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小命没了,就要我被烧死吗?
“我说了,我……”我话未说完,就被人横腰抱起,边上的宫人急的叫了起来。
“谨年,我陪你走,”“梓晏……我”
“马上就过去了,”梓晏抱着我踏上那座火桥,桥上火焰传来的灼热扑面而来,我盖着盖头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况,只知这一路下来,梓晏将我抱的小心翼翼。
“谨年,我们过了火桥了,我将你放下来,”“嗯,”我脚刚着地,后面一群宫人敢了过来。
“我的小祖宗,这……这哪里有成亲新狼抱着新娘走这火桥的,您……您这是,哎!”“我现在可以和谨年进去拜堂了吗?”梓晏不理边上的宫人叫唤,牵着我就走了进去。
这之后的就简单了,只是拜堂之后就可以直接回婚房了;倒是把梓晏一个人留在这我有些不放心,不过想想恒帝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
回到房里,我一个人坐在床边,几个宫女留下了伺候我,安静的房内依稀听到几个人的议论声。
丠匁的婚俗果真奇怪,若是家里成亲的有姐姐,要被那人的娘亲和姐姐甩巴掌,只未嫁过去别越了规矩;我心里暗自庆幸。
至于那走火桥是一直遗留下来的,只是民间没那么大排场只要跨个火盆就好了;说是少女未嫁人前身上沾有阴气,对夫家不好;而这火是至刚至阳之物,不管多污蔑的东西被它灼烧之后都灰飞烟灭。
至于我今日和梓晏过火桥那段,在瀛国从未有过;现在正被底下的人有声的议论着呢。
“二皇子吉祥,”他来了,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他坐了下来,红帕被慢慢挑起,我抬头,看到那无邪的笑“谨年。”
宫女拿来合欢酒,之后又拿来些糕点,我们一一吃下,我被拉去沐浴更衣,梓晏坐在那等我,宫女在整理床铺;等我回来,这偌大的屋里就剩下我和梓晏。
“夏戚,”“嗯?怎么了?”
“就是想叫叫你,”梓晏跑到我面前又送我一清澈的笑,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东西放我手上,我一看,是吃的。
“这个?”“夏戚今天一天没吃东西,我就偷偷拿了一些回来给你吃,”他脸红的看着我,其实才那些糕点已将我肚子填饱,可他竟有心记住;这让我的心一阵感动。
“夏戚早点休息,我看你脸色好难看,”他将我拉到床边,看着我。“恩,”这接下来该怎么办,走的时候娘亲有和我说过这男女之事,可是……
我躺下闭着眼睛,感到他躺在我的身侧,我不敢睁眼;过来好一会看他没有动作,我睁开眼,看到他正侧着身子看着我,我和他四目相对,这该如何是好,他会做些什么,我又该如何回应。
他动了,我把眼睛紧紧闭着,浑身像绷着根弦,双手紧紧握着拳头,我该怎么办;没想到他只是把我搂在怀里,“嘿嘿,抱着夏戚睡觉,”我不敢动,不一会传来他浅浅的呼吸声,谁知了,我这紧绷的神经也就放下来了。
半夜腿抽筋给痛醒了,梓晏看我表情痛苦吓坏了,我告诉他只是白天太累,腿抽筋没事,他立刻坐了起来给我揉腿,他动作轻柔,我看着他手在我腿上揉捏,这手很大,我抓起他的一只手,手内都是老茧,我抚在上面,竟也有点痛,我的心也随之疼了起来。梓晏抽回手继续给我捏腿,我就这么看着他。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脚上竟是一片红肿,“昨天被烧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嗯,明天就没事了。”
“谢谢你……”“你是我的娘子我保护你是应该的,你不要向我说谢谢啊,腿有没有舒服些?”
