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事情比较多，有点辛苦而已。”安糯打了个哈欠。她对楚虚渊和苏凰之间的合作清楚的不多，但是也了解一点，知道两个人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
安糯对自己的智商很没信心，她也知道自己想要骗过苏凰不容易，基本没可能，干脆摊开让苏凰自己来猜测了。反正再不济，也有楚先生顶在后面呢，是吧？
“注意一点，一会儿比赛的时候别睡着了。”苏凰没多问什么，笑着揉了揉安糯的头发，顿了顿，又叮嘱，“不要让自己太辛苦了，不属于你的责任也不用承担，知道吗？”
真是温柔的小姐姐……安糯乖巧点头，温顺的保证，“我知道，我会尽力而为的。”她猜现在的苏凰还不知道她答应了楚虚渊什么，不然对方可能就不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了……
安糯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反正十有八九应该是吧。
苏凰微笑着，倒是没对安糯说什么重话。她只是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和楚虚渊谈谈了。苏凰心里也清楚安糯信任楚虚渊要远胜于她，这没什么好否认的，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楚虚渊对安糯也足够好。
也正因为清楚这个，那天晚上苏凰才会帮个小忙，看着楚虚渊进去。只是这后续的变化，还是有点出乎意料啊。
微微垂下眼睛，苏凰抿了抿唇角，把一切都掩盖在了温柔的神色下。“糯糯，困的话再睡一会儿吧，到地方了我叫你。”她喜欢简单，可以一眼就看透的人，因为这种人相处起来没有多大压力。很巧合，安糯每一条都符合并且中标。
“唔，谢谢，我眯一会儿……等等，说起来……”安糯微微一顿，原本惺忪的睡眼清醒了几分，“苏凰，你认识电竞社团的社长吗？”
自己昨晚上就这么轻易的暴露身份了，安糯也觉得很无奈。困的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这么瞎说了两句，没想到就传语音过去了，还忘记用变声器了。
安糯的声音虽然并不独特，通过语音可能也有点失真，但是要说认出来估计也很简单，那个君子如玉……原本是单向掉马，现在倒好，成了双向掉马甲了。
“嗯？认识啊，曾经在校外的酒吧里帮了点小忙。”苏凰笑了笑，帮安糯调整了一下靠枕的位置，“怎么了？你们也认识吗？”
“也谈不上认识，就是一起打过游戏。”安糯含含糊糊的说，主要是这件事解释起来也确实丢人，“感觉他性格比较冷淡，上次还让我不要参加比赛了。”
想一想那个鸡窝头，声音清冷的社长，安糯还有点同情对方了。整天“大兄弟”来“小哥哥”去的，怕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兄弟会是妹子。
苏凰听了却轻笑出声，摸了摸安糯的头。“他就是这个性格，你不用理会他，直接比赛就好了。”
苏凰没有说那个社长的名字。安糯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虽然知道他的ID是君子如玉，但是真名却不知道。
能够和夏阳他们认识，应该也不是什么无名人士……咦，好像暴露了什么。
“楚哥！”辰钧大厦，一身非主流打扮，衣服上还挂着亮亮的链子的男人走进楚虚渊办公室，声音激动，“楚哥，那个和我们一起打游戏的东北大汉是谁！妹子啊！”
夏阳来辰钧大厦的次数多，他又是夏家的小少爷，也是楚虚渊关系最好，能够说得上话的人，他来找楚虚渊，没人敢拦他。楚虚渊也不会拦。
楚虚渊头也没抬的处理文件，闻言却稍微停顿了一下。“你从哪里知道的？”
“哎哟，楚哥你还装，”夏阳笑嘻嘻道，一屁股坐在楚虚渊办公室的沙发上，“昨天小鱼儿找那个兄弟，不，妹子打游戏，那妹子不小心爆出真音了，楚哥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昨天晚上凌晨两点接到安如钰电话的时候，夏阳还在外面嗨，等到听到安如钰语气古怪的告诉他这件事之后，夏阳瞬间酒醒了。
