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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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医贵女-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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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儿妹妹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娘死去的那些日子,那小小的身影和软软的小手是他生命中仅有的温暖和救赎。
    他无时不想回到他们身边,但他不可能这么做。他还有他要做的事,与他心中的仇恨比起来,所有的眷恋和软弱都是多余的东西。只能将他们埋在记忆深处,让它暗无天日——
    “舒儿每日每夜都吵着要她的庭儿哥哥,知道她的庭儿哥哥再也不会回来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孩子哭晕了过去。一连几天的高烧,令我心力憔悴。”
    “为了让舒儿早日忘记这些事,在舒儿病好后,我带着她离开了那里,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多年都没有再回来。”
    汪大小姐咬紧了嘴唇,用这个方式来隔断孩子们之间的感情,未免有些太残忍了。但她也知道,若非这样做,小书也不可能忘记温庭,专心过自己的生活。
    她想,小书和温庭,他们之间的感情无关于爱,也无关于亲情。那是一种比爱情和亲情还要更加浓烈而且无法舍弃的感情。
    那是年幼时在最痛苦最难捱的时光里相互陪伴、相互取暖、相互寻找慰藉的经历。难忘、不舍,永远都无法割舍的羁绊。
    在两人小小的天地中,世界是灰色的,他们是彼此的光明和依靠。全世界被他们摒弃在外,能相信的只有他们自己,小书就在那个时候,走入了这样一个误区。
    不,不只是如此,汪玲说不上来,她说的再多,都无法真实描述小书当年的心理感受还有她对温庭的依赖和心疼。哪怕她有一日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随时能主导别人生死的神明宫宗主,哪怕她不再弱小,比许多人都要强大,在温庭的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不能离开庭儿哥哥的小女娃。
    但温庭,对小书终归是辜负了。
    …………L

  ☆、298 莫小仙黑化史

298莫小仙黑化史
    但温庭,对小书终归是辜负了。
    小书将温庭看得如此之重,最后却只有这样的结果,让她没法接受。尽管温庭对小书并非全无情义,但比起小书对他的感情,真是相差太远了。
    “我也知道,这样对舒儿很残忍,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当时想着,舒儿毕竟还小,等过了几年,她就会慢慢将这些事给忘了。然而我没有想到,她不但没有忘记,这些过去反而成为了她心中的魔障,改变了她的一生。”
    在场人都明白佟秋雨的意思,确实是魔障。
    温庭的身世,在一日日的相处中令温舒感同身受。怀揣着对武林正派的厌恶,加上这个时候她最敬爱的父亲死在正道人士手中,父亲的仇再加上温庭的恨,就那么联系到了一起,让她走上了与温庭一样的道路。
    但在座的人对一件事仍有不解,温舒是如何从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女孩成长为偌大组织的首领。又如何从一个没接触过毒药的女娃娃成为毒之大宗,以此来命令手下、控制人心?
    “有一些事,或许能够帮你们。”佟秋雨忽然道。
    “夫人请说。”
    “我记得舒儿小时候,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佟秋雨努力回想着,慢慢道:“在庭儿告诉我舒儿这些年做下的事后,我一直在想这些问题。舒儿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连我这个娘都完全不认识的样子?这些年,我们母女相依为命,虽然有不少的矛盾,舒儿却无任何不对劲。像一般姑娘家任性,和我这个做母亲的顶嘴。说一些令人难过又心疼的话……”
    她说的绝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温三小姐,温书虽然带着一些魔女属性,却很难想象她任性、与佟秋雨顶嘴的模样,更别说让她的娘亲伤心了。
    “舒儿小时候很懂事的,就跟现在的舒儿一样,体贴、乖巧。舒儿的爹是个很难亲近别人的人,即便在舒儿刚出生的时候。都不怎么抱她。但舒儿好像特别喜欢她爹。想着一切办法、逮准任何机会,吵着要她爹爹抱她。我就喜欢看她爹别扭的样子,明明很喜欢。却不知道如何控制力道抱孩子的样子,真是有趣极了。”
    “舒儿刚会跑的时候,就瞒着我,偷偷溜出家门。去找她的爹爹。她爹练刀的地方就在竹林里,路不远。离家很近,远远地就能看到他专注的身影还有飞舞的刀光。但我从不敢接近,舒儿她爹也不让我靠近,因为他的刀法威力很大。不小心伤在刀法之下,就糟糕了。”
    “我原本以为舒儿那小家伙刚会跑,没那么大的本事自个儿跑去竹林。顶多就在外面的空地上爬一爬。但有一次,不但是我。连她爹都被吓到了。舒儿一个人连滚带爬地爬到了竹林,哇哇伸着小手,吵着要爹爹。他爹沉浸在刀法中,没有听到他身边滚来一团小肉球,一刀劈来!”
