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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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医贵女-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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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温书之所以熟悉这种花,除了是金钟楼告诉她的,还是因为她知道民间常用凤仙花的茎及种子入药。茎有祛风湿、活血、止痛之效,用于治风湿性关节痛、屈伸不利;种子称“急性子”,有软坚、消积之效,用于治噎膈、骨鲠咽喉、腹部肿块,以及妇女闭经。
    金钟楼笑着点头,让温书继续说下去。
    “这盆是金六哥花了一年多的时间,亲自去请教华园大师,才培育出的铃堇花。”温书指向一盆结满着一个个白色铃铛小花的盆株,浇水过后,小铃铛晶莹剔透,挂着雨后新露。别样娇嫩。
    “这一盆,原本长于沙漠,金六哥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让它成活。等待七年才开花半月,叫梦中依兰。”温书上次来的时候,梦中依兰还没有开花。而昨日,正是梦中依兰等待七年开放的日子。
    温书并不知道这一点。昨日温书未嫁到明月堡前。金钟楼便站在这个地方,“望”着那盆悄然盛开的梦中依兰,露出了最为柔和的微笑。
    这盆精心培育的梦中依兰。用自己的方式,送上了对他们的祝福。
    金钟楼来到温书身后,从背后搂住她。在她的耳边,说起了梦中依兰的祝福。
    温书久久怔立。任由身后人将她紧拥在怀。满香楼中,白色铃铛无声摇曳。梦中依兰静静绽放——
    是夜,温书和金钟楼两人在满香楼用餐。新妇嫁人之初的前三天,多在新房用餐。除了为公婆敬茶,鲜露人前。回门之后。便可以到大厅与众人一起用餐。这是临阳城大户人家时兴的规矩,不是特别讲究,新婚夫妇却也乐得如此。
    空暇时间。金钟楼靠在阳台的躺椅之上,温书坐在一旁为他读书。
    天黑了。风起了,夫妇俩回到房中。温书正欲读下去,却被金钟楼直接带到了床边。
    夜正长,但夫妻相处的一刻,再长不过一瞬。
    半夜,温书从睡梦中醒来,金钟楼就睡在身旁。用他温暖的手紧紧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纳在他的羽翼臂弯之下。温书会心一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脸埋入他的怀中,再一次睡去。
    新婚第二天。
    金钟楼带着温书走出了满香楼,来到明月堡的后山。明月堡的后山,是一片恣意的花海。花海之中,金钟楼弹琴,温书偎在他的身边,采下鲜花朵朵。
    堡内的人都很识趣,知道六公子六少奶奶新婚之喜,誓不做电灯泡,离得远远的。就连汪大小姐和谢小迹,这两个最不知道识趣的家伙,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在明月堡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他们的身影。
    说起来,在大婚之日过后,他们就没有在明月堡看见谢小迹了。
    温书琢磨着,那小胡子一定是看到好兄弟成了亲,开始觉得寂寞了,去找红颜知己寻求慰藉去了。
    倒是西门若寒,二人曾看见他在后山练剑,距离很远,剑的光影却遮天蔽日,忽视不得。
    西门若寒早就算好了归期,待婚礼举行完毕,便要离开。奈何汪大小姐,在明月堡住下来了,没有半点离去的意思,西门若寒也不勉强她。
    在和金钟楼独处的日子里,温书又培养了几个兴趣。
    她的毛笔字一直都不怎么样,不至于无法见人,却绝称不上美观和风骨。在看到金钟楼一手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藏锋的瘦金体后,更是赞叹连连,嚷着要他教她。
    金钟楼则认为,温书若真要学,学簪花小楷更为合适。有一种说法,簪花小楷乃晋卫夫人所创。晋人钟繇曾称颂卫夫人的书法,说:“碎玉壶之冰,烂瑶台之月,婉然若树,穆若清风。”充分肯定了卫夫人书法高逸清婉,流畅瘦洁的特色。这实际上是对钟繇书法风格的继承,但在钟繇瘦洁飞扬的基础之上,更流露出一种清婉灵动的韵味。
    唐代韦续则曰:“卫夫人书,如插花舞女,低昂芙蓉;又如美女登台,仙娥弄影;又若红莲映水,碧治浮霞。”
    温书若能学会这种书法,那也是她的造化了。只不过,以她现在的功力,要想到这种程度,没有十年之功,只怕都是虚妄。
    在明月堡,就收录有卫夫人的真迹。在看到卫夫人的真迹,耳听着金钟楼的赞叹,温书一撇嘴,表示不想学了。
    金钟楼虽不如谢小迹那般极懂女儿心,温书的心意,却把握得极准。也不多言,不但不觉得她无理取闹,反而别样开怀。
    温书也觉着自己有些小气了,咳嗽了两声,重新拿起那副真迹,宣告道:“六哥,你看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写得很好很好的!”
