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抬头,又再一次低下,“随时听后王爷差遣!”
合上纸扇,站起身咧嘴肉疼的样子,“下手轻点,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有一铜子俸禄。”
清远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只觉得自己眼瞎跟了不应该跟的主子。
一身惨叫随之传来,“来人,有刺客!”
另一边,白夕落来到聚贤楼门口,敲了三下门。
“客观,尽收四方来客,今日客满,不好意思!”店小二回答。
“店家,招贤八方学者,我找人,不住店!”白夕落很是厌恶的翻白眼,什么狗屁暗语,前言不搭后语的,还不如韦小宝的天地会那个顺溜。
店小二听到白夕落这样回答立即开门,把她让进了里面,然后谨慎地左右看看,没有人这才关上了大门。
瞧了眼不起眼的店小二,打量了一下这个聚贤楼,还算气派,在这个时代也算是上流人的奢侈之地了。
从腰间取出一个刻有白字样的令牌,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要见你们老板!”
“贵人楼上请!”店小二恭敬地施礼,头前带路。
那店小二带着白夕落上了楼,然后从后门饶了出来,穿过一条甬道走进了一个别院中,不远处一个有些肥胖的中年人笑脸相迎的来到白夕落的眼前。
“二小姐!老爷已经恭候多时了!”
白夕落瞄了眼他,轻轻地点头,白家那老头亲自来见自己?不知道要做什么?
话说从来到这里她就没有见过那个传说中的大伯,只是听说白夕落的亲爹是因为得了重病挂了,被白家大爷收养了。
推门而入,清晰地檀香迎面扑来。一个身穿淡灰色朴素的身影背对着门口,背着手望着窗外,声音朗声中气十足。
“夕落吗?”
“是我,大伯!”白夕落一进门,那掌柜的就立即带上门,守在外面。
白云正,转过身来,老成持重的脸上挑了挑眉,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样子,“丫头,为了和你爹赌气,连身份都生疏了!”
白夕落低头不语,不是因为她故意装沉默,而是她无语,因为她忘了打听白夕落平时是怎么称呼养父的了。转念一想他这样认为也没什么,反正他和皇后都是一路货,就是现在掩饰的再好,他们眼中那狼子野心的光芒却清楚的看在白夕落的眼中。
“夕落不敢,只是,您交代的事情,夕落没有完成,有负您的信任。”这不怪我,那个晋王是江湖的老油条,我一没钱而没权,只不过是个花瓶,人家从一开始就不信我,没办法!
10 太医星河
白云正挑了挑眉头,是问道:“你是说?”
“他没有,没有碰我,新婚之夜他睡得书房!”白夕落故意说话吞吐,脸红羞愧的低下头。
白云正了然的点了点头,这他也不知应该说什么,毕竟是他勉强着嫁过去的,男方没有看中白夕落,看上的是白夕锦,也难怪不同意。
“爹,我在晋王府寸步难行,女儿无能,如果……”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
“你有什么办法不妨说来听听?爹会尽量给与你支持的!”白云正眼中闪过精光,老狐狸就是聪明。
白夕落心里暗笑,那,这是你自己主动上套的,本姑娘可没有勉强你。
表面却还是很为难的咬着下唇难以启齿的说道:“女儿在王府无权无势寸步难行,如果父亲能够在经济方面支持我,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想我会在短期之内给父亲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白云正定定的瞧着白夕落,像是要在她的脸上和眼中找到他想要的答案,可惜一无所获,因为白夕落脸上很坦然,很诚实。
“好吧!落儿你说得对,是为父的疏忽了,这个你拿去,十天之内我要第一手情报!太子派出去的人会从那条路离开!”
“女儿遵命!”白夕落接过一个可有天翔钱庄字样的令牌,单膝跪下,低头的瞬间心花怒放。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人相助的,记得来这里找赵掌柜,他会不予余力的支持,提供人手给你。”白云正再一次开口道。
白夕落笑容绽放,如释重负的谢恩。
这时门外的赵掌柜敲门,得到里面的人同意之后,立即来到白云正的身边,看了眼白夕落,小声的说了什么。
只见白云正一下子喜上眉梢,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看向白夕落说道:“落儿,你快些回去吧!晋王遇刺受了重伤,这段时间你就守着他,不必做我交代你的事情,这件事情为父另有安排,有事我会另行联系你的!”
“晋王受伤了?”这下轮到白夕落吃惊了,她总觉得不可思议,那个白痴不像是那么轻易就容易受伤的主。
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一定是白云正干的好事,买通了妓女为他办事迷惑了那个傻子。哼,早晚死在女人的手里,谁叫你见一个爱一个!色狼!
“那女儿就先告退了,免得遭来怀疑!”白夕落屈身过后打算离开。
“等一下!”又被喊住了。
心里不耐烦,怎么没完没了呢!
“父亲还有事?”
白云正大步的走过来,伸手取下粘在白夕落衣服上的草叶,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孩子,难为你了从里面爬出来,从明天开始我让老赵暗中教你功夫,免得这样狼狈!”
