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瞥了宫女书玲一眼,书玲立刻闭了嘴跪了下去:“奴婢该死。”
贤妃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可终究没有了刚才品茗赏花的心情,放下茶杯后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躺着:“起来吧,你的性子就是太急躁,你也知道皇上十余天没来后宫了,盯着上书房的又岂止本宫一人,贤妃不就坐不住了,皇上如此重视那女子,本宫又何必亲自去添堵。”说完她闭上眼,书玲明白了自己主子的意思,立刻展颜:“娘娘圣明。”
贤妃猜的不错,她不急自然有人急,德妃终于是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借着给顺德帝送燕窝的借口寻去了上书房,不过却被常贵拦在了屋外:“娘娘请留步。”
“常公公,本宫知道皇上最近为国事劳累,所以亲自炖了燕窝给皇上送来,麻烦公公代为通传。”
常贵有些为难,皇上吩咐一般人不许打扰,可是一想到对方是德妃,平日里皇上也盛宠有加,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也不好立刻把人回了,只好点头:“劳烦德妃娘娘稍等。”说着便走进书房,看到顺德帝正批改着奏折,太子妃也睡着,此时通传应该不至于惹皇上生气:“皇上,德妃娘娘求见。”
顺德帝眉头一皱,继而想到自己好像许久未去后宫而德妃的父亲最近在反腐一事上有功,丫头也睡着,见一见也无妨:“宣。”
常贵领了旨便让德妃进了书房,德妃换了身大红色的宫装,艳丽的裙摆在请安的时候绽开成一朵绚烂的花朵,配上她明丽的俏脸,真真是人比花娇,可是就是这样的颜色平日里也没能让顺德帝沉溺,更何况近日每日对着丫头那张未施脂粉就绝尘脱俗的脸,想起丫头,顺德帝倒是觉得往日看着还赏心悦目的脸变得乏陈无味起来,不禁有些羡慕太子能够名正言顺的拥有丫头,脸虽冷了几分却依旧笑道:“爱妃怎么来了?”
德妃让宫女把燕窝端上来,然后半倚着顺德帝娇笑吟吟:“臣妾见太医总是往上书房跑想着是不是皇上龙体有恙,便想来看看皇上,现在见到皇上龙体安康臣妾也放心了。”
顺德帝眼神一暗,就算他知道后宫都盯着他的行动,可被人这样说出来还是触了他的禁忌,可他依旧搂住她依上来的身体,嘴上说着应付的话:“爱妃有心了。”
德妃见顺德地搂着自己,心中一喜更是大胆的贴了上去:“皇上许久不去臣妾的德玉宫了。”说完更是娇羞的红着脸低下了头,那副柔中带羞的样子只怕是男人都会迷了心神,顺德帝便是顺着她的意思说道:“朕今晚便去。”只是他眼中没有半分沉溺,有的只是可怕的冷静和清明,他父亲在朝堂上得他的心意,他多宠他女儿几天也没什么,横竖都是个女人而已。
德妃立刻喜上眉梢,想虽然没见到那女人,可想也不怎么样么,不然也不会让她那么容易的就把皇上请走,这外面的野女人自然比不得宫里的尊贵,果然皇上也就图个新鲜,这新鲜劲一过自然觉得外面的粗俗不堪了,不看也罢,德妃心中这样想着,退后一步原本就想告退,却听见右侧紧闭的房门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就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面前的顺德帝已经焦急的推门走了进去。
冯真真是被系统君的提示音给弄醒的,她想喊燕娟替自己倒杯水,可看到睡在一旁的丫头这几日怕也是被这样折腾的累了,便想自己起身,可是许多没有进食的身体根本没有力气,才站起来就跌了下去,连带着打翻了一旁的落地花瓶,也就是花瓶破碎的声音把外面的顺德帝给召唤了过来。
看见顺德帝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冯真真顿时红着脸有些犯了错误的窘迫,糯糯的唤了声:“父皇。”这样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委屈,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冯真真知道只要她这样唤着他,顺德帝就算再生气也不会责怪她,果然看见顺德帝眉头一松,一脸无奈的走过来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入手的重量却让他再一次皱起了眉头,一天比一天轻了,说出的话又不自觉的重了:“起来干什么。”
冯真真揪着他的衣襟怕自己掉下去:“儿媳想喝水。”
燕娟早就被那花瓶声闹醒了,慌忙请了错后给冯真真送去了水,顺德帝接过茶杯亲自喂她喝水,等冯真真不在觉得口干舌燥的时候,才看见门外那个女人,她有些不自在的动了一下,顺德帝这才想起德妃还没走,眉头一皱:“德妃可还有事?”