我向他点点头;在这宫里谁都能欺负的二皇子说要保护我,未觉一丝可笑,只觉被这男人感动。
天微微变,从腿抽筋到现在,他没有停歇的给我捏腿,我的心也浮化了。
“梓晏,你那有刀吗?”“恩,”他不假思索的从枕边拿起一把匕首递与我手中;不知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昨晚宫女理床的时候必然是没有的,这匕首应该是他随身带着的吧;他虽失忆变傻,可是内心对人的防备还是有的,现在将它给我,难道就不怕我伤他吗?
我将匕首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梓晏吓了要夺我匕首,我给制止住了,他很是焦急的看着我,这血滴在床单上,我把匕首还给梓晏。
他很是生气,说以后再也不给我这东西了;又找来了药给我涂伤口和包扎,之后坐在我边上生气。
“梓晏,”他看了我一眼不理我,“梓晏,”我向他靠近,他眉头紧蹙,依旧不理我。
“生气了?”“你为什么要弄伤自己?”
“我……。这是有用的,”我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你可以用我的血,干嘛要用你自己的,”他抓住我包扎的手臂,在边上吹气。
“一点点小伤口,没事,”“梓晏,这我也不知该如何对你说,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如果明日有人问你昨晚睡的可好你会怎么说?”
“睡的很好啊,”“你要说半夜才眠,不要说好也不要说不好,”之后我又交代了他一些话,我估计明日会有看他笑话的人刁难他,他对我说的一一点头,也不过问原因。
早上,宫女给整理床铺之后便在那窃窃私语,我和梓晏要去给皇上皇后行礼,也就没有理那些宫女。
乾麒宫是恒帝居住的地方,我们进去后,皇上和皇后、太子还有几位我没见过的人都在那,我和梓晏给行了礼,上了早茶,之后就让我们坐下。
皇上和皇后在谈太子,边上那些我未见过的人呀在边上溜须拍马,在他们谈话中我也知晓了那几位人的身份,皇后身边的那位看似40多的是皇后的表哥,当朝宰相何善,其他的便是几位王爷。
“梓晏,昨天晚上谨年睡的可好?”我没想到皇后会这么问,心里暗暗担忧,“不好,昨日半夜谨年累的痛醒了,吓坏皇儿了,还好没事,”这……
“哦?”皇后只盯着我,看我反应,我装作害羞埋着头,不看她。“还有呢,谨年她还流血了,”他抓着自己的手臂,可他们只看着我,没看到梓晏的动作,而我听了梓晏这话,脸竟红了,明明没什么,怎么脸就红了,皇上笑着连连说好,皇后和大臣们在那迎合,太子从我进来就一直未出声,在那喝着茶,过了会皇上累了,大家也就散了。
☆、保护
“谨年,你是不是不舒服,脸怎么那么红,”他用手抚上我额头,“我没事,”怎么脸到现在还红的,夏戚你怎么这么没用的。
“二皇妃真是教夫有方啊,”早已离去的太子梓晨不知从哪里跑来过来,一句不着调的话是粉刺还是其他?“谨年不知太子什么意思?”
“你是知道的,”他伸出一只手扯了扯袖口,留下一抹冷笑离去。
他才这话是要和我说他什么都知道?如果是这样皇后也必然知道;这深宫之中,各怀鬼胎之人如云,当今皇上对梓晏不上心,但虎毒不食子,皇上那边可以稍微放下,皇后……虽然到现在我才见过她两次,她待我倒也客气,只是不知心里就是觉得对她不得不防,梓晨是皇后亲生,对他也要加倍小心,保持些距离,虽然这不是我想的。
刚回到琰磬宫就看到一堆宫女太监来请安,一问得知,是皇上赏赐的,还有一些绫罗绸缎、金银首饰等,此外还特地给我三个贴身丫鬟,我粗略看下,这三个丫鬟长的倒是乖巧,进宫三年多了,很懂规矩;我只是不知这三个丫鬟是皇上真有心送我还是来监视我的。
这三个丫鬟年龄一样都十九,这宫里女子十六进宫,二十二出宫,没几年就可以出去了,甚好。她们给我请安,我点头示意。最左边的丫鬟看起很是素雅,第二个在她们三个中容貌最佳,第三个看着就透着一股傻气,让人看一眼就喜欢。
“你以后叫落花,你凝香,你呢就叫满袖吧?这名字你们可喜欢?”“谢谢皇妃赐名,”
“你们都下去吧,”“是,”一行人把东西放下,很快的退了出去。
“夏戚,父皇送了我们好多东西啊,”梓晏跑到我身边将我拉住,“恩,梓晏高兴不?”
