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昊然欣慰一笑,将脸贴在她淡青色的衣袖上,“不会,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有危险。”
“哼!花言巧语!”君兰转过头,问道:“暗卫告诉你有毒,你有没有奖励他?”
“我把他调去做侍卫长了。”
“……”
“侍卫长……”君兰念叨着,脸上再次挂上了狰狞的笑:“就是那扰人好事的死人脸?”
“呃”,凌昊然缓缓点头,缓缓说道:“靖文是我的下属,也是我的好兄弟。”
什么兄弟不兄弟得君兰没注意,她只听到了“下属”两个字,磨牙声再次响起,“这么说,他是听你的吩咐没错吧?”
凌昊然犹豫着点点头。
“每次逮我都是一句耙墙也是你的意思喽?”
“呃,嘿嘿”,凌昊然讪笑两声,搂的她越发紧了,“人家那还不是怕你离开我么?那兰兰你是为什么要耙墙?”
这是变相的承认了?君兰没注意他说的是耙墙,想了想,问道:“你想听哪个?”
凌昊然唇角微不可见地抖了抖,听这话,原因还挺多?他这个夫君做的就这么差劲儿吗?“都要听。”
“好吧。第一次是因为你缠的太紧了,其余的都是见了刺客怕丢了小命儿。昊然,刚刚那些话,我不是真心的。”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凌昊然的大掌轻抚上她的脸,说道:“我知道,我的兰兰不是那种人。不过,我还是要问一句才能放心,兰兰,在你心里,有没有我?”
他的目光深邃,被那样深邃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君兰一下子红了脸,她挪开目光,嗫嚅道:“唔,貌似,好像,我可能,是……喜欢你……的吧。”
凌昊然大喜,他扳过她的脸,轻声道:“傻丫头。”没等君兰有所反应,一记吻落到她的额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早在之前,你就已经在我心里了。”
君兰看着他的脸,越发觉得熟悉。怔怔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直看的他有些心虚时,君兰才语气神秘莫测地道:“那晚,大庭广众之下轻薄我的,是你吧?噢,好像还有,那个我见了两次,每次却只看了一眼的帅哥,也是你吧?”
“呃,呵呵,兰兰好记性。”
“哼,你丫的,看起来那么熟练,之前吃我多少次豆腐了?”
“实话?”
“嗯,实话!”
“嗯……对你产生兴趣,是在大婚那日。记得那天你的表现有些不同与寻常女子,所以晚上我就来看了看,看你是否真的与传闻中不太一样。结果却看到你睡得正香,而且毫无睡相可言,发髻乱了不说,发钗还掉了,而且,衣服也很乱。”
君兰黑线。“话说我睡相有那么差吗……”
凌昊然笑笑,接着说:“不知为何,在看到你唇边挂着的一抹淡笑时,莫名地我就想靠近你,于是我就搂着你一起睡了,然后发现抱着你果真很舒服。再然后,每夜我都会过来,早上再早些起来回去,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除了那一次,不知你怎么就醒了,当时吓了我一身冷汗。”
“怪不得我醒过来就不见了,还挺聪明的嘛你!说,有没有趁机占我便宜!”
君兰一动弹,冷不防歪向凌昊然,没见到如此,凌昊然瞬间就被她压倒在床上。两人鼻尖只隔薄薄一线,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君兰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凌昊然低笑两声,委屈道:“兰兰,现在是我被你压倒差点吻到哦。”
君兰被唤回理智,红着脸瞥了他一眼不敢再看,偏偏死鸭子嘴硬:“哼,这是意外,不算。”
“哦,意外啊。”凌昊然似乎是在思考,他揽住她的纤腰,出其不意地利落的翻身,将她反压在身下,而后一只手臂抵在脸侧,缓缓低下头,吻上她的唇,撬开她的唇齿,舌窜入她的口中,与她的丁香小舌一起共舞。移开唇后,他在她的耳畔吹一口气,“现在,才是我在吻你吧?”
