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见见那个李素月呢。不管如何，她照顾了风烨两年，自己也确实该感谢她。
只是，要让她让出风烨，是绝对不可能的。
“苏小姐，该用晚膳了。”暮云过来，打断了苏心凝的思绪。
“暮云，谢谢你一直照顾我。”
暮云笑了：“这是哪里的话？暮云照顾苏小姐是应该的。”
“可是，暮云，我不能跟陛下有进一步地发展的。我不可能嫁给陛下的。”
暮云低垂了头，小声道：“我知道。”
苏心凝握住暮云的手，温言道：“暮云，我明白你希望有个很好的依靠，这样你日后的生活会好些。但那个依靠不会是我。”
“暮云明白的。”暮云抬起头，眼中已经有了泪光，“是暮云奢望了。”
“暮云，陛下是个好人，他对每个人都很好，或许是因为他从前不受重视，所以养成了一副善良的心肠。这跟他的名字有些不太相衬。”苏心凝笑了笑，“我相信他不会因为你现在只是宫女就让你过苦日子。将来他一定会娶个王后的。”
“苏小姐，暮云不敢奢望陛下对我如何好，只是暮云觉得可惜，您为何不接受陛下呢？我看他真的很喜欢你。”
“因为我找到我原以为已经死去的丈夫了，我又如何再去接受陛下呢？”
“苏小姐，您的丈夫……还活着？”暮云很吃惊。
苏心凝点点头，接着苦笑：“只是他忘记我了。他记起人，却独独忘记我了……”
第157章 心痛回忆
苏心凝大致把风烨失忆的事情告诉了暮云，把暮云当做情感的宣泄口，但是并没有说出风烨的名字。
暮云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觉得风烨独独不记得她这一点很奇怪。
苏心凝也知道，一般来说，的人或事情，在人的大脑里记忆总会深刻一些。因此恢复记忆的事实，首先记起来的和有可能就是最的。
这就是人的潜意识，尽管在各时代不好解释给别人听。但一个人即便失忆了，那些记忆都在潜意识中，怎么风烨的记忆就像断了片，跟自己有关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呢？
他根本没有理由会记起一切却忘记了自己最爱的人。
除非，她对风烨而言其实不。
苏心凝自然知道自己嫁给风烨后，对风烨而言究竟重不的。
暮云忽然道：“会不会是苏小姐的夫君，因为在失忆后爱上了那个照顾自己两年的女子，害怕自己要在两个女人之间做出选择，所以他内心不愿意记起你。你不是说他曾经对你承诺不会再娶的么？可他偏偏爱上了别人，所以他只能选择把你忘记。但你与他重逢，他又保留你与他的夫妻关系。”
“不可能。”苏心凝摇摇头，“我不相信他会爱上别人而忘记我……”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抛弃自己呢？哪怕不会休妻，但这跟打入冷宫有何区别？
“苏小姐，你就别太难过了。男人的话原本就不能完全靠得住的。这世上，有哪个男人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变心？所谓的承诺，往往最后都成了笑话。”
“暮云，你不要再说了。”苏心凝捂着脸，紧紧地闭着眼睛，生怕眼泪会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她不能再这么脆弱地落泪，尽管每回想到风烨的绝情话语，心脏就跟被人捅了一刀那样疼痛。
暮云很想再提一下陛下，但看到苏心凝这般痛苦，她只好又把话咽了回去。
苏小姐毕竟已经说了几次，她是不会嫁给陛下的。哪怕陛下不介意自己的出身，但苏小姐的丈夫毕竟还活着啊。
……
那日风烨与裘鹰谈了一番，并让洛大夫检查了一遍。现在想来，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洛大夫虽然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只让自己多点休息，但裘鹰说自己的“怪病”有蹊跷，确实蹊跷。
虽说自己一直以为想不起自己的妻子是因为她不，可再怎么不，也不该一点记忆都没有。
何况，他还隐隐约约地记起自己与苏心凝之间有过一个孩子。
既然曾经连孩子都有了，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死了，但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至于这么冷漠才对。
而且，那苏心凝就像一个毒药，只要自己想起她，心就像有千百只虫子啃噬一般，着实奇怪。
就像现在这样，风烨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了，捂着胸口伏在了案上。
这种疼痛，洛大夫说目前药石无灵，而且用内功也无法减轻痛楚。
为何会这样？难道，其实苏心凝是自己最爱的人，才会让自己心痛么？
风烨脸色苍白，他紧闭着双眼，拼命回忆有关苏心凝的一切。
“先生！该用午膳膳了。”李素月敲了敲门。
风烨听到她的声音，就像突然服用了灵丹妙药一般，疼痛立刻消失了一大半。他连忙道：“进来吧。”
李素月推门而入，把饭菜放在案上。结果一抬头，就惊讶道：“先生，您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病了？”
风烨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旧伤复发了。”
“旧伤复发？”李素月一脸不信，“您的伤早就好了，怎么还会复发呢？”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是不是又是心忽然疼了？我记得您之前说过。”
