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璟烨抬眸看了她一眼,笑道:“这比喻还真是罕见。”
“璟烨。”黎落不知何时已移到了慕容璟烨的身边,她抿着嘴唇,满眼期待地望着他。
慕容璟烨微微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道:“免谈,外面风这么紧,你之前又伤过几次身子,出去肯定会着凉。”
“璟烨~”黎落嘴转到他面前,摇了摇他的胳膊,“我发誓,我就玩一会儿,就一小会会!我穿得厚厚的,应该没问题。好不好?”
“鬼才信你!”慕容璟烨瞪了她一眼,又将身子转向另一面,“前两天是谁在出门前告诉我套了两件外裳?结果呢?晚上我明明只来一件!”
“哎,那次不是……不是没有下雪,天气还没这么冷嘛?璟烨,我就出去一会,就一小会!”
黎落又绕到他跟前伸出一只手指,一双月牙眼满是期待。自从那次自己骗了他,就再也没被放出去过,一连好几日被困在房中,真是要闷死人了。
“不行!”
慕容璟烨一口拒绝。
黎落却趁他不注意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折子,藏到身后:“你不让我出去,我就不让你阅折子!今天你看不完这些,我看你明天早朝怎么和大臣们交代。”
“黎儿,别闹!快把折子给我。”
慕容璟烨伸出手去,黎落摇摇头。
“给我!”
黎落依旧摇头。
“你给不给?到底给不给?”
还是摇头。
慕容璟烨没法,只得伸手去抢。这一抢不要紧,关键是他将两手环到黎落身后的时候,黎落一个没有坐稳,直直地躺了下去,慕容璟烨本想伸手去拉她,却不料因着惯性,自己也随着黎落一起跌了下去。
两人就这样,一上一下,对上目光,的黎落因着被跌得有些疼,一双好看的月牙眸里泛着点点泪光,一张小嘴也因为生气而扁着,怎么看都觉得可爱。
情不自禁地,慕容璟烨闭上眼睛,俯去,想要在黎落的唇上印个吻。
没有意料之中的柔软,慕容璟烨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不知何时,黎落将手挡在了两个人的唇齿之间。慕容璟烨的唇也只吻上了她的掌心。
“今天你啊让我出去,就别想再碰我!哼!”
黎落一把将慕容璟烨从自己身上推开,然后坐起身来将折子往书案上一摔,偏过头去。
一副“小爷我也是有脾气的”的傲娇样。
慕容璟烨苦笑着坐起来,望着她:“让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黎落一听他松了口,两只眼睛中顿时有了光芒:“真的?”
慕容璟烨很真诚地点点头,一双深邃的鹰眸中却有奸计得逞的狡黠闪过:“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黎落将耳朵凑过去。
慕容璟烨便附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道:“今晚陪我造人。”
微不可见的气息掠过她的耳畔,让她不自觉地红了耳根。
“你……你……你……怎么尽想着这个?”
黎落一把推开他,面色通红地从地上站起身来。
这段时间,他们虽有过好几次肌肤之亲,可是黎落还是害羞得跟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一般。
慕容璟烨双手环臂靠在书案上,抬起头来去看她:“那估计你这个冬天都别想出门喽!”
“你……”黎落被他气得直跺脚,但又无可奈何,最后也只是妥协:“可以……但是只……只造一次。”
黎落低着头,声如蚊蝇。
每次那个的时候,他就像一只食髓知味的饿狼一般,怎么也要不够,若不是她身子,她有时候真怀疑他会抱着她做。
慕容璟烨闻言挑了挑眉道:“都依你。”
心中却想着,到时候要几次还不是我说了算!
而被算计了的小此刻丝毫感觉不到危险正在朝自己一步步逼近,此时此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可以出去透透气了。
黎落哼着小曲去屋里取了自己和慕容璟烨的斗篷。便拉着他出门去了。
小院中的雪无人清扫,此刻已落了厚厚一层,两个人走在院中,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慕容璟烨,接招!”
忽然一个雪球迎面而来,直接砸在了慕容璟烨英俊的侧脸上。
始作俑者却在眼前笑得直不起腰来。
“小东西!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
第一百三十四章、我的腰真的会断。
黎落揉着发酸的腰从坐起身来,身旁的人早已离开。床榻旁也早已没了温度。
黎落有些气不过,便一把扯过慕容璟烨的枕头,将枕头当成他一下又一下地着。
“坏蛋!说话不算话!说好了就一次!这哪是一次!”
“说!下次敢不敢再这么不守信用?敢不敢?”
黎落训完了枕头,又模仿着慕容璟烨的口气道:“我错了我错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以后要是再这样!就一个月不准再碰我!”
“好!都听你的。”
黎落一个人在玩得不亦乐乎,完了又笑着搂着枕头在滚了一圈。
殊不知这一切早被倚在门框上的男子看了个彻底。他看着与枕头玩得的女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容:“你还想凌虐我的枕头到何时?”
