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光在嘴上说,赶紧将那红绸揭开,让大家都瞧瞧。”中年男子话落,立马,就有人起哄。
“对,没错,别废话,赶紧将红绸揭开。”又有人道。
“是不是琼浆玉酿,大家看过就知道了。”
场面顿时失控,吵嚷声不休。
待众人议论一阵之后,中年男子又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众人先安静。
众人应承中年男子的手势,一时之间,皆闭上了嘴巴。
中年男子见场面安静下来,这才笑容满面的走到展台前,继而,他抬起一只手,拎着那红绸一拉,便将那红绸拉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诸位,这便是今日竞卖的玛瑙酒了。”
“此酒色泽澄红,透明,犹如血色玛瑙,故而得名,其味道香甜,甘醇,饮后回味无穷,时常饮用,具有延年益寿之功效,绝对是世间少有的佳酿。”
“竞卖会有幸觅得此佳酿,但是数量不多,仅有两百瓶,价高者得。”
趁男子说话的空档,所有人都睁大双眼盯着展台上的两百瓶玛瑙酒。
那酒选用极为精致,漂亮的琉璃瓶盛装,色泽鲜红如血,隔远看着,不就正如血红色的玛瑙宝石一般,煞是好看。
中年华服男子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才开始转入正题。
他看了看众人,大声宣道:“这二百瓶玛瑙酒起价五千两银子。”
“本公子出五千五百两。”中年男子话音刚落,便有人举手抬价。
“六千两。”又有一个声音道。
“六千五百两。”
“七千两。”有人继续往上加。
加到七千两高价,便有人开始犹豫了。
“七千两,加到七千两了,有没有人再加价?”中年男子见场中安静下来,看着众人,大声道。
“我喊三声,若是没人继续加价,这两百瓶玛瑙酒便归这位官爷了。”
“一,二……”第三声尚未喊出口,便听场中响起了一道温润好听的声音。
“本公子出一万两。”只见顾惜昭举起了手中的玉骨折扇,一口气直爆出一万两。
“本公子出一万五千两。”顾惜昭刚举起扇子,又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一万五千两啊,一次性加价五千两,啧啧……这位公子还真是阔绰啊。
众人皆啧啧称叹,寻声而望,只见,方才开口报价之人,正是樊家的大公子,樊贞。
心道:原来是樊家大公子啊,难怪敢一口气加价五千两。
之前,樊贞默默坐在位置上,一直未开口,便是在等顾惜昭动作。
那些小商户,小官员小打小闹,他尚且还未看在眼里,整座尚京城,能与他樊贞比实力,财力的,唯有顾惜昭一人而已。
上官玉儿听到樊贞报价一万五千两,赶紧趴到顾惜昭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急切道:“喂,那混蛋加价了,一万五千两,咱们可不能输了。”
顾惜昭晃悠着扇子,轻松愉悦的笑了笑,看向上官玉儿,温声道:“疯丫头,别着急。”
上官玉儿瞪了顾惜昭一眼,嘟嘴抗议,“不准再叫我疯丫头,本姑娘一点儿也不疯,哼。”她靠在顾惜昭的耳边,一嗓子拉开,声音略有些大。
顾惜昭拧了拧眉,不理会上官玉儿,翘起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掏了掏耳朵。
“本公子出两万两。”顾惜昭眼眸都未撂一下,再次举起手中的玉骨折扇。
樊贞默了默,“三万两。”
听到樊贞的报价,场中众人皆瞪目结舌,一脸惊诧,有的甚至惊诧得张大了嘴巴,口型久久保持O造型,足足可以吞下一只咸鸭蛋。
