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厢在这里摩拳擦掌,制作战略计划,然一抬头才发现离渊已经在数十步以外。
眼看着离渊要消失在丛林里面,本君顿时慌了神,这山深地不熟的,本君还是一个路盲,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凤族该如何是好。随即也顾不得时间地点,不管不顾的朝着离渊大声喊道:“离渊,离渊!”
本君声音雄厚,一出声离渊便转过身来,似乎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裳裳,这么大声山鸡都听见了。”
哦!对了,山鸡可就在前方,我这一叫……我踮起脚尖向前望去,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山鸡还在一边吃着草。
我拍着胸口有些委屈的看向离渊:“我不认识路,你怎么不等我一下。”
“不是喜欢吃叫化鸡,怎么,不想吃了?”
我惊喜的睁大了眼睛,轻快的跑到离渊身边,一脸中肯的道:“吃,吃,怎么不吃呢!”
然而我话音刚落,脑中便瞬间跳出一个画面,却微微有些模糊。
只见是一处人山人海的街头,灯火通明中有一个白袍男子静静的靠在树上,看样子似乎在等人。
果然不久便从远处悄悄走过来一个同色衣裙的女子,那女子娇小玲珑却是看不清长相。但她的情绪本君却能感觉得到,似乎很是欢喜。
再后来男子便率先走了出去,不消片刻似乎又听到了女子说了句什么,男子便又转身走了回去,不清不楚的一句‘叫化鸡’便窜入了我的脑海中。
竟是与今时今日我和离渊的场景如此相似。
我只觉得头有些沉,大力的摇了摇头,也顾不上想离渊怎么知道我爱吃叫化鸡一事,便有些心烦的皱起了眉头。
离渊回过头便看到原本还高高兴兴的女子正皱着眉,纤细的手正按在额头,似乎很是痛苦。
离渊心中一紧,疾步上前来,语气略带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裳裳,你怎么了?”
本君迷迷糊糊的听到离渊的声音,心里却惦记着那只山鸡,抬起另一只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嘘’了一声,又模糊说道:“别把山鸡吓跑了……”说完这句话本君便觉得费了很大的力气,然后眼前变得越来越黑……
离渊望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女子,墨黑的眸子中慢慢凝聚起巨大的波澜,带着狂风暴雨呼啸而至。离渊抱着怀中的女子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药君颤巍巍的望着眼前的冰山,只觉得全身都变得冰凉,连带着手都不听使唤,写的药方也七扭八拐的认不出个模样。
将手中的药方交代给了小仙童,然后望向坐在床上女子身边冷着神色的离渊,开口道“帝……帝君?”
离渊听后只是握着女子的手动了动,便再无下文。
药君缓了缓,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嘴刚张到一半,离渊皱着眉头看向药君,吓的他一个激灵愣愣站在原地。
“不要咳嗽,会吵醒她!”离渊说完收回神色,修长的手指覆在女子颊边,轻轻的将熟睡中女子耳边的碎发顺了顺,又收回了手。
药君吃惊的站在一边,望着离渊出神,直到离渊又转过身来才收回脸上的讶异,放轻了声音说道:“凤裳帝君没有大碍。”
“那为什么会晕倒?”
药君抿了抿唇,就知道离渊会问出这句话来,尴尬着笑了笑,支吾道:“凤裳帝君体寒,再加上……”
离渊眯起眼睛,望着声音越说越小的药君,不自觉的沉下眼眸。
药君见离渊身边的温度降低,心下一狠,为了药房的安全咬牙说道:“再加上凤裳帝君来了葵水,所以便晕倒了……”
葵水?离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在看到药君红透的脸色时才明白过来,转头看了一眼凤裳,缓缓道:“你宫中可有侍女?”
药君连忙点头:“有有有,小的这就去叫!”说完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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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看不懂回忆的可以看一下第七章,就是凤裳离渊刚刚下凡那一段。感谢亲撒的花花,别人也鼓励一下嘛,不要霸王风流啦。ps:最近风流要考试,所以可能不能按时更新,考试来的太突然了……但是我会挤时间写的。承诺的万更不会忘记。如果等文的亲们晚上七点前等不到就不要等了呦,爱你们么么哒!
