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嫡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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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嫡秀-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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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足足写了六个多小时啊~~~~
  怨念……

  ☆、第五十章 京都秘闻

  第五十章 京都秘闻
  船行在汜水中央,两岸莺飞草长,稻丰人和,一片丰收在即的景象。
  一个年轻女子站在船头,身型窈窕,女子年纪还不足双十,可气质娴雅端庄,素雅的雪青色衣裙随风轻扬。
  “船头风大,姑娘略站站就进舱吧。”
  谢朝华转过身去,翠儿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走过来,给她披在肩上后就站在了谢朝华身旁,看着眼前夕阳西下,岸边炊烟袅袅,树影剪剪,感叹,“这可真像画里一样美啊!”
  谢朝华淡淡一笑,“世上看在眼里的美丽景色,大多都只是皮相。”
  翠儿脸露迷茫,不解,“姑娘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过了会儿,她又感叹:“这次回了京都之后,这样的景色就不容易见到了。”
  谢朝华不语,前些日子收到谢焕来信,提起他要回京都,而家中提及让谢朝华跟着谢焕一起回去。韩琅文得知此事,说自己正好要往京都方向去,可顺路送谢朝华一段,与谢焕约好在东平会合,省得谢朝华来回奔波。
  虽然简装上路,但船夫识人之多,也看出谢朝华他们身份不同,一路上对他们也非常殷切,大小事情,照顾颇为周到。
  谢朝华与他随意聊着,“这一带可算是鱼米之乡了吧?”
  船夫的脸上浮起忧愁,叹了口气,“以前可真是鱼米之乡啊……”
  “怎么说?难道现在不是了吗?”谢朝华问。
  船夫有些支吾。
  谢朝华微笑,“师傅有话尽管直说。”
  船夫看了眼谢朝华,过了会儿才说。“去年水灾,又说要跟匈奴打仗。可前些日子南边却先打起来,这日子……”他重重叹了口气。“鱼米之乡也无米下锅了。”
  翠儿在一旁惊讶,“朝廷应该有赈灾的粮款啊?”
  谢朝华摇头,“听师傅的话就知道了,那朝廷发放的赈灾粮款,怕是不知道喂饱了几只硕鼠。”
  船夫摇头苦笑,“多行几日姑娘你就知道这里情况算好的了。”说完对谢朝华一揖,“小的还要催促伙计,告退了。”
  谢朝华明白船家不想多说,他肯定觉得与她这样的朱门大户人家说这些毫无意义。
  转过头去。看见另一条船上,韩琅文正依在舱门边看着岸边景色,好像在想着什么……
  夜幕降临,船泊码头。
  谢朝华从船舱中往外望,只见韩琅文正步上岸,他说是此地正好有他一位故友,既然难道路过去拜访一下。
  他刚刚下了船,就见一群衣衫褴褛的乞儿不知打哪里钻了出来,把他围在了中间。
  隔着老远谢朝华都可以听听见那些人叨念着。“公子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赏点铜板吃食都可以啊!”
  谢朝华见乞儿大都是老弱病残,饿的一个个眼眶凹陷。皮包骨头的样子。
  韩琅文立刻取出一把铜钱,分给了这些人。
  又回头去船上拿了些干粮,给了一个带着几个小孩子妇人。那妇人感动地要跪下。韩琅文居然不顾脏,硬是把她扶住。
  谢朝华叹气。韩琅文他定是想到建水那对母子,于是银子都不敢给。就光给些干粮了。
  放下帘子,看见桌上摆着精致的各色点心,一壶刚泡好的雨前龙井散发着淡淡清香,自嘲地笑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她这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手不知不觉握住一直挂在胸前的锦袋,有着两辈子经历的她,到底见识还是浅薄了些……
  深夜,岸上灯火已经寥寥。
  “朝华……是外公自私,但如今,也只有你可以……”
  郗道函哽咽的语声,让谢朝华每每回想起来就觉得有种深刻的不安。
  “朝华,你如今身份尴尬,但必要时候只有学会抉择,但外公只想让你牢记一句话:性命最为要紧!”
