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可信得过?"虞素不由得问道。
"是排行第七的兰秋,她素来不喜欢宫中的生活,喜欢从商,四处游历,积累了不少经验,曾经为许多富商出谋划策,人脉很广,得到了不少的情报资料呢。奴婢已经找过兰秋了,她愿意为陛下效忠。"
虞素了然地点点头:"那好,这酒楼就交由你和兰秋全权负责,我将食谱写下来,到时候你和兰秋好好地探讨探讨,在我还没有出宫之前,这酒楼所得的利润,全部归你们十二个人的。"
"陛下,这万万使不得!"莺时跪下,有些着急地开口了,"这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陛下的,而且奴婢等人为陛下尽忠是应分,陛下不必如此!"
"莺时,你是知道的,我用不上这些钱财,再说了,你们十二个人为了我,经常在外漂泊为我卖命,这些钱财也是你们应得的东西,如果你们把我当成主子的话,那就给我收下!"虞素不容拒绝地开口,"好了,就这样吧。对了,酒楼起了名字没有?"
莺时摇摇头:"还没有。"
"就叫素景楼,这样可好?"虞素询问着莺时,"会不会太过于显眼了?"
莺时想了想,摇摇头开口:"不会,因为那酒楼在沁州,距离皇城足足有半个月的路程,山高皇帝远的,奴婢想,应该不会显眼。"
虞素这才放心下来,开始写着菜谱了。
她没有想到的是,不久之后,她真的会有离开皇宫离开他的时候,而她在沁州安排的一切,会是她的避风塘,而素景楼将来的名气大增,更是成为了以后暮景找到她的线索,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
冬天,虞素的身子总是懒洋洋的,脸色更是苍白得不行,若不是她对暮景说她只是畏寒的话,暮景早就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叫到素心阁里面去了。只有虞素一个人知道,是因为她中的丝毒已经越来越深了。
十二月的时候,群臣再一次上奏了,因为名晋岩和名遥宇进宫多时,是时候选出一位皇夫出来,然后为皇家开枝散叶了,可是这一个议程,再一次被暮景压了下去。
而百官们也只当作是摄政王不希望放权下来给女帝,压根不会往他吃醋这个层面去想。
不过现在,这些也不是他们应该要想的事情了,因为最近摄政王的动作越来越大,朝堂上似乎有着一层不知名的暗涌,让他们心慌了起来。
但是这些也不是虞素所关心的事情了,因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陛下,名大人在外求见。"绀香走了进来,对着虞素开口,"名大人说,是有关于上一次陛下交代的事情,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
"那就让他去书房候着,说我即刻就来。"虞素开口吩咐。
"是,陛下。"绀香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虞素就来到了书房,阻止了名缚行礼,直接开口问道:"名大人,可查出来了吗?"
"陛下,微臣虽然并不能完全查探出来,但是还是有些眉目了。"名缚开口说道,将折子递给了虞素,"这一次北域的进攻绝对不是偶然,的确是有来自风吟内部的帮助,而且这些从风吟运送到北域的东西不乏粮草和兵器,全部都出自于天下第一庄。"
"天下第一庄?庄主是谁?"虞素皱眉头,开口问道。
"天下第一庄在风吟的势力很大,一时之间也无法理清,庄主更是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只知是一个年轻男子,武功高强。"名缚说道。
"很好,你继续查,记住,切不可被任何人知晓。"
"微臣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遵命,我的娘子!
午后的阳光很美,虞素和绀香慢慢地走到御花园里面四处看着风景,突然,她就听到了前方有着一阵悠扬的琴声,她一愣,便知道那是名遥宇在抚琴了。
于是,她忍不住走上前去,琴声并没有戛然而止,而是弹到最后一个音符才肯罢休,名遥宇站了起来,对着虞素微微鞠躬开口:"遥宇参见陛下,愿陛下圣安。"
"不必多礼。"虞素虚扶了一把名遥宇,有些好奇地开口说道,"刚才你弹的曲子可真的很特别,是什么?孤从来都没有听过啊。"
名遥宇一笑:"那是遥宇在闲时琢磨出来的一首曲子,只是遥宇一时的兴起之作罢了。陛下若是喜欢的话,遥宇就让人将那琴谱给陛下一看。"
虞素摇摇头:"不必,你弹给孤听不就好了吗?"
名遥宇一愣,有些疑惑地开口说道:"可是,遥宇明日就要出宫了啊,陛下难道不知道吗?"
虞素懵了,她怎么不知道啊:"孤没有听说,只是,是谁让你出宫的?还有晋岩,他也要出宫吗?"
