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严严实实的。瞧来德云帝当真觉得李竟许是有不臣之心,甚至将自己瞧得好好的,也许觉得要紧的时候,也是能让自己这个昌平侯夫人做个人质。
姚雁儿勉强压下了自己心中惶急,更是要自己宁静下了,平静了心湖,如此指不定还有那等脱身之策。
方才碧珠死了,姚雁儿心下一片空白,且下意识便觉得这桩事儿许也是没有转圜余地。然而如今,她却也是打起精神,方才碧珠的每句话,每个神情自己可都是深深记在了脑海之中,而她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回想,总是能从其中寻出什么蛛丝马迹,好让自己就此翻身。
姚雁儿轻轻合上眼儿,不断思索,方才自己也好几次觉得脑海里闪过了什么也似,可是当时心思实在很紧张,大约正是如此,什么也是没有抓住。然而这其中,必定也是有些个什么破绽之处,值得自己好生思量,寻出了些个端倪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条有力的臂膀却也是扣住了姚雁儿的腰身,随即男子轻佻而戏谑的嗓音更也是在姚雁儿耳边响起。
“纳兰音,可是总算将你捉住了。”
随即一条湿润的舌头轻轻的添过了姚雁儿的耳垂,让姚雁儿顿时打了个激灵,一股恶寒仿佛那极寒的电流迅速的弥漫,甚至一瞬间就顺着流到了姚雁儿的脚趾。
仿若蛇的信子,就这般轻轻扫过,让姚雁儿浑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有些熟悉的语调顿时让姚雁儿心里一惊,更也是迅速张开了双目,入目的却也是一张英俊邪肆的面容。对方双眉如鬓,那一双眼睛却也是亮晶晶的,眨也不眨的瞧着自己。
一时姚雁儿只觉得宛如落入了冰窖,她每次做噩梦,就会梦见了这张面容近在咫尺。且这样令人觉得可恨的面容,会露出如现在一模一样的表情,显得那么的贪婪,那么的恶心。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噩梦早就已经醒来了,可惜如今这个噩梦非但没有醒,反而好似一直都在的样子。饶是姚雁儿千灵百巧,此刻整个人却也好似呆滞了一般,竟然也是说不出话儿来了。她心里并不乐意承认,自己对聂紫寒除了极度的厌恶和愤怒之外,还有那自己也是不想承认的,说不出的恐惧。
聂紫寒轻轻的在姚雁儿耳边轻轻吹了口气,随即就迫不及待的朝着姚雁儿那柔润的唇瓣一下子便吻下去,深深的,更好似饥渴也似的。这般滋味,让聂紫寒激动得紧,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战利品,费尽心思,处心积虑。人说不容易得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如今聂紫寒亦是觉得这种言语好生正确,自己确实也是激动得很,甚至只是单纯的亲吻,已经是足以让自己浑身发抖。
这样子的感觉,他好久都没有了。聂紫寒也并不是那等清心寡欲的性儿,可是很多时候他与女子欢好却也是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哪里好似眼前这个美貌的妇人,自己只是幻想,就已经全身发热,更不必说好似如今一般,肆意亲吻,怎么也是不乐意就放了她了。
☆、两百二十 处心积虑
宛如被蛇儿缠上了一般,姚雁儿眼底亦是流转了几许说不出的惊恐,蓦然她唇瓣一阵刺痛,竟似被聂紫寒咬破了自个儿的唇瓣。舌尖品尝到了的血腥味让姚雁儿忽而打了个激灵,蓦然脑子里面就添了些许清醒,她忽而用力一耳光,打在聂紫寒的脸颊之上,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两个人的耳边,随即姚雁儿迅速推开了聂紫寒。而姚雁儿心尖儿,却也是禁不住轻轻发颤。她的心底深处,忽而流转一丝悲凉。早就知晓了聂紫寒的阴狠,可是她没想到,聂紫寒比自己所预想的还要卑劣。趁火打劫,这个男人也是不知道趁机占据了多少良家女子的身躯,而自己可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眼前的男人所作所为,硬生生让姚雁儿觉得好生恶心。
聂紫寒却也是并不恼怒,只轻轻舔了沾染在唇边上的一点儿血迹,眼神却也是不由得觉得凉丝丝的。这等极为甜美的血腥味,让他不由得好生喜爱。便是对方那等有些无力的挣扎,落在了自个儿的眼里,也是顿时觉得说不出的有趣。游戏若是开始了,若是没有些个挣扎抵抗,却也是不就跟块木头似的,一点趣味儿也没有了?