黎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朝门口望去,见是慕容璟烨,她忙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将枕头藏到身后:“我没玩枕头啊?你看错了吧?哈哈哈……”
“是吗?”慕容璟烨笑着走到床边,趁着黎落不注意,迅速俯去将她,然后又伸手抽掉她身后的枕头扔到床尾:“看来是我昨晚不够卖力,让你一起床还有精力玩枕头,要不……咱们继续……”
他话未说完,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不要!”黎落忽然揪紧身上洁白的中衣,可怜巴巴地扁了扁嘴巴,“你昨晚已经将我折腾得够久了,再继续下去,我腰真的会断。”
“我是说咱们继续和枕头玩,你想哪去了?难道脑子里整日都装着那个?”
慕容璟烨挑了挑眉。
“我哪有?明明就是你想好不好?”黎落看着他那张揶揄的脸,恨不得直接从地上拿起绣鞋叩在他的脸上。
慕容璟烨也不反驳,直接大言不惭地点头承认:“对啊,我就是想啊。”
“!”黎落伸出脚丫在他胸前踢了踢,却被他长着细茧的大掌一把抓住:“这这个世上,敢这么对我的,你是第一个人。”
黎落脸上现过一抹自豪的神色。
这个男子,她追了两世。若是换做从前,这样的情景,她做梦都不敢想。可是这一切就忽然成了真。
黎落忽然伸手去碰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英气的剑眉,深邃的鹰眸,高挺的鼻梁,薄成一条线的嘴唇……每一处都是那么熟悉。
“慕容璟烨。”
“嗯?”
“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是吗?”
“不是。”
慕容璟烨的话忽然让她的浅笑僵在嘴角。
慕容璟烨知道她是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便伸手搂住她的细腰,同她一起翻身平躺在:“人这一辈,没有谁的生活会是一成不变的。以后,你定是要同我入宫的,你还要为我生一堆小黎落和小璟烨。我们会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开牙建府,娶妻生子。我们也会老,变成鹤须白眉的老头和老太太。”
慕容璟烨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整个小屋里响起,黎落仿佛真的看到了她与他儿女成群又携手白头的场景。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听着他胸膛里强有力的心跳,只觉得无比心安。
“璟烨,遇见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
慕容璟烨翻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然后从站起身来:“再不起床,早膳就该换成午膳了。”
说到吃饭,黎落的肚子忽然“咕噜咕噜”地响了两声。
两人先是一怔,然后便是相视一笑。
窗外风虽然刮得有些紧,可依旧不敌屋内温暖如春……
——分界线——
安清绾自打流了产,便再没踏出过凝玉轩一步。
她本来就是个性子清冷的人,如今更是不苟言笑。
有几个想要巴结她的妃子在她醒来之后来看过她几次,但每次看见她面目表情又不愿多说话的样子,便渐渐觉得无趣,不再来了。唯有江温尔整日过来,陪她说话解闷。
“清绾,你还年轻,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可是若是你身子垮了,可就再难好了。”
江温尔站在床边,为她将被子的四角掖严实之后,才在她身旁坐下。
安清绾望着锦被上花团锦簇的繁复花纹,只觉得闹心疲惫。
她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江姐姐,若说,我腹中的孩子,是被别人害了的,你信吗?”
江温尔面上闪过一丝震惊:“你是说,那日并不是你不小心撞上了桌子?”
安清绾点点头:“那日撞到桌上之后我只顾着心慌,没有多想,后来我这几日想想,那是因为感觉脚下被扎得疼才没站稳,本来我能稳住,可是却不知身后被谁推了一下。”
江温尔听她这么说,便使劲回忆那日安清绾被撞时大伙的位置:“那天你左边是我,右边是暮良人和楚良人,前面是良嫔云嫔和贤嫔。最有可能撞你的就只剩下我,暮良人和楚良人,而我当时是扶着你的,撞你的人,只可能是暮良人和楚良人。”
江温尔最终将目标锁定在暮凉夏和楚落衣身上。
安清绾又想开口说些什么,内阁的门却被忽然打开了。
“安姐姐,你身子怎么样了?”
秦宛昀一阵冷风从外面走进来,她本想靠近床边,但似乎又好像是考虑到安清绾还在月子里,受不得风,便先走到火盆旁将身上烤暖以后才走到床边。
“我早就想过来看你了,可是太医说我之前在惩戒司受得伤太重,需要在静养,便一直拖到了今日。”
秦宛昀说着,脸上现出愧疚的神色。
安清绾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去握她的手:“身上的伤都好了吗?可留下了什么疤痕?”