君兰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地推搡着,他突然低低喊了一声“别动”,低哑的声音夹杂着难掩的情欲,君兰一下子清醒过来。虽未经人事,但她到底是穿越而来的,小说什么的也没少看。男人这般情况下,只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其吃的尸骨无存了……
她乖乖地躺着,不再动弹,只是眨啊眨的双眼出卖了她的心绪。她其实,还是很怕的,生怕他会把自己给办了。
凌昊然看着身下面色绯红的人儿,突然低低地笑了。躺到她的身侧,紧紧拥着她,低叹:“你啊,真想吃了你。”
君兰嘿嘿笑着,转移话题:“那个,昊然啊,有多少人知道你不傻啊?”
“府里只有靖文一个,暗卫自然也知道。现在还没到澄清事实的时候,我还得再继续装下去。”
“那,我陪着你。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用扮傻子?”
他伸出大掌在她头顶揉了揉,“得等到时机成熟啊。乖,快到了。”
“嗯。”君兰靠在他怀里点点头,反手圈住了他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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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昊然:父王的死必有隐情!
君兰:父王是被微凉姑凉弄死的,能有什么隐情?
微凉:哎呦喂,我的眼什么时候不疼啊
第二十五章 见公婆
二人相拥着躺了一会,凌昊然拉着君兰起来,对她说:“走,我也该带你去见见父王母妃了。”说话间,他将那张人皮面具覆到了脸上,牵着君兰的手出去。一出门,他便恢复了平日的痴傻模样。
穿过紫竹林便到了瀚云轩,凌昊然带着君兰进了屋而后关上房门,带着她走进卧房。卧房布置的干净素雅,一如那次她过来时所见,只是几乎没有一点儿人味儿,或许是因为它的主人许久不曾在这里休息了。
卧房一侧直通书房,楠木书架后正对着窗子的墙上松松垂着水绿色纱帐,凌昊然撩开纱帐,便露出一张有些泛黄的工笔画。乌木画轴,上等宣纸,画的是一对幸福相依的男女。男子俊眉朗目,眉宇间散发着一股凌然正气。他怀中的女子柳眉星眸,双目顾盼生辉,穿着淡青色窄袖衣裙。两人相貌皆是人中龙凤,所以才能生出同样俊美的儿子吧!君兰心想。
旁边还有一张乌木案,案上放着一个小巧的香炉。凌昊然变戏法似的拿出两柱香,递给君兰一柱,点着后对着画中的男女拜了三拜,然后将香插进香炉,叫了声“父王母妃”。
君兰看看他,也尊敬的拜了,上香。
“父王母妃,这是兰兰,孩儿的妻子你们的儿媳。兰兰对孩儿很好,父王母妃可以放心了。”凌昊然看着画中的人,眉间露出一丝悲伤。
君兰轻轻握住他垂着的手,朱唇轻启:“父王母妃请放心,儿媳会一直陪在夫君身边,不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儿媳都不会离开。儿媳会一直陪着夫君,与他同甘共苦,同忧同乐。”
“兰兰。”凌昊然动情地望着身边娇小的人,眸光闪烁着满满的情深与感动。
君兰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勾唇温柔一笑。她看向画中的女子,女子长发轻绾,未戴一支珠钗,身上淡青色窄袖衣裙不似平常女子的衣裙,贴身利落了许多,颇有几分像江湖侠女的装束,眉宇间也有几分英气。“昊然,母妃不是寻常闺阁小姐吧?”
“为何这样说?”凌昊然合上纱帐,握着君兰柔软的小手,搂着她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
“我看母妃不似寻常女子那般纤弱,还有身上那份傲人的英气。”
凌昊然微微一笑,“是,兰兰真聪明。母妃姓柳名月姣,是江湖中人。”
“侠女啊!”君兰兴奋地看向凌昊然,眸中一闪一闪的,是名为崇拜仰慕的光芒。
“呵呵,母妃当年行走江湖,倒也做了不少为民的好事。若是母妃还在,一定会夸你嘴甜的。”
君兰扁扁嘴,“才没有,母妃行侠仗义,在我心里就是一个侠女!”
凌昊然淡笑不语,她怎么认为就怎么样吧,在他心里,母妃亦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侠女子。“昊然,月柳苑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也是因为母妃的缘故吧?”
