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你这手上花哪里来的,窦少爷送的?”“不是,我自己采的。”
“哦……快过来把手洗洗,马上就要用晚膳了,你是在篷里吃还是去皇上那边?”“在这吧,”我将手伸入水中,一种熟悉感瞬间涌来,这和之前戟轩带我去那睛湖的水如出一辙。
“这水哪里来的?”我问道,“水……水是……外面宫人给我的啊,怎么了?”
“没……”“嗯……那主子您多洗会,我去……给你拿吃的。”
“嗯。”
慕晴才说话支支吾吾一定是有事骗我,再看她那模样,现在我已经肯定这水就是睛湖的水,是谁运来水给我洗手?戟轩吗?
慕晴端来吃的,见我手还泡在水中,将我喊醒,之后放下吃的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接着晚上慕晴可能怕我再问些什么一直故意的躲开我,我见她这样就更加怀疑了,看着今日也不早了,估计她不会再进来了,还是明日再问吧。
这时门被打开,我以为是折回来的慕晴,一看竟然是梓晏,我见到他立刻站了起来,看着他,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看着我,径直的向我走来,我全身紧绷的看着他,他走到我跟前停了下来,蹲下身来看着我,之后拿出花来对我说道“这个哪里来的?”我看着他支支吾吾道“我、我采的,这个、送、送给你的。”
“送我?”“嗯,”艰难的咽下口水,和他说话好难。
他将花放在鼻前嗅了嗅说道“这是什么花?”“桔梗花。”
“你这么晚不睡?等我?”“不是……不是,睡了,起来坐会,”我机械的转动身子,躺在床上,之后才发现我睡错地方了,这个是他的床。
我反弹的坐起来,看见梓晏正坐在床边看着我,“我……”“睡吧。”
“嗯,”再次躺回去,背过身,不一会梓晏也在我身侧躺下,紧张的扭着被角,只觉难熬。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七日,每日戟轩带我去睛湖,回来慕晴又端来水,或许真如戟轩所说,那湖是龙的眼睛这水是龙的眼泪,洗了几次后,水在手中愈发的觉得暖。
到最后比试被拖延了两日,顾闽蚀家的长公子顾忝翊在路上耽搁了,恒帝在这等了两日,到最后那顾忝翊还是未能如约赶来,恒帝等不下去,所以这次比试由韩亦夺得头筹。
而后我又回到了东厢,闭门不出一个月之久;书也被我翻乱,实在难耐,翻起那晚拾起的天书看了起来,来来回回翻了不下十次,可是就是不懂其意,心里越看越烦,打算出门走走。
“慕晴,陪我出去走走,”我对身侧的慕晴说道,她乖巧的对我点了点头。
“主子,您不是要把这书带走吧?”慕晴指了指我手中的书问道。
“这有什么不行?我带书出门只能代表我爱书惜书,女孩子要多读读书好好的充实自己知道吗?”我将书举起,阳光照耀下,让我眯上眼睛。
“好啦好啦!看书就看书,还举这么高,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又要私下议论您了?”慕晴走来,抓住我高举的手。
“别动,”“怎么了主子?您这么看书伤眼。”
“慕晴,你先回去,我去下宰相府,”我丢下慕晴向外跑去,那本书我好像知道些什么了。
☆、被掳
我随便找了个宫人,让他带我去宰相府,因为太过着急要去确认我猜测的是否正确,未考虑其他,走到半路被人给偷袭。
等醒来,不知自己身在何地,唯一能确认的就是现在自己正身在马车中,而我眼前一片漆黑,起身要去看车外一把剑就挡在了我面前。
“你是谁?”马车一路颠簸,隐隐的月光从窗外透了进来,而我透过月光看清了拿剑的的人,是一蒙面黑衣男子。
“这是哪里?”我问他话他也不答,剑就这么放在我脖颈间,真怕一个不小心我会命送于此。
“你是哑巴?”那人点了点头,“呵,哑巴能听懂我说话这也奇了怪了?”我冷笑的看着他。
他似乎被我问的不悦,那把长剑直接抵了过来,我笑道“怎么?恼羞成怒了?你既然听得懂我说话可你又不肯开口,想必我是认识的,那你就是宫里的了?”