    在场之人都感受到了当时那种千钧一发的状况,心都提得紧紧。
    “我在屋里到处找不到舒儿,一路找了过来,正好撞上这一幕,吓得我差点厥过去。还好他爹及时止住了,只是削落了舒儿的几根头发。我一把冲过去,将舒儿抱了起来,那小丫头,那小丫头……”
    佟秋雨又气又笑,即便到了今日,十几年都过去了,依然无法忘记当时的感受。“那小丫头不但不害怕,反而还瞪大着两只闪闪发亮的眼珠,叫她爹叫得欢。她爹也在后怕之中,头一次跟我瞪眼,怪我为什么不将女儿看好,不知道这儿多危险。他虽然怪我,其实更怪他自己。以后就长了个心眼,处处留意。练刀也不再在那片竹林,翻过一座山头,才放心练他的刀。”
    这就是舒儿她爹独有的温柔,总是用这种愚笨又让人由衷感到幸福的方式,保护着她们母女俩。
    “但舒儿的表现,让她爹很意外,还有些高兴。说他家的小丫头像他,小小年纪胆子就这么壮。而且她爹为她摸过骨,很有练武的天分,而且她的身体是世间少有的体质。这种体质,往往能够承受别人所不能承受之物。他的刀法共有七重,练到第六重便是极限。他说过,以他的资质和体质,根本就不可能承受第七重刀法。”
    “舒儿她爹的刀法很厉害,我不知道吴质魔刀使出来有着怎样毁天灭地的威力,我只知道舒儿她爹挑战了江湖二百二十三位高手,从无敌手。也无法想象,第七重刀法练成之日,舒儿她爹还会厉害到什么程度。只是在为舒儿摸过骨后,他兴奋地抱着舒儿说,也许他无法达成的那个境界,舒儿可以代他达到。”
    说到这儿,佟秋雨皱紧了眉头。“我当时并不懂她爹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虽然也会一些拳脚功夫,但对高深的武学一窍不通。她爹又说得那般神秘莫测,不让我细问,只是抱着小舒儿,眼中满是安慰和自豪。”
    在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思索之中。
    刀客前辈对妻子所说的那一番话,应该是许多问题的关键。
    正是莫小仙超乎常人的体质,后来才能炼成那一身的毒功,将毒掌握到如斯境地。
    “舒儿她爹每日出去练刀,小舒儿就在院子里一个人爬得欢。小庭儿会陪她玩,有的时候舒儿摔倒了,还会把她扶起来,给她揉着磕到的地方。两个孩子的感情越来越好,她爹还开始向我抱怨,女儿没有过去黏他了。”
    “我告诉他,这是因为他翻了一座山练刀的缘故,女儿就是想黏他,也找不到他。舒儿他爹翌日又回到了竹林中练刀,小舒儿听着林中传来的刀声,又爬了过去。那日,她爹心情特别的好。”
    “练完刀回来,舒儿他爹赶往十里外的荒山,在那里有一场决战在等着他。与人的傍晚决战,也早早地回来了。回来时,还带着一件东西,是一本很厚的册子,也是他决战获胜的战利品。听舒儿她爹说,这东西,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贝,他要这个东西没用,留给舒儿,以后等她长大了,留给她做嫁妆。”
    “那本册子里是什么内容,夫人看过了吗?”
