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看到那些时候凝香的脸都是肿的,”“嗯。”
“那日宰相得贵子,是凝香陪二皇子去的,席间二皇子喝多,晚上就睡在宰相府,凝香假装是你要与喝醉的二皇子行云雨之事,若不是被我发现阻止,只怕今日也不是这样,”“事情只是早晚而已有什么差别,再说现在也和我没有关系了。”
他看着我继续说道“有没有关系谨年自己心中最清楚不过,我方才说过事情不像表面看的那边简单,你苦或许有人比你更苦。”
“是吗?”“或许从你进宫到现在一直认为我是太子的人,其实早在二皇子进宫之前他就已先将我安插到宫中,我所做的只是为了配合他,那日你们掉崖身后提醒你们的那个人也是我。”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这些我都不关心,也与我无关,难道你不怕我告诉梓晨”“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光看表面,至于你告不告诉太子那就是你的事了,不过我知道你不会,你的心还在二皇子那,你会伤害任何人甚至是自己,但不会伤害他。”
“真可笑,”我看着他说道,“其实方才我们那番对话才是最可笑,不过希望谨年不要丢下二皇子,最后能救他的人只有你了。”
“我累了,你先退下吧,替我谢谢太子,”醒来这两个人突然和我说这么多,大脑一下子接受不了,头开始隐隐作痛。
“那臣先告退,”“韩亦,你能帮我将琰磬宫内书房里的医书都给我搬过来吗?”
“好。”罗韩亦一走,房间里安静许多,只是越安静人就越爱乱想,现在脑里一直徘徊着他的一句话,“不要丢下梓晏”久久不散去;我未丢下他也舍不得丢下他,我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远走的他,等到哪天在消失在我的视线,我的世界也在没他这个人的时候,我在独自上路。
“听说妹妹身体不舒服,”清净了一会最讨厌的人上门了,真是心烦,“没事,”我拖着快累死的身子坐了起来。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您是看到书房那幕晕倒的呢,”她坐到床边,看着我说道,脖颈间的吻痕刺入眼中。
“你多想了,回去帮我和二皇子说下,明日我有事找他,请他白天尽量克制下,那些东西看一次就够了,再让我看一遍估计眼睛会瞎,”“好吧,话我会替你传的,只是……你也知道的,这事不是说克制就是能克制的,”她笑靥如花的扭着细腰一步一步的离去。
呼!我重重的躺下,你这是来示威的吗,看我还不够惨吗,闭上眼睛想到的全是那日赤身纠缠的两个人。
冬至,我该怎么办?
“慕晴,待会和我去下琰磬宫,”那个地方我是不愿在一个人踏进。“是,皇妃。”
“别叫我皇妃,听了不舒服,”“那奴婢叫您什么?”她走过来,扶着我向外走去。
“这个随便你,反正别叫我皇妃就是了,”“是,主子,”我就喜欢不多问,聪明的孩子。
到了琰磬宫宫人和我说梓晏已经等我多时了,看来昨天凝香是真把话给传到了,我站在外面缓了缓,让慕晴在外面等我,若我许久未出来,就通知戟轩来救我,接着宫人带我向里走去,来到之前和我梓晏居住侧边的一间屋子,他没住在我们之前的地方?