那个叫诺的……居然是妹子？！妹子？！而且很可能是他们学校的一个妹子！这件事……楚哥知道吗？
楚虚渊没有说话。男人沉默着抬眼看了他一眼，表情冷淡。
“等等，楚哥，你不会真不知道吧……”夏阳脸色一肃，认真了起来，“楚哥，你不会不知道诺是妹子吧？”
按照楚哥说的两个人是网友的设定，不知道也有可能。而且楚哥还有厌女症……夏阳脸色变了几变，突然有点后悔。
“嗤，”楚虚渊这次给了反应，懒散的笑了一声，“我可能不知道吗？”
刚才没有反应过来，并不是楚虚渊惊讶什么，他注意的点是安糯居然又和安如钰有了交流——凌晨约着打游戏，很好，胆子越来越大了。
【昨晚上凌晨，你做什么去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安糯还在心里想着他们那一帮公子哥们别凑在一起传这件事，楚虚渊的通讯就来了。
【没做什么啊，我熬夜写编程呢，】安糯闭着眼睛，态度无赖，【作业那么多，我哪有心情玩啊。（你走开不要打扰我学习。gif）】
【是吗？】楚虚渊漫不经心的在手机上敲字，眉眼缓和了下来，【下次早点休息，这么晚睡觉白天没精神，耽误上课。】
……话是这么说，但是做出来更困难。安糯苦哈哈的叹气。她现在想想，楚虚渊当年学习的时候辛苦程度也不会比她低吧？自己想要努力靠近他，辛苦一点又怎么样。
这话安糯打死也不会说出口，只是她自己的小心思而已。
【没事，也不算累，学习挺轻松的，（哎呀我好辛苦，要总裁亲亲才有毅力继续。gif）】安糯面不改色的无视这个挑事的表情包，【楚先生，我马上要准备比赛了，先不说了。】
办公室内，楚虚渊不说话，夏阳也不吭声了，只能偷偷斜眼去看正在手机上打字的楚虚渊。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楚哥这么温柔的表情，那个诺……不对，那个叫安糯的女生，到底是谁啊？
“夏阳。”夏阳身体一僵，立马在楚虚渊的声音下回神，“哎，楚哥，叫我有什么事啊？”
楚虚渊眉头微蹙，表情似乎有几分深思，他维持着这种表情沉默片刻，突然道，“你那里有什么表情包吗？发过来。”
夏家的小少爷几乎是抖着手把自己收藏的表情包发给楚虚渊的。打死他也想不到，楚哥原来是这样的人……他真是看错楚哥了！
安糯和苏凰下车，电竞比赛有专门的场所，安糯选的是比较小型的一个比赛，但是人也不少。作为主场的迪斯学院位置最显眼，派出来的学生却是最少的。
“哟，苏凰和安糯都来啦，”夏子规看到她们，立马热情的打招呼，“快进来，马上比赛就要开始了。”他热情的给苏凰和安糯端来茶点。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二十分钟。走进休息室，安糯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想休息一会儿，电竞比赛太耗费心神，是需要全神贯注完成的，安糯平常上课都没怎么认真听，比赛肯定不能这样。
然而……闭目养神了没多久，安糯抽了抽嘴角，默默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漆黑的瞳眸。
注意到她看过来的视线，那个直直的盯着她的人顿了顿，默默移开了目光，重新埋头打手游，和之前一样。
“……社长，有什么事吗？”安糯揉了揉眼睛，心不在焉的问他。她当然知道这个社长是什么鬼，但是她倒是觉得挺解气的。
之前那么看不起她，说话没礼貌，讨人厌，结果现在……想想每天和自己一起打游戏的时候的那个乖宝宝，安糯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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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安如钰并没有无视安糯，这次却回答了她，僵硬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你……不要睡过头了，一会儿比赛就要开始了。”仍旧是硬邦邦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变化。