名遥宇点点头:"这是摄政王吩咐下来的,说…陛下选夫一事已经决定好了,自然,就不需要遥宇和大哥了,所以我们明日就会离开。"
虞素愕然,她知道最近暮景都很忙,但是她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不过她也没有过问他朝堂上的事情,现在看来,她应该要好好地问问他了,不过这件事也不差,正合她的心意。
"那你需要带些什么离开?你要的,孤一定会给你的。"虞素认真地开口说道,就当作是补偿。
名遥宇摇摇头:"不需要,陛下,遥宇只会带自己的东西离开。"
"这样啊…"虞素想了想,"孤将宫里珍藏着的一张古琴和一本古籍给你看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名遥宇的眼睛亮亮的,笑着开口:"如此,就谢过陛下了。"
虞素离开了御花园,就来到了名晋岩的住处,他依然在舞剑,雄姿英发,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是那样的刚毅又帅气,让虞素愣在了原地。
察觉到了身后有人,名晋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一看,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惊喜,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了,双手抱拳开口:"微臣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虞素走上前去,看着名晋岩,"晋岩,我想和你谈谈。"
名晋岩点头:"请陛下移步厅内。"
虞素让绀香在门外等着,自己便和名遥宇进入了厅内,刚坐下,就看着他,开口说道:"晋岩,你要离开了,对吧?"
"嗯。"名晋岩低下了头,眼中有着失落和担忧,"只是以后,我再也不能在你的身边保护你了,素儿…但是,要是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虞素微笑着点头:"我知道,晋岩。只是…若我以后不再是女帝了,你还会这样子保护我吗?"
名晋岩显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问,但还是坚定地回答开口:"素儿,我一直想要保护的,也只有你一个人而已,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晋岩…"她的眼中全是感激地开口。
"素儿,你这样问,自然是有你的原因,而我也不会去过问,但是,你只需要知道,我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保护你,这样,就够了。"名晋岩单膝跪在了地上,看着她,认真地开口说道。
虞素抿唇,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将她在外面置屋买酒楼的事情告诉他听,末了,她才开口问他:"所以啊,晋岩,到时候,若真的有这么一天的话,你一定要帮我,好吗?"
名晋岩早已经最初的惊讶变为了现在的平静,他认真地看着她:"素儿,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我用我的生命起誓,这一辈子,我效忠你素儿一人!"
"晋岩…"她轻轻靠在了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喃喃地开口说道,"谢谢你…幸好有你。"
回到了素心阁的时候,暮景早就在这里等着她了,见到她回来了,眼里闪过了一丝的欣喜,有些责备但是又充满着宠溺说道:"怎么出去了?今天下了雪,你看久了雪眼睛会不舒服的。"
虞素的心里暖暖的,裹紧了身上的袭衣,扑到了他的怀里,笑着开口:"有你在,我就不冷了。对了,暮景,你是不是想要将名遥宇和名晋岩送走?朝堂上的臣子都不会反对吗!"
暮景一笑,低头看着她,啄了一下她的红唇:"放心吧,整个朝堂我都打点好了,不会有异议的,再说了,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抑或者说,你不舍得他们?嗯?"
最后一句话全是危险的信息了。
虞素赶紧讨好地开口说道:"怎么会呢?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只是,他们走了,那选皇夫这一事…"
"我的素素还真是偏心,难道你忘记了还有我在么?"暮景好笑地看着她,"他们走了,那我自然就要成为你的夫君了,这样,你可还满意?我的陛下?"
虞素的脸颊上全是通红地看着他,心里全是甜蜜,娇嗔了一句:"还真是不要脸!"
暮景又是一笑,眼中全是温柔地看着她,认真地开口:"素素,这样一来,你就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的了,其他人都不能再觊觎你了。"尤其是那个名晋岩!他偷偷补充说道。
虞素再一次咯咯地笑了起来,她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暮景的身上,撒娇地开口:"那好,孤的未来皇夫,孤给机会给你抱孤回寝殿。"
"遵命,我的娘子。"暮景顺从地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可是却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感觉。
"你要做什么?!"她警惕地看着他。
"你说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慢慢地靠近她,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见到她的耳根子慢慢变红了起来,嘴角边的笑容更加大了,"好了,不逗你了,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为什么啊?!"这下子,就换成了虞素有些委屈着急了,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嫌弃我身材不好了?好啊你,竟然敢嫌弃我!说!是不是看上其他漂亮的姑娘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暮景就吻了上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止住她的唠叨。