那黑衣人听我这么说,身型明显的一僵,接着他收起剑在我身边坐下,之后无论是说什么他都不理睬。
马车走走停停大概有两日,去了哪里不得而知,随后我们又遇到了埋伏,我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那黑衣人却出手救了我,他趁人不注意抢了匹马,带着我冲了出去,跑了不知多久,可能他觉得安全了,停了下来。
“谢谢你救我,”对事不对人,这次他能救我,也就是说他并不是真心想杀我,至于他为何要抓我,我是要套套他话了。
“若不是你我这次必死无疑,你为什么抓我又要救我?你难道不想杀我?”那人看了我一眼,之后捡起柴火来,直接把我的问题无视掉。
“是皇后派你来的?”依旧的没有反应,“我想如果是皇后她不会这么好心让我多活几天,恒帝是吧?”
我的再三追问使得那人没了耐心,他拿起剑在地上比划起来。
“为了杀你,” “呵呵,那你为什么要救我?我被那些人给杀了不是更好,如果……脏了你剑可就不好了。”
“离了丠匁我随时都会杀你,”“这样啊,那你什么时候杀我?你的意思就是说要带我离开丠匁?我们去哪里?”
“向西南,随时杀,”“好!有吃的没?我饿了,”黑衣人从怀中拿出个馒头扔了给我,我把他掰了两半,给了他一个。
那黑衣人接过半个馒头看着我,我对他说道“你可别把我想这么坏,我可没有担心你在这东西里面下毒,只是你救了我这半个馒头我就算还恩了。”
那黑衣人依旧看着我,我白了他一眼说道“得,我转过身去,您老吃,我不看您。”
肚子里有个半个馒头垫着感觉舒服了些;这几日一直在马车上颠簸奔波,根本就没有好好睡觉,现在安静了下来,我也困了起来,不知不觉人竟睡着了。
睡到半夜竟给饿醒了,果真好人是不能乱做的,饱了别人饿了自己;肚子很不满的叫了起来,我瞥了一眼边上那黑衣人,睡的真香不知我现在去解开他蒙面是否可以?如果他装睡呢?再看看他手里有剑,还是罢了,能活一日是一日,何必那么早寻死。
撑到晨起,太阳露出了半个头,徐光下被照耀的生机勃发,突然觉得活着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此刻,我的心里满是对生命的敬重生活的无限向往,人生几十载,朝生暮死荒度虚年,有人对名利的不择追求,对人生的众多不满,其实一生的路走下来,能活着其实是上天对你最大的恩赐了。
“醒了,”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转身看着黑衣人,他对我点了点头。
“你醒来晚了点,才太阳升起,可惜你错过了,”他在我身侧坐了下来,喉间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你反正是要杀我,能不能陪我到海边看日升日落?”那黑衣人看着我,随后点了头。
“谢谢你,”“找吃的,”他用剑在地上写道。
“好,半夜就被饿醒了,你呢?睡的可好?”我摸着肚子对他说道,“知道,”简单两个字写在地上,还是这么戒备。
随后我们起身,骑马大概一个时辰,我们到了县城;本想找间客栈吃顿饭,结果都被人拒之门外;想必就是他了……一身黑衣是谁都不要,若不是看他手上有剑大家不愿惹事,要不早就上报衙门,让人抓去了。
“喂,这样咱们早晚会饿死,你能换件衣服吗?”他指了指面罩对我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要一身黑衣?这晚上好,白天不是很引人注目吗?还有你那面罩,你为什么就要弄块黑布做个黑衣人,你弄个其他挡住半张脸不就行了?再说你不是要杀我?我知道你是谁又能怎样?难道我会告诉谁?还是你本心就不想杀我?”黑衣人手上青筋暴起,我笑看着他,怎么被我说对了?