“二皇子,”我站在门外,看到他正拿着笔站在案前,不知在写些什么,看到我到来,抬起头,冷冷的看着我。
“进来,”“嗯,”我点点头,同时让跟在身后的宫人退下。
“找我什么事,”他坐到我身侧不远处,永远都是一副审视的态度,“近日,我听说二皇子正在大刀阔斧的将朝堂里皇后的人拉下,只是这里不少是可用之人,你这样做好像不太好。”
“那你觉得我该如何去做?”“我曾和一位故友说过这么一句“国君好仁,则必天下无敌也”,不管二皇子心中怎么想,为人最好还是别太冷血,尤其是那些一心帮你的人。”
“你是在说你吗?”他起身走到我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当然不是。”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他弯下身,一手捏着我下巴,看着我的眼睛问道;此刻他面离我仅半寸,呼吸暖暖的扑在脸上,一瞬间心跳骤然加速。
回过神,甩开他捏着我下巴的手说道“二皇子多虑了,我对你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好言相劝罢了,你听不听是你的事,难道你觉得谁对谁都是怀着目的的?那我想问,你刚才问我那话又是什么目的?”我笑着看着他,现在和他说什么都没有用,还不如尽快早点离开,心不动则不痛。
“主子,您这么快就回来了?”慕晴看到我出来了,高兴的朝我这跑来,“嗯,我们回去吧,”我对她点头说道,这个地方永远都不想再踏进。
回到东厢,看到桌上一大堆书,宫人告诉我,早前罗将军过来,搬来一堆医书,可我那时去了琰磬宫,他等了许久看我不回来,就先回去了。
我随时翻了本,正是书架上的医书,“落花,让人把这些书给我搬到外面去,再给我去找个火折子,”“皇妃,您这是做什么?”
“烧了,以后别叫皇妃了,慕晴叫我什么你们就叫我什么,”“是,”她怯怯的我点了点头道。
以前闲着无聊,就让梓晏给我找医书,这书大都是他亲手挑选的,如今全部烧了也好,断了念,也就没什么好顾盼的了。
“落花,这葡萄哪来的?”用完晚膳,慕晴和我外出散步,等回来就看到桌上放着一大串洗净的葡萄。
“回主子,是太子命人送过来的,”“哦,”我拿起一颗放到嘴里,好甜。
“现在是葡萄成熟的时候吗?”“嗯。”
“我出去一下,你们不用等我了,”我对她们说道,不知道沁园的葡萄熟了没。
凭着梓晏上次带我的记忆,一路小跑终于找到那座园子,寂静的坐落与假山后,月光的洗礼下略有点慎人,我给自己撞了撞胆子,顶着头皮踏了进去。
走到葡萄架前,先看到的是边上新换的秋千,之前想将它换了我坐着看梓晏采葡萄,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借着月光看到藤上结出的葡萄,伸手摘下一颗拨皮后放入嘴里,酸了我眉头都皱了起来;我又摘了个还是酸。
“小葡萄啊,你是不是和我一样,要不怎么酸成这样呢,”我对着葡萄藤自言自语道。
过了会起风了,我心想罢了,还是回去吧,再怎么看这葡萄也不会变甜的,转身走了两步就撞到个人,将我吓了个半死。
“梓晏,”未想到撞到的人是他,“你怎么在这?”
“我看葡萄,”我傻笑的看着他,“嗯,”他对我点点头,之后朝我走来。
“呵呵,这有点晚了,二皇子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我看着他向后退去,想从他身侧转身离开。
“你怕我?”他用手抓住我的肩动弹不得。
“呵呵,没有,我只是困了,要走了,”现在他满身酒气必定喝了不少酒,万一用力将我脖子一扭,我死了找谁,我看着他心里暗想。
他看着我嗯了一声,之后就用手臂勾住我的肩,另一只手托着我的头,就这么吻了下来;大脑一瞬间的空白,呆呆的被他吻着,等反应过来,连用手抵住他,而他吻的更深;一个拼命躲闪另一个拼命深入,身后酒壶落地声响起,接着空气中便传来了酒香。
我的后路已经被石桌挡住,他依旧不肯放手,我的整个人就倒向石桌他随之压了上去,呼吸逐渐急促,心跳快到不行,张开嘴想吸入点空气,他的舌头就伸了进来,纠缠在了一起。
大脑已经浑噩到不行,他这才从我的唇上离开,嘴里含糊的喊着谁的名字,一脸痛苦的表情,我在他身下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看到他一脸痛苦我的心也随之疼了起来,不经思考的就想抚上他的脸。
手方升起就被他抓住,之后他又吻了上来,这次很是温柔,自己不禁沦陷在这吻着竟开始回应着他,不知怎的就突然想到那日书房里的一幕,心里顿时清醒,用劲将他推开;他意识不清的扶着桌子,我连忙跑开,逃离出沁园。
回到东厢,看到镜中的自己衣衫不整,头发凌乱面色绯红;心也扑通扑通的超速度跳动,连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躺在床上回想到刚才一幕,脸又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手放在胸口问我自己,“你是不是还很喜欢他?”他今晚口中的那个人是谁,是男是女,他那么难过的在沁园喝酒,是不是之前那个园子有他的所有记忆,和某一个深爱的女子的记忆?