秦宛昀摇摇头:“没有。皮外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内伤。”
江温尔见秦宛昀最近消瘦了这么多,心中涌起丝丝心疼:“这惩戒司的人下手真是没个轻重,若不是黎儿……这好好个人还不知道要被他们折磨成个什么样子。”
说起黎落,江温尔和安清绾忽然沉默下来。那日,黎落为秦宛昀所遭受的一切,她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幸亏命运对她不是太过残忍。
秦宛昀知道是黎落为自己求情的事,但是介中细节,却是不知道的。
她知道自己醒来那日,黎落已经随夜楚的王爷离开了皇宫。如今怕是已经到了夜楚了吧。
想到这儿,秦宛昀轻轻地叹了口气,故意避开黎落的话题道:“安姐姐,你怎么就忽然流了产?自己有了身孕不知道吗?竟然这么不注意,你若是因此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和江姐姐怎么办?”
安清绾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朝她露出一抹苍白的微笑:“已经没事了,所幸捡了条命回来。”
“咱们在这后宫之中身后的冷刀子防不胜防。看来今后,我们得要更加努力保护自己了。”
江温尔捏着手中的帕子道。
安清绾和秦宛昀都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凝玉轩小坐了片刻,秦宛昀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胸前的衣服里翻出一只绣的十分精致的荷包递到安清绾的手中:“安姐姐,对于女子坐月子我懂得也不是很多,前天去问了太医,太医说月子里的人容易气血亏虚,我便叫太医拿了些枸杞阿胶之类补血的药材缝了这个荷包,将它挂在床头,应该能起点作用。”
安清绾将那荷包握在手里,含笑朝秦宛昀点了点头:“宛昀,你有心了。”
秦宛昀点点头,眼中却有一闪而过的精光。
之后三个姐妹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待到夕阳西下,通红的余晖洒遍宁宫的每一寸地砖之后,秦宛昀和江温尔才别过安清绾离开了凝玉轩。
“宛昀。”
江温尔与秦宛昀彼此沉默着走了半天后,江温尔忽然开了口。
“嗯?”秦宛昀忽然停下脚步侧过脸去看她,“江姐姐,怎么了?”
“清绾出事那天的场景,我至今历历在目,那么多的血从她的流出来,很快就流了满地,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觉得生命真的很脆弱。这个皇宫,真的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们每天都活在算计之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从背后忽然给我们一刀子,这样的生活,真的,很恐怖。所以,宛昀,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这宫中除了我和清绾,谁都不能信,知道吗?”
秦宛昀轻轻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动了动嘴角:“江姐姐……你也是,要好好保护自己。”
江温尔点点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走吧……”
两人便并肩朝前面走去。
行到岔路口的时候,江温尔拜别秦宛昀便朝着锦华阁的方向走去。
秦宛昀站在原地,望着江温尔渐渐走远的背影兀自出神。
江温尔刚才跟自己说的话,每一句都是肺腑之言,那一刻她真的特别感动。
翠云许是察觉到了自家主子情绪的变化,便伸手轻轻捅了捅她:“主子,您怎么了?”
秦宛昀摇摇头道:“没什么?走吧……”
在很多年以后,秦宛昀经常在梦中梦见江温尔的那个背影,夕阳的余晖将她玲珑的身姿衬托得十分好看。她周身的那些晕黄的光芒,仿佛都化作丝丝温暖,一点一点地照进了秦宛昀的心里……
第一百三十五章、那也不能在白天。
黎落和慕容璟烨在搬进小院的第二个月里,那座小院所在的小巷里发生了一件大喜事。
那日,慕容璟烨去上早朝还未归来,黎落便坐在他的书案上练着字。
忽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黎落向来是个爱凑热闹的,便将笔搁墨盒边上,顺手从架上取了件棉衫披上便出了门。
原来是巷子尽头那户人家在娶亲。
寻常百姓自然不比那些达官贵人,没有十里红妆,也没有八抬大轿,新娘子坐在四人抬的小轿子里,随着轿夫走路的节奏一下一上地摇晃着。
偶尔一阵风吹过,轻轻撩起轿子上的帘子,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便入了眼。
新郎官骑着一个瘦小的驴驹,微笑着朝道路两旁观礼的行人频频拱手作揖。
满天的在声声唢呐中飘了满地,黎落站在小院的门口,心里忽然就有些羡慕了。
未来这个世界之前,她也是成过亲的。
那时她如愿嫁给了自己爱了四年的人,他们举行了一场雪白的浪漫的西式婚礼,所有人都说,穆黎落终于结束了长达四年的追夫路,拥抱了幸福。
可是真的幸福吗?
只有黎落自己知道林暮琛娶自己是为何缘故。
后来,入洞房那夜,林暮琛连他们的婚房都没进,便连夜匆匆离开了。那场婚礼,是她至今为止,最大的一个遗憾。
“在想什么呢?”
就在黎落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时,身子忽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慕容璟烨将她裹在自己宽大的斗篷中,在她耳边轻声问话。
黎落回过神来,忙摇摇头:“没……没什么。你在宫里用过早膳了吗?若是没有,我再将今日早上的饭菜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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