  那是郗道函第一次与她直言利弊,也是最后一次。
  她看出了他的无能为力,还有,一种无法看透的悲悯。是因为最后不得不将重担交给自己?还是因为看尽了世事?
  谢朝华走出船舱,今夜天上竟然没有半颗星星,夜色沉沉,漆黑如墨。
  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回京……
  身后有点响动,谢朝华抬头,一道俊逸的身影映入眼,是韩琅文。
  他走到谢朝华面前,“我有事情想与你说,可有空?”
  自从那天失控在他怀里大哭之后,见面总有些尴尬,不过两人谁也没有开口提及过此事。谢朝华不好奇他有什么话要同自己说,于是点了点头。
  周围突然变得非常安静。谢朝华觉得胸口有些闷。
  她抬起头看他,却正好触上了他的目光。谢朝华垂下眼,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想回京都去吗?”过了好久,韩琅文才轻声问。
  谢朝华心一缩,用压抑住的平静声音说:“这不是想不想的事情。”
  太安静了,安静的让谢朝华不安,觉得有些难受,鼓起勇气开口问:“你不是说有话要同我说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过了好久,韩琅文才轻声问:“过了年,姑娘就要满十八了,是不是?”
  “是的。”谢朝华一颤,喃喃地问:“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又是沉默,良久,谢朝华才听见他开口说:“我刚刚去见了一位故友,虽然他人一直住在这里,京都里的消息他却是知道得比谁都快。。”
  谢朝华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韩琅文又是半天没有说话,谢朝华虽然低着头。但仍然可以感觉的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谢小姐。”他突然开口这样唤她。
  谢朝华抬头看着他,“皇上在一个月前已经驾崩了。皇后贾氏秘而不发。”韩琅文看着谢朝华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谢朝华心中一惊。手不禁微微发抖,他竟然也知道了。她有些小心地看着韩琅文,他为什么要对她说出这样隐秘的消息呢?用意何在?是想看看自己的反应吗?
  她深吸几口气,故作恍然大悟,“所以当日溪州之围,朝廷迟迟派不出兵。”
  虽然朝政一直被贾家把持着,可皇帝心底里自然是防着他们一手的,调动天下兵马的兵符,贾氏并未如愿地拿到手里。
  韩琅文看了她一眼。带了些说不清楚的怜惜,“谢贾两家一向对立。”
  这几乎可以说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谢朝华安静地等他说下去,他究竟想说什么?
  “谢家只有一个楼南皇后是不足以对抗贾家的。”
  皇权交替,谢家斗不过赵家,就得再舍得一个女儿去套狼。而此刻的京都,可谓龙潭虎穴,谢家在这关头让她回去,目的不言而喻。只是不知谢家如今意属哪家?
  谢朝华脑中闪过郗道函离去时悲哀又担心的眼神,胸口蓦地疼了起来,她咬住唇,深吸几口气。整理了自己的心绪,从郗道函将那枚印章挂在上她脖子的那一刻开始,谢朝华已经知道她这一生注定要陷在旋涡里挣扎。而且甘心情愿。
  既然不可能去改变谢家对她的想法,那她只有让他们无法去做有可能做的事。她暗暗咬牙,有种连自己都震惊的阴狠绝决。
  然后谢朝华笑了。云淡风轻地说了句,“这不是我一个女子可以决定的事情。”
  “所以你是也想回京的?”他问。
  谢朝华沉默着。
  “你可曾想过,这样做会辜负了郗大人当日执意不让你去新乐的意图?”他一个接着一个问,步步紧逼。
  “那是新乐。你又怎知他会不同意我回京都。”谢朝华垂下眼,“已经没有人可以知道了……”
  韩琅文有些失神。
  很长时间的安静,他无言,她亦无言。
  “朝华忘了谢谢世子一路照应。”还是谢朝华先开了口,她款款行了一礼,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如今的局势,怕是越往北走越是艰险,还需多加注意。”
  韩琅文慢慢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谢朝华,眼里有一种淡淡的光。
  谢朝华退回舱内靠在壁上,突然有种心力憔悴的感觉,一时之间无力去想其他……
  乘了几日船,才登岸改乘车。
  马车行着却突然停了下来,谢朝华从车外的对话中得知,原来是有人昏到在道上,挡住了路。
  从车窗望去,只见路中央躺着一个老者,身边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伏在老者身上一起放声大哭着。
  韩琅文跳下马,上前探了探老者,脸上露出悲悯之色,摇了摇头。
  那妇人嚎啕大哭,凄惨不堪。
  谢朝华跟着下了车拿了点散碎银子,让翠儿递给他们,那妇人先是一愣,然后带着孩子泪眼婆娑千恩万谢地把银子接了过去。
  却见好像看见那妇人扫过自己一眼后,目光中隐约划过一丝惊色。
  谢朝华心念刚动,就见原本躺在地上的老人猛地翻身而起,疾风扑面,人已经欺了过来,手里银光闪烁,她脚下一个踉跄,一股冷意从脊梁骨窜起,冲上头顶。
  耳边就听见韩琅文惊呼一声:“小心!”
