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所以,你是说他的画如此惟妙惟肖是用了盐?”钟水月恍然大悟道。
卫长风点点头,随后抓了一把盐到柜台前,铺开笔墨,在纸上画了一笔,再洒盐,之后再把盐从纸去掉,得到的效果就是雪花。
钦差大人见此神奇效果吃惊不小,对卫长风的态度又有了大转变,“哈哈哈,果然是我看中的人才,厉害,厉害!不枉费本官的一片悉心栽培啊。”
卫长风白了一眼,懒得理会,继续往下说,“之前邱家的盐不是丢了十万石,却无处寻找吗?我怀疑就在这个书生家里。只要抓住他就能知道真相。”
话语刚落,钦差大人已经不见踪影,估摸着派人去追了。
卫长风算了算,“尽管他们已经启程。但是从这里到京城,要经过各地县衙,只要钦差大人飞鸽传书通知,应该还能截胡的。”
果然,几日之后,钦差大人的手下成功的把那画师带了回来。卫长风提着鸟笼回衙门审问,在审问过程中,那画师先是十分有骨气的不肯说出来。
但最后,还是受不住卫长风的“奸计”全都说了出来。他家的确是有不少盐,而且还分给了村里人。
但当问起,盐从何而来时,那画师说是捡到的。卫长风不信,但不论再怎么审问都得不出别的结果了。
没办法,只能先放一边,卫长风立刻派出衙役去那画师的村里搜索。
果然搜出了很多盐,而那画师的家中打量画作都是靠盐而成,不少的雪花浪花都是利用这个原理达到栩栩如生的效果。
尽管很多盐都找不到了,不是被用了,就是潮湿没了。但从乡亲们口中给出的数量,粗略一算,应该有十万石。
不用多说,应该就是邱家丢失的银两。那么问题来了,邱家丢了这么多银两为何不报官?如果报了官府,这件事就不是他们的责任了,也不用担心缺失盐量遭朝廷责罚。却非要选择这种方式。
显然,他们似乎很乐意丢失这些盐。理由呢,理由是什么?
这点,卫长风想不通,是什么天大的理由,让他们要这么做。
钦差大人也糊涂了,他此刻只能想到船帮,想到那个奇怪的文字“玖号”货。之前去船帮问过,他们说这批货是运到所谓的北巷村。可是四处打听也没听过这个村子,可见是编造出来的,再加上这件事后,越发觉得这件事跟船帮有关系。
一定是船帮知道要运的是盐,而盐本不应该由他们来运,未免事情败露,才给县令大人塞了银子,才让他们捡到了那锭银子。
这么一想,一切就都通顺了,所以唯今之计应该去找船帮。
钦差大人决定分头行事,他去船帮问清楚,卫长风则是去大牢继续审问那个画师。
遗憾的是,那画师居然被人杀害了。堂堂大牢之中,守卫森严,会是何人所为?
卫长风仔细检查了尸体,在死者心脏的位置,发现了指纹,经过衙门内一众人的对比之后,发现凶手是林捕头。
但当卫长风急匆匆带人捉拿林捕头时,人已经自杀了,他的神经一绷,脑海中突然蹦出了前县令。
这个林捕头对前县令的事都很害怕,之前问他一些细小的事情,都让他担心受怕好几日,今日恐怕也是前县令指使。
只是如此一来,也有些欲盖弥彰了,前县令不想让他们知道什么,可这么一做更加让他们知道他跟这起案子的关系了。
卫长风这边一无所获,而钦差大人这边情况也不好转。
那个帮主董明,当即就说这件事与他们无关,“大人,这批货在运送时与客人签下了保密协议。客人说这是一批很重要的货,无需我们检查,更不许我们打开看,所以签下了保密协议。我们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大人来问,就问错地方了。”
董明声音阴冷的说着,脸上神情严肃,看起来好像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大实话一样。但真正打过交道之后,钦差大人才知道,此人别看年纪轻轻,却也是个狡猾如狐的人,所以这番话明显就是推卸责任,哪里是不知情。
钦差大人气急败坏,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能忍着气,回去了。
他与卫长风汇合之后,卫长风把大牢里的情形说了一遍,越发觉得此事跟前县令脱不了关系。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抓了前县令,审问。
“银两,银两是突破口。那锭银两是前县令收受贿赂的最有力证据,我们不妨以此为突破口,好好审问一番。”
卫长风提议。
但钦差大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并且并不怎么赞成,“这个证据太薄弱了。之前我拿着他亲自改过的县志账本给他看,他都可以油嘴滑舌的为自己脱罪,说是有人模仿他的字迹。所以要定这种人的罪,必须要有十足的证据。我是担心现在提审,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提审前县令
“那难道要看他逍遥法外吗?这个人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上头肯定有人照应。一日不除一日祸害,等到他步步高升,日后权倾朝野时,我们就成了他的目标。所以要想破案,就得趁早!”