姚雁儿却也是喘着气,下意识紧紧的捏住了身下的被子,如白玉般水嫩透明的手指,此刻竟然也是在不能遏制的轻轻颤抖。
这是在宫中,聂紫寒是断然不能胡作非为的。
“来人,来人,将聂统领请出去。”
姚雁儿扬声,知晓自己住所附近却也是有不少侍卫。她自也是知晓自己如今样貌有些不体面,且总免不得有些个闲言碎语传出去。只是那些个闲话儿,姚雁儿也是并不放在心上,只盼着这聂紫寒离自个儿更远些也就是了。然而她呼和几声,外头分明有人,却并没有一个人进来瞧一瞧,自己呼救之声,他们也是恍若未闻。姚雁儿忽而明白了什么也似,面颊升起了一片朦胧的红晕,一颗心儿却也是缓缓的往下沉了去。
姚雁儿方才一巴掌亦是将聂紫寒头微微打偏,却亦是见聂紫寒发丝微微一乱,半遮掩住脸颊,面上巴掌印却也是若隐若现。如此姿态,却亦是透出了聂紫寒眼中一丝淡淡的阴狠。被个女人打了巴掌,聂紫寒并没有如何动怒的样儿,眼见姚雁儿呼救无用,聂紫寒反而吃吃的笑起来。
“你瞧此处布置,富丽堂皇,周围的侍卫又是这般知情识趣儿,夫人素来对我是冷若冰霜,如今对这般安排可还是觉得有趣?”
姚雁儿不自觉的蜷缩的身子,一双眸子瞪着,眼里更也是禁不住透出了一股子的提防之意。
“聂大人前途无限,有什么美貌的女子没有,何苦纠缠一个有夫之妇,更在宫中欺辱一个侯夫人,断送自己前程。妾身对于聂大人,不过是个不足轻重的消遣,聂大人当真要冒如此干系,做出这样子的事儿?”
她的心里是在害怕的,然而姚雁儿却也是挺直了背脊,绞尽脑汁,陈说厉害干系。
聂紫寒手指儿拂过了唇瓣,却也是轻轻的嘘了一声:“夫人嗓音可是要小些个,给外头那些个听到了,却也是不好。”
聂紫寒手指轻轻的向外边,指的自然是外头那些个侍卫。
随即他的手掌轻轻覆盖在了姚雁儿的足背之上,仿佛安抚也似拍了两下:“待会儿夫人用力的挣扎,哭泣声,惨叫声,他们都是会听得见了,必定暗暗在想,我是如何撕碎你的衣衫,占据你的身子。说不定侍候得夫人觉得快活了,还能舒服的呻吟出来。到时候声音更是要小些,若是让旁的人听见了,却也是不知道多可耻。”
姚雁儿脸颊原本因动怒升起了一片红晕,此刻却也是越发惨白。
这个男子,必定是疯了。
随即聂紫寒手掌用力,却也是扣住了姚雁儿的足腕,淡淡的说道:“至于夫人说自个儿是那等无足轻重的消遣,可也是太过于瞧不起自个儿。”
他的手指力气很大,甚至让姚雁儿察觉到了一丝疼意。聂紫寒是那等习武之人,下手更也是不知道轻重。姚雁儿却根本不敢动弹,对方好似猛兽一般,仿佛自己的挣扎越发能激发对方骨子里的血腥剽悍之气。
“不错,陛下身边的年轻男子,且同为武将的,除了我便是李竟。我亦并不是那等虚伪的性儿,自然乐得承认,我的心里却也是不喜李竟。夫人性子聪慧,自然也是能猜测得到,那日秋猎之会,我原本是奉命去杀容世兰的,可巧你却也在。是了,如今你的眼神却也是告诉我,你知道那个统领之人就是我。不过这一点,我的心里也是始终觉得奇怪,为何夫人当初瞧着我,居然也是会流露出这样子的神色。之前,我却也是从前没有见过你了。陛下要除掉世家,面上虽然不好说,心里却很厌恶,现在他不想动手,可是以后就说不准。故此苏容两家,那是一定不能联姻。他让我杀谁,我也就杀谁了,顺便杀几个秋猎之会上的贵女为容世兰陪葬,我也没放在心上。”
说到了此处,聂紫寒的语调却也是越发的柔和温润:“然而我怎么能想得到,苏尘聪明,竟然将容世兰藏了起来。而我聂紫寒自负聪明,却也是被你利用,掩饰你杀了赵宛之事。听说那个赵宛,当初也是瞧上了俊美的昌平侯。可是夫人怎么能如此心狠,浑然忘记了三从四德,犯下了嫉妒之罪,难道不怕侯爷休了你?”