“是,父王爱母妃,月柳苑内一切都是按照母妃的喜好所布置的,你若是不喜欢,就换。”
“别!”君兰忙制止他。她低头翻看着凌昊然宽大的手掌,手上有微茧,或许是他以前练武时磨的。“母妃的喜好与我几乎无异,屋里的一切我看着都十分顺眼,就不换了吧。”
凌昊然看着君兰勾唇温柔一笑,她的意思,他懂得。“好,听你的。兰兰,有你真好。”
君兰眉眼含笑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凌昊然轻笑,揽住她的纤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然后起身带着她出去。“昊然,干什么去啊?”
“要用午膳了,你不饿吗?”
君兰摸摸肚子,抬头看他,“有点儿!”
“那我们自然是要去用午膳了。再不去,我就要吃你了。”说着,他勾住君兰的腰肢,低下头靠近她清秀的小脸。
君兰自是懂得他说的是什么,瞬间红了脸。她推开他娇嗔道:“没个正经样儿。”
“那也得看是对谁。你说呢,兰兰?”
君兰翻了个白眼,提脚走出了书房。凌昊然心情很好的低笑两声,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纱帐,回过头来去追君兰。今天,她给了他太多感动。
不知怎的,纵使睡得再早起得再晚,君兰也总是免不了一阵困意,所以,每天用罢午膳,她都会睡上一会儿。用罢午膳,凌昊然便与君兰一起躺到床上午睡。君兰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凌昊然看着怀中人儿安静美好的睡颜,心中暗下决心定要护她一世安好,守住这般美好的她。
半睡半醒之间,他听到推门的声音,随后是轻不可闻的脚步声,来人气息很是熟悉。“王爷。”那人轻声叫道。
凌昊然看了看怀中依然安静睡着的人儿,轻轻抽出手臂下了床。走出卧房,只见一个男子现在门口处,是罗靖文。罗靖文见他走出来,走到他面前轻声道:“一切都已准备好了。”
闻言,凌昊然眼眸暗了几分,沉默半晌,他终于开口道:“两天。两天后我要整个京都的人都知晓敬王凌昊然恢复正常的消息。”
“是。这么久了,终于可以为伯父伯母报仇了。”说着,罗靖文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嗑啪”声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响亮。
凌昊然嫌弃地瞪他一眼,“小声点儿,她还睡着呢。”
罗靖文自幼家中蒙难,是凌昌庆夫妇伸出援手救了他。他们待他极好,可以说是将他当成了另一个儿子。为了报答他们,他当年加入了保护凌昊然的暗卫队伍之中。如今就要为他们报仇了,他激动的心情凌昊然怎么会不了解?
罗靖文看向屏风后的卧房,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什么时候我能应一声叔叔?”凌昊然不自然地背过身,“我们还没到你想象中的那一步。”
“你天天占人家便宜进度怎么这么慢?”罗靖文十分嫌弃。
“你才天天占她便宜。”
“我倒是想,关键是你愿意?”罗靖文收了笑脸,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去办了。”
凌昊然点点头,等他出去后又回到卧房,再度将君兰拥入怀中,想起刚才的消息,他便忍不住激动,“兰兰,你知道吗?我终于可可以为父王母妃报仇了。再过两天,你便不用陪我装傻了。”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闭上了眼。
外面天空蔚蓝,一碧如洗,而南方却有一片乌云浮动。疾风吹过,摇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罗靖文的衣袍被风吹得猎猎飞舞。他抬头望天,要变天了。
第二十六章 大红的衣和荣喜堂
如水般清洌的夜空中还有几颗不起眼的星星,随意地散落在宽广无垠的蓝幕中。一阵晚风吹过,院子中的大树发出“沙沙”的声音。
沐浴过后的凌昊然穿着略显宽大的亵衣半靠在床上,他拥着君兰,大手轻抚着君兰的长发,叫道:“兰兰。”
“嗯。”君兰应了一声,扬起小脸看着他。
凌昊然一笑,双臂拥紧了她,“我还欠你一个正经的婚礼。等为父王报了仇,我们就好好拜一次堂,一定要办的热热闹闹的,我要让你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我不需要多热闹,只要你爱我,我就是最幸福的。弄那么多不免俗气,还是简单办一下好了。”
“我只怕委屈了你。”
君兰脸上带笑,“傻瓜,我怎么会委屈呢,那么多规矩,不准做这不准做那的,真要大半一场我才委屈了呢。”
凌昊然勾唇,捏捏她小巧的琼鼻,“依你。”
“昊然真好!对了,那个,什么时候办啊?”