卫长风急切的分析时局,希望钦差大人尽快做决定。
但是钦差大人还是有这个顾虑,“要想审问这种人,就最好一击即中,你有办法吗?”
“有,我有十足的把握!”卫长风忽然转了口风,变得坚定异常。
钦差大人有些不敢相信,皱着眉,道,“真的假的?刚才你还说要说的不那么确定,怎么一下子这么坚定了?当真有办法?”
卫长风点点头,目光冷冽而坚定,“嗯,既然他喜欢胡说八道,我们也来个强词夺理,看谁拼得过谁!”
钦差大人相信了,“好,那我就去做了,你最好有十足的把握!”
于是,钦差立刻派人捉拿前县令。此时的前县令是一方府伊,官拜六品,若没有十足的证据是不能轻易拿人的。
所以钦差大人的人一来,他就以此反驳,拘捕。
“去,去,告诉你们家大人,要想捉拿本官得拿出证据来!”
“早就听闻了府伊大人口若悬河,也知道您是朝廷命官,捉拿大人得有证据。不知道卑职手里这些证据够不够呢?”
说着,那手下拿出一本县志记账和一锭银两。
府伊大人眼睛一剽,嗤之以鼻,“切,这些捏造的罪证就像定我的罪,我要上书皇上,弹劾钦差大人以权谋私排除异己。”
说罢,就逃也似的往反方向跑。
那手下早就看不惯这位大人了,如今钦差大人又命,不管能不能拿出证据来,他也要把人带走。
手下冷哼一声,轻功跃起,揪住府伊大人往回走,把他丢给其余手下之后,他就被五花大绑了。
被绑了手脚还不乖,非要扯着嗓门大喊,“冤枉啊,冤枉啊!”
那手下耳朵都快震破了,索性拿出一块手绢塞住他的嘴,府伊大人呜呜乱叫,叫累了也只能蹲在囚车里睡着了。
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衙门口。这里的风景街道,他再熟悉不过。不就是大河塘县吗!
府伊大人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十分不满的瞪着这里的一草一木。这个时候衙门里走出来两个衙役,左右架着把人带进大牢。
“我要见钦差大人,我要见卫长风!来人啊,我要见钦差大人,听见了没有!”府伊大人在大牢里鬼哭狼嚎了好一阵子,听得那些值班的衙役都快抓心挠肺想要大人了。
但就是不见钦差大人和卫长风过来。
府伊不乐意了,蹲坐在大牢里,拿着稻草骂骂咧咧,“岂有此理,虎落平原被犬欺!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将你们大卸八块!”
那衙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走过来狠狠敲了敲牢门,怒道,“嚎什么嚎!再好把你舌头给割了!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我们还要睡呢,再说了,钦差大人和县令大人若真要来见你,早就见了。很明显嘛,人家是不想见你。所以有这功夫还是留点力气去公堂上辩解吧!”