姚雁儿固然早就猜测出几分,聂紫寒知晓自己杀了赵宛之事,然而当她亲口听了聂紫寒说出来时候,内心之中却也是仍然禁不住浮起了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你大约也是猜得到,表面上君上对我并不如何亲近,实则私底下,却也是依仗我颇多了。陛下不喜爱谁,我就戴上面具,以那前朝余孽的身份动手,替陛下除了那位。如此一来,陛下就能心里欢喜,顺了心气儿。这个位置,虽然污秽,可是又是十分要紧。如果陛下不肯相信谁,是不会让这个人替他做那么些个不相干的事情。原本陛下是想让李竟来做的,可惜李竟不喜爱,所以又轮到了我了。我却觉得没什么,只觉得这般事情其实极为合我胃口,从此以后我也是成为了陛下心腹,步步高升,平步青云。我原本也是瞧不上李竟,只觉得他心慈手软,也没什么眼力劲儿,大约也是做不出什么大事。可惜我也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到了蜀中,替君上赚了许多白花花的银子。陛下要对付世家,缺的可不就是银子?故此李竟仍然在他跟前十分得宠,成为天子跟前一大红人。日子久了,我也是心里不欢喜了,总觉得他有些碍了我的前程。男儿视权势如性命,我自然瞧不惯他。夫人,我原本迟早都是要杀了他的,只是之前却没打算现在动手,毕竟如今我与他还不算是水火不容。”
“故此,我方才说了,夫人可是没必要妄自菲薄自个儿。我虽然迟早要动手对付李竟,然而并不是现在。可是一见到夫人的花容月貌,我就觉得不能等了,这样子一个美丽的女人,我也想要睡一睡。那日寺内,欧阳素唆使文氏诬赖你杀了庶出女儿,夫人以为你能脱身是为了什么?那日公堂之上,萧氏诬赖你出身不正杀死亲娘,你又能脱身却又为何?固然是因为夫人性子聪慧,十分聪明,可也是因为昌平侯护着你,别人瞧着昌平侯份儿上总不敢如何为难你。其实要睡夫人,我安排些个,比如趁着夫人上香赴宴时候,让夫人周围无人,强要了你,可不比如今这般简单?可是既然那般,就与昌平侯结仇了,身为男子自然也是容不得这般屈辱的。我心里实在着急,可是为人也不得不谨慎。若是为了个夫人,就被荆棘刺伤了手,那却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不是?我宁可将上面的刺一根根的剔除掉,方才紧紧的捏在手里。为了一时欢悦而不顾后果,我素来也是不会如此的。”
说到了此处,聂紫寒面上亦是多了一丝浅浅笑容:“而如今我欺辱夫人,终于不必担心许多后果,能肆无忌惮的将夫人这身上穿的衣衫,一件一件的脱下来,瞧瞧夫人的身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只要想一想,我的心里已经是觉得十分有趣,十分的兴奋了。”
聂紫寒说着这样子的话儿,眼里也是流转了一丝光芒。然而姚雁儿心里寒意却也是不断加深,这个世上为何竟然有这样子的人,为了一个女子的身子,竟然算计对方阖府上下的性命?她早就知道聂紫寒是个处心积虑的人,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死了一次,对方仍然是不依不饶,仍然是对她有了兴致。
☆、两百二十一 禽兽不如(二更)
姚雁儿娇美的面容之上添了几分惶恐,曲线柔美的身躯轻轻蜷缩,容色明明暗暗,看着好似也被震慑住了,手指儿却也是轻轻的伸出去,好似要去拔头发之上的发钗。