“没关系啊，我打游戏的技术很好的，”安糯故意逗他，“你不是经常和我一起双排么，还不相信我？”
这话一出，爆炸的不止是安如钰，还有在场的另外两个人。
“社长？！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去勾搭妹子的？！”夏子规一脸懵逼，来回看安糯和安如钰，“我真看错你了啊社长，有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不叫上我！”
“糯糯和社长经常一起打游戏吗？那也挺好的。”苏凰笑眯眯的拍拍安糯的头，态度自然，“这样才对嘛，太辛苦了也不好，有空放松一下吧。”
安如钰推了推黑框眼镜，低下头，“夏子规，苏凰，你们想多了，只是偶尔碰见了而已。”
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安如钰自己清楚，昨天晚上听到安糯说话之后……他辛辛苦苦打了半个月的游戏直接手一抖回档清零了。
“是啊，偶尔碰见了，现在绝地求生双排榜的一二名都还是我和他一起打出来的，”安糯轻飘飘的补刀，故意说，“就空闲时间打两把而已。”
安糯对这个社长也没什么敌意，倒是对方一直不客气的说话态度让她觉得有点无奈，现在逮到机会了，还是挺想报复回来的。
“好了好了，要去比赛了。”拿着号码牌，安糯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站起身，随意的挥挥手，“这次就我一个人吗？”
“没有啊，社长他……”夏子规话还没说完，坐在他身后阴沉的少年噌的一下站起来，大步走到安糯身边。“走了，要去参加比赛。”
“……走吧。”安糯瞥了眼旁边高大半个头的少年，啧啧啧，耳尖都红了，有这么为难？不就是大兄弟变性了嘛，承受力太差。
“楚哥，那你什么时候和人家见见面啊？”把表情包发给楚虚渊之后就没得到楚虚渊的回复了，夏阳等了一会儿，还是憋不住了，“恭喜楚哥，感觉你好像也不怎么排斥她嘛……这样可好了，以后那些宴会……”
别人不清楚，夏阳可是门清。楚虚渊从来不参加他们这些贵族们举办的各种宴会，也基本不和同龄人交流，理由就是他有严重的厌女症，可能会做出什么事失了风度。
“不去。”楚虚渊把扶手椅转了半个圈，面对着夏阳，男人表情疏淡，“而且，我已经见过了。”
“有机会的话，下次会带她出来见见你们的。”在红头发的杀马特呆如木鸡的情态下，楚虚渊撑着下巴，突然笑了起来。他笑的很好看，而且是很难得的愉悦的笑，甚至还有点藏不住的得意。
“上次答应她要带她出来见见世面……让她见见你们也不错，夏阳，她胆子小，你们这帮人别吓着她了。”
第58章
安糯和安如钰一前一后走进比赛场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今天比赛的这款游戏很简单，在安糯看来和俄罗斯方块很相似，但是又有点不同，在计分方式上也稍微有点变化。
安糯对这场比赛没怎么放在心上。想也知道，和电脑比计算能力，人类肯定无法做到，就算安糯刻意压制这份能力，她也比一般的学生要更擅长。
安糯和安如钰的位置隔的不远，她看了眼那边正在电脑上做模拟练习练手感的少年，默默打了个哈欠。练习什么的，还是先睡觉吧，一会儿精神不好就麻烦了。
安如钰手中一个不注意，直接被电脑判定失败。推了推眼镜，他有点懊恼的把原本凌乱的头发揉的更乱了。
不行，根本静不下心来。几乎是无意识的把视线放到自己座位不远处，安如钰看了眼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少女，抿紧嘴唇。
“……这么自信吗。”他轻声说，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安如钰也能够清楚的看见旁边人的嘲讽与不屑，虽然是在迪斯学院举办的电竞比赛，但是这并不是迪斯学院擅长的项目。
就算是安如钰自己，虽然实力不错，但是凭心而论，比他强的人还有很多。也因此，这种一般来说别的学院没什么高年级愿意参加的比赛，安如钰还要来参加。
这一次不一样了。重新开了一局，安如钰又飞快的瞥了眼安糯。她闭着眼睛仰靠着椅子，整个人睡的晕晕乎乎毫无形象，清秀的脸颊上还有点婴儿肥，看上去格外可爱。