两百瓶酒,三万两,天价啊,啧啧……樊家果然是财大气粗。
场面极为安静,安静得落一根针,几乎都能听见。
正当众人以为,三万两已经顶破天的时候,一道温润玉润般的话音响了起来。
“十万两。”
十万两,众人只觉得心脏有些受不了了,发觉那声音不是樊家大公子的,都赶紧扭头,寻声而望。
眨眼的功夫,众人寻到了方才那道话音的出处。
只见璟爷一派优雅,堪若谪仙般静坐在那里,手尚还未落下来,半举在空中。
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方才喊价十万两的人,竟然是瑞亲王世子。
这位瑞亲王世子癖性乖张,古怪,他们不甚了解,莫不是,这位瑞亲王世子比樊家大公子,顾家三公子还要有钱。
一时之间,众人心中纷纷猜疑。
卫长蕖侧目盯着凌璟那张绝世出尘的脸,抿着唇角,莞尔一笑,她自然知道,凌璟如此做的用意。
她家璟爷是想刺激樊家那位大公子呢。
樊贞见凌璟直接报价十万两,心中很是不悦,面沉如水,眸中闪烁着一抹隐隐的寒光。
从他所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卫长蕖的侧颜,见卫长蕖笑颜如花的对着凌璟,笑得真心实意,明丽动人,他握了握拳头,捏得指节咯吱作响,心中更是气恼。
不管是玛瑙酒,还是女人,只要是他樊贞想要的东西,就不容别人染指,不管那人是龙子龙孙,还是皇亲国戚。
“本公子再加一万两。”樊贞咬牙加价。
顾惜昭听到樊贞加价,觉察出他被怒火冲昏了头,已经逐渐上钩了。
他笑看向卫长蕖,暗暗与卫长蕖交换了一个眼神,低声道:“蕖儿,樊家那条傻帽鱼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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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坑樊贞,分赃
卫长蕖微抿着唇,嘴角溢出一抹隐隐的笑意。
听了顾惜昭的话,她眨了眨眼,递了一记赞赏的眼神。
顾惜昭收到卫长蕖赞赏的眼神,晃了晃手中的折扇,笑得无比风骚。
凌璟出价十万两,全场震惊,樊贞继续往上加价,场中更是接连响起一阵阵倒抽气的声音。
心道:这两人真是疯了,为了那二百瓶玛瑙酒,竟然花十多万两银子。
展台上,中年华服男子听到樊贞加价,已经惊诧得瞪圆了双目。
“十一万两,有没有继续加价的?”
“我数三声,若是没人继续加价,这二百瓶玛瑙酒便归樊大公子了。”
“一,二……”
“本公子再加一万两。”
第三声尚未报出,顾惜昭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玉骨折扇,扇尖儿在半空晃了晃,“本公子出二万两。”
天吶,十二万两,两百瓶酒十二万两。
场中哗然一片,众人齐转眼眸,皆惊诧的看着顾惜昭。
顾惜昭收回扇子,啪嗒一声打开,优雅的晃了晃,轻勾着唇角,笑得春风满面。
“樊公子,还要继续加价吗?”桃花目微侧,含笑,斜睨了樊贞一眼。
“若是樊公子不加价,那么,不好意思,那二百瓶玛瑙酒便归在下了。”
樊贞沉眉,紧盯着顾惜昭,见顾惜昭笑得春风得意,他暗暗咬了咬牙。
默了半响,冲着顾惜昭冷冷一笑,道:“顾公子,实在对不住,本公子也看中了那二百瓶玛瑙酒,势在必得。”
“既然如此,那咱们各凭财力。”顾惜昭笑道。
樊贞冷笑不言,从顾惜昭身上收回视线,转眸,扫了一眼展台上的中年男子,道:“本公子出十三万两。”
“十……十三万两,樊大公子出价十三万两,有……有没有再继续加价的?”