“我真的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地么？”风烨笑了笑，“我心好着呢，怎么会突然就心疼呢？方才是后背疼。你是知道我后背有多少伤的。”
“真的么？”李素月还是担忧着，“怎么会突然复发了呢？要不要我去宫里请洛大夫过来？”
“洛大夫现在是御医了，岂能动不动就把他请来？”
“那……要不我去街上找找大夫？”
“素月，我真的没事。我打过那么多仗，还会为点小疼痛就去看大夫啊。”风烨微笑着道，“你看我现在哪像有事的样子？”
“诶，”李素月摇摇头，“先生，您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您还这么年轻，可别落下病根了，不然老了就麻烦了。”
“知道了。你还是先出去吧。也不要太忙了，家里有仆人，你不必事事躬亲。”
“我已经习惯了。”李素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先出去了。”说完，便退了出去。
风烨这才舒了口气。为什么李素月一出现，自己的疼痛就消失了呢？
刚才，也不知道怎的，自己不想对她说实话，不想她去找洛大夫。
是怕她担心自己呢，还是有别的原因，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呢？
风烨拿起筷子，吃起了饭。李素月的厨艺确实不错，虽然谈不上是个大厨，但做的饭菜也足够美味。
他夹起一块鸡肉放入口中。嚼着嚼着，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饭桌上，自己的亲妹妹风铃称赞道：“不错不错，肥而不腻，咸淡适中，好吃好吃。”
自己一边吃一边道：“你在山上没有吃过鸡肉么？”
“山上吃的都是野味。”
这时，又有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那不是更好么？我都没怎么尝过野味，听说野生的要好吃些。”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陌生，但风烨是听出来了。
那是苏心凝的声音。
风烨再次感觉到了心疼，他放下了碗筷，捂着自己的胸口。
然而记忆还是在脑海中呈现昔日的情景——
风铃道：“大嫂要是想吃，改天我带大嫂去城郊打点野味回来。”
自己道：“家里有的，为何还要去吃野味？”
风铃道：“野味怎么了？得罪你了么？”
苏心凝道：“家里的天天吃，有时候吃点野味也好，营养要高些……”
脑海里像炸开了一般，疼痛欲裂。
风烨几乎坐不住了，蹲在了地上，几乎蜷缩成一团。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副模样？
他强迫自己停止回忆，不断地想李素月，才让疼痛感慢慢消失。
等他坐回在椅子上，饭菜已经凉了。
第158章 情敌见面
“心凝，你怎么忽然过来这边找寡人呢？”
裘鹰听闻苏心凝过来了，连忙放下奏章，走了出来。
苏心凝歉意着道：“陛下日理万机，我还要过来打扰您，实在抱歉。”
“哪里的话？”裘鹰微笑着道，“不是说我们是朋友么？”
“朋友……承蒙陛下厚爱。能与一国之君交朋友，可是我一生的福分了。”
裘鹰屏退了左右，拉着苏心凝坐在椅子上。
苏心凝没有拒绝他的牵手，她知道裘鹰已经想通了，这牵手只是朋友之间的表现而已，不会再有其他的感情掺杂在里面了。
她心里暗想，他是自己拒绝的第二个男人了。上一个还是萧哲睿，只因为自己长得像他曾经心爱的姑娘，也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
希望自己回去之后，他已经有意中人了。
裘鹰问：“你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苏心凝道：“虽说是朋友，但我毕竟是个女子，这样无名无分地住在王宫，时间长了是会引起一些人的猜疑的。所以，我想我应该搬出去了。”
裘鹰有些惊讶：“你要搬出去？你搬到哪里去？”
苏心凝笑了笑：“不是找回风烨了么？我与他不依然是夫妻么？既然是夫妻，我自然搬到他的住处，跟他一起住啊。”
“你要跟他一起住？”裘鹰感觉不可思议，“可他身边有李素月了！你难道不介意么？”
“我是介意，可他们不是还没有成亲么？风烨是报答你才依旧留在北海国，帮你处理好国事。这也算为苍云北海两国将来做打算。但我不知道他什么就会回去了。”
“这一点，他倒是也没说。”
“他说过，要回去后才迎娶李素月的。所以，我必须在他回去之前，至少让他记起我。我不知道回去之后他是否依旧要娶李素月，但他若是记起了我，也许，他就不会带李素月回去了。”
裘鹰叹了口气：“心凝，寡人知道你很爱风烨，但你这样做，对李素月又公平么？”
“陛下您原谅我的自私。我真的不想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当然，如果风烨执意要娶，我也许只能接受。”
她闭起了眼睛，极力忍住眼泪。
“这有何苦呢？”
苏心凝笑了笑：“我想了许久，或许是因为我曾经的经历，所以我才这么执着。但后来又想，跟风烨在一起更，他曾是我生命的全部。与其让他最后恨我，倒不如我选择接纳他们……”
“唉……”裘鹰摇摇头，“既然你这么想，寡人还能说什么？那你就搬过去风烨的宅子里吧。”
他想了想：“还是寡人跟你一起去吧。有寡人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这……”苏心凝有些迟疑，“那岂不是要耽误陛下批阅奏章么？”
