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阙笑了笑,将手中的拂尘闪在身后,一步步走上九级台阶。
花海仍守在了羽坤宫外,赫连清逸让他去太医院请了昂念过来。又让宫女将他寝殿里的锦缎床被都换成了全新的。虽然羽含烟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可也不碍宫女们换新。赫连清逸亲自将羽含烟从床上抱起来,动作轻柔得如轻轻一碰就会让羽含烟烟消云散一般。
低头间,赫连清逸看着自己身上沾梁的点点血迹,这才惊觉自己竟然还穿着那一身宫外的衣裳。让宫女打了热水,还撒了些花瓣,赫连清逸泡了个热水袍,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絷衣锦袍。
夜色如墨,赫连清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唇瓣時不時的轻触着羽含烟那白晰修长的大腿,他的下身也狠狠的给了他反应。
待得寝殿里只有赫连清逸和羽含烟時,赫连清逸才从床尾站了起来。
赫连清逸走出寝宫,看着花海,昂念站在花海的身后,弯腰向赫连清逸行礼。
那撕心裂肺的痛,已经让他完全没有了知觉。
无力的丢掉手中的奏折,赫连清逸将身子重重的靠在了椅背上,长叹口气,双眼紧闭剑眉紧拧。
忍着身体里那种即将膨胀爆炸的疼痛,赫连清逸轻哼着站在床边,双手抬手自头顶缓缓的落于小腹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赫连清逸的脸色这才回归正常。
贴身的絷衣锦袍微微拱起,赫连清逸喘着粗气,坚难的抬起头,一点点的离开了羽含烟的。
从宅院里出来,赫连清逸一直拿着那半节的舌头,四名侍卫恭送赫连清逸离开。临走時,赫连清逸让其中一名侍卫去了太医院,并特意吩咐,务必要让太医将赫连锦瑞的命延续下去,绝不能让他死了。
赫连清逸猛的睁开眼睛,既而阴冷的眯着眼,好半晌才纳纳自语,“朕有办法筹集军粮和兵马了。”
在他身后的一个刻着龙凤篱纹的豉架木栏上,放着宫女适才端进来的热水。赫连清逸起身,走到鼓架前,伸手试了试水温。
半晌,昂念松开手,站了起来,向赫连清逸行了一礼,昂念开口道,“皇上,皇妃的身子骨很虚弱,想必是白天放的曼陀罗花份量多了些,皇妃才会一直没有醒来。并不碍事的皇上,只是要多替皇妃保暖,不能受寒。”
已经生生疼晕过去的赫连锦瑞脑袋垂得低低的,被缕到脑袋后的乱发又倾散了下来,遮挡了他的面容。头发之后,一滴一滴的血液从赫连锦瑞的嘴里溢出来,混浊粘稠的跌落在了他的脚前。
“既然她没事,你再弄些迷香,只要她不醒过来就好。”知道羽含烟无碍,赫连清逸看着昂念,继续道,“在她身子骨好起来之前,朕要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但却不能影响她的身子。”sxkt。
“皇上。”花海在外殿唤着。
静谧的寝宫内,闪着烛火的灯盏散发着温和的光,赫连清逸走到灯盏旁吹灭了几根蜡烛,寝殿内变得更加的幽暗了,却也能看清楚事物。
昂念拿了一记迷香点燃,在羽含烟的脑袋上方晃了晃,遂又掐灭了迷香。“皇上,这是加了落月花的迷香,药效很好,皇妃应该可以再昏迷一段時间的,微臣明早再来替皇妃熏香。”
“这个…”昂念有些为难,面露苦色,“皇上,如果一直这样用迷香,是会对皇妃的身子不利的,皇上又何必…”
从洗浴的浴池里出来,赫连清逸的精神看上去精神了许多。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光,整个人精神焕发。
昂念沉默不语,只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怎么,有心事?”倏的,议事殿里响起一记轻淡的声音,赫连清逸皱了皱眉头,却没有睁眼,“朕哪天没有心事,心系天下,哪来的清闲?”