凌昊然低头看看她,邪肆地勾起唇角,凤眼上扬,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调笑道:“怎么,小娘子等不及了吗?不如今晚就把事儿给办了?嗯?”
君兰红着脸嗔道:“滚,你才等不及了,那么大的人也不嫌臊得慌。”
凌昊然心情大好地笑了两声,在她唇上偷香一把,道:“明日是我的生辰,不如就明日办了吧?”他的确是有点等不及了。
君兰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
突然想起什么,凌昊然盯着君兰的双眸闪闪发光:“明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兰兰你明日的晚膳可要多吃点!”
君兰不解地眨眨眼,问道:“为什么?晚上吃多了会发胖的。”
“不会胖。吃的多才有力气做嘛,为夫保证,绝对不会让娘子长胖的。”他信誓旦旦地保证。
“做你个大头鬼!睡觉!”君兰又羞又怒,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躺下睡觉。做?他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真是太TM无耻了!还是傻了好!君兰腹诽着。
“可是你的头发还有点湿的。”
“你给我擦!擦不干不准睡!”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小女人,凌昊然宠溺地笑笑,下床去拿了一条干毛巾,轻柔小心地为她擦着半干的头发。他又想起了那次她站在凳子上给自己擦头发,也是如此的温柔耐心。“兰兰。”
“干嘛?”君兰没好气地问道。
“我凌昊然发誓,此生只爱你一个,只宠你一个。”
君兰被他郑重认真的话语惊住了,她呆愣了半天,唇角挂上一抹幸福的笑,“睡觉,我困了。”说着还作势打了个哈欠,又扯了扯身上的锦被,不忘给他留出一半。
“嗯。”凌昊然含笑点头,“你先睡,我很快就好。”
第二日,依旧的风轻云淡。在这样的好天气里,敬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脸带笑意。他们痴傻了十二年的王爷终于好了,而且还恢复了往昔的俊朗,真是天发的好事!而今天他们来来往往如此忙碌,是因为王爷欠了王妃一个正式的婚礼,今天要再补办一次!虽然时间紧,所以他们每个人都忙的不可开交。
怕君兰挨饿受苦,凌昊然特意将拜堂时间定在了酉时末。这样拜完堂不大会儿便可用晚膳了。让她从早饿到晚,他舍不得。
在这喜气洋洋的日子里,时间过得飞快,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到了酉时。玉莺玉仙两人在月柳苑为君兰梳洗换装。因为时间仓促,来不及另办喜服,用的还是上次的。凌昊然百般忌讳,君兰跟他磨了好久他才同意的。
首饰是凌昌隆上次从宫中带来的,各色珠钗步摇,一支支排列有序。玉仙给她梳的是盘月髻,发髻正中盘着一只金凤,凤首延伸到发髻外,垂下一缕细长的流苏,流苏下坠着点点绯玉。凤首下侧呈弯月形排列五颗珍珠簪花,发髻另一侧斜插三支镂空玉骨钗,中间一支钗首盘着一朵牡丹,花下以一颗圆润饱满的南海珍珠连接着一束弯月形流苏,流苏长及耳垂。
额前刘海也被梳了上去,露出光洁如玉的额头,眉间贴着金红的心形花钿。黛眉若蹙,明媚的翦水秋眸在淡紫色胭脂的晕染下多了几分妩媚。上了色的朱唇如一颗玲珑剔透的葡萄越发鲜嫩诱人,脸颊扑了淡淡的胭脂,整个人气色好了几分。身上穿的是成亲那日的嫁衣,领口微敞,露出一抹美妙的锁骨,水红的抹胸式中衣半露酥胸,龙凤呈祥锦绣腰带束得纤腰不盈一握,绣着层层牡丹的宽大裙摆及地,身后逶迤一段。明艳如火的嫁衣,明艳的妆容,趁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