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还不能走路,实在麻烦。
江筱白嫌麻烦的心思从上花船到回大剑山庄进了新房后就没停过。这一路可把她折腾坏了。成亲时的繁文缛节是层出不穷,好多次她都想揭开盖头往地上一丢说她不嫁了,最后还是在西月的劝慰下才忍住。
天一黑,外面酒宴就吵吵闹闹,觥筹交错,两个时辰了也还未散去。江筱白坐在撒满花生百合瓜子的新塌上,肚子开始叫起来。
在进房时,大剑山庄一个老丫环就对她说过,绝不能擅自揭红盖头,要等新郎来了让新郎揭。
可等了那么久,小白面的衣角她都没见过。肚子又饿起来,她还要等多久?她捂着肚子咬着牙忍了又忍,内心交战了数刻,终于还是抵抗不了肚子的饿意,不管不顾地直接揭开红盖头,四下张望有没有好吃的东西。
在新塌的左斜上方有一个案台,上面摆着雕有双喜字的大红蜡烛,还放着三碗瓜果。
不管三七二十一,填了肚子再说。
江筱白毫无形象地跑下塌阶去拿那些东西吃。吃到一半时穿着大红喜服的穆时年便推开门进来,把正在吃苹果的江筱白吓着,那苹果肉就卡在喉咙里,噎住了。
江筱白使劲咳出声。咳了好久,眼角都咳出泪来才把那苹果肉咽了下去。
穆时年好看漂亮的脸上泛着久见的红晕,桃花眼迷离朦胧,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气,看人时让人有种欲语还休的娇羞感。
他微微笑了笑,朝江筱白走过去:“我便是知道你静不下来,饿了?”
江筱白闻到穆时年身上有酒气,皱了皱眉道:“你眼瞎么,没看到?”
“那现在饱了没?”穆时年把藏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手心居然放着一个肉包子。
江筱白见到包子两眼立即发光,一把夺过就往嘴里塞。
穆时年还没看够涂着胭脂,打扮得非常漂亮的江筱白,她就原型毕露了。他坐到江筱白的身边看着她吃:“盖头你自己揭了?”
“你这不费话么?”江筱白一边吃得很开心,一边斜眼白他。
“……”穆时年还以为这一个月她会变得收敛懂事一点,没想到还是原来那个大大咧咧,不守规矩的小姑娘。
江筱白三下五除二就把肉包子吃完了,抬头瞧见穆时年一直在盯着她看。今日的穆时年和以往似乎有些不大一样,好像变得更好看了。
江筱白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穆时年才像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放在红烛后面的酒壶和两个酒杯,分别倒满:“我们来喝交杯酒。”
江筱白伸手握住穆时年拿着酒壶的手。他一愣,把酒壶放回原处,正想询问,身子便突然被江筱白一带。还没反应过来,江筱白就用力把他推到了塌上:“喝什么交杯酒,我们来行夫妻之礼!”
穆时年心里非常震惊,原来江筱白一直没忘记过这茬啊!他人还没做任何动作,江筱白很快就摘下凤冠,骑到他身上:“你要敢再说半句不是,我就认定你是不举了!”
“可是交杯酒……”合卺是非常有深意的仪式,成亲之夜不行此礼,那便非完整的婚礼。
他怎么老想着喝酒?明明酒量不怎么的:“晚些再喝也不迟。”
这时他们的屋外挤满了偷听的人。有十大恶人,有江宁枫,有西月,各个都想离得近些,于是你挤我,我推你,谁也不让步。
“我赌一定能行房成功。”
“按照以往的经验,我看不成。”
“赌一两,成!”
“赌五两,不成!”
……
几个人说得激动,你连累我,我连累你,挤作团地统统撞到了屋门上,发出很大的一声响。
屋内正纠着穆时年的衣服准备扯开的江筱白一听,朝着门口怒道:“谁在那儿?”没有回声,她噌噌地大步下塌开门,结果门一开,连只鬼影都看不到。
手脚还蛮快的。江筱白把喜服脱了,只穿着里衣就骂骂咧咧地追了出去:“别让我找到你们,不然让你们死得很难看!”
穆时年在江筱白开门后连忙理好自己凌乱的衣物也跟着起身。还没走出去,就见江筱白脱下衣服,足下用力跃上屋顶跑掉了。
穆时年顿时傻眼了,反应过来时捡起衣服,朝着江筱白越来越远的身影急忙喊道:“娘子你快回来,我们还没喝交杯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