待得宫女将床被都换成了全新的,赫连清逸又让宫女打来热水,并吩咐御膳房熬了些滋补的汤药过来。
宫女将热水送进了赫连清逸的寝宫,遣退了所有宫女,赫连清逸独自留在了寝宫内。
“替她把把脉,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指了指床上的羽含烟,赫连清逸对昂念吩咐着,自己则坐在了床沿边,静静的看着床上的羽含烟。
依旧是那件染血的衣裳,赫连清逸让宫女铺了厚厚的一层柔棉在羽含烟的下身,既能阻止羽含烟身子里流出的血沾染到新换的床被上,也能让她减轻一些疼痛。
盯着羽含烟看了片刻,赫连清逸倏的弯下腰身,手指轻轻的碰触着羽含烟腰间的腰带。轻轻一拉,腰间的束缚被扯了开,赫连清逸暗了暗眸子,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此時已经接近酉時了,皇宫也渐渐静谧了下来。
“他们俩个你准备怎么处置?”
将羽含烟下身的衣裙褪了下去,赫连清逸拿过备用的床被轻轻的盖着羽含烟的身子。想起刚刚昂念吩咐的,不能让她着了寒,赫连清逸手中的动作加快了几分。
“来了。”赫连清逸开口,转身又进了寝宫内。昂念饶过花海,跟着赫连清逸进了他的寝宫。
“哦~”乐阙嘴里发出一声惊讶,随即开口道,“难道和冯闫冯谦他们俩兄弟有关?”
赫连清逸嘴角扯过一抹阴鸷的笑,淡淡开口,“明早,便知一切了。”
108。亲口喂药
异日清晨,当太阳还未展露头角時,赫连清逸便早早的起了。一夜挨着羽含烟,赫连清逸一直将右手平抚在羽含烟的小腹上,一感觉到羽含烟有丝丝的异动赫连清逸就会惊醒。
所幸到他起床時,羽含烟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偶尔夜里呓语几声,之后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赫连清逸就那么一直搂着羽含烟,在清晨時就醒了过来。
让花海去叫昂念过来熏香,赫连清逸则前去金銮殿上早朝。
“什么?”苏南狠狠的吓了一跳,就差没冲上去揪着赫连清逸证明这个事实了。赫连清逸半瞌着眸子,嘴角扯了扯,笑意却未达眼底,“朕的爱妃,爱卿的宝贝女儿她还活着,而且就在朕的寝宫里头。”
这些汤药可都是用名贵的药材熬制而成的,这样一滴一滴的浪费的,可真让人心疼。
如今赫连清逸当着满朝官员要自己留下来,这不得不让苏南心下大为警惕。
“将这道圣旨拿去监斩司那里,必务要在今天之内将皇城大街小巷贴满这张告示。”
回想起赫连清逸刚登基那会儿,苏南可是第一个被赫连清逸削去实权的大臣,虽然苏南现在空有一身丞相的头衔,却也只是挂了个名,没有实权罢了。朝中的大臣都道是皇上看在已经过世的皇妃的面子上,才将苏南的姓命留了下来。
“给朕端着。”赫连清逸完全失去了耐心,将汤碗往旁边一送,花海忙不跌的接过,心有余悸的候在一旁。
“不用多说了,我说,你来写。”赫连清逸知道苏南想说什么,伸手打断了苏南的话。
苏南大惊,心下也慌乱起来,可却顺从的点了点头。“老臣遵旨。”
“皇上。”
待三人到了议事殿,赫连清逸让花海守在殿外,自己则率先进了议事殿,苏南紧跟其后。
汤药依然往外溢出,花海一脸的为难,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急,苏爱卿,朕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做呢。”赫连清逸断然拒绝,苏南脸色一片灰暗,布着皱纹的脸上一道道的褶子,赫连清逸微叹口气,“苏爱卿,这件事情做好了,朕许你衣锦还乡。”臣说他朝。
“皇上息怒。”听到赫连清逸如此说,所有的朝中官员均跪了下来,赫连清逸却突然眉头微展,嘴角溢过一抹阴冷的笑。
“花海,将这些奏折抱到朕的寝宫去,之后再去御膳房拿炖好的汤药来。”匆匆出了议事殿,赫连清逸迫不急待的往寝宫走去,一路上衣袜飘飞。
苏南眼神晃了晃,脸上瞬间一片恍然,却摇着头道,“老臣糊涂,万事皆有可能,爱女既然没死,那老臣能不能去看看她。”
“皇上,你得把皇妃搂在怀里,那样就不会漏出来了。”花海在一旁也只能干着急,赫连清逸抬眼看了看花海,难得的听从了一下别人的意见。将羽含烟抱在怀里,将她的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胸前,赫连清逸重新端起汤碗,舀起汤药一点点的喂送进羽含烟的嘴里。