☆、第三十七章 你确定这药好用?
药君出去后,离渊紧紧握住凤裳的手,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失笑。幸亏她晕了过去,不然他该如何解释知晓她爱吃叫化鸡的事?还有那似曾相识的场景,如果她真的想起来,会不会从此再一次的消失在他的眼前?
离渊沉下眸子,不断的压下心中的猜测,又转头看向凤裳,此刻她脸色微微苍白,未束的墨发悉数散落在玉枕上,越发衬得她容颜如玉。
离渊想起倾颜的大婚上,她也是这样的打扮,可那时候他不记得她,自然也未多加留心,直到她那一身雪白的凤衣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才知道她是凤族的帝君,也只不过是长相出色,行为冒失罢了。
但是此刻几万年那个被天火烧的面目全非的凤凰就这样安静的睡在他的身边,那个被他一剑刺穿胸膛的绝美女子又安然的回到他的身边。他却有说不出的欣喜,道不尽的感恩。
他修长的手缓缓抽离女子,慢慢抚上自己狂跳不已的胸膛,他感觉得到那里似乎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比之几万年前她化成人形更加难以控制。
他知道,那也许就是倾颜刚失去檀白时,所谓的情感了。
离渊抿了抿唇角神色难测。而躺在床上的凤裳似乎睡的并不安稳,纤细的眉弯忽然紧紧皱了起来,粉嫩的唇也微微张开,伴随着一声声轻柔的呢喃缓缓传递到离渊处。
“苏离?苏离?你这是……不想娶我了么?”
这句话像一个重磅炸弹,倏地便将离渊的心炸得粉碎,他抚着胸膛的手慢慢收紧,眼中的痛楚蔓延开来,连平日里毫无裂痕的俊颜似乎都碎裂,所有的冷漠都分崩离析。
女子还在不住的呢喃,那一声声像是魔咒一般将离渊的心越发的攥紧。他抬起头看向女子,在察觉到她脸上的泪水时猛的松开衣襟上的手,俯身轻轻的抱住了她。
他轻柔的擦干她眼角的泪,用着无比温柔的声音轻轻安慰:“裳裳,我没有不要你,不要哭……”
女子似乎听懂了话,呜咽声渐渐转无,随后又安然沉睡。
药君带着侍女进来的时候,离渊早已经恢复神色,只是药君却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似乎这屋子里面的温度又降低了一阶。
“帝君?小的找了侍女过来……”
离渊回过头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药君站在身后对侍女使了一个眼色,侍女立即点头抱着一个小包走了进去。
不消片刻侍女便又抱着那一小包走了出来,到离渊身边时行了一个礼,脸色有些发红,声音颤抖道:“帝君,凤裳帝君的凤衣并没有脏,所以奴婢只换了……”侍女说道此处顿了顿,脸色越发的红润,然而当着离渊帝君的面,那‘亵裤’二字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离渊不等看了红着脸的侍女一眼,‘嗯’了一声便端着熬好的药转身进了屋子,药君看了侍女一眼,挥手让其退了下去,便站在门口发愁。
进去?不进去?药君挠着头费力的想着,瞧着离渊帝君今日的脸色此时进去似乎不大安全,要是不进去帝君怪罪下来还是不安全,正当他徘徊踌躇之际,离渊淡漠的声音便自屋中传了出来。
“进来!”
虽然只是没有语气的两个字,但着实让药君安了安心。
药君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生怕推门的声音大了些吵到凤裳帝君睡觉。药君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等待着离渊的吩咐,不想离渊却只是看着床上的女子,连半分眼风都不分给他。
药君只觉得全身僵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站的久了心思便有些飘的远了,正想到前几日听司命说凤裳帝君去了墨殊宫时,离渊便淡淡的开了口。
“凤裳…”刚说了一个字,离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改口道:“裳裳可是吃了你这里的忘三生?”