    佟秋雨摇摇头,“我从以前对书籍什么的都不感兴趣,那东西又是他爹留给舒儿的,我也没在意,只是替舒儿细细收了起来。我记得,当时随便翻看了一下,见里面都是各种的数字和密密麻麻的小字,还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图形,看着我头疼,就一股脑地塞进了柜子里。”
    温舒的制毒本领,会是从那本厚厚的册子上学来的吗?
    佟秋雨所说的数字和图形,莫非是毒药的剂量和有毒的植株?
    “这本册子我一直都没有留意,舒儿她爹死后,我想到了那本册子,那是舒儿她爹留给舒儿的嫁妆。搬家时,别的东西可以落下,这个却是无论如何都要带走的。然而我翻遍了家中的每一个角落,却再也找不到那本册子。我问舒儿有没有看见那本册子,舒儿只是看着我,久久才说出这样一句话:那是爹留给我的,我自己收着。”
    “我知道,这孩子对她爹的事尤其敏感和在意,我没有多问。那册子在她手里就在她手里吧,反正是她爹留给她的东西,她自己收着也没什么,只当是个念想。”
    “我渐渐的就忘了这事,白天在大户人家帮工,晚上回到住的地方,和舒儿两个人过着最简单的生活。我也感觉到,舒儿与我之间有着隔膜,话越来越少,也不再对我撒娇。”
    “我当舒儿还在怨我瞒着她爹的事,决定给她一些时间,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不愉快,让她明白我这么做的苦衷。”
    “到了后来,情况就越来越严重。我记得有一次,当我想像小时一样抱抱舒儿、亲她一口拉近母女俩距离的时候,舒儿的反应很大。舒儿小的时候,我经常那样抱她,挠她的痒痒。舒儿总会很开心,能听到她在我怀中呵呵的笑。但是这一次,她猛地发力,将我推开,然后跑出了家门——”
    “我心痛得无法忍受,在舒儿她爹死后,舒儿就是我最重要也是唯一重要的人。我无法面对这样的境况,舒儿她爹的死,对我打击很大,却还要面对着女儿的责怪和疏远,我一时有些失望。”
    哪怕是作为一位母亲,对于孩子的某些举动,也会感到心凉的。因为母亲也是一个人,一个失去了丈夫感情脆弱的女人。她需要的是女儿的安慰,用她暖暖的怀抱熨烫她一颗冰凉的心,而不是将她推得越来越远。
    “起初的失望,在舒儿一夜未归后,尽数变成了担忧。我跑出去找她,找了很多的地方,在一个山涧旁找到了遍体鳞伤的舒儿。后来,无论我怎么问她,舒儿都不告诉我她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事,又去做了些什么。第二天,我去城中为舒儿买药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
    “……”L

  ☆、299 那些过往

299那些过往
    “第二天,我去城中为舒儿买药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
    佟秋雨眉头深锁,这两件事,她原本不会联想到一起。在发生了舒儿的事后,她才感觉到了这些事的不同寻常。
    “是什么事?”谢小迹问。
    “与舒儿他爹决斗的那位正道高手,被发现死在自己的房中。全身黑紫,七窍流血,死状极为恐怖,据说是中了剧毒。”
    “……”
    “不但是他,还有在旁边助拳的那位弟子,也暴毙在后山。不是毒死,而是死在柴刀之下。全身有多处伤痕,那些伤痕错乱而模糊,是鲜血流尽而亡。”
    谢小迹头皮有些麻烦,四夫人的意思该不会是说那两个正道高手是死在三小姐手下吧?
    不是吗?当然是,若不是三小姐,还有谁会杀这样两个人。武功低一点的弟子,用生疏的刀法取了他的性命。而那位高手,是那个时候的三小姐没办法对付的,于是她用了毒。
    刀客前辈是流尽鲜血而亡,那位弟子死相凄惨,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颇有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意。若非三小姐所为,又何必下这等重手,不干脆取了他们的性命?