    金钟楼欣然而笑,当下便教起温书来。温书虽然聪慧,但在书法领域上确实没有什么造诣。
    金钟楼一开始为温书讲解了许多书法知识,又为她说了不少的要点和诀窍。温书虽然理解,也全都明白,但真的要上手,还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
    “好吧好吧,当我是笨蛋也无所谓。”温书无奈地摊开手,一副随你笑话我都不回嘴的样子。
    “学习书法并非一日之功,数年也未必小有所成,耐下心,即便没有所成,也能陶冶心性、让心气平和。”
    “陶冶心性可不只一个办法,我就想到一个,金六哥想听吗?”温书兴致勃勃昂起脑袋道。
    “什么方法?”
    “那就是金六哥写,我看着,不管六哥做什么,我都能静下心来。”
    “……”
    “让我自己学,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是个笨蛋,一点儿都不好玩。但金六哥就不一样了,有一个你在身旁,一想到即便我不会,还有你在身后镇着,底气就来了,心情好得很。”
    金钟楼笑了,“书儿这是哪里领略到的歪理?”
    “刚刚想到的啊,六哥都是我的了,你有的我也有,不需要学的啦。”温书一摆手,得意地昂昂头,用脑壳对着摆放在桌上的文房四宝和字帖真迹,完全不予理会了。
    金钟楼一愣,随即无奈地笑了。
    明明知道书儿在为自己偷懒找借口,但金钟楼听着就是舒服。罢了,不学便不学,正如书儿说的,他有的书儿也会有。只要有他在,书儿想什么时候学都可以。
    书法算是无疾而终了,温书又让金钟楼教她弹琴。
    结果可想而知,温书觉得自己在金钟楼面前就是卖蠢的。实在太不明智了,在喜欢的人面前,应该扬长避短,多多展示自己擅长的一面。只有她,把自己的笨拙露了个彻底,温书那个懊恼,差点没把自己给咬死。
    尤其在看到金钟楼那要笑不笑的样子时,直接甩手不干了。
    无数次告诉自己,金六哥刚刚只是善意的笑,没有“鄙视”自己,没有“笑话”自己。
    但自己为什么这么笨啊!