苏南的身子又震了震,却也没有答话,只是步履坚难的出了议事殿。赫连清逸在苏南离开后睁开了眼睛,不自然的撇过头朝着寝宫的方向看了看,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柔和。
台阶上的大殿堂里站着一排排的排列整齐的官员,每个人头上戴着不同的花色羽翎,赫连清逸的声音在大殿的穹顶萦绕。
摆好书案,花海又前去御膳房端滋补汤药过来。赫连清逸试过温度后,用勺子舀起汤药一点点的喂着羽含烟。因是平躺着,虽然弄开了羽含烟的嘴,可汤药仍从她的嘴角两边溢了出来。
挪了挪身子,赫连清逸尽量不牵动羽含烟的下半身,将自己的身子调试到羽含烟依偎着最舒适的姿势,赫连清逸这才接过花海手中的汤碗,狠狠的往嘴里喝了一口。
“对了苏爱卿,你的爱女有身孕了。”赫连清逸依旧紧闭着眼,苏南却在听到此话時身子猛的一震。似是看到了苏南的变化,赫连清逸嘴角扯了扯,讥讽的笑了笑,“只是,不是朕的。”
“哼~”赫连清逸一声冷哼,那名官员吓得双脚跪地,直呼“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待得墨研好后,赫连清逸将身子靠在了太师椅背上,轻瞌着双眸,“钦犯冯闫及冯谦,大逆不道卖国求荣,现赐死九族,明日正午在玄武门斩首示众。”
“今日可有事上奏?”赫连清逸看着台阶下的百官,声音冷冽如冰,没有一丝温度。
“不知苏丞相可在啊?”赫连清逸朝着九级玉阶下跪拜的官员里看了看,虽然已经看到了苏南,却仍阴阳怪气的问着。
文武百官从金銮殿退了下去,唯独苏南留了下来。虽然所有的官员都在想着皇上到底想到了什么妙计能解边疆隐患,可更让他们不解的是,一向不被重用的苏丞相今日竟然亲自被皇上给留了下来。还说什么商议一下解边疆隐患的妙计,这让所有的官员都很不解。
独自一人留在了大殿,苏南心里也是隐隐的不安。赫连清逸虽说是削了他的权力,可苏南也知道,赫连清逸一直都想要杀了自己的,只是碍于没有正当的理由罢了。
说完,苏南还象征姓的抹了抹双眼,赫连清逸全都看在眼里,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来,“朕也是心痛难耐啊,可天见犹怜,爱妃竟然还活着。”
“苏丞相,朕突然有一妙记,觉得也许可以解边疆隐患。不如苏丞相随朕一起去书房商议一下可好?”
“若没有其他的大事,退朝罢。”赫连清逸向着台阶下晃了晃手,一旁候着的花海手中的拂尘一甩,尖着嗓眼儿喊道,“退朝。”
待得赫连清逸坐到了龙椅上,面官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赫连清逸摆了摆手,示意大臣们起来。
“苏爱卿,跟随朕一起到议事殿去罢。”赫连清逸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花海走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往议事殿的方向而去。苏南叹了口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跟着他们一起朝着议事殿的方向走去。
“苏爱卿,朕突然想起一事来,还得请教苏爱卿才行。”赫连清逸坐在桌案后,被垒得高高的奏折将他的脸遮挡住了一半,苏南站在书案前有些忐忑不安,却仍点了点头,“皇上有事请讲,老臣不敢当。”sxkt。
经赫连清逸一提醒,苏南的眼皮不自然的抖动了几下,脚步都有些虚浮了。强装镇定了一下,苏南这才缓缓开口,“回皇上,实属爱女红颜薄命,怪不得他人,既然当初已经和皇上成婚了,那便是皇上的人了。也怪爱女她姓子烈,甘愿与皇上共赴黄泉,老臣,老臣也是心痛难耐啊。”
“微臣遵旨。”苏南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宣纸,见赫连清逸没有想要说其他话的意思,苏南缓缓的往外退出。
赫连清逸皱了皱眉,那名官员抬眼看了看赫连清逸的脸色,既而又道,“只怕再不想办法调治,我军将要大败了。”
“这,这不可能啊。”苏南惊恐的摇着头,似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赫连清逸追问道,“怎么不可能了?”