“学功夫?父亲……”脸上不解和为难,心中别提多高兴了。不错啊,有钱拿,还有人叫功夫,本姑娘正发愁下一次要不要没节操的钻狗洞出来呢!
“别为难了,这也是为了你好,自小就有人说你是练武的奇才,可惜啊,那个时候你娘袒护说什么女儿家打打杀杀的不好,明日你就去天香楼学一些轻功和防身的招式吧!”白云正很是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臂膀,父亲的慈爱让他表现得淋漓尽致,只不过他眼中的那狡诈还是被白夕落捕捉到了。
没想到看似憨厚笨拙的赵掌柜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尤其是轻功,完全不像自己在现代都要靠工具,也不像电视剧中那样吊威亚,身轻如燕。
短短的时间里就带着自己翻墙越户,眨眼间一点也不夸张,回到了晋王府的后花园中,大气都没有喘一下。
“二小姐,属下刚刚得罪了,还请见谅。”
白夕落还处于惊讶的状态,回过神崇拜的瞧着他,“没事,我知道江湖儿女不在乎这些的,到是我应该谢谢您才是,以后还要拜托您不要嫌我愚笨才好!”
正门有骚动,白夕落回头看了眼,对着赵掌柜礼貌的一笑,小跑着离开了回去换衣服免得一会露馅。
却没有看到赵掌柜的脸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看起来很清纯,是不并不属于他那中年人该有的脸上出现。
回到房间的白夕落立即脱下了紧身衣,换上了常服,披上这头发坐在梳妆台前,歪着头听着外面的动静。
果然不一会,院中传来那些莺莺燕燕的小妾们的哭声。
小翠一路小跑的来敲门,“小姐,小姐,不好啦,王爷遇刺受了重伤啦,您快些去看看啊!”
房门打开,白夕落哈欠连天的瞧着小翠,赏了她一个爆栗,“大惊小怪,他不是还没有死呢吗?”
小翠哑口无言,她怎么没有想到白夕落会这样冷静或者说冷漠。
换好了衣服,在小翠的陪伴下来到了轩辕子羽的常居地——书房。
门外站着众多的小妾们,一个个哭的那叫个伤心,梨花带泪的。白夕落只是皱了皱眉头,为身边的随从,“可有请大夫?”
“回王妃,王府中有郎中,是宫中分配的御医星河大人,医术超群。”小厮回答道。
说实话白夕落本来还有些担心,毕竟那个王爷和自己没有什么仇,死了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那皇帝那么宠溺这个小儿子,连御医都安排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妾不能进去那是因为他们身份有限,但是王妃却是有权进入的。
书房很大,说是书房不如说是另一个卧室,书架上的书之后寥寥的几本,少得可怜。书案在一进门的正中央,往里面走是一个卧室,雕花的檀木床。
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很是刺鼻。
不时地有个小厮端着满是鲜血的木盆经过,看的白夕落和小翠触目惊心的看着彼此。
一个年轻的男子一边擦去手上的血渍,一边对着小五子吩咐道:“伤口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伤口太深了不能太过劳累,尤其是这段时间,你让他消停些别再出门了,免得下一次死在妓院里,到时候没有人给他收尸。”
小五子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敢辩解,一抬头正好看到白夕落迎面而来,吓得不由得缩脖。
这御医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度,着实领白夕落敬佩。因为他说的话不太像是一个臣子该说的,不过听在白夕落的耳朵里觉得很有道理。
那男子在看到小五子缩脖子的动作,这才抬起头,看到白夕落表情平静的看着他,恭敬地施礼道:“微臣星河,见过王妃娘娘!”
“星河大人免礼,王爷情况如何?”
这个叫星河的御医身着常服,就像古代男子一样竖着发髻,部分头发散在后面,一根发展别在上面。皮肤略微黄白,目光炯炯有神,不做作的看着白夕落。虽然他们轩辕家的两个帅哥好看,不过也算是男人中的极品了,就像武侠中传说中的剑客,只不过他是太医,不知道会不会功夫。
敢这样说话绝对不是普通的臣子,看来这个人应该和那个人关系不一般才对。
白夕落暗暗叹气,白云正那个老家伙还真是会算计,知道他那个宝贝女儿不是料,趟不得这浑水,就把我推进来,一个人应付这么多的高手,等有机会一定要再敲他一笔,不然都对不起我自己。
星河略微惊讶的看了眼白夕落,低头抱拳恭敬地回答:“已经没有大碍了,王妃请放心。”
“我可以去探望王爷吗?”白夕落心里有些犯嘀咕,他刚刚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探究吗?探究什么?
这样的眼神好像不仅他有过,那个太子有过,皇后和白云正也有过,难道自己哪里露馅了?
“王妃请!微臣告退!小五子你随我来,我叮嘱你关于药量的事情。”他没有再看,而是侧身让出一条路,领着小五子离开了。
走进了才发现,轩辕子羽虽然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那双红润的双唇更是没有血色的透明。不过呼吸平稳,神色平静,尤其闭上眼睛的样子,安详的像是刚出生的婴儿,没有杂质。
这样的他让白夕落有种发现新大陆的感觉,很难想象那个平日里蛮横无礼,自以为是,夜夜留宿妓院的打色狼竟然有这样干净的一面。
11 态度
忽然轩辕子羽的微微皱了皱眉头,应该是醒来伤口刺激到的关系,苍白的脸上渗出汗珠。
他微微的睁开眼睛,与白夕落的黑眸不期而遇,固执的自己坐起来,没有让一旁的小翠帮忙,听着门外的那些哭天抹泪,无奈的笑了笑,“王妃是来看本王热闹的?”