    金钟楼确实没有笑话她,他只是觉着有趣。聪明如温姑娘,竟然有这样笨拙的一面。他虽然并不喜欢一个人半途而废,但通过这种方式,多了解自己的妻子一点,金钟楼份外珍惜。
    小两口在满香楼嬉闹,院外常常能听到温书爆发出的抗议和懊恼的声音,以及金钟楼温润包容的笑声。小丫头们围在院外,嘻嘻笑笑。明月堡内,很长时间都没有这样轻快的声音了。
    而金家几位兄弟,在看到自己的六弟这么幸福后,也由衷地替他高兴。
    就在温书再一次拨出一串杀人琴音,连金钟楼都忍不住捂耳后,温书又撂起了挑子,趴到金钟楼的背上,半天不肯下来。
    金家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以及四少奶奶进来满香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咳咳……六弟,弟妹,我们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大嫂笑看着两人,打趣道。
    “没,没有,怎么会呢。”温书连跳带爬的从金钟楼的背上下来,背过身,匆忙整理因为胡闹而凌乱的衣衫。
    “三位嫂嫂,请坐。”而金钟楼不愧是金钟楼,淡定而有礼地招呼着三位嫂嫂,又让温书为三位嫂嫂沏茶,缓解她的尴尬。L

  ☆、323 回门(1)

323回门(1)
    “三位嫂嫂,请坐。”金钟楼不愧是金钟楼,淡定而有礼地招呼着三位嫂嫂,又转首对温书道:“书儿,还不为三位嫂嫂沏茶。”
    “哦,好,好的。”温书忙翻出三个茶杯,一人倒了杯茶,放在三位嫂嫂的面前。
    “六妹,站着干什么,你也坐啊。”大嫂笑着拉过温书坐下,其她两人也俱是掩嘴而笑。显然,温书刚才的那小笨样,取悦了这三位嫂嫂。
    金钟楼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温书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还别说,这样两人坐在一起,招待着客人,还真像是两口子。
    “六妹和六弟方才在聊些什么,一副很有趣的样子,能不能说出来给二嫂听听啊?”这位便是大方得体又不失直率的二嫂了,在几位嫂嫂中,她爽朗的性格也算是别具一格。
    温书瞥了金钟楼一眼,好像在说,明月堡的几位嫂嫂性子都这么直麽?
    “二嫂说笑了,书儿初来明月堡,对堡内的许多情况都不了解,六弟正给她讲讲堡内的规矩。”
    “六弟这么古板干什么,别把六妹吓到了。六妹啊,你别听六弟胡说,咱们明月堡,没什么规矩,相处就像一家人一样,没那么多穷讲究,啊?”
    金钟楼微笑,几位嫂嫂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书儿也知道的。反倒是他,显得拘谨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几位嫂嫂都这么说了,温书要是太生分,那可就说不过去了。何况温书本来就是真性情之人,要她客套来客套去。那可真是难为她了。
    “嗯,谢谢三位嫂嫂。”温书皓黠一笑,眼里满是灵动和活力。这是温书最为轻松的和朋友相处时的样子,在听到温书那样轻松的语调和笑声时,金钟楼就知道,他家书儿有真正融入这一家人的觉悟了。
    比他想象的要快,但这就是书儿。不是吗?
    而金钟楼不知道。早在温书嫁入明月堡的那一刻,他的家人就已经是温书心中至关重要的家人了。这是她以后生活的地方,也是她爱人所在的地方。她会用一颗最至诚的心融入这个家庭中去,绝不让她的丈夫为了她而陷入两难。
    “书儿,明日你和六弟就要回门了,该准备的东西我们都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来这是问问六妹,亲家公和亲家母喜欢什么东西。别准备不周。”大嫂张罗这些东西可是非常有经验了,温书都还没有想过这事儿,这才知道自己差点忘了大事儿。
    “有劳大嫂了,多亏了你。我差点忘了。”温书挠挠头,说完才意识到这话说坏了。有些无措地看着金钟楼,金钟楼拍了拍温书的脑袋。让她别担心。
    三位嫂嫂又是一笑,“六弟说的没错。六妹果然不懂这些往礼习俗。回门的事六弟早就和我们说了,给亲家准备的东西,还都是六弟的意思呢。”
    温书却愣住了,“六哥,你什么时候和几位嫂嫂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你昨天跑出去的时候。”
    温书霎时脸红了,尤其在看到金钟楼脸上那抹暧~昧不明的笑时,更加觉得脸上如火烧。
    “六妹,我可是听六弟说,他不小心惹你生气了。怎么样,没事了吧,应该不生气了?”又是二嫂,她似乎很喜欢逗温书,想看到她羞怯的样子。
    温书则瞪大了眼睛,看着金钟楼,好像在说:金六哥,这种事你怎么会和几位嫂嫂说?会不会爹和其他兄长也知道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金钟楼仿佛知道温书在想什么似的,安抚住炸毛的妻子,笑着解释道:“我只是向几位嫂嫂请教,当妻子生气跑开的时候,该怎么将她哄回来。”
    二嫂噗哧一笑,六弟说的哪有那么严重,看来除了她,还有一个人更喜欢逗弄六妹。
    温书怒,这样哪里是解释,简直就是火上浇油麽!