“不必恼羞成怒,给我些银子,我先自己进去,你装扮改一下再进来,放心,我不会跑的,”我伸手放在他面前,黑衣人不情愿的拿出一锭银子给我,我撇了撇嘴,不耐烦的催促他快走。
我一个人进客栈及其的容易,本着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我点了满满一桌菜,一边吃一边等那黑衣人回来。
“啧啧,这样一看还不错,”一边长剑放在桌上,我抬头看他用面罩挡住了上半张脸,一身紫青长衣将他人显得格外修长。
“吃饭,”他不悦的看着一桌子菜之后对我点了点头。
吃饱喝足后,他定了两间客房说要在这休息几日,我一听正合我意,拍手赞同;他那耗着我就陪他,反正我迟早会知道你是谁,更会知道你耍的什么把戏。
大概在这县城休息了有三日,晚上回到客栈就觉得有地方不对,接着我就被几个人蒙着面架了出去,之后又是一路颠簸,还好这次没多久,等揭开蒙在我脸上的布,看到一屋内,有十来个人正都看着我。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原则,我和他们干瞪眼着,终于那边耐不住了,上来了一个男子。
“姑娘,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勿见怪,”这男子大约十六七岁,面色白净,“你也要杀我?”
“不是,姑娘误会了,”他连连摇头否认,“那你抓我做什么?”
“在下有一事求姑娘帮忙,”说完他就在我面前跪了下来,接着屋子内的其他人也一一跪了下来,“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所谓男子膝下有黄金,你一个跪我就受不起来,现在还拉这么一群人。
“求姑娘答应,你若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他这一说底下的人如排练好了的也跟着喊了起来,我一时头昏竟答应了。
“不瞒姑娘,在下是慑威镖局的镖头黄义,此次接了一单生意,不料半路却出了状况,”“那赔钱就好了,干嘛抓我?”
“若是陪钱就能了事就行了,前几日家父接了比生意,说是护送一人,结果谁知半路那人却死了,我是没有办法特才来抓姑娘过来。”
“呵!看你这白白净净的肯定会出事,你爹也真糊涂,让个小毛孩走镖,”“呵呵,在下今年二十五,并非什么小毛孩;这是我第一次走镖,家父本以为是人不会出什么事的,谁知……”
“那你赔钱,”我说道,这走镖的不都是和钱打交道的,不也是有钱好办事,有什么事是钱不能解决的?
“那人是沈莺莺,若能赔钱也不用那么麻烦了,”“不认识,你多赔点,一个很好解决的问题被你们弄这么复杂,还绑架我?你这走镖的规矩你爹难道没有教过你?”
“她是天下第一美女,不是钱能解决的,”他看我句句不离钱,急的吼了出来,后又觉得语气不妥,连连道歉并继续说道“我们本是要送沈莺莺去施家庄,谁知她半路暴毙。”
“那你说人死了不就成了?”“再过几日武林大会就要举行,只要夺得武林盟主之位,这沈莺莺就将许给他,天下豪杰听闻在几月前就已汇集到施家庄,我现在说那沈莺莺死了,必定被追杀,若是用我一人性命做抵我也认了,必定是我的错,可是我不能害我这帮兄弟枉死。”
“我答应你?是不是我就要和那谁武林盟主成亲,按照我猜测,武功练得了得的都不会是年轻小伙吧,我救了你那谁救我?”
“姑娘,只要你今日答应,到时候黄某必定有办法救你出去,还你自由,”“看你说的那么恳切我是很想答应,可是你对我都不坦诚相见我又为何要帮你?”