德妃被那声“父皇”喊蒙掉了,再看到那女子虽然很瘦可仔细看依旧有太子妃的样子,当下便明白这哪是什么野女人分明就是太子妃,心中一阵惊喜,皇上没有野女人,所谓的野女人也不过是太子妃而已,那她还乱吃什么醋,心头的大事一去,人也轻松起来,便说了声告退就出去了,只是出了门才想起刚才皇上和太子妃之间的举动似乎过于亲密了,更何况太子妃就算生了病,既然回来了也应该回太子殿修养为什么会在上书房里,这样的想法让她不悦,只是一想起晚上皇上会去她宫里便也把这念头扔开了,皇上宠爱太子妃没什么,那声“父皇”又不是白叫的,只是这瘦了的太子妃也太美艳了,加上因为生病而苍白的小脸我见犹怜的样子,真真是美的令人嫉妒。
没有了闲杂人的打扰,冯真真从顺德帝怀里退了出来,今天系统君提醒她要是她一直赖在这里司徒浩然的好感就刷不上去,就完不成任务,就会被抹杀,她想想近来顺德帝对自己的态度,估计好感也不差,就想着要回去,不然真被抹杀那么之前她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她一点也不怀疑那个系统君说抹杀这事是在跟她开玩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被顺德帝宠惯了,她突然有些不舍,冯真真被自己心里的失落感吓了一跳赶紧收回心神,想是顺德帝对自己的好让她有些错乱了,他可是自己的攻略对象,乱想什么呢。
冯真真从他怀里退出去,丫头身上的那一阵淡香也随之离去,顺德帝的心头怅然若失:“丫头起来吃点东西吧,这阵子你都没好好吃,看你瘦的。”
冯真真是真觉得饿了,之前她总想着减肥,没想到这一阵子倒是真瘦了,可身体也虚弱的可以,想坐起来却又跌坐了回去,顺德帝想去扶她却被她自然的避开了:“父皇,还是让燕娟扶着儿媳吧。”
顺德帝伸出的手慢慢收拢,眼底晦暗不明,却也没说什么,看着燕娟把丫头扶到桌旁,手一收也只是坐到丫头身边,看着她慢慢的吃,偶尔给她夹菜。冯真真许久未吃东西,所以吃的很慢,顺德帝不说话,她就专心的吃东西,顺德帝也只是让人上了一些清淡的东西,吃的七分饱她就停下了,一是怕吃多了胃里受不了,二是饶是谁身边坐着一个气场如此强大的人就算不说话也是会受不了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她方才的拒绝让这个一向不容别人拒绝的天之骄子感到了尊严被触犯了。
冯真真不想多想,想早一天完成任务就早一天离开,用帕子擦了擦嘴后起身跪了下去:“儿媳多谢父皇这段时间的照顾,儿媳觉得身体已无大碍想回太子殿。”
顺德帝一直默不作声,看着冯真真头顶的璇,这个丫头平日里对着自己和太后就是没规没距的,如此这样规矩他反倒是烦躁起来,丫头这要求其实很正常,身体好了自然是要回去的,一直住在这里也是于理不合,可为什么他有种被用完了就扔的感觉,所以有点赌气的握紧放在膝盖上的手道:“既然太子妃身体好了,是该回太子殿了,太子也应该担心了,常贵,送太子妃回宫。”说完,顺德帝便起身离开了,没有再看冯真真一眼。
冯真真被燕娟扶着起身,看着那明黄色的背影如此傲然,自从去了别庄他就一直叫丫头,这次又变成太子妃了,是不是生气了?看了看身边的屋子,简单却不失奢华,住了这些天也有了些感情,特别是一想起要回到太子殿面对骆诗琪和太子就更加舍不得这里,可毕竟那两货才是她的目标人物啊,而且顺德帝如此疼她,她不该给他惹麻烦,她走出上书房的时候对着正在批改奏折的顺德帝道了声别,可惜那上位的男人只是哼了一声,连头都没有抬,她也只好无奈的走了出去,看到常贵已经在外面等候,还准备了轿撵她愣了一下。