聂紫寒蓦然眼中冷光一闪,手掌轻扬,随即一耳光重重打在了姚雁儿的面颊之上,在姚雁儿的面上留下了嫣红的巴掌印。
姚雁儿手臂微微一颤,一枚发钗却也是被聂紫寒夺了去。
聂紫寒手掌轻轻覆盖了姚雁儿的脸颊,轻轻的磨蹭,瞧着姚雁儿那精致的眉眼,瞧着姚雁儿眼里那一丝恼怒。聂紫寒嗓音里头亦是添了些个狠意:“你道我不知晓,赵宛是如何死的。这般手段,可也是不必用在我的身上。”
随即聂紫寒不知道怎么动作,姚雁儿只觉得自己双肩微微一麻,似乎也是没了什么力气。
聂紫寒轻轻抚摸姚雁儿的秀发,嗓音也是放缓了些个:“方才我可是力气大了些,你可也是不必见怪,我只是一时生气,动作未免大了些个。这屋子里香料里头,也是添了些个东西的,夫人不必奇怪自个儿没什么力气。”
姚雁儿原本亦是精通药性的,只是一则今日她心事重重,很有些个不自在,再来便是聂紫寒下药的手段亦是极巧妙的,故此她居然也是浑然不觉。
姚雁儿轻轻的喘了口气儿,心下却也是禁不住添了几分惧意。
“聂紫寒,如今我也是个有身子的人,难道你不知晓,竟也要做出这等,这等连个禽兽都不如的事儿?”
姚雁儿亦是又气又恼,然而心尖儿的惧意却也是点点儿加深了些个。
“夫人三年无出,可怎么就有了?倒是当真扫兴,没趣儿得紧。”
随即聂紫寒竟亦是咯咯一笑:“听闻妇人有了身孕,其实那身子还是十分敏感些个,兴致更好。侯爷没有相陪,音娘可是觉得无趣?既然如此,音娘可是不能太挣扎了些个,否则若是动了胎气,可不是伤了自己腹中孩儿?”
虽然早知晓聂紫寒便是这等无耻的性儿,然而他的不顾伦常,仍是让姚雁儿极为心惊。自个儿从前当真是吓了眼珠子,竟然对他有那么些个异样之情。如今姚雁儿亦是早便知晓,聂紫寒便是那等无耻之徒,然而心下却也是仍然不由得为之心惊。想到了此处,姚雁儿眼睛之中亦是射出了寒芒,锋锐宛如利刀,好似也是能在人身上洞穿一般,令人好生心惊!
然而聂紫寒却也是浑然不在意的样儿,一边伸手轻轻抚摸姚雁儿的脸颊,一边柔声说道:“所以音娘过会儿,还是顺着我些个,免得伤了你腹中孩子,那又如何了得?”
什么人伦道德,什么礼义廉耻,在他心里面是统统不存在的。他原本便是个禽兽,便是那等极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儿,说出这等下流卑鄙的话儿,聂紫寒心里却也是一点儿也是不在意的。
聂紫寒语调亦是放得柔和些个:“放心,过阵子我定然是要对音娘温柔些个。”
他语调轻佻亦又是添了些个漫不经心的味道:“否则若当真弄得孩子没了,血淋淋的,那可也是无趣扫兴得紧。”
这般冷漠语调,这般漫不经心的样子,显然聂紫寒心下并不觉得自己如今所做的那么些个事儿又有什么了不得的。
姚雁儿却也是觉得自个儿好似都透不过气来,只觉得自己曾经经历的梦魇就又这般死死的纠缠住自己,让她心下也是浮起了一丝淡淡的苦涩。只这个时候,李竟的身影却也好像突然一下就浮起在她的心中,让姚雁儿的心里亦是添了几分喜悦酸楚。从前自己被聂紫寒糟蹋了,只觉得活下去也是没有滋味,也厌恶了男子的碰触。然而李竟的强势温柔,到底还是让她动了心。今日自己被糟蹋了,她避不得,可亦绝不会如曾经一般苦苦纠缠,恨不得自己死了去,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就是了。
她并没有错,更不是什么水性的女子。便是有错,亦是眼前这个畜生!
此事过后,她亦不会折磨自己,若是有人该下地狱,亦是应该是聂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