    金钟楼丝毫没有做错事说错话的自觉,几位嫂嫂见状,对温书都附上了同情。金家几位公子个性虽不同,或温和或严肃,或沉默寡言或睿智阔达,但无一例外的,用各自的方式在各个领域都占据着主导地位,尤其是在自己的妻子面前。意外地,有些大男人的作风。
    她们还以为,这位六弟会是个例外。现在看来,六弟和她们家几位也是一般,只是表露的方式有所不同罢了。
    为了不让嫂嫂们和金钟楼再有机会笑话自己,温书聪明地转移了话题。向几位嫂嫂请教有关回门的事情,而几位嫂嫂,很不给面子的告诉她,如果不知道怎么办,就去问自家的老公。在这方面,金钟楼比温书这个菜鸟新娘要厉害得多。
    至于回门礼,有金钟楼在,温书觉得自己过问都是多余。想必平南郡公和大夫人喜欢的东西,金钟楼比自己还了解。娘这一方面,温书当然很清楚了。其实对于娘来说,看到她现在过得很好,就比什么都要让她高兴了。
    “好了,要说的事也说完了,我们三个就不在这儿打扰小俩口相处了。二妹,四妹,都走了。”
    大嫂一发话,其她两位也都起身。四嫂话不多,但自始至终都在美美地微笑,温书不自禁的将视线往那儿瞅,觉得看四嫂笑,都是一种极棒的享受。
    比起“取笑逗弄”她的二嫂,四嫂的性格要可爱许多啊,温书想。
    “对了,六妹,有空多上嫂嫂们那儿坐坐。你和六弟已经成亲了,有的是时间相守,不差这一时半刻的,对不对?”
    说话的又是“性格最差”的二嫂,说完话后,便呵呵笑着与其她两位嫂嫂一块儿离开了满香楼,留下温书涨了个大红脸。
    金钟楼拍拍她的肩,让她别气别气,尔后自己摇着折扇走了,方向是他的花花草草。金家六公子在满香楼的时候,清醒状态下有大半时间都在爱抚他的花花草草。温书一早就知道,而在她嫁进来后,金六少的生活中又多了一项内容。
    爱抚花花草草,和逗弄刚娶进门的老婆!
    这夜在睡觉前,金钟楼就告诉温书,明日要起来得早一些,到岳父岳母家不能迟到了。
    温书很想说,要让我早起,你干嘛不手下留情?到时候她要是起不来,就由他负全责。金钟楼兴味盎然地说好,又俯下身去,堵上了温书喋喋不休的嘴。
    金钟楼到底还是有分寸的,他可不想明日被亲家母谴责虐待她的宝贝女儿,只是在她的嘴巴上亲了两下,便让她睡觉了。
    翌日,天刚亮时,温书在金钟楼的轻唤下醒转。换好衣裳,梳好妆容,天已经大亮了。
    金谦站在明月堡前,嘱咐儿子到了亲家后,要懂规矩知分寸,要给亲家留个好印象。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在这一点上从来不需要他担心,自己的儿子第一次陪新媳回门,楼儿的母亲又不在,他当然替儿子紧张了。
    几位嫂嫂纷纷为温书和金钟楼支招,说着自己的经验,一片和气。
    在上马车前,金谦金老爷子又让金钟楼检查了一遍回门礼,发觉金钟楼考虑得比他这个过来人还要周到时,终于把这两人放走了。
    在去郡公府的马车上,温书掀开马车车帘,到处张望着。短短三日,没逛这临阳城,整个城中面貌看起来都不同了。
    温书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心境已经不同了。
    现在的她,家庭美满,婚姻幸福,最爱的人就陪在自己的身旁。眼里呈现出的是希望,是幸福,还有喜悦。
    炊烟起,行人成双成对,拖家带口,最平凡的人生中,也能孕育出最美好的幸福。温书握紧了金钟楼的手,如果他们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牵着彼此的手,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老婆婆就好了。她由衷期望着,只是不知道,金钟楼的心境是否如她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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