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她也能有个这样温馨又幸福的家?和夏映雪一起窝进她的被窝里,顾小涵觉得一点也不孤单了。
天知道,这一个月来,她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是怎么过的。
慕容辰谨那货就是故意的,让她习惯了他的怀抱,让她没有他就无法安心入睡。
顾小涵都不好意思说,这一个月她就靠一点点回忆,回忆着在他怀抱里的感觉,强迫自己入睡。但凡有慕容辰谨气息的枕头和床单,她压根儿就没有洗过。
今晚换了个地方,没有一点点属于慕容辰谨的气息,翻来覆去,翻去覆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发现自己清醒的不行。
以往只要有夏夏在,她入睡得很快,但是现在,很明显失效了。
她想,她是真的中毒了。中了一种叫做“慕容辰谨”的病毒。
宽敞明亮的大厅,装饰得极致奢华。
水晶大吊灯高高悬挂在大厅中央,米白的碎花窗帘,皱着宫廷风的窗幔,一看就价值不菲。
紫色的布艺沙发,被设计得很精巧,明晃晃的大理石地板倒影着屋子里的摆设,茶几周围一圈垫了一张毛茸茸的地毯。
青花瓷的花瓶,玉石的装饰,晶莹剔透,整个屋子看起来分明透着一股豪门的贵气。
佣人三三两两,进进出出打扫卫生,谁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因为此刻沙发上,正横躺着一个穿着一身淡黄纱裙的女人,她身姿妙曼,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副睡美人画。
她闭合着眼,狭长的假睫毛在眼睑下留下一道剪影,白皙的面庞妆容精致,朱唇微启,勾人到不行。
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
☆、第79章:美人的诱惑
他眼神淡漠,一张俊脸很冷,冷得仿若寒冬的天空,紧抿的薄唇性感而妖冶,深刻的有着西方混血味的五官轮廓,俊逸超凡的,仿若一件罕见的艺术品。
美得妖冶;俊得张扬;酷得个性。
与沙发上的睡美人相互映衬,唯美得仿若一幅油画。
定睛一看,男人赫然是消失了近一个月的慕容辰谨。
此刻的他手里正拿着一张财经快报,连眼角的余光也没有去瞄一下沙发对面的那个女人——陈丹红。
忽地,沙发上的陈丹红睁开了眼眸,红唇动了动,瞄向对面犹如雕像的男人。从来不曾见过如此冷漠的男人。
她就这么躺在他对面,只要稍稍掀一下眼睑,他就能看见她的美丽迷人。但是那么久,他居然连一眼也没看过她。
作为一个风华正茂的女人,陈丹红受到的打击还真不小。
慕容辰谨旁若无人地,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似乎察觉到女人已经醒来,他眉头轻拧,眼神飘过她,看向对面的墙。
“我走了。”颀长的身影毫不犹豫站起,黄金比例的长腿直接往外面迈步。
“你站住。”佯装不下去了,陈丹红倏地坐起身来,看向他,画着精致妆容的面庞,生气得很明显。
男人的长腿顿住,并没有回过身来看她。挺直的脊背僵硬着,薄唇抿得更紧。
陈丹红慢慢走到他面前,画着红色蔻丹的手,轻轻捋了捋金色的卷发,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慕容,你就不能多坐一会儿?”
陈丹红很快隐去了怒意,到底她比人家年长些,对这种冷酷帅又别扭的男人,还是得慢慢哄。
慕容辰谨眉头拧的更紧,一张俊脸僵硬而更加冷漠。
“我还有工作要忙。”
他不卑不亢,语气疏离而淡漠得让陈丹红抓狂得狠狠掐住了手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才会如此拽?
她看着那张冷酷如冰的俊庞,妩媚地一笑:“慕容,之前我就给你说过了,如果你愿意,你什么工作都不用干,你要什么样的公司,我都可以……”
“谢谢,没有那个需要。”不等陈丹红说完,慕容辰谨便打断了她的话。
这个月来,这句话他都听过几十次了,已经听到几乎呕吐的地步。
“你!”陈丹红俏脸一白,指甲死死掐住手心,贵妇的面子端不住。她不甘心,不得不隐忍。看着再次无情迈步的男人,她不得不抛出更大的诱饵。
“我说,如果你顺了我的意,不用说给你开公司,我名下的所有产业都将是你的!”