药君在听到那句裳裳时,猛的一愣,他竟然不知离渊帝君与凤裳帝君竟是已经如此亲密了。
“回帝君,不是忘三生,是升级版的忘三生。”说完还带着一丝骄傲欣喜之色,似乎因为自己能做出升级版而感到得意。
离渊听后目光沉了沉,声音依旧淡漠如水:“你确定这药好用?”
药君从来没受到过如此大的疑问,纵然他对自己有信心,但事实还是事实,药君咕噜一声咽下口水,嘿嘿笑了笑:“回帝君,不……不确定!”
药君等了半晌也没有等到离渊的批评,反而声音更加平静:“有哪些不确定?”
“回帝君,当日的升级版忘三生还没有成熟便被凤裳帝君吃了,后来我再做试验的时候才发现了一些问题。”药君瞧了瞧离渊一成不变的脸色,为自己解释了一把。
离渊听后点了点头:“接着说!”
药君看离渊没有烧他药房的倾向,才又接着道:“升级版的忘三生可以使神仙忘记下凡的经历,也可以忘记他所经历的一切不愉快的是事情。但是如果遇到了什么可以勾起回忆的事情,也许会想起往事,这便是小的所说的不确定。”
药君抬起头,在看到离渊微微皱起的眉头时,放在肚子里面的心便瞬间跳到了嗓子眼。
笑话,离渊这么多年都不曾在外人面前皱过眉头了,此时在他宫中皱眉,难不成他要倒霉了?
药君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离渊却淡然的坐在床边沉思着什么,忽然没有又皱紧了一些,药君心脏忽然停了一拍,谨慎的看向离渊。
“那就是说她可能会想起忘记的事情?”
“是……”
离渊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凤裳,又回过头看了一眼药君:“今日的事忘记。还有那个侍女……”
药君连连点头,待抬起头时,离渊连带床上熟睡的女子早已经没了踪影。
药君将嗓子眼的心缓缓沉到肚子里,良久才走出屋子准备去找那个侍女,然而在想到一个时辰前离渊阴沉着脸抱着凤裳闯进他的宫中时,抿着的唇角缓缓勾起了一丝弧度,心里炸开了花。
原来大名鼎鼎的远古神祗离渊,竟然也有如此惊慌失措的时候。
想完心中便不厚道了奸笑了一会儿,总算出了一口被压迫这么久的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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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凤裳醒来第一句话会说什么?猜一猜咯~
☆、第三十八章 已经换过了
本君只觉得头很难受,一会儿飘飘悠悠,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像是置身于云端一般,难以平衡,眼前又模糊不清。
本君醒过来的时候,离渊正坐在我的床边微微合着眼睛。本君着实懵了一懵,我不是在霓裳山么?怎么回了小屋?还有……还有……想到这里不由得瞬间清醒了过来。
一个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忙伸出手拉住离渊的衣袖大力的晃动起来。离渊似乎是睡着了,纤长卷曲的睫毛轻轻动了动,便缓缓睁开眼睛。
本君心里藏着重要的事情要问,也没注意到离渊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左右他也是醒了,我便也不再拖延,双手紧紧的握住他的衣袖对上他迷蒙的双眼,一气呵成:“离渊,山鸡在哪里?有没有让它跑掉?”
本君见他目光动了动,但也没有什么起伏,难不成是抓到了?我瞧着他依旧雪白的衣袍微微出了褶皱,看来像是抱山鸡弄出来的。
本君唇角弯了弯,不自觉的笑意便绵延到了脸上,离渊依旧没有说话,我想许是他害羞吧!便把头伸到他的胸膛前方快速的扫描着屋内野山鸡的踪迹。
离渊本是坐在床前打算闭目养神的,但他刚闭上眼睛,便感觉身边的女子呼吸起伏了一下,然后便感觉她静默了一瞬,然后自己的衣袖便大力的晃动起来。他本来已经准备好接受她质疑的眼神,接受她的愤怒,接受她所有的惩罚,可是她竟然没有恢复记忆。
他看着她傻愣愣的问野山鸡,他微微悬着的心缓缓沉了下来。
真好!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不知情事的凤裳,还是那个呆在她身边的裳裳。
离渊嘴角牵出一抹弧度,看着胸前毛茸茸的脑袋,轻轻抬起了手抚上了那一头漆黑的墨发,轻柔的像是抚摸一件珍贵的宝贝。
本君扫了屋子一圈没有发现山鸡的踪影,但我想到离渊皱巴巴的衣袍,不死心的往离渊的胸膛处靠了靠,又细细的扫了一遍还是没有,心里便有些不大爽利。本君敛下眼眸,从离渊的胸膛处缩了回去,有些委屈的看向淡淡坐在一边的离渊,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离渊的手还落在空中,手下却没有了方才的那一方柔软,抬头看到女子那委屈的神色,轻轻收回手嘴角的弧度却是越发的大了起来。
“裳裳,你晕倒了,我哪有时间去抓山鸡!”