“夏戚高兴我就高兴,”“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我轻笑。
说实话我对这些东西不太上心,皇上送这些,只不过是怕落人口实。
反倒梓晏欢喜的很,对东西研究了好一会,看我没动,跑到我边上来,抓住我的手,我以为是他要拉我和他一起看,没想到他拿出一个镯子,乳白色的玉镯。
“这个送给夏戚,”他不给我回答,就套我手上了,“不准拿下来,”这人,还真有点霸道,不给我说话机会,就这么命令,和之前完全不一样,难道他之前本来就这样,现在的他对我完全没有戒备之心,所以本性就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我面前,这么一想心舒坦的甜。
“你拿父皇送的东西再来反赠我,还说这无理的话,我为何要听你的?”我看他高兴的模样,忍不住想去戏弄。
“这才不是父皇送我的,这是……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我……反正这是我的东西,你不准摘下来。
这东西只是个物,不管谁送的送的什么,只要送的人有这个心我就很满足了,只是没想到我这一顿话倒让梓晏不高兴了,“你这人,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嘛,你说不摘下我便一直戴着可好?等到哪日你想起这玉镯子是谁的,我再将它还你。”
“不要,这以后就是你的了,我不要了,”“你这……”
“这个就算我和夏戚的定情信物,你摘下我以后都不理你了,”“定情……”我看着他那认真的表情;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现在说的这些只会让我日后万劫不复。
罢了,以后还是不要与他提这些,戴着就戴着吧,只是个玉镯子罢了。
和梓晏成亲大概有了一个星期,一切都安好。
白天梓晏教我写字、下棋,晚上我们相拥而眠,日子过得很是惬意。梓晏的字很好看,潇洒不羁,一笔一毫都刚劲有力;别人说看一个人先看他的字,梓晏的字豪不拖笔,我从他字中竟感出淡淡的薄情,不知失忆前的他是否真如此。
不过有一事我想不通,为何他失去了记忆,但是这字、画却清楚的记得,这是否说他潜意识里还残留着之前的记忆,这是不是说他是可以恢复记忆的?
早上正在用早膳,皇后那边来人喊我过去,我和梓晏交代了几句,梓晏有点不放心要和我一起过去,我让他放心之后便随宫女而去。
北央宫内,皇后见到我笑着走了过来,未要我行礼;这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她把我拉着坐她身边,与我闲聊家常,说到我爹娘,又和我说到太子,字语间无不流露出可惜之意,我装作不懂其意,在那边小心应和,等我出了北央宫太阳也快下山了。
去了这么久,梓晏应该着急了吧?