这样还不够吗?她的产业遍布了大半个中国。
这是她最后的让步,她就不信,面对如此大的诱惑,有哪个男人会那么傻,傻得金山在眼前也不知道挖掘。
跟了她,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不愁吃穿。
慕容辰谨的嘴角一勾,嘲讽的弧度明显得不行。
他冷冷地看向陈丹红:“谢谢你的好意,我根本不需要。”他一字一句吐出,冷冽如冰,“我的江山,我自己会去打,你留着自个儿养老吧,大姐。”
一声大姐,喊得陈丹红一张俏脸瞬间龟裂。他是在提醒她,年纪比他大!他是在嫌弃她老了。
是这样么?是这样!
脚下一个趔趄,她撑住门边才勉强站稳。
自从丈夫死后,她觉得自己终于自由了,解脱了。遇到了慕容辰谨,再看着镜中年轻的容颜,她觉得自己只有十八岁,十八岁呵,正是青春年华,她也该有十八岁女人的美梦。
她就该和一个自己称心如意的男人,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共建一个温暖的小家,再生一个群爱的结晶。
人生多么美好,她要把她前面缺失的一切都补回来。
但是,慕容辰谨一声“大姐”,她的美梦瞬间破灭。
“还有……”慕容辰谨向前走了两步,再忽地转过身来,“慕容不是你叫的,那是我唯一的女人的专属,从今往后,我们各不相欠。”
冷漠地转身,慕容辰谨走得潇洒。
“慕容辰谨!”陈丹红终究是隐忍不住,眼眶已然泛红得厉害,她喊得声嘶力竭,“你就不怕你走了,我会对付那个顾小涵?信不信我秒秒钟把她弄进监狱一辈子出不来?”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终究贵妇人的端庄美丽端不住,陈丹红一脸扭曲,带着无尽的阴狠。
她有的是钱,在Y市,即便是她想要一个人瞬间像空气一样蒸发掉,也不是难事。他稀罕那个女人,她就专捡他稀罕的下手,看他能怎样!
慕容辰谨已经走出去好远的背脊忽地一僵。他缓缓转过身来,深幽的眼眸如同锋利的刀子一般,狠狠地剜向陈丹红,“我们签过协议。难道,你想反悔?”
他的语调很平缓,似乎没染上一丝怒气一般,但是却好冷,彷如来自千年的冰窖,陈丹红生生打了个寒颤。
到底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女人,她不会因为男人一句狠戾的话吓得变成一滩烂泥。
嘴角勾笑,她轻狂不屑地说:“不过是一纸协议,没有经过公正机关的公证,不具备法律效力,我想毁约,随时都可以。”
“你!”一个字嘣出,慕容辰谨冷酷的俊脸,终究是显出了怒容。
公正机关、不具备法律效力,这些词其实他不陌生,这一个月,他对着这个世界的认识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是他疏忽了,以为这个看着和善的女人说话应该是值得信任的。终究,这里的女人和东陵国皇宫的那些女人一样,越是娇艳,越是蛇蝎心肠。
突然间,他生出捏死这个女人的冲动。
“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如果你想灰飞烟灭的话,尽管动手。”
犀利的眸子带着嗜血的狂怒,男人瞬间浑身罩上无形的毁天灭地的气息,让人心惊胆寒。
陈丹红一张嫣红的小嘴儿,惊愕地微张着,她完全被这个男人的气势震慑住了。
还想端着的狠戾,在慕容辰谨的面前,瞬间溃不成军,剩下的全是狼狈。不知为什么,她真的相信,这个男人他就有那样的本事。
如果她敢动顾小涵一根手指头,她必定像他说的那样,灰飞烟灭!
这么骇人的一个男人,用地狱的撒旦来形容他也不为过。但是,她还是不想死心,想要留住这个撒旦。如果能留住他,即便是死,那又如何?
“慕容辰谨……”陈丹红崩溃地惊呼,那个冷酷的男人已经越走越远,她不禁向前小跑了几步,“如果,如果我再小几岁,如果我没有结婚,你会……多看我一眼吗?”