睡前一直在想梓晏口中的那个人,晚上做梦竟梦到了。梓晏一身红衣坐在马上,不远处也有一个红衣女子,他们是要成亲吗?我跑上前去问梓晏,可他仿若未看到我,满眼含笑的看着他眼前的红衣女子;画面突然一转,他们都站在厅上,皇上皇后就坐在面前;他们这是要拜堂了?我跑上去劝阻,这回梓晏看到我了,我和他说让他不要成亲还有我们过去的种种,可他都好像听不进去,满心的只有那个女子,眼看他们就要对拜了,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冲过去跪在他前面哭着求他不要和别人成亲。这梦如此真实,我甚至感觉眼角有泪落下,不知谁伸手擦去我脸上的泪,之后开始吻去我的泪,而我越哭越凶,接着便是梦中模糊不清的吻。
☆、宴前奏
不知多久终于醒来,睁开眼大脑旋转不停之后眼前一片漆黑,闭眼在睁开感觉好了多许。
“主子,您醒了,”慕晴走了过来,看着我道,“嗯,”我点头起身,抚着额头,头好晕。
“现在什么时候了,”“回主子,差不多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啊,我睡这么久了,”我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东西还是有些模糊,果真不能多睡。
“嘿嘿,能睡是福,”慕晴对我笑道,“这是什么歪理,”我起身准备下床。
“主子,您要什么,我帮您拿,”我连忙挥手道“不用了,我去倒水喝。”
才踏出一步,眼前一黑,接着腿一软整个人跪了下来,头重重的撞到床沿上了。
“主子,您怎么了,”慕晴大叫朝我跑了过来,外面的几个宫女听到叫声也冲了进来,“没事,可能睡多了,”我伸手抚上眉,怎么眼前的东西都重叠的,难道眼睛出了问题?
“还没事,您看您额上都被撞出血了,呀!您身子这么烫,快到床上躺着,奴婢给您去喊太医,”“嗯,”慕情将我扶上床,头疼的厉害,心里一阵阵犯恶心,意识又渐渐不清了。
迷糊间竟听到有男声从帷帐外传了过来,其中一个竟和窦戟轩的声音有些相似。
“太医,二皇妃这是怎么了,先是晕倒今日又突发高烧,”“回窦大人,二皇妃受到惊吓且气血不足后又着凉,这些可能导致她突发高烧,”呵这人还真是窦戟轩,他什么时候来的。
“那有没有事情,”“回窦大人,微臣过会给二皇妃开几副药把这烧给退下,至于气血不足这个要慢慢调理,急不得。”
“嗯,对了,她额上都被撞出血了,待会弄点药给敷敷,别留下什么疤,”听他一说我连忙用手摸上额头,好痛,我忍不住叫了起来。
“好了,你先下去吧,快点把药弄来,”“是。”
“醒了?”戟轩单手撑开帷帐,看着床上的我,“嗯,”我点头。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放心呢,”他拉起帷帐,在床边坐下。“我怎么了?”我装疯卖傻的看着他。
“你说你怎么了?”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抚上我脸,“不知道。”
“发烧知道不,宫人告诉我你又晕倒了,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吓死,”“哪里有晕倒,”我白了他一眼。
“没有?那你额上是怎么回事,”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抹着我额头,“呼!痛,你下手轻点,”我伸手打开他的手。