此刻,中年男子只觉得全身热血沸腾得厉害。
心情很激动,还有些紧张,紧张得嗓音都略有些发颤。
“诸位,有没有人再加价,一,二……”
“十四万两。”一道温如玉润的声音响起,犹如天籁。
众人寻声而望,上百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凌璟。
见凌璟脸不红,气不喘,将价码加到十四万两,众人只觉得呼吸都停滞了。
暗暗叹息,天吶!这瑞亲王世子真是有钱啊。
少顷,中年华服男子尚才回过神,缓过一口气,激动道:“十四万两,有没有更高的。”
樊贞紧握拳头,指节捏得咯吱作响,一张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思量片刻,咬到道:“本公子出十五万两。”
他樊贞看上的东西,启能落入他人之手,区区十几万两银子算什么。
众人又将视线移到樊贞的身上,惊诧,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一个两个简直快要晕厥了。
啧啧……十五万两买两百瓶酒,樊家大公子还真是舍得啊。
就算那玛瑙酒是琼浆玉酿,那也值不得十五万两银子啊。
卫长蕖,凌璟,顾惜昭,上官玉儿听到樊贞加价,皆勾着唇角,似笑非笑。
“十五万两,樊大公子出价十五万两,还有继续加价的吗?”众人震惊之际,展台上,中年华服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转目看了看顾惜昭,再看了看凌璟。
足足过了半响,却还是不见顾惜昭,凌璟再开口。
只见顾惜昭,凌璟面容淡然,不动声色的坐在位置上,方才对那两百瓶玛瑙酒还如此执着,此刻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众人见此情景,暗自心道:如此看来,还是樊家家大业大,财大气粗,不愧是当今皇后的母族。
中年华服男子见顾惜昭,凌璟不再做声,道:“没有人继续加价,那么,这二百瓶玛瑙酒便归樊公子了,一,二,三。”
第三声方落下,继而,一声铜锣响起,砰……
待锣声熄下,中年华服男子转了转眼珠子,看向樊贞,拱了拱手,笑容满面道:“恭喜樊大公子斩获此番竞酒会的魁首。”
“恭喜樊大公子,贺喜樊大公子……”中年男子话音落下,场中众人纷纷起身,皆冲着他拱手道贺。
樊贞沉默不言,淡淡扫了众人一眼,随便点了点头。
竞酒大会结束,众人向樊贞一番道贺之后,皆起身,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现场。
不消片刻时间,场中就只剩下了樊贞,卫长蕖,凌璟,顾惜昭,上官玉儿,以及主持竞酒大会那中年华服男子。
顾惜昭见樊贞徐步走来,晃了晃手中的玉骨折扇,缓缓的站起身来,懒懒的伸了伸懒腰,才向他揖了揖,道:“樊公子,恭喜你斩获头筹。”
听到顾惜昭的话,樊贞脸上的表情微微滞了滞。
拱手,还了顾惜昭一礼,道:“多谢。”简单两个字,语气十分生硬。
“不必客气。”顾惜昭随口接道。
他挑目看着樊贞,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兴兴提醒道:“啧啧……十五万银子买两百瓶酒,樊大公子还真是尚京首富啊。”
顾惜昭话音落下,樊贞心里梗塞了一下。
见顾惜昭笑得如此满面春风,他心中,隐隐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感觉自己上了贼当。
卫长蕖想到樊贞出价十五万两购下自己的桑果酒,心中一阵欢呼雀跃乐啊。
谁让这王八蛋上次演戏诓骗她,她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诓骗他十五万两银子,天公地道。
待顾惜昭幸灾乐祸完,卫长蕖看了樊贞一眼,巧笑一下,道:“樊公子,这玛瑙酒具有延年益寿之功效,可真是难得的佳酿啊,恭喜恭喜……”
卫长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樊贞转了转眼眸,将视线移到她的巴掌小脸上,凝视着她。