一吻过后,他才开口:"傻瓜,除了你,又有哪个女人是让我看得上的?我不碰你,那是因为,你的身子是要在我们的婚礼上才让我享用的,因为,我想要将最好的给你。"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
"我们的婚事就定在明年的二月初二。那一日是花朝节,也是你的生辰,这样,你可还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婚礼前夕
风吟的年底注定很不平静,朝堂上更是变幻莫测。先是摄政王进行了一次秘密的打压,让那些大臣们都支持他当上皇夫,然后,便是名缚的动作最大了。文武百官都知道,名缚是一个朝廷重臣,官位不低,可以说,除了女帝和摄政王,没有人的地位能高过他了。
而原本名缚是不参与朝堂上党派之争的,可是现在,他竟然参和进来,并且是明着和摄政王对着干,这下子,剩下中立或者不满暮景的臣子都加入了名缚的阵营当中,虽然还不能和摄政王抗衡,但是也有了一股不小的力量,足以影响朝堂的决策了。
可以说,现在的风吟朝堂进行了一次大换血,文武百官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党派。看来以后风吟的朝堂,不会这么平静了。
可是这一些也不算是最重要的了,因为现在整个皇宫都在准备着女帝和摄政王的婚礼。按理说,帝王的婚礼是要提前半年准备的,可是现在却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而且还是近年关,那些宫女太监自然是要忙碌一些的,不过他们也乐得开心,毕竟每到过年或者帝王婚宴、生辰,他们总有许多赏赐。
虞素也忐忑不安地度过了这一年,几乎每一日都在数着日子,看看什么时候就是二月初二,她的心情很复杂,有开心、喜悦、激动,以及丝丝的不安。
"莺时,你说我是不是太紧张了?"虞素拉着莺时,有些焦虑地开口问道。
莺时轻轻一笑,握着虞素的手,安慰她开口:"陛下,您就放宽心吧,等到那一日,您一定会是最幸福快乐的新娘的,您不用担心这么多了。"
虞素这才放下心来,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暮景没有她想像的鲜花钻戒单膝下跪求婚,只有短短的一句话,说不失望是骗人的,但是她还是觉得开心,因为,她可以嫁给一个喜欢的人。
这时,绀香走上前来了,眉头微蹙:"陛下,难道您真的要交给摄政王吗?要知道,您若是嫁给了他,那么您的权利就相当于是给了一半给摄政王了。"
"绀香,就算是如此,那又如何!现在摄政王权利早就凌驾于我之上了,而且他对风吟忠心耿耿,就算将权利给他,也无可厚非。"
"陛下!"绀香有些着急了,"可是那摄政王并不是皇室,岂可在皇室面前凌驾?!陛下,请您不要怪奴婢多事,奴婢只是关心风吟的未来!"
"我明白的,绀香。"虞素看着绀香,微微一笑,"所以啊,你才要在我的身边,好好地看着啊!我可是相信你的能力的!绀香。"
绀香点头,双眼全是坚定地开口:"奴婢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的!"
夜晚,虞素早早便就寝了,只是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心里总觉得乱乱的,突然,一个黑影从一旁窜了出来,她一惊,想要叫出声音,可是就被那个黑影捂住了嘴巴。
"别怕,素素,是我。"这一个声音,不正是暮景的么,只见他在她的红唇上吻了吻,"今天想我了吗?"
"嗯,很想很想。"她的心里一暖,搂着他的腰肢,在他的怀里蹭了蹭,眼睛有些湿润了,"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你,暮景,暮景…"
"你今天这是怎么啦?"暮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有些奇怪地开口问道,"是不是来葵水啦?"
虞素的脸上顿时通红,狠狠地拍了他一下,开口说道:"讨厌!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女孩子的私隐事吗?怎么能够随便说出来?!"
"可是你是我的娘子啊。"暮景的眼中全是无辜地开口说道,带着一丝天经地义的语气开口,"再说了,你迟早都要嫁给我,我知道这些事情的话还能更好得照顾你的!"
虞素的脸还是很红,窝在他的怀里再也不说话了。
暮景又是低声地笑了几下,问道:"婚礼那一日,你希望主色调是什么?紫色?黑色配金色?还是红色?"
紫色代表的是帝王,而黑色配金色是最尊贵的,红色则是最传统也是最喜庆的。
虞素想了想:"还是红色吧,毕竟是凤冠霞帔,还是希望传统一点的要好,而且,一辈子也只有一次了。"她没有机会穿婚纱了,那样的话,就退而求其次,红色的喜服就好。
暮景了然地点点头,用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等我们的婚礼过了,我就带你去外面玩一玩,这样可好?"
虞素一喜,急忙点点头:"好啊,我们到时候就出去玩!"每一次她听到可以出去玩,她就开心极了。
暮景好笑地看着她:"原来我的素素是这么好哄的啊,是不是以后我惹你生气的话,只要带你出去转一圈你就开心啦?!"
"你想得美!"虞素狠狠地瞪着他,又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咪靠在了他的怀里,喃喃地开口说道,"今天晚上不要离开好不好?陪陪我,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暮景一愣,继而轻轻搂着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温柔地开口说道:"你睡吧,我就在你的身边,不要害怕,我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的。"
虞素满足地笑了笑,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就闭上了眼睛,闻着他身上那一阵熟悉的气味,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熟睡起来了。
望着她那犹如婴儿般恬静纯美的睡颜,暮景的双眼变得柔和起来了,却是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