“小李,小李,是我呀,你来了正好,我饿死了,给我弄点好吃的!”
府伊大人看见小李就跟看见亲人一样,也对,小李曾经就在他手底下当差。
不过人家可不想搭理他,一看见府伊殷勤的嘴脸,就忍不住狠瞪了过去。
“大人,你可别乱攀关系。请叫我李捕头,什么小李小李的。你呀,好好在这呆着吧!”小李最是痛恨这个大人了,想当初他在这当县令的时候,可没少责骂他们所以这次落到他手里,他也不会对他好的。
前县令无话可说,白了一眼,走到一角坐下,不出声了。
大牢里总算安静了不少。
“大人,你可真够惨的,被自己人欺负!”对面牢里传来女人不屑的声音。
府伊抬头看去,是一名女犯人,听她如此数落自己当然不高兴了,府伊很不客气的反驳了。
“哼,姑娘在这嘲笑本官,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处境。我看你长得也算干净,怎么就成了犯人?看样子,也不什么好人。既然如此,你也没资格嘲笑本官。”
那女人站起身看了他一眼,嘴角斜上扬,满脸都是不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得杨大人重视!”
“什么!你,你怎么知道,莫非你也是……”府伊听到这话,犹如见到了亲人,吃惊的站起身,好好打量了那姑娘一番。
那姑娘不多言,扔过去一颗药丸,“拿着,吃了它对你有好处!”
“这是什么?”府伊纳闷的看着那颗药丸,同时更纳闷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跟杨大人是什么关系。
“想活命就不要问!”那姑娘懒得解释,依旧是那居高临下的气势,道。
府伊大人何曾受过这样的训斥,但如今情况特殊也就不计较了,拿起药丸就往嘴里送。
之后两人也不多说了。
夜深人静,衙役急匆匆跑去酒铺,把大牢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卫长风。
卫长风好奇道,“那颗药丸到底是什么?”
衙役摇头,“卑职不知。那姑娘就说是保命的药丸,也不知是啥。卑职担心打草惊蛇,并没有出面阻拦。”
卫长风点点头,心下有了打算。不管是什么药丸,总会有发作的时候,到时候请大夫来瞧瞧就知道了。
打发了衙役退下。
这个时候,对面坐着的钟水月才好奇的开了口,“那日你急匆匆离开之后,就听闻你们要把府伊大人抓来,如今看来是真的了。可有对策?”
钟水月是本地人,自然知道府伊大人的狡猾之处,所以才关心起来。
卫长风一脸茫然,无奈地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想尽快抓住他,但并没有很好的对策。只是有一种预感,此时不抓住,日后就再难抓了。”
“所以你骗了钦差大人,说你有十足的把握?”
卫长风点点头,在她面前自己似乎就是透明的一样,什么都知道,尽管她没在现场。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审问当天
钟水月听到这里,脸色也跟着阴沉起来,脑海中思索着能够帮助他的办法。
但卫长风似乎不想再多说了,“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明天再说吧。就不信证据确凿他才能狡辩?”
说罢,起身伸伸懒腰,朝账房走去。
钟水月也没再多说,跟着他的步伐也进了自己的房间。
担心卫长风夜里着凉,钟水月从自己房里取来被褥,以及斜榻。
“我怕你夜里着凉,给你买了这些,试试吧,应该睡桌子强多了。”
钟水月亲自铺床褥。卫长风就在一旁看着,看着面前的女人如此娴熟又如此细心的照顾着自己,脸上就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问出口才觉得有些尴尬,卫长风不自觉脸色微红。
倒是钟水月淡然处置,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喜欢他咯。既然都已经承认了,自然对这种问题也不会感到羞涩。但是她不会说出口的,她一定要卫长风先说出口。
所以钟水月这样回答,“因为你是我哥呀,对你好不是很自然的事?”