  ***
  关于女主为何不将何元吉真正的身份告诉他呢?
  是因为她不确定失忆后的何元吉,到底是哪一边的人,即便告诉他真实身份又如何?何元吉就会站到她这边来吗?
  没有失忆的人,多年不见都尚难断人心,何况他失忆了,不记得与自己的纠葛,更是难测。谢朝华不敢,也不想多此一举。这一点,是谢朝华的经历,让她习惯谨言慎行;另一方面,对于谢朝华而言,内心深处对于何元吉的失忆或许反而是感到轻松。

  ☆、第五十一章 翠儿的秘密

  第五十一章 翠儿的秘密
  谢朝华虽然不会武,但经历两世,反应机变比寻常女子还是要高出许多,当下立刻俯身倒下就地一滚,一阵劲风擦着她的耳朵而下。
  人眨眼间已经滚出去老远,谢朝华双手撑地尚未起身站稳,腰上就感觉一紧,被拽到了韩琅文的怀里,那老者见一击未中,提剑几步就追至眼前,当胸就又刺出一剑。
  这一剑气势惊人,老者的眼神冰冷决绝,谢朝华只觉杀气充斥全身,必杀的一剑电光火石般就到了眼前。
  她心跳似乎在这一刻停滞,嘴唇颤抖着,喉咙里却像塞着一团绵花似的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腰间突然传来一股大力,整个人被推出去老远,“蹭”地一声,兵刃相交,回头看去,只见韩琅文手执佩剑,此刻正以攻为守,朝那老者直直地刺,同时冲着谢朝华大喝一声:“上车!”
  翠儿此刻已经人在车上了,一把拉着谢朝华上了车,随行的侍卫们此刻也纷纷拔出刀剑,分成两拨,一拨持剑护着马车,另一拨则正要去帮韩琅文。
  而那孩子与妇人也没有闲着,此刻看那孩子长相与身形,竟是个侏儒,他身材矮小却行动灵活,招式阴险狠辣,配合他特殊的体型,招式所攻往往出其不意,几个回合下来已经伤了不少人。
  而那妇人则冲着谢朝华的方向冷冷一笑,手一扬,数道银光射过来。翠儿立刻将谢朝华扑倒。耳边一阵叮叮地金属作响,以及侍卫们中招后嘶声裂肺的惨叫声。这暗器有毒!
  突然车厢震动了一下,是马儿受了惊吓。急速地奔跑起来。
  车厢颠簸,谢朝华极力稳住身形之下仅仅勉强回头望了一眼,就见韩琅文与那老者缠斗在一起,进退有度,手中长剑,快如惊鸿。
  韩琅文名门之后,会一些刀剑功夫很正常,只是没料到他的武功看上去竟然不弱,可到底未必敌得过那几个杀手。
  这些杀手究竟是谁派来的?目的又何在?