女人总是这样,明知一切都成定局还是总是心存幻想。
慕容辰谨迈着长腿,一秒钟也没停下,也没去搭理陈丹红的话,他直接用行动告诉她自己的答案。
顾小涵。
顾小涵。
他已经忍不住了,想她都想到快疯了一般,一个月他终于坚持下来了。终于替自己女人做了一件事情,免去了她的后顾之忧,他觉得他可以重新出现在她面前了。
是的,在陈丹红的儿子出院后,慕容辰谨和陈丹红签订了一个月为期限的合约。
合约的内容,大致就是他每天必须到陈丹红家逗留一个小时,和她待在一起。她会在一个月内,让他心甘情愿成为她的男人。
一个月后,如果他都不愿意和她在一起,那么她儿子的事情,自然不会再算在顾小涵身上,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
也不知该说陈丹红对自己半老徐娘的魅力太过自信,还是她太过愚蠢。一个月过去了;慕容辰谨连多看她一眼都懒得。
起初慕容辰谨觉得这个合约很伤他作为男人的自尊,他没有必要受这样的胁迫。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毕竟,他现在身在异域,想要给顾小涵撑起一片天空,他暂时还不行。
他的到来,给她造成了多少麻烦,他心知肚明。思前想后,他想通了,一个合约而已,他正好可以检测一下,自己对顾小涵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同时,自己招惹的麻烦自己亲自解决,他不要她受累。
看着报纸,眼前出现的是顾小涵。看着电视,画面里是顾小涵。就连晚上做梦了,他的梦里依然全是顾小涵。
而那个女人,那个自信心膨胀到爆的女人,无论她怎样搔首弄姿,哪怕她脱光光了站在他面前,他看都懒得看一眼。
用钱来引诱?没错,他现下确实很需要钱。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堂堂一个大男人,让他拿一个寡妇的钱,去当一个小白脸,他不如去死。
之所以他要缠着顾小涵,他肯用顾小涵的钱,那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想和她有牵连。
又一天下班了,顾小涵一边往家走,一边看着沿途贴在墙上的各种招聘信息。
最近一个星期,她看招聘信息都看到梦魇了。要么工作时间太长,要么工资太低,要么时间和她另外两个班次冲突,想找第三方兼职真的太难。
唉……她叹一口气,打开了自家的房门,迎接她的只有满室的寂静冷漠。
下意识地看着卧室里的床,曾经的每一天,她下班回到家,慕容辰谨总是靠在床上看电视或者看书,她推开门的第一时间,就能看见他。
而那个男人,眉头一拧,总是嚣张霸道地要求她赶紧做饭,他饿了。
他的得瑟,他的高高在上的语气,真是让她抓狂、恼怒,但是又不得不乖乖去做饭。
可惜,那个男人离开了。
顾小涵嘴角漾起了一抹嘲讽,想什么呢,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天晚上,她相信自己没有看走眼,她看见的一定是那个没良心的男人。
豪车、女人、慕容辰谨。
串联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用头发丝想也知道。
☆、第80章:脾气见长了
心微微有些揪痛,顾小涵抚了抚胸口,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如今她终于得到了安静,这不正是她想要过回的日子吗?
真好,她这么告诉自己。放下包,走进出卧室,她打算给自己做个番茄炒蛋。
哒——
哐哐——
经过沈梦瑶的房间门口,顾小涵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了响声。她微微一愣,难道沈梦瑶回来了?
一个多月了,沈梦瑶这女人也不知疯到哪里去了,一直不见踪影。
其实沈梦瑶在不在,她是不关心的,她和她根本就看不对眼。但是屋子里有个人,总好过每天推开门,满室苍凉与寂静。
忽然她意识到,她这是害怕一个人的独处了吗?曾经很享受独处,很享受一个人的宁静,什么时候竟然变成害怕?害怕到连沈梦瑶在家,她也觉得安慰。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她狠狠地鄙视自己,走进厨房。
哗啦——
一声响,沈梦瑶的房间打开了,里面也不知道在倒腾什么,竟然发出了比刚才更大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倒回去几步,偏了偏脑袋,想看看里面的情况。
就在那一刻,她忽然僵直在了那里。
慕容辰谨?