    再者,这两人一个在自己练功房内,一个在后山,不是特意找上门去,为何单单死的是这两个人?还有,三小姐那一身的伤,与那弟子相搏,是拼上性命的。只身一人闯进对方的地盘,并且大开杀戒,杀了他们的头头。还真是狂妄。
    这是因为,三小姐她压根没想过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而是要尽自己所有的能力将对方打倒。
    这股狠性,在这时就已经窥见原形了。
    那么小的三小姐,就有本事取这两人的性命,对于日后她能凭着一己之力组建神明宫,谢小迹不觉得意外了。
    “不知道为何。在城中听到这事。我一直觉着不对劲。可舒儿一个小娃娃,还不到人腰高,怎么有本事对付那两个高手。我暗笑自己真是昏了头了。居然会想这么离谱的事。”
    “我回到家中,跟舒儿说起这事儿,舒儿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转过身去。不一会儿便睡着了。那样子,完全像是忘了她的爹爹死在这两人手上。无动于衷。”
    “这事一晃就过去许多天,舒儿身上的伤不轻,有几道伤痕很深,我原以为要休养大半个月才能好利落。说也奇怪。不过三天,舒儿就能下地,行动自如。而她身上的伤痕。我原本担心它们会留下可怖的疤痕。一个姑娘家,身上是不能有这些疤痕的。那会让以后的丈夫嫌弃。”
    谢小迹抽空瞟了金钟楼一眼,金钟楼听得认真,没有捕捉到谢小迹投过来的那一眼。
    像这种情况,还是头一遭,谢小迹觉得很新鲜。但换个角度说,也能知道金钟楼此刻多么专注于佟秋雨的讲述中了。
    “几天后,我再一看,舒儿身上的疤痕全都消失了,没有一点不对劲。她的体质好得令人咂舌,自愈能力简直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这大概就是刀客前辈所说的三小姐体质不同于常人的其中一个表现。”而另一个表现就在于她练功的接受力和天赋,三小姐在那么小的年纪就有所成,一把柴刀能够取正道弟子的性命,功力非同小可。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三小姐与对方在以命相搏。对方功夫较之那时三小姐要高强,但他没有与三小姐以命相搏的决心,又轻视了这个小姑娘,所以到最后死在了她的手下。
    “嗯,舒儿体质的确与别人不同。一年前,我刚嫁进郡公府,舒儿与媛儿发生争吵,一气之下跑出府去,被国公府的莫少爷误伤。当时舒儿流血不止,怎么止都止不住,老爷找来太医为舒儿看病,什么止血药都用过了,那血还是没有办法止住。太医摇头,说血止不住,他也没有办法。”
    “我吓得心惊肉跳,舒儿刚到郡公府,就出了这样的事,我无法原谅自己。明知道舒儿不高兴,我却罔顾她的感受,在她被媛儿欺负的时候,又没能站在她这一边。加上那段时间舒儿的情绪极不稳定,人变得烦躁易怒,还常常说一些胡话,过去的许多事都忘了。那孩子,一夜醒来,居然问我是谁?我心中不安,老爷安慰我说,这是舒儿在跟我闹别扭,渴望能多得一点关注。我也只当舒儿是生我的气,行事说话更加小心,不要让她觉得我冷落了她。”
    母女俩发展到那个地步,难怪会让佟秋雨觉得辛苦。但想必那时,温舒的日子比佟秋雨还要辛苦。
    谢小迹和金钟楼都留了意,四夫人所提到的温舒的变化,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服下忘忧草,封印住了体内的毒功,遗忘了先前的记忆。
    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温庭是何时知道神明宫的存在,并且加入神明宫,成为第十三分堂的堂主的?
    以他在温舒心中的地位,不该只是一位分堂主,他在神明宫莫非还有更为隐秘的身份?
    而最后,温庭为什么要对三小姐下毒手?他们目标一致,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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