  马虽然受惊狂奔。所幸是在官道上,虽然颠簸但勉强暂时无忧,不过没有车夫最多也坚持不了多久。
  突然马车一个拐弯冲向了路边的林子里去。
  怎么办?谢朝华心中焦急,翠儿在边上慌乱喊着,“姑娘,跳车吧!”
  可先不要说车颠簸地让她们连车门都摸不到,根本无法借力,而且,这急速奔驰的状态下跳车。不死也必重伤!
  就在这时候,马车突然猛停下来,轰地一声,谢朝华与翠儿一时不备。人朝前直冲过去,眼看就要头着地,就在这瞬间。谢朝华伸手拽住了车帘,虽最终还是没有拉住。但就势缓了缓,跌落在地上。只磕碰了些并无大碍。
  再看那拉车的马,此刻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七窍流血。看来那些给挡下的毒针射在了它的身上,现在发作了。
  谢朝华还未从凌乱中起身,就感觉到不对,只听翠儿惊叫道:“姑娘小心!”
  身后一阵冷风袭来,人被一股大力推到一旁,倒地侧目望去,就见适才那妇人已经仗剑追了上来,而翠儿手持短刀,此刻正与那女子纠缠在一起。
  原来翠儿也身负武功,不过被那妇人占得先机,人也未站稳,应付之下显见有些吃力。
  此时此刻谢朝华也不多想,朝四下里看去,只见在一堆翻倒的器具下露出一截银光闪闪的短刃,她眼光还未来得及自那短刃上收回来,就瞟见一道白光朝她脖子扫来,耳边就听翠儿嘶喊道一声:“姑娘!”
  手,就在这时抓住了那柄短刃。迅速抽出,迎上白光。虎口震得发麻,手一松,短刃就落在地上,可就在这当口,杀气竟然也戛然而止。
  谢朝华抬头看去,就见那妇人眼睛瞪得浑圆,死死盯着地上的那把短刃,一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时候,一旁的翠儿见状,拾起之前被那妇人打落的短刀,翻手就刺向那个她。那妇人腰身一扭就灵活地避开,冷冷地扫了谢朝华一眼,转头就走了。
  谢朝华看着掉落在一旁的短刀,这把没有刀鞘的刀静静躺在草丛中,却掩不住那冰凉的杀气。可谢朝华明白,刚才那个女子并不是畏惧这杀气才抽身离去的,刀上别有意义的花纹才令她不敢越雷池。
  她捡起那刀,眼前又浮现出那毫不掩饰**的琥珀色眸子,当日他带着阿容离去,却将这把刀留在她这里作为日后再见的凭证,只因她说了句不再相见的话。
  多年过去,从未被使用过的刀身依旧耀眼,就如同那段记忆一样,把她瞬间拉回那个飘雪的夜晚。
  翠儿来到谢朝华身边扶她起身,不过看上去神色有些局促,谢朝华当然明白为何,不过眼下只惦记韩琅文那边的情况,只是一时之间完全想不出法子来。
  回去,只有添乱帮倒忙的份,找人解围,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又该上哪里去搬救兵?
  谢朝华正急的有些六神无主,就听翠儿惊道:“姑娘,有马声!”
  她侧耳听去,果然似乎人还不少。
  所幸马车倒地的地方离官道不远,二人匆忙过去,抬头就见远处尘土飞扬,不一会儿官道上就出现一对戎装人马疾驰而来,竟像是官兵模样。
  谢朝华心中一松,连忙掏出手帕子,冲着他们挥舞起来。
  “啊!姑娘!”翠儿眼睛瞪得大大地,指着来人惊叫:“是何少将军!”
  马上男子银甲红袍,英武挺拔,果真是何元吉。谢朝华此刻根本没心思去琢磨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拼命挥动手帕,高声叫喊:“军爷!救命!”
  何元吉眨眼间就到了跟前,跳下马,开口说得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样?”在他身后的副官听了,怔了怔,狐疑地看着谢朝华。
  谢朝华猛摇头,上前左手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右手指着韩琅文所在的方向,焦急道:“快!快去救桓国公世子!”
  何元吉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下一刻,他对谢朝华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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