常贵走过去,笑嘻嘻的说道:“皇上体谅太子妃大病初愈特意给太子妃准备的,请太子妃上轿撵。”看吧,皇上那是把很太子妃放心尖上疼的,太子妃却一醒就要回去。
------题外话------
本文会在十来万字左右结束,所以大家随便看看吧
我是太子妃06
冯真真心中一暖,回头看了眼紧闭的书房,像是能透过这门看到那金銮上的男子,望着天边那一抹云,她释然一笑,异常轻快道:“走吧。”
冯真真那一抹笑看痴了常贵,常贵从未看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不单单只外貌,要说长的好,后宫有的是这样的女子,可是太子妃身上那灵动的气质,没有后宫女子的虚伪和浮夸自然是最吸引人的,难怪皇上…想到这里常贵便打住了,更为恭敬的把冯真真扶上了车送太子妃回宫。
晚上顺德帝去了德玉宫,只是往日觉得赏心悦目的女子如今却觉得无味,所以坐了一会便回去了,德妃不甘心,第二日德妃依旧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了皇后宫里请安,生怕别人看穿她昨日未侍寝的事,后宫女人侍寝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德妃是四妃之一,本就比别人多受宠一些,可她偏偏弄的人尽皆知,连太子宫里也都议论这种事的人。
燕娟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生气的把话学给冯真真听:“主子,你说德妃是不是太过分了,侍寝就侍寝有什么了不起的,偏生外面怎么说的,说皇上带回来的女子是野女人,也就新鲜个几天,比不得后宫的正统妃子们。”太过分了,她主子才不是野女人呢。
冯真真休息了一晚觉得精神好多了,那种昏睡的感觉也没了,她知道这是好的开始,听着燕娟在耳边替自己抱不平只是放下手中的书回道:“你主子是皇上后宫的女人么?”
燕娟的话被打断了,愣了一下有些别扭:“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本宫要去跟德妃过不去做什么。”冯真真望着外面的落花淡淡的说道。
“可是…皇上是心疼太子妃才让太子妃歇在上书房的,他们这样传…这样传不是太过分了,还有那个太子,从主子回来也没见他询问过主子,好似主子回不回来他都不在意一样。”燕娟替主子觉得委屈,说着便哭了。
冯真真无奈,这丫头,她还没觉得委屈,她倒是哭上了,太子当然不会来问,他本就不在意她不是么,有什么好委屈的,不过提到司徒浩然,她倒是要想想法子,总不能一直让他对自己这样不闻不问的:“好了,别哭了,好像你主子有多委屈似得。”
“本来就委屈。”燕娟抱怨着,擦了擦眼泪,真的不哭了。
“委屈什么?臣妾倒是觉得姐姐这宫女胆大的狠,连太子殿下都敢编排不是,以后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骆诗琪还没进门就听见燕娟的话本来她就一直想找机会治骆诗诗,不过自从骆诗诗撞墙之后好像变了个人后来又离宫那么久,好不容易回来找不到她的错,找她身边宫女的错也成,当下就纷纷她的随身宫女:“小翠,掌嘴!”