“知道痛了,不是晕倒竟然能把额上撞出血来?你说你怎么就没给撞死呢,”“窦戟轩,我现在是病人,你留点口德好不,”我对他喊道。
“你这样还不如直接死掉呢,”他突然对我吼道,我吓了一跳,定定的看着他,“生气了?”我伸手抓着他衣袖问道。
“没有,”他别过脸不看我,“这个真不怪我,发烧不是我能控制的,还有那气血什么的更不能怪我了,我真的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的,”我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真的?”他转头看着我的眼睛问道,“嗯。”
“好好照顾自己,你这样没人会同情你的,他们只会笑你知道吗,”“嗯,”我点头。
“戟轩,你不是太医吗?怎么找别人来的啊,”“自从某人说我是庸医之后我就不做这个了。”
“真的?”我听了跳了起来,一个不稳额头撞上他的胸膛,痛的我直流眼泪,“嗯,你别乱动,”他抓住我的手,在我额上轻轻吹气。
“哈哈,你也信这个啊,”“什么?”他停下来看着我。
“呼呼啊,呼呼就不疼了,”我指着额头,“不会不疼,至少心里会舒服点的,别人告诉我的,好了,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他放开我的手说道。
“那你现在做什么?”“嗯?我也不知道,就是个吃闲饭的吧,”他一脸思考状对我说道。
“这个职业好,”“嗯,你快躺下,没看到哪个发烧的能像你这样。”
我摇头道“不要,躺下就天旋地转的,这样坐着还好点,只有一点点晕,”“快躺下,我在你身边,再怎么转我都会给你归回原位的,睡一会,待会起来喝药,待会拿来药我把你额上包扎起来,别真的留下疤痕,”他抓住我的肩,硬把我按到床上。
“为什么你不说陪我一起转呢,”我嘟着嘴对他说道,“别说话了,大爷我要休息,”说完他就在我边上躺下了。
“喂,窦戟轩,你知道再过两天是什么日子吗?”“你生日?”
“不是,”“七夕,怎的?”
“我……我好像还没有和谁一起过这个特殊的日子呢;戟轩,你呢?”“我?本大爷一表人才,当然、当然不会随便和别人过七夕。”
“少吹了,”“要不你和我过?”
“你们这里过这节日有什么讲究?”“这倒没有,反倒年后的第一个月是瀛国的女儿节,那个时候倒比较热闹。”
“那是什么?换了日子的七夕?”“先不告诉你,以后你就知道了;你们那边过七夕有什么讲究。”
“嗯?一般都是男孩子借这个日子向女孩子表白吧,之后晚上一起出去吃饭,还有男孩子会送花给女孩子,”“这倒奇怪的,花?”
“嗯,”“好,那你那日就好好养病,等我给你惊喜。”
“你和我一起吗?”“对。”
我本将与戟轩的话当成玩笑,两日后,七夕之约我也给忘记了。
早上天微微亮,外面就传来了嘲杂声,我也未理;之后不知睡了多久,声音越变越大,而屋内除我之外又无他人,不得已只好起身,自己出门看去。
打开屋门,我被眼前惊的目瞪口呆,东厢外布满各色的花,而宫人还在继续搬运着。
远处的落花不知在对我说着什么,我蹲下身来看着脚下的花,鲜嫩欲滴、薄晨的露珠还挂在上面;难怪一早会吵成这样,原来是为了这个。
远处传来宫人的欢愉声,戟轩站在远处笑看着我;我看看自己这身打扮,反身关上无门;今日这好好的日子,不好好打扮可真对不起自己。
等梳妆好,再次打开屋门,屋外的花已经被整齐的排列好,中间也被隔开了一条小道;戟轩正慢慢的向我走来。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