白夕落没有回答他,而是对身边的小翠吩咐了什么,她应声给轩辕子羽施了一礼,退了出去。没一会的功夫,外面一下子没了哭声安静了很多。
“我怎么敢看王爷的笑话?只不过是面子问题,不管怎样您是爷,是这王府的天,白夕落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如今王爷平安无事,那妾身也就告辞了。”还有力气调侃,看样子死不了就对了。
“我说你可以走了吗?”虽然他有些中气不足,不过那令人讨厌的语气,立即让白夕落忘记了刚刚看到的那个不一样的他。
心中暗骂:谁说人睡觉时的样子,才是人真正的样子,屁话!
顿住脚步,没好气的瞟着他问道:“您不会又要拿出那个狗屁契约威胁我吧!”
轩辕子羽笑了,“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白夕落。”
白夕落心中一惊,戒备的看着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轩辕子羽轻咳了两声,不解的瞧着她,又是这样的眼神!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这是在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聊天?还是想变着法的套话?
“变了?是啊,在阎王殿兜了一圈,想开了自然就会变。这还要感谢王爷你的当头棒喝才对!”看样子没什么大事,大半夜的你不睡觉不代表别人也要跟着不睡觉,那么多仆人侍候着,轮不到自己在这里犯贱。
“我如果说,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过在契约上多加一条如何?”
白夕落一脸的茫然,困得要命,转过头用探究的目光瞧着他,不语。她倒要看看这个风流王爷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轩辕子羽凝视着她,不知为什么,今天上午看到她怒视自己,眼中含泪的把那枚戒指丢向自己,他觉得很愧疚。可是听说半夜翻墙暗中去见他的父亲,他很恼火。现在出在自己面前冷淡的看着自己,心中更是说不出来的凄凉。
他这样看着自己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这人该不会因为受伤惊吓过度,受刺激了吧?就在白夕落开始不断地冒问号的时候,终于某位受伤的男士开口说话了。
“我答应你,在你不同意之前我不会碰你,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不可以离开王府和我身边,在这段时间里我要你喜欢上我。”
……
“啊?”听完了就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时没有消化过来。
“好话不说第二遍,总之你刚刚没有反对,本王就当王妃答应了。明日我会让小五子把契约送过去。戒指你已经交由我保管了,那么本王又岂能坐言而无信之人?”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神经!”这里多一刻她都不要待,那人笑容在白夕落看来很诡异,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脑子里一直在想他刚刚嘴巴动着,说的那一长段的话,是什么来着?
前脚白夕落走了出去,后脚文山就从窗户跳了进来,手里还多了一个锦盒。
看到轩辕子羽平安无事,总算是松了口气,“您这样实在是太大胆了,这万一……”
“你不信任清远?”轩辕子羽眯起深邃的眸子,盯着他。
“不是,清远虽然有时候不够冷静,但绝对值得信任,只是您这样做有些冒险。万一白家人有动静针对您……”文山低下头,深知自己主子的脾气,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比任何人都心细,别人的想法他都能看透。
“他白云正不就是想要这个结果吗?正好本王也好借这个机会和王妃培养感情,一举两得!”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其实他的伤并不是很严重,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那一剑真的是恰到好处。
“……”文山实在不知说什么,有时候清远是对的,他们的这位爷真的不能用正常思维去猜测他。
“爷,这是从王妃的梳妆盒中找到的。”说着文山打开递过去。
瞧着里面色泽圆润的镯子,只可惜是坏的,已经断层了两节,切口很齐,是人为造成的。一个不起眼的纸团,躺在一半的镯子里,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轩辕子羽没有看只是问,“谁给她的?”
“皇后!”
“你跟过去,王妃是去见谁?”轩辕子羽挠了挠鼻头,里面的内容不用看也明白了。
“是,是去见白相,内容属下没有办法接近,有高手在。”
“原来是这样!”一切已经了如指掌了,那个老家伙不会没事找他女儿,而且还是大半夜的。“送回去吧,顺便通知清远,他这个月的月俸,额,怎么说呢?”
清远的月俸!文山不由得汗言,原来他们的主子是用这个要挟的!
“去找刘管家,双倍加薪,表现的不错。”轩辕子羽捂着胸口,咧了咧嘴笑了。
心提到嗓子眼了,终于又放回去了。
“属下代替清远谢恩,属下先行告退!”从窗户进来的又从窗户出去的。
轩辕子羽歪着头瞧着那扇窗户,喃喃自语道:“大门口也是自己人,你干嘛非要走窗户啊?那地方有那么好吗?还是你对那里情有独钟啊!”
白夕落回去的路上整个人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她在想白云正刚刚的那个笑容,那应该是阴谋得逞的笑容吧!
那个晋王当天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