冯真真一听到骆诗琪的声音有些兴奋,她还没想到方法,骆诗琪倒是送上门了,眼看着燕娟要被挨打,她一把抓住小翠举高的手:“妹妹这是要做什么,就算燕娟有错也轮不到妹妹老教训吧。”冯真真的眉眼犹如一把锋利的刀锋,冷气一路扩散让至眉峰,跟顺德帝相处久了,那不怒而威的气势也学了几成,让她的脸看起来更是一种不可侵犯的美丽。
骆诗琪被吓了一跳,却连忙稳住心神,不想让自己在骆诗诗面前低了气势:“姐姐心底善良,妹妹不是怕姐姐被这些狗奴才连累么,要知道太子殿下是什么身份岂容这些奴才随便议论,乱了宫中的规矩。”
冯真真冷哼一声:“要说规矩,妹妹刚才见了本宫貌似还没行礼,那本宫是不是也可以治一个大不敬的罪。”
“姐姐…”
“妹妹这是不懂宫中的礼仪还是懂了装不懂?”冯真真眉梢一挑,竟然将顺德帝发怒的样子学了五成。
骆诗琪再不甘心也不能不承认这太子殿骆诗诗才是太子妃,当下便委屈的跪了下去:“臣妾见过太子妃,太子妃金安。”
冯真真瞧着她委屈的样子想不亏是白莲花啊,装的真像:“去外面跪着,跪到本宫让你起来为止。”
“你!”骆诗琪原本要发怒,可是似乎想到什么,脸上的得意一闪而过,“跪就跪!”
冯真真没有错过她刚才一瞬间的表情,心想骆诗琪还能倚仗什么,不就是太子么,她今日罚的有理有据,太子来了她也不惧,而且她还就怕太子不来。燕娟有些担心的看着门外跪着的女人,担心太子妃因为这件事跟太子的关系更加恶劣:“主子,那女人怎么会如此听话,一定是又想在太子面前陷害主子,要是因为这件事太子殿下再误会主子怎么办?”
“本宫自有主意。”
燕娟瞧不出太子妃在想什么,可她不喜欢太子,太子跟太子妃成亲那么久他都没有跟主子圆房,平日里一点面子也不给主子,要她说太子有什么好:“主子这本书看完了,奴婢去拿别的。”
冯真真眼睛一亮:“还有别的?”这是她无意从书库里找到的讲的是这公国的人文轶事很是有趣,只是她再去找类似的书也没能找到,让她有些失望这一次听燕娟说起,自然高兴。
燕娟掩着帕子笑道:“是常贵公公送来的,公公说皇上知道太子妃养病无聊特意找人寻的。”
冯真真一滞,想起那天她提出要离开的时候,顺德帝好像是生气了,原本以为会觉得自己落了面子的顺德帝会气上好几天,没想到他还是很疼自己的,知道自己无聊还替自己寻书,想起顺德帝,冯真真甜甜一笑,有空再去谢恩吧。
“皇上还是很疼主子的。”
冯真真心里开心捏捏燕娟的小脸:“还不去拿。”
“是。”
跪在外面的骆诗琪原本就心有怨气,听到里面不时传出的笑声,冷笑连连:“尽情笑吧,一会太子回来有你哭的。”
“娘娘,太子殿下。”小翠的提醒让骆诗琪瞬间收起唇边的冷笑换成衣服楚楚可怜的样子,远远的瞧见司徒浩然走过来,委屈的眼泪顿时涌上眼眶。
司徒浩然刚在书房被顺德帝骂了,说太子妃回宫那么久都不见他关心,他们是夫妻就应该好好相处,原本那个女人让自己挨骂心情就不好,本是应着顺德帝的话才想来看看她,可是他看到了什么,她竟然让诗琪罚跪:“快起来,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太子妃罚你的?她又要闹什么!”
“殿下…”司徒浩然这一问骆诗琪原本还悬在眼眶中眼泪似承受不起她的委屈就掉了下来,她摇着头拒绝起来,“是臣妾惹太子妃姐姐不高兴了,应该受罚的。”
“不是的,太子殿下,娘娘不过是听到燕娟议论太子的是非提醒了燕娟两句,太子妃觉得娘娘落了她的面子就罚娘娘跪到现在。”
“小翠!”骆诗琪狠狠的瞪了小翠一眼,一副她多嘴的样子。
小翠也像是委屈一半咬着下唇糯糯道:“奴婢多嘴请太子处罚。”
司徒浩然冷哼一声:“你只是实话直说没什么可罚的,倒是那太子妃纵容贱婢议论本宫的不是还反过来冤枉人,本宫今日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司徒浩然一把扶起骆诗琪就闯进去,骆诗琪嘴里一个劲的劝着,却心里得意的狠。
冯真真躺在软榻上淡淡的扫了一眼闯进来的两人,刚才他们在自己门前那一番作态她自然是看到了也听到了,只觉得那骆诗琪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不过演戏,谁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