沉寂了少许后,有官员从列队里站了出来,“皇上,西北那边送来八百里加急文件,说是如今战事混乱,军心逐渐涣散,再加上军中军粮不足,导至将士们都没有了士气,只怕…”
回到寝宫時,昂念已经替羽含烟烧过熏香了。原本还有苏醒现象的羽含烟又陷入了昏迷的状态。赫连清逸守在床边,花海搬着奏折进来,又是搬桌子又是搬凳子的,临時在赫连清逸的床榻前摆了了书案。
苏南无奈,走到书案前替赫连清逸研墨。
苏南身着一身朝服从列队里走了出来,双手握拳,向着赫连清逸行了一礼,“皇上,老臣在。”
壮观的金銮殿内,早已站满了文武百官。经过各种强势手段,赫连清逸竟也让前朝的不少官员都诚服在了他的脚下。一些忤逆他的,则早已经抛尸荒野了。如今站在金銮殿里的,每个官员都是诚心的拜服赫连清逸的。
“你叫朕怎么息怒?朕养你们这些人是做什么吃的?”
“当初苏爱卿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你的宝贝女儿心甘情愿的与朕安葬呢?”赫连清逸状似不经意的翻开了一本奏折,视线却是紧紧的盯着苏南的脸。
俯身,赫连清逸左手挑起羽含烟的下巴,微微扳开羽含烟的双唇。低头,温热的唇瓣落在了羽含烟柔嫩的双唇上。舌头微伸,赫连清逸将舌头伸进了羽含烟的口腔内,一点一点将自己嘴里的汤药送进了羽含烟的口中。
接着,赫连清逸一口一口的将一碗汤药一点一点经过他的嘴喂送进了羽含烟的口中。末了,当一碗汤药都喂完了,最后一口時,赫连清逸竟然舍不得离开羽含烟的唇,辗转反侧的在羽含烟柔嫩的唇瓣上蹂躏了许久。
一旁的花海看得目瞪口呆面红耳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到赫连清逸半哼半说的低吼出一句,“滚。”花海这才抱着空空的汤碗跑出了羽坤宫。
109。冯家遭变
清辉铺散大地,万岁苏醒,皇城外的各大小街道也渐渐变得喧闹杂乱起来,各种吆喝声吵闹声将这皇城外的街道渲染得格外的热闹。
皇城的正面宫门大开,从里面鱼贯而出的走出几十名带刀侍卫,每个侍卫都身着闪着金光的盔甲,正步流星的走出了宫门。
走在侍卫最前方的,正是昨日从赫连清逸那里领命后离开的苏南。穿着朝装,苏南怀中抱有一叠厚厚的宣纸,粗黄的纸质上写满了字,还画着两幅画像。
在他的面前,一座用木块拼成了告示栏上贴着两张发黄的宣纸,宣纸上画着两个画像。一人年纪稍长,胡子有些俽长,额头上有两条细细的皱纹。另一人略显年轻,只是稍稍留有胡渣,一张脸显得粗诳而又带有凶意,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吁~”手拉缰绳,冯池止住了往前狂奔的马儿,马儿顿時前蹄扬起。冯池的身子往后仰着,拉着缰绳控制着自己的身子不至于摔下马去。
空旷的宅院里树木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以往繁花正茂的盆栽此時却显得奄奄一息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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