她竟然看见沈梦瑶的房间里,地上蹲着慕容辰谨。
苍天!幻觉,幻觉。她这是真的魔怔了。
使劲拍着自己的脑门,狠狠揉了揉眼睛,真是好笑,沈梦瑶一个女人,她居然都能看成一个男人来。想男人想疯了么?
快步走进厨房,她要做饭,她要吃番茄炒蛋饭,好饿,好饿。手上动作加快了,她迫使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蓦地,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晃而过,似乎是从沈梦瑶卧室里走出来的。
男人!顾小涵眼角狠狠一跳,这一回,她可以确定刚刚那个背影就是男人的背影。沈梦瑶这货又带男人回家了,她直觉这么认为。
眉头微微拧起,她想今天晚上还是不要在家住了,吃过饭赶紧去夏夏家,她不想再听到那种不堪的声音。
洗好西红柿,再拿出两个鸡蛋。
“今晚吃什么?”蓦地,熟悉的男声闯进耳朵里。
磁性又性感的声线,带着淡淡的慵懒,好听到如同天籁,仿佛有最猛力的炮火攻击了顾小涵的心脏。
嘭——她心脏超负荷,刹那间拿在手里的两颗鸡蛋不受控制地狠狠撞在一起。
下一秒只觉得有什么凉凉的,腥腥的东西飞溅起来,溅到了她的脸上,然后再慢慢下滑。
“顾小涵你是猪吗?打个鸡蛋也会飞到脸上。”慕容辰谨剑眉一拧,嫌弃地走了过来。俊朗的面庞,大刺刺出现在顾小涵的眼前。
顾小涵呆了呆,整个人瞬间不好了。
“顾小涵你是猪啊”这句话;化成灰她都认得是谁说的。眨了眨眼,那张一看就人神共愤,天怒人怨的脸,依然没有消失。
他真的回来了,心脏“嘭嘭”地快跳了好几下,他竟然敢回来!
鼻腔里刚刚有些酸涩,瞬间她愤怒了。她不是让他滚了么?既然滚了就一辈子不要回来。想到那天晚上的豪车、女人,她的心在狠狠一揪之后平静了下来。
“谁允许你进我家的?出去,否则我打110了。”她的声音很冷,看着男人的脸很平静很疏离,仿佛她们就是陌生人一般。
慕容辰谨黑眸一沉,抬手抹掉顾小涵溅在眼角边的蛋黄,带着些调侃和揶揄道:“怎么?很想我了?看见我这么激动,是不是很后悔赶我走了?没关系,本殿下给你改过的机会,决定原谅你了。”
自大,狂妄,高高在上。他依然是那个自以为是的东陵国太子殿下。他原谅她了,多么至高无上光荣的恩典。
顾小涵当即黑了脸。
一个月不见,这男人脸皮变得更厚了么?也是,要当人家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脸皮不厚,怎么能讨到主人的宠爱。
嘴角微勾,顾小涵的嘲讽太过明显,胸腔的里的气体不受控制地膨胀,膨胀,仿佛要爆炸了一般。
“真是笑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激动了,我这不是被恶心的?滚吧,我这寒舍只怕会弄脏了你这尊大佛的脚。还是豪车豪宅的比较适合你。”
酸,空气中的酸味好浓,慕容辰谨黑眸沉了沉了,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顾小涵,你什么意思?”
豪车,豪宅,这些关他什么事。一个月不见,这女人的脾气见长了。
他心心念念上赶着回来,换她一副死没良心的样子,堂堂太子殿下,他的自尊心怎么允许?
“就字面上的意思。赶紧离开,少在这儿恶心人。”顾小涵狠狠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淡黄,再抹一把额际的蛋清,一张脸瞬间花花的,有点惨不忍睹。
慕容辰谨眯了眯眼,睨着女人的脸,黑着脸抽了纸巾,过来给她擦脸。
顾小涵狠狠一挥,挡开他的手:“脏手拿开。”碰过别的女人的手,很脏。
转身,她就着水龙头,用手浇了水到脸上,洗了好几次,把脸上黄黄的、黏黏的东西洗干净。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