,论律该诛九族,今日我便要替皇上处置了你这个忤逆之人!”秦珏说着便拔出佩剑来,旁边的人忙将他拉住,乔斯此时也不甘示弱,也亮出了兵器,两人剑拔弩张,大堂中充斥着浓重的火药味。
“你们都别拦着,由他们去!”司空云珂出声说道,居高临下的扫视着二人,凛然说道:“都长本事了,在这里就要斗起来,是不是再长点胆就要将本帅一同处置了?!”
“末将不敢,请元帅恕罪!”见主帅发威,秦珏和乔斯这才悻悻的收起家伙,向司空云珂请罪。
见两人之间的明火已经熄了,司空云珂也适可而止,说道:“今日的事就到此为止,往后谁也不要将此事提及。不管你们心中有什么怨言,都给本帅咽回肚子里去,皇上行事,哪是我们做臣子的可以胡乱猜测和议论的。据探子来报,皇上已逃离出京,行踪未明,吕世荣和郭邦都在寻找,我们也不能干坐着,秦珏听令!”
“末将在!”
“现命你带领五百将士去寻找皇上下落,务必赶在他人之前将皇上安全找回,如若不然,提头来见!”
“是,末将定当不辱使命。”
司空云珂做事一向谨慎,也从不落人话柄,但此一时彼一时。禹城失守,贝叶国算是完了,上官徇本就昏庸,不得民心,加上这一次的临阵逃跑,更是寒了众臣民的心,大家此时只是缺一个有话语权的人站出来表态,而他司空云珂便极为含蓄的将他的意思表露给大家了。
乔斯原本就是司空云珂的心腹,他说的话便代表着司空云珂的意思,若非如此,他哪来的熊胆敢说那样的话?而秦珏那死脑筋却不知开窍,竟当着司空云珂的面差点跟乔斯干起来,这不是找死吗?当然,司空云珂不会笨到当即处置他,让他去寻找上官徇,一是刚好顺了他的意,让他有了表明忠心的机会;二是给天下人做了个样子,他司空云珂还是比较忠心的,让更多的贝叶臣民对他信服和依附,这可是拉拢人心的好机会啊;三是可以名正言顺的除了秦珏这个“忠臣”,明白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上官徇不是那么好找的,要将他安全的带到这里来,那更是不可能的事,就算让他走了狗屎运,真找着了上官徇,司空云珂也不会让他活着进入袁城的。
在大伙神色不一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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