“哦,这样啊!”卫长风表情一僵,木讷的点点头,眼底划过一丝失落,但仔细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可能是自己想到太别扭了吧。
卫长风没再多说,“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钟水月始终没得到他的亲口承认,不免有些失落,所以点头的时候也有些脸色苍白,“知道了,你也是。”
两人各自怀着心思,明明有话要说,却谁都没说出口,卫长风就这样盯着门关上,然后才转辗反侧的包裹在黑夜里。
提审的日子到了,当天,由钦差大人升堂审问,卫长风陪在一侧。
钦差大人把公堂设在外面,四周都无墙面遮挡,围观的百姓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纷纷对那府伊指指点点。
钦差大人惊堂木一敲,开始审问。
卫长风的心里也开始打鼓,他只是一时无奈才说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其实根本就没有。再加上来的百姓们如此痛恨府伊的模样,若是回头案子审不下来让他们失望的话,自己真不知该如何面对。
所以审问过程,卫长风都忐忑不安的听着。
“李洁英,本官问你,这县志记载的邱家盐量一事可是出自你的笔墨?”
“非也,大人,我都不知道有这件事。”府伊一如既往地狡辩。
钦差大人听到这个回答,别提有多气了,同样的问题,第二天问起,得到的答案还是如此,重点他还是搞不定这个李洁英,所以他才气愤。
钦差大人重重一拍惊堂木,怒指,“你胡说!发生这么大的事,只有你这个当县令的可以篡改盐量,试问不是你还能有谁?再说了,邱家员外和夫人死前曾交代了这件事。就是你改的盐量。尽管本官无法叫他们来作证,但当时邱家很多下人都听见,可以叫他们来作证。”
“大人,冤枉啊!这分明就是有人栽赃嫁祸嘛!本官当时身为县令,深知这件事的后果,又岂会这么做。再说了,写县志是一件小事,当中师爷也可以这么做。另外,真有人想栽赃嫁祸,有的是法子,大人,我百口莫辩啊!”
“胡说!这上面的字迹分明就是你的。而且,本官也可以传石师爷来作证,证明那一天,的确是你在书房!”
说罢,钦差大人一挥手,命人传石师爷上来作证。
石师爷道,“的确如此。那天,李大人意外的让卑职拿来县志,要亲自记录。本来这些事情都是卑职在做,我也纳闷大人为何要亲自提笔。不过一想到这样卑职就可以轻松一些,所以也就没多想。”
“听见了,你还有何要说!”钦差大人气的紧握着惊堂木,差一点就扔出去了。
但李洁英还有话要说,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大人,字迹是可以临摹的。不能因为字迹相同就认定是本官的字。再说了,石师爷如今是卫大人的师爷,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卫大人编造出来诬陷本官的呢!”
“胡说!本官与你素未谋面,无冤无仇,为何要做这些?”卫长风听得气急败坏,也有些不淡定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般无耻,证据在眼前还能说瞎话,所以他都有点气哆嗦了。
“这谁说的好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洁英白了他们一眼,而后仰头望天,不以为然。
听审的百姓们闻言,怒从中来,纷纷指着他大骂。
外头一片哗然,但身为伸张正义的钦差和卫长风此刻却如何也搞不定这个阴险小人,在百姓面前显得很无奈。
总之,不论他们说什么,有什么证人。这个府伊一律说是卫长风的亲信,有受人指使的嫌疑。而在公堂上的确有这个规矩,亲信的证词可以不听,所以案子进行到这里就有点进行不下去了。
外头百姓们议论声越来越高,尽管都是责骂府伊的,但听到钦差耳朵里难免有些惭愧。
钦差知道事已至此,就此了结会让大家伤心,所以又提起那锭银子的事情。
“这银两你又作何解释?有人证明,这是从你身上掉落的,上面是船帮的记号,你跟船帮有过来往。而且通往临县的最近桥路不肯修,也是因为让船帮多做生意,你好从中捞取好处!”
府伊听闻这话,笑得越发嚣张了,“大人,一定银两而已。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