他被我说了一愣不解问道,“不知姑娘何意?”“我未走过江湖,不过有的东西按照常识还是知道的,你们走镖的风里来雨里去,可是我看你们这群人各个都细皮嫩肉,怎么看都像公子哥。”
“这个……既然姑娘问了,我也不隐瞒了,这些人都是我的发小,那沈莺莺也是我们掳来的,”他看着我,我示意他继续说,“黄家自我爷爷就开始走镖,可是到了我这代我爹竟让我去考举人,我对舞文弄墨没有兴趣,只想做个镖头,前段时间偶然听到我爹说有个买卖,就是护送沈莺莺到施家庄,我一听这事简单若做好了我爹也定会对我刮目相看,于是就和几个兄弟发小商量了下,将那沈莺莺劫了过来,谁知那沈沈莺莺自恃其美貌一路来对我们千万刁难,我兄弟看不过去就想吓她一下,谁知就把她给吓死了。”
“呵!我想你爹这么做也是对的,走镖的都是将脑袋系在腰上的,你不想舞文弄墨那你又可曾替你爹想想;还有你看我和那沈莺莺像吗?” “不像,不过姑娘你比那沈莺莺漂亮,你和她一比一个是天上的嫦娥一个是地上的癞蛤蟆,到时候他们看到你肯定更乐意,必然不会追问沈莺莺去向。”
“这嘴真甜,说了我都不好意思不帮你了,”这黄义不知是聪明过头还是一根筋,怎么看都是傻气冲天,我不答应到时候这烂摊子他收不起。
“那姑娘你是答应了?”“答应可以,你到时候怎么让我脱身?”
“姑娘相信在下,我就是拼上性命也会让你安全脱身的,若姑娘不信,我今日以掌为据,”他说完就抽出手边的刀要砍手掌,我连挡住。
“我信,对了,你把我朋友怎么样了?”“朋友?”他不懂的看着我。
“我隔壁不是有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吗?你们没有遇到他?”“有,我们之前有跑错房间,不过那蒙面男子正在睡觉,我看人不对就跑了出来,之后就抓住你了。”
“活宝!他没发现你们?”他摇了摇头对我说道“没有,他睡的像头猪一样,就算你把他扔出去他也不会知道。”
“你怎么知道?”那家伙不是睡的很浅吗,难道被黄义下药了?
“因为我不小心碰到了椅子,”“……”
“你们对他下药了?”“没有。”
又没被下药,又睡那么死?怀疑……
“对了,还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呢?”“我……我叫苏谨年,”我看着他说道。
“哦,那我以后就叫你苏妹妹怎样,你叫我黄哥哥,”我呼吸明显一停,这也太熟了……接着底下的人也跟着黄义叫了起来。
从这边赶到施家庄差不多要三日左右,结果这群少爷吃喝玩乐这段路走的大概有一个星期左右,且他们花钱都是大手笔什么都要最贵最好,到了最后两天身上的钱都花没了,我只有拿首饰去换钱,要不都要露宿街头。
说道这群公子哥,为人跋扈,但是心眼却不坏,且很将义气,这短短几天,对我很好,吃饭点菜什么的,都会先问我,还算客气的。
☆、甜蜜初曲
到了施家庄,庄主施天启接见了我们,之后就是几个较为有身份的武林人士和我们关门闭谈,接下来的果真和黄义说的所差无几,那所谓的武林人士听到沈莺莺死了,哭爹骂娘完全不顾形象,有的甚至拿出刀来要杀了黄义他们几个,随后黄义把我带过来给他们看,接着与猜想一样,在他们口中沈莺莺就应该死,黄义他们成了英雄。
在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个插曲,就是黄义父亲黄绍时追了过来,本来三日路程我们七日才到,他们就在施家庄等了我们四日,期间的各种猜测都有,黄义是黄家的独苗,黄绍时担心其出事,早早就派人找去了,结果什么都查不到,有人就认为黄义遇害了,所以这几日黄绍时是度日如年,等他看到黄义到达施家庄先是一阵痛哭,之后就是一阵海打,黄义边上的几个看到兄弟被打,也不管什么道义,上去追着黄绍时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