周围有不少人都在看她。电竞的女选手本来就很稀少，出现的这么一个还是这样放松随性的，更何况她还代表着迪斯学院。
“算了，反正不关我事。”想了想，安如钰集中精神练习手感。安糯绝地求生打的好又怎么样？不代表她别的游戏都玩得好，他很清楚当初安糯是随手选的这款游戏。
安糯是被前来检查设备的工作人员推醒的。她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那个来帮忙调试设备的工作人员满脸黑线的好心推醒了她。
“啊？哦，不好意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安糯第一反应是幸好没流口水，下一反应才是尴尬的咳嗽两声，“不好意思，我的设备没问题。”
周围能听见选手的轻笑声和议论声，安糯揉了揉眼睛，很坦然的视周围人为无物。之前在编程社团也是被人当猴子似的围观，安糯也慢慢习惯了。
“喂，小姐姐，你真可爱。”不少人都把安糯摸唇角的动作看在眼里，在她旁边坐着的外国小哥也没忍住，笑着来搭话。
“……过奖了。”安糯腼腆的笑了笑，忍不住多看了小哥哥两眼，金发碧眼的小哥哥很帅气，Z国语言也说的很流利。
看到安糯笑了，坐在她旁边的外国少年更友善了，主动介绍自己，还想要安糯的通讯方式，安糯有点受宠若惊，生平第一次被人搭讪，一时冲动就交换了，内心非常愉快。
没说几句话，这场比赛就开始了，安糯把注意力放回屏幕上，轻微活动了一下手指。第一名，一定是她的了。
“……楚哥，你变了。”在楚虚渊说出那句话之后，夏阳在他的办公室坐了足足快半个小时才憋出一句话。
“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楚哥了，你怎么成这样了？”夏阳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语气惊恐，“楚哥，你确定自己对人家小姑娘没什么非分之想？”
一直在继续批改文件的楚虚渊没理会他，直到听了这句话才抬了抬眼睛。“你当我和你一样？”
“那不可能，楚哥，你刚才那样子活生生的……”陷入恋爱的纯情少男模样好吗！夏阳抹了把脸，心情复杂的想要撞墙。
夏阳自己就是个风月场所的老手，交过的女朋友没有几十也有几百了，他又和楚虚渊认识这么多年，几乎瞬间就注意到了楚虚渊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变化。
“与其关心我，”楚虚渊敲了敲桌子，打断夏阳的话，“你倒不如多想想你自己。夏伯母前两天还在抱怨你根本不关心家族企业，想让我给你施压。”
“别啊，楚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根本不是这块的料子。”夏阳嗷呜一声，刚才想说的话识相的吞回肚子里，“楚哥，我不打扰你了，马上走。”
说完这句话，夏阳站起身，大步走到办公室门口，却又有点犹豫。他转过头去看低头批改文件，周身无形的散发着冷凝气场的男人，吞吞吐吐道，“就是楚哥，你说……”
“嗯？还有事吗？”楚虚渊对夏阳的态度已经很不错了，听到夏阳的话，也是微微抬头，表情平静。
“……就是，”手握紧门把手，夏阳更加小心了，“楚哥，我看您现在的厌女症也差不多有好转的迹象，要不考虑一下找个女朋友什么的？”
楚虚渊手指微顿，钢笔轻轻一划，原本签好的名就多了一长撇。他皱了皱眉，抬头注视着夏阳，表情阴晴不定。
“不不不，我什么都没说！”夏阳对上楚虚渊的目光，瞬间吓的立马拍胸口发誓，“楚哥，我还有点儿事，先走了啊，有空再约！”说着，夏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一把拉开门跑了出去。
“对，对了，”要被关上的门重新推开一条缝，红头发的夏阳偷偷探了个头进来，“楚哥，你有空把安糯带出来我们一起见见面也行，在学校里我们也会多照看她的，楚哥请放心！”
砰的一声，夏阳这次是真的把门关上了。他可再也不敢在楚虚渊面前提及“谈恋爱”这种事了……拍了拍胸口，夏阳心有余悸。
红头发的杀马特走了许久，楚虚渊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