萧哲睿笑着道：“托风烨之改革措施，现在的奏章已经分门别类好了，批阅已经方便多了，不碍事的。”
“那，多谢陛下了。”
“对了，之前防止风烨的仇家发现他，他一直都化名‘华风’，现在估计也只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名，李素月应该也知道了。但像洛大夫都不知道。所以，你懂的。”
苏心凝点点头：“我先回去收拾一下。”
裘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再次叹息。
她，终究要回到他的身边去了。
哪怕，她的前楼充满了荆棘，她也会勇往直前。
这个女人，太有魅力。只可惜，她不是属于自己的。
……
风烨没有想到裘鹰会亲自过来自己的住处，更没想到他竟然会带着苏心凝过来。
“陛下，你这是何意？”
裘鹰道：“她既然是你的妻子，你也承诺过不会与她断绝夫妻关系。那她自然要搬过来与你一起住。”
“可是……”风烨垂着头，迟疑着。他感觉到苏心凝在望着自己，竟然不敢抬头去看她。
“可是什么？难道寡人说错话了？她不该住在这里么？”
风烨连忙道：“陛下何错之有？既然她是我的妻子，自然可以住在这里，而不是王宫。”
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裘鹰既然发话了，他也只能答应。
何况，裘鹰说的确实没有什么不对。
裘鹰道：“我想李素月不会介意的吧？”
“素月岂会介意？她人那么好。”
苏心凝听到风烨这句称赞的话语，心里有些不好受，但也只能接受。
毕竟那个李素月，照顾了风烨两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三人坐在客厅上，有丫鬟过来沏茶。
裘鹰道：“看来你对李素月跟以前的确不一样了。”
风烨道：“陛下说国让我待她好些。何况陛下从未当她是丫鬟，我自然更不能了。”
“你们相处了两年了，可以说是日久生情了。”裘鹰忽然叹了口气，“尽管寡人总觉得你们发展得有些快。”
“跟一个人相处了整整两年，何况她对我的确尽心尽力地照顾，我再怎么冷情，也会感动的。”
风烨说的云淡风轻，然而因为不敢往苏心凝，他没有注意到苏心凝低垂着头，就差落泪了。
苏心凝咬着嘴唇，极力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就在这时，有个女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过来。“陛下！您怎么忽然来了！素月拜见陛下。”
“免礼。”裘鹰温言道，“其实寡人今日来，是风先生的夫人而来的。”
“风先生的夫人？”李素月明显地吃了一惊。
裘鹰转向苏心凝：“心凝，寡人替你介绍下李素月。”
苏心凝这才抬起了头，转向了那个女子。
这个女子，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子，大约比自己小一两岁。她画了淡妆，谈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美得让人眼前一亮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而且，她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之前的萧凤至跟她一比，连她十分之一都不止。
她站在风烨的身旁，跟风烨看起来犹如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无可挑剔。
苏心凝眼睛却几乎冒出了火。
这个女人，竟然跟自己前世的情敌沈洛凡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就像风烨，也跟自己前世男友封晔长得一模一样！
自己就是因为偷看他们的婚礼才出意外溺水身亡，最后穿越到这个世界。
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残忍地对待她！
难道自己要重复上一辈子的情路了么？
“心凝，”裘鹰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不免担心，“你怎么了？”
“没什么。”苏心凝沙哑着道，忽然站了起来，“抱歉，李姑娘，方才我有些失态。多谢你这两年照顾我的夫君。”
第159章 素月之疑
李素月极力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她万万没想到风烨的正妻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不着痕迹道：“原来是风先生的夫人。夫人不必客气，这是素月应该做的，也是报答陛下当年的救命之恩。风先生乃是陛下的军师，素月自然要照顾好。”
说完，她忍不住望向风烨，见风烨并没有把目光放在对方身上，而依然望着自己，心里才稍稍舒了口气。
毕竟，风烨中了蛊毒，已经记不起自己的妻子了，心里只有她李素月。
裘鹰道：“素月，她叫苏心凝，之前被北海之水的寒气侵体，现在身子还有些虚弱。寡人之前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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