“多谢。”笑了笑,瞬间换了口吻道。
随即,他目光下移,移到卫长蕖的腰间,两道视线落在卫长蕖腰间那只修长如玉的手上,觉得十分刺目,顿时,笑容沉在了嘴角。
“不谢。”卫长蕖轻笑着,与樊贞客套一番。
最后,不忘补一刀,“樊公子,可别忘了付银子,那位大叔正等着你呢。”
一句话说完,卫长蕖心中贼贼偷乐。
再过片刻时间,十五万两银子就到手了,她与顾惜昭四六分成,算一算,她也有九万两银子,啧啧…。演一场戏就收获九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这还真是不错。
卫长蕖最后一句话传入樊贞耳中,樊贞紧盯着她的巴掌小脸,只觉得胸口处,有股气血涌动了一下,似要冲上脑门。
他暗暗咬了咬牙,压了压,才将心中躁动的气血压下去。
“多谢卫姑娘提醒。”沉眉,语气生冷道,说完,便轻轻挥了挥袖子,转身离开。
待樊贞与方才主持竞酒大会的中年男子走没影之后,上官玉儿终于忍不住了,“噗”一声,大笑出来,笑得前俯后仰。
“哈哈哈……蕖儿,你说说,那姓樊的王八蛋是不是很傻啊,哈哈哈……”
“哎哟喂,真是笑死本姑娘的,本姑娘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傻帽的人。”
卫长蕖……
顾惜昭……
两人见上官玉儿笑得前俯后仰,险些笑岔气了,不由觉得满头黑线。
这姑娘的笑点也未免太低了。
凌璟揽着卫长蕖,面容依旧淡然无波。
上官玉儿笑得如此卖力,却丝毫未勾起璟爷脸上一丝一毫的波澜。
足足笑了好一会儿,上官玉儿才捧着腹部,勉强收住了嘴。
看了看卫长蕖,再看了看顾惜昭,憋笑道:“喂,你们说,要是姓樊的那混蛋知道了,咱们是在演戏诓他的银子,会是怎样一个表情。”
听了上官玉儿的话,卫长蕖略遐想一番。
道:“呃……这个,估计与不小心吞了大便,该是差不多的表情。”
默了默,又补充道:“或许,比不小心吞了大便,脸色还要难看几分。”
“啧,蕖儿,你形容得真贴切。”卫长蕖话音方落,顾惜昭晃了晃扇子,冲着她赞赏道。
“樊贞自诩聪明,不可一世,高高在上,估计从他出生到现在,还从未吃过如此大的亏,倘若知道今日竞酒大会,乃是我们四人设的局,估计会气得发狂。”
四人随意聊了一会儿,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只见方才主持竞酒大会的中年华服男子徐步走了过来。
中年男子走到顾惜昭的面前,驻足,微躬着身子,恭敬道:“东家,樊家大公子已经付了银子,将那二百瓶玛瑙酒取走了。”
“嗯。”顾惜昭冲着中年男子满意的点点头,“云叔,你今天配合得很好,戏,演得很精彩,本公子重重有赏。”
听了顾惜昭的话,中年男子乐得笑容满面。
“多谢东家。”
一句话说完,顾惜昭未在多理会中年男子,他收回视线,瞥了卫长蕖一眼,含笑道:“走,小丫头,随本公子去分赃去。”
“嗯。”卫长蕖点头,抿唇微笑。
这十五万两银子是从樊贞手里坑来的,此刻,还真是去分赃款,别说,顾惜昭这番形容还真是贴切。
四人随中年男子到了竞酒会的内室。
中年男子见顾惜昭,凌璟,卫长蕖,上官玉儿坐落,吩咐伙计上了香茶,这才取了银票,拿到顾惜昭的面前。
“东家,这里是十五万两银票,您清点一下。”
“嗯。”顾惜昭轻应一声,随手将银票接了过来,然后快速清点一番。
清点好之后,分出一叠,随手递向卫长蕖,道:“小丫头,这是你的,一共九万两。”
卫长蕖接过厚厚一叠银票,笑得眉眼弯弯。
上官玉儿看了卫长蕖一眼,再看看顾惜昭,撅嘴,不满道:“喂,怎么没有我的?”
“为什么要给你?”顾惜昭将手中银票叠起来,收好,不以为意瞥了上官玉儿一眼。
上官玉儿见顾惜昭将银票收入了怀中,气得腮帮子鼓鼓。
“再怎么说,本姑娘也帮着你演戏了。”
顾惜昭悠悠晃了晃扇子,挑眉道:“本公子可有请你帮忙演戏?”
“你……”上官玉儿咬牙,气得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