唉,也许他和宫女玩的正开心呢,哪里会想到我啊;我想到这心竟涩涩难受,我晃晃脑袋,和自己说别乱想,现在当务之急,是皇后那边。
皇后今天说到我爹娘,意思已经很明显,她把花家的底细已经调查了一清二楚,想必我她也调查过,不知她知不知道我不是花谨年,不过这不是最关键的,关键她会不会对花家做什么?如果哪天我对她不利她可能会拿花家来威胁我;还有太子,她今天所说无不表达我未和太子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可惜,若是一般女子听到应该会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吧,可这底下的阴谋谁知;梓晏已傻,太子之位无人可动摇,但她还防着梓晏把他当做眼中刺肉中钉,现在找我不过是想把我拉入她旗下;想我来这宫里就几日她就这般,想必她做事定万分小心,不容半点差池。
当下最主要的不仅是保梓晏周全还要让他一世无忧,在我与皇后几次的闲谈中,感觉出这人做事小心且疑心较重,等哪天时机成熟,梓晏的性命她不会留,与其被她压制还不如反击给梓晏留条生路。
这一路我尽想着梓晏的事,不小心撞了个人,我本想说道歉,可一看那女子,满眼轻蔑,要出口的话就这么给咽了下去。
“哟,二皇妃啊,”她语气不善也并未给我行礼,我以为她是某位王爷的妃子,也未生气对她笑笑。
“您这还真和二皇子一样啊,走个路都能撞人,啧啧,难道在宫里这几日受您那二傻子影响也变傻了,哈哈哈,”那女子捂嘴轻笑,边上丫鬟拉住她,轻叫夫人。
“这是哪里来的泼妇,还不给我跪下,”听到夫人两只,我也不必和她客气。“哎呦,您还真当你是谁呢,不就嫁了个傻皇子嘛。”
来人不客气我也不必让着她,她嘴里叫嚣的话让我不假思索的伸手就是一巴掌,她没想到我会这么做,捂着脸瞪着看着我。
“你可知这侮辱皇子是何等的罪,株连九族,你这边上的宫女可都听着呢,哎,对了,这包庇主子可是要连坐的啊;还有你是哪来的贱人,这宫里可是你能来的地方,看到主子不跪,怎的,想造反了,”我本来不想用什么身份来压人的,可她气焰太过嚣张,尤其那傻子被她说出口,我的心就像被万根针刺一样。
“二皇妃吉祥,”她八成是被我的话吓住了,面色惨白乖乖的跪了下下,“怎么,现在狗眼长上了,既然你都跪了那就一直跪着吧,来个宫里也不容易,你就这样看宫里的景色吧,这可美的很,一般人至死都看不到,你呀等厌烦了这宫里,你就自己起来吧,”她眼泪直往下,想必被吓坏了,谁让她太不识趣。
我被那半路走来的女人给搞的心情极坏,加紧脚步向琰磬宫。
从外看向琰磬宫一片漆黑,没人上灯;走在路上也没看到几个宫女,打开门,看到一个人趴在桌上,我点上等一看,是梓晏。
我走近,他睡着了,现在天变凉了,而这丠匁偏北,虽说现在是秋天,这里却有点像初冬了。我怕他着凉,轻轻将他拍醒。
“夏戚,你回来了,怎么去了那么久?有没有吃饭?”他一醒来一大堆问题就送了过来,“恩,在母后那吃了,你呢,吃饭了没?”
“嗯……吃了,”他看着我眼神躲闪,“怎么,没吃饭?我走之前不是和你说要好好吃饭吗?”单纯如他,一个谎言都能轻易被识破。
“不是的,我有听夏戚的话,只是…。。我……,”“他们没给你准备午膳?”
“不是的,是我…。我……,”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怎么说,宫里的公公宫女对他我懂,只是我在这几日他们对梓晏还是较为客气,一半是以为二皇子重新受宠,另一半是怕我去给皇上说些什么,只是没想这一个星期未有一大臣踏入过琰磬宫,皇上皇后也未曾来过,今天我又被皇后喊去,一切等等;他们就以看透利益关系如此待梓晏。
“梓晏,你在这等我会,我去找吃的,”“夏戚,我不饿,”他看出我生气了,拉住我的手不让我出去。
“等我会,好不好?”“那你快点回来,”我点头。
走到庭外,远处传来了哭泣声,我寻声而去,看到花落、满袖跪在那轻啜,凝香跪的离她们有点远,没有哭,脸上红肿;她们看我来了连忙擦眼泪,给我行礼,我让她们起来,她们相互看了一眼没有敢动,我去把她们一个个扶起,她们哭的更急了,连落花眼泪都掉下来了,肯定是受了委屈。
“凝香,你去把他们都给我喊到厅里来,落花你给我准备点吃的,满袖你去给我找两把长尺,”“是,二皇妃,”我本想大家就这么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他们这么不懂规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