本君怔怔的看着离渊嘴角的笑意,好久才缓过神来,结巴道:“我……晕倒了?”顿了顿又敲了敲脑袋:“好像有点印象,不过我为什么会晕倒?”
抓山鸡这么好的时机,本君怎地就晕倒了呢?我瞄了瞄全身,还是那一套凤衣,没有什么变化,再说我也没有感到不适!
我狐疑的看了离渊一眼,却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太正常,似乎带着红晕。离渊白皙的手轻轻掩在唇边,竟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本君甚是诧异,难不成我得了什么绝症?想着心中一凉,惊恐的看着离渊开口道:“离渊,我是得了什么怪病么?活不久了?”
没想到离渊听到这话,方才还红晕着脸瞬间便白了,眼里渐渐涌起我看不懂的波澜,缓缓将手放在我的头上,声音微微低沉却又有些不同。
“不许胡说,你只是……”离渊说道这里轻轻偏过头,声音顿了顿。
本君却是迫不及待,说到重要出总是会勾出我的好奇心,便紧接着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
“到底怎么了?”
“葵水……”
葵水!本君放下心来,原来是葵水……什么?葵水?离渊知道我来了葵水?本君哀嚎了一声,只觉得脸烧的难受,也不管离渊怎么看我,顺便便滚到了被子里面,哗啦一声将云被蒙在了头上。
本君怎地这样丢人,竟然打猎的时候来了葵水,又晕倒了?看这样子是离渊把自己拖回来的,本来还以为他那身褶皱是抱山鸡弄出来的,却不想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本君也不知道我在云被中呆了多久,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更是不知道离渊有没有走。但憋在云被中着实闷的紧,我又担心离渊有没有给我换……换亵裤!万一没换,这床云被岂不是不能要了?要是换了,本君以后……以后怎么面对离渊啊!
本君这左右为难,忽然听到云被哗啦啦的想在耳边,我愣了愣,离渊的声音便从缝隙传了进来。
“亵裤已经换过了,檀白也做好了叫化鸡。再不吃就凉了。”
话落掀起的云被便放了下来,本君在听到亵裤已经换过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脸已经蒸腾开来,随后听到檀白做了叫化鸡,便将尴尬抛在了脑后,大力的掀开云被,来不及穿鞋便跟着离渊的身影跑了出去。
离渊听到声音,唇边又绽开一抹无奈的笑意,转过身来。
凤裳披着柔顺墨黑的头发,身着他亲手设计的凤衣,像一只轻巧的蝴蝶向他飞奔过来。离渊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她,然而在看到她光滑莹润的双足时,勾起的唇角缓缓沉了下来。
“回去穿鞋!”
本君听到离渊的话愣在原地,穿什么鞋?这样的天气光着脚很是舒服,便笑嘻嘻的抬起一只脚晃了晃:“不用穿啦,一点都不冷。”
离渊听后不但脸色没有好转,却更加的低沉。本君缓缓将抬起的脚放下,尴尬的挠了挠头。再抬头的时候,离渊原来站的地方哪里还有他挺拔的身影?
本君正要走,脚腕处便传来了真真暖意,我低下头在看到是离渊半蹲在我的身边时,着实吃了一惊。
“离……离渊?”
离渊听后没有说话